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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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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4-03-08

第二回 密林中遭遇猛兽,两匪吓破了贼胆,抛下苹儿各自逃,人妖侥幸脱熊掌

  阿二熊口馀生,惶惶返回家中。
  亡父遗产数亩,兄弟一场讼争。
  且说甲乙两个土匪,抬着大木柜,吃力地行进在静寂的密林之中。走在前面的土匪乙感叹道:“好沉啊,这里面到底是什麽玩意,咋这麽沉啊!”
  “衣服,就是衣服麽!”土匪甲催促道:“快点走吧,天快黑了,等卖掉了这柜衣服,我请你逛窑子。嘿嘿……”一想起锁在柜里的美人,土匪甲便性奋难当,胯间的鸡鸡胀得又粗又长,奇痒难捺,只恨自己没长翅膀,否则,一定搂着美人,飞到杳无人迹的地方,肆意地享乐一番:“嘿嘿……”
  “嘿嘿!”听到土匪甲不知何时才能兑现的承诺,土匪乙的嘴里不禁口液横流:“嘿嘿,哥们,可要快点啊,我的大鸡巴,都要憋折了!嘿嘿……”
  “嗷……”两个土匪正各自做着美人梦,突然,渐渐黑沉下来的密林里传来一阵让人心悚的狂吼声,甲乙两个土匪扭头一看,不禁魂飞天外:
  “我的妈啊!熊!”
  “熊!”
  “快跑!”甲乙两个土匪几乎是同时扔掉木柜,连滚带爬地抱头乱窜,一前一後地消失在密林之中。黑熊今晚的胃口似乎不佳,它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穷凶极恶地猛扑过去,伸出两只巨掌,将土匪撕个粉碎,而是像人一样站立起来,慢条斯理地追逐着,张牙舞爪戏玩着:“嗷……嗷……嗷……”
  突然,黑熊那笨拙的身体轰然倾倒下去,咕咚,熊掌一滑,坐了个大屁墩,黑熊有些气恼,一边嗷嗷嘶鸣着,一边胡乱舞动着巨掌。昏暗之中,只见黑熊抓起一只葫芦,那是逃命的土匪不慎丢失的,黑熊将葫芦抓在掌中,狠狠地咬了一口,“……嚓!”一股醇厚的酒香,立刻在林中飘散开来。黑熊深深地呼吸起来,无法拒绝美酒的诱惑,只见它先是打了一个响鼻,然後脖子一仰,咕噜噜,将一葫芦白酒全部倾倒进肚子里。
  “嗷……”黑熊巴嗒着嘴唇,似乎还未尽兴,可是,葫芦里已经淌不出一滴酒液,黑熊依然不死心地摇晃着葫芦。猛一回头,看见了大木柜,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黑熊扔掉葫芦,晃晃悠悠地爬向木柜旁,巨大的熊掌梆梆梆地击打着木柜:“嗷……嗷……嗷……”
  “当……!”漆黑之中,熊掌摸到了木柜的铁锁,粗心大意的土匪,虽然锁死了木柜,却忘记取下钥匙,黑熊瞪着圆眼睛,用大熊掌充满好奇地摆弄着钥匙,叁下两下,“吱呀”一声,铁锁竟然让黑熊给拧开了。
  黑熊欣然掀起木盖,阿二抬头一看,差点没吓死过去:“啊……熊!”
  “嗷……”望着柜中哆哆筛糠的漂亮少妇,黑熊咧了咧大嘴,似乎想跟男扮女装的阿二说些什麽。阿二早已吓得尿湿了裤子,双眼滴溜溜地乱转,企图找寻脱身的机会,可是,黑熊的巨掌横陈在头顶,阿二如何逃得出去。正在阿二惊赅之际,黑熊的巨掌缓缓地伸进木柜,彷佛要狠狠地砸向阿二的脑袋,阿二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救命啊!”
  “嗷……”万幸的是,可怕的熊掌并没有落在阿二的脑袋上,而是充满好奇地抓住阿二头发上的一根发髻,蜷缩在柜底的阿二非常明显地感受到黑熊已经俯下身来,正在自己的头顶上哼哼叽叽地喘息着,鼻孔哧哧地喷着骚气。
  阿二偷偷地仰起面孔,轻撩了一下眼皮,此时,黑熊缓慢地伸直了腰身,又高高地抬起了熊掌,一双醒眼迷迷糊糊地盯着掌中的发髻。哇,此时不逃,更待何时!想到此,阿二悄悄地活动一下酸麻的身体,趁着醉意朦胧的黑熊把玩发髻的当口,阿二横下一条心,身子一跃,无比灵巧地跳出了木柜。
  “嗷……”已经醉意袭心的黑熊扔掉了发髻,再次俯下身去,却已不见了美人,它“嗷”地嘶鸣一声,笨哈哈地弯下腰身,伸出一对熊掌,满柜子抓挠着:“嗷……嗷……”
  抓着抓着,黑熊索性将头埋入木柜里,更加卖力地抓挠起来,由於腰身弯的幅度过大,再加上酒精开始在腹内作怪,只见“咕咚”一声,黑熊倒栽葱般地掉进了大木柜里,四只熊掌极其滑稽地舞动着:“嗷……嗷……”
  “呵呵!”看见黑熊的窘态,阿二差点笑出了声,为了让自己更为安全地逃出密林,阿二一个健步跃到木柜前,啪地关上了柜盖,又拣起铁锁,嘎登一下,锁死了木柜。
  “嗷……嗷……”黑熊在木柜里折腾几下,便再也没有动静了,继尔,阿二便听到如雷的鼾声:“呼……隆,呼……隆,呼……隆,……”
  “哈哈!”阿二心中一阵狂喜:“夥计,你醉了,睡死了,再会!”说完,阿二扔掉钥匙,晕头转向地溜出密林,藉着皎洁的月光,迳直逃奔家中。
  阿二全然忘记了疲乏和饥饿,那颗似箭的归心催促他发疯般地狂奔着。跑着跑着,眼前突然闪现出一丝飘忽不定的烛光,萦萦绕绕地映在阿二汗渍渍的面庞上,阿二放慢了脚步,原来自己站在一座孤伶伶的茅草屋前,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憔悴的老人,拄着手杖,颤颤微微地迎出门来。
  阿二好不欢喜,顺嘴嚷道:“父亲!”阿二有些纳闷,父亲为何独居一处,难道与哥哥阿大闹了矛盾?嗨,阿二已经顾不了那麽许多,直扑父亲而去:“父……亲!”
  “唉~~混帐东西!”待阿二跑到跟前,老人一脸怒色地抬起哆哆发抖的手指,厉声吼道:“瞅你这身打扮,你又跑到哪里骗钱去啦?嗯,说!”
  一边追问着,老人一边用凉冰冰的手指恶狠狠地掐拧着阿二的耳根,死死地摇晃着,直拧得阿二呲牙又咧嘴:“父亲,父亲,我,我,饶了我吧,这番穷折腾,我不仅没有骗到一文钱,这一百来斤还差点了黑熊!”
  “哼,活该!”老人松开阿二的耳根,厉声警告道:“混帐小子,你还好意思舔脸说呐,你可知道自己犯的是什麽罪麽?嗯?”
  “父亲,”阿二却不以为然:“我也就是男扮女装,骗骗别人家的女孩子,如果得把,再顺手弄点儿零花钱。父亲,我没有明抢,也没有暗夺,就这点小伎俩,能有什麽大罪啊?”
  “嗨,小子,”老人苦涩地摆了摆手:“你啊,不读书,不明礼,更不知法理。混帐小子,你可知道麽,你做的这些事情,简直伤风败俗啊,与十恶不赧的弥天大罪,属於一个性质啊!活着,要千刀万剐;死後,还要下地狱,油炸煎烹啊!”
  “不能,父亲,”阿二则振振有词:“父亲,谁也不会举报我的,她们比我还要害怕,她们一怕丢人,二怕败坏家门,所以,能瞒就瞒。父亲,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我都干这麽长时间了,不是一点事情也没有麽,官府从来也没有找过我啊!嘻嘻……”
  “小子,你不要心存侥幸,得了便宜还卖乖。听到这句古训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唉,都是我没有调教好你,养不教,父之过,现在,我也管不你了,你要好自为之。小子,”老人拉住阿二的手:“儿子,这次回来,就洗手别干了,以前那一页,就把它翻过去吧,你要重新开始做人,像你哥那样,成个家,生儿养女,安安份份地过日子!”
  “父亲,”阿二双手一摊:“我身无分文,凭什麽成家啊,用什麽来养活老婆孩子啊!”
  “嗯,可也是,这的确是实际情况……”老人沉吟半晌,然後果断地说道:“嗨,儿啊,这样吧,父亲一生清贫,没有给你们兄弟两个攒下什麽财产,仅有几亩薄地,你就把它卖了吧,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
  “这……”阿二表露难色:“父亲,卖地,你是同意了,可是,哥哥会答应麽?”
  “怎麽!”老人动了气:“哼,这是我的地,我愿意卖,他管得着麽!再说了,你哥哥成家立业了,有儿有女了,就不顾你啦,同样都是我的儿子,都是我的骨血,我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这样一天天地破落下去啊!不行,这地,一定要卖!空口无凭,我给你写个字据!”
  说完,老人返回屋子里,找来纸笔,奋笔疾书,一份出卖田产的文书,眨眼之间便递到阿二的手上:“儿啊,拿好,跟你哥哥好好地商量,不到关键时刻,不要亮出字据,免得亲兄弟闹得不愉快!”
  “是,父亲,我记住了。”
  “趁着天还没亮,快点走吧!”
  “是。”阿二刚刚答应一声,突然醒过神来:我已经到家了,父亲还让我去哪啊:“什麽,什麽,父亲,你说什麽啊!我还往哪走啊!”
  阿二正嘟嘟哝哝着,突然,眼前发生的一切,立刻把他惊呆住:我的乖乖!
  阿二倒吸一口冷气,哪里有什麽烛光,哪里有什麽房屋,哪里有什麽白发苍苍的老父亲啊!展现在阿二眼前的,原来是一座新近堆起的坟茔,阿二瞅了瞅坟前的石碑,顿时头晕目眩,泪如雨下,双膝瘫软,扑通一声跪倒在亡亲的碑前:“父亲,父亲,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阿二越哭越伤心,索性扑倒在坟头上,手抓着泥土:“父亲,父亲,儿子不孝,临终之时,却没有守候在父亲的身边,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父亲啊,父亲,你死了,这个世界上我便没有一个亲人了!”
  阿二在亡父的坟前哭得死去活来,渐渐地,空空如也的肚子满腹怨言地咕噜起来,阿二止住了哭泣,抬起晕胀的脑袋。夜色渐渐散去,太阳缓缓升起,望着炊烟枭枭的小村庄,阿二百感交集。在外混了一年有馀,终日里提心吊胆,神经总是处於高度紧张状态,若稍有不慎,小命可就休矣。现在,站在故乡的土地上,饱经了一夜风寒的阿二,周身顿然产生一种空前的温暖感:“啊,还是家乡好啊!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到家了,终於到家了!”
  阿二脸上擒着泪水,身上挂着露珠,发束蓬乱,衣着不整,饥肠漉漉地走进那栋阔别了一年多的茅草屋里。“哥!”迈进寒舍,青蒿气息缭绕的帷幔之中,只有嫂嫂郭氏一人,却不见哥哥的身影,不用问,勤劳的哥哥一定是起早割猪草去了。
  听到阿二的话音,嫂子郭氏机敏地睁开眼睛,看见阿二这等狼狈相,忍不住地按住微微发烫、极为性感的厚嘴唇:“嘻嘻,小二,瞅你这副德行,又跑哪混去了?一年多连个影子都见不到,一定是发大财了,不认识家门了吧!”
  说罢,郭氏挑逗般地坐起身来,鲜红的肚兜高高隆起,围裹在里面的酥乳若隐若现地抖动着,一股轻盈的晨风吹拂而来,立刻将嫂嫂充满诱惑力的体香,送进阿二饥渴难挨的嘴里。阿二贪婪地吸了口气,眼角的泪水尚未乾涸,便又淫心骤起地坐在嫂嫂的床铺上,双眼痴呆呆地盯着郭氏的酥乳,一只手掌不安份地按在郭氏肥墩墩的大腿上,郭氏卖弄般地抬起双臂,整理着有些凌乱的秀发,腋下的黑毛发散着滚滚的骚气,直薰得阿二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嫂嫂胯下那个毛桃子。
  啊,嫂嫂的毛桃子,那是多麽的令阿二心驰神往啊;嫂嫂的毛桃子,给阿二带来了终生难忘的快意,每当嫂嫂春情荡漾的时候,便放浪无比地叉开大腿,一片毛绒绒、黑乎乎的芳草地,立刻展示在阿二的眼前。
  最初,望着又厚又密的大草原,阿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激动万分地俯下身来,发抖的手掌轻抚着嫂嫂的性毛,嫂嫂则乖巧地挺仰着肉感撩人的腰肢,哼哼叽叽地将毛桃子主动送到阿二的嘴边:“来啊,叔叔,给我,我要……喔……喔……喔……”
  “嫂嫂,小叔来了!”在嫂嫂淫声秽气地呼唤之下,阿二再也不能自己,他中风发作般地跪爬到嫂嫂的双腿之间,掏出硬梆梆的鸡鸡,不顾一切地顶在嫂嫂的毛桃子上,红通通的鸡鸡头一挨碰到嫂嫂的私处,那黑绒绒、软嫩嫩的毛桃子立刻咧开小嘴,漫溢出让阿二神魂颠倒的酥液;同时,嫂嫂则用大腿老道地夹紧小叔子,屁股往前一挺,“哧溜”一声,蜜液横流的毛桃子紧紧地吸呐住小叔子的鸡鸡。
  “喔……啊!喔……啊!喔……啊……”嫂嫂双腿夹着阿二的屁股,两手搂着阿二的背脊,嘴里不停地淫词秽语着,黑毛密布的毛桃子熟地抽动着。如此这般温存一番,阿二的鸡鸡往往还没有抽送百馀下,便嗷的一声,不可自抑地一千里了。每一次与嫂嫂行欢,都是这样,叁下五除二便被嫂嫂解除了武装,鸡鸡令阿二懊恼不已地垂下头来。
  啊……嫂嫂的毛桃子肥;嫂嫂的毛桃子美;嫂嫂的毛桃子骚;嫂嫂的毛桃子浪;嫂嫂的毛桃子淫;嫂嫂的毛桃子荡;……可是,阿二若想操嫂嫂的毛桃子,必须有“钱(前)”提在先!没有钱,哼哼,对不起:嫂嫂的毛桃子再肥;嫂嫂的毛桃子再美;嫂嫂的毛桃子再骚;嫂嫂的毛桃子再浪;嫂嫂的毛桃子再淫;嫂嫂的毛桃子再荡;……阿二也是乾瞪眼,上不了手!
  “嫂嫂,你看,这是什麽?”每次骗色洗财成功後,阿二便乐颠颠地逃回家中,得意洋洋地掏出金银、首饰、细软等物,别有用心地展示在嫂嫂那爱财如命的眼睛前。望着那黄灿灿的金手镯,求金欲渴、壑海难填的郭氏冲着小叔淫荡地一笑,肥掌一伸,毫不客气地夺到手中,然後,搂住小叔,极尽讨好奉承之能事地伺候一番,不将小叔洗劫一空,绝不歇手罢休!
  久而久之,郭氏就愈加放肆,阿二每次回家,她便急不可耐地将其拽到无人的僻静处,或是推进牛棚里,或是按在柴禾垛上,将阿二周身上下搜刮得乾乾净净,末了,当然又是例行公事般地与阿二温存一番。如此一来,阿二冒着生命危险骗得来的钱财,全部饱了郭氏的私囊,阿二除了享得片刻之欢,别无所获,一直混到今天,还是两手空空!
  “叔叔,此番出门一年多,一定是收获颇丰,发了横财吧!”草草地扎好发束,郭氏便习惯性地搜刮起阿二来,一对贪财的眼睛热切地盯视着阿二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企图能有意外的收获。可是,阿二此番实在不争气,郭氏笑吟吟地翻腾了半晌,别说珠宝啊,连个铜板也没搜刮到。
  郭氏还是不死心,认为阿二将财宝藏到了衣服里,她掀起阿二的衣角,肥实的手掌伸进阿二的胸前,既是挑逗又是搜刮地抓挠着:“嘻嘻,跟老娘玩心眼,哼,你还嫩了点!”抓着抓着,郭氏从阿二的内衣里掏出一张字条来。
  “哦,这是什麽?”郭氏展开一看,登时怒目圆瞪:“什麽,卖地?娶亲!
  哼,这个老东西,亏你想得出来,没门!“郭氏双手一用力,哗哗哗地将字条撕得粉碎,扬弃到地板上。
  阿二心中有些不悦:“嫂嫂,你怎能这样,拂晓时分,故去的父亲挂念我,便在坟前托书於我,我并没有说一定要卖地啊!你、你……父亲坟中所托之书,你怎麽说撕就撕了呐!”
  “哼,老娘愿意,老娘就撕了,咋地?”郭氏摆出一副泼妇的架式:“想卖地,白日做梦!”
  “哦,谁要卖地?”哥哥阿大不知何时走进门来,让阿二瞠目的是,方才被嫂嫂撕碎的字条,此刻却在哥哥的手中。哥哥认真地看了看:“啊,父亲,这是父亲的手书!”
  “那又怎麽样?”不待阿大看完,泼妇郭氏又冲上前去,抢过字条,再次撕个粉碎:“老东西,死了也不让我们消停,我让你卖,卖,卖!”
  可是,郭氏刚刚将碎纸片扬弃到地板上,碎纸片却让人不可思议地扑向了阿二,神奇地复元好,直气得郭氏破口大骂。望着手中永远也撕不碎的字条,阿二感觉有些尴尬,正欲与哥哥说几句话,哥哥阿大却像没看见他似的,转身走出屋子,埋头修补起牛具来,阿二轻轻地呼唤几声,阿大连哼都不哼一声。
  阿二碰了一鼻子灰,又转向两个刚刚起床的侄儿:“大侄,二侄。”
  “哟!”两个侄儿不屑地撇着小嘴,纷纷溜向一旁。
  又碰了一鼻子灰的阿二抱着最後一线希望,度到嫂嫂郭氏的身旁:“嫂嫂,什麽时候吃早饭啊?我都要饿死了!”
  “哼!”嫂子冷冷地答道:“没有,现在是农闲的时候,也不干活,就得节省点,每天只吃一顿饭!”
  “可是,”阿二指着可怜兮兮的肚皮:“嫂嫂,求求你了,给我烧点饭吧,让我填填肚子吧!我饿得已经是前腔贴後腔了!”
  “我家的饭……”郭氏是如此的绝情,实在让阿二心寒:“我家的饭,只给干活的人吃,可不是给白吃饱预备的!”
  “我家的……”阿二喃喃地重复着“我家的”叁个字,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失落感的:怎麽,父亲死了,这个家就属於哥哥自己的了,我连吃顿饭的权利都没有了?“我家的,”这是什麽意思?
  “嫂嫂,我家的,这是什麽意思?”想起在外面混时的辛醉遭遇;想起险些成为黑熊的腹中美餐;想起有钱时,嫂嫂那副媚态;再想想没钱时,势力的嫂嫂竟然连碗饭都不肯给……想起这些,阿二再也抑制不住,冲着冷若冰霜的嫂嫂吼叫道:“我家的,是什麽意思?难道,这个家没有我的份麽?我别的不求,不争房子不争地,只求吃口饭,填填肚子还不行麽?”
  “你争,你争个什麽啊!这屋子里的东西,哪样是你的啊?”嫂子毫不客气地回敬道。
  阿二眼珠圆瞪:“什麽,你说什麽?亏你说得出来,我弄到的钱都哪去了?
  你……你这个没良心的,凭什麽说这个家不是我的?哼,嫂嫂,就冲你这无情无义的样子,父亲的土地,我卖定了!“
  “你做梦!”嫂嫂啪地掐起了肥腰:“豁豁,小二,你好大的口气,我家的土地,怎麽成了你的?你以为自己手里有一张字条,土地就是你的啦?没门,你高兴得太早了。孩子他爹,你过来!”
  “哼,”在老婆的指使下,阿大掀起炕柜,小心奕奕地拿出一张文书:“小二,你自己看好,这是父亲临终前留给我的遗嘱,上面白纸黑字写着:故去後,土地全归我所有!”阿大继续说道:“小二,你总也不在家,不仅什麽农活也不干,更没有伺候过父亲,父亲生病,都是你嫂嫂跑前跑後伺候着,父亲故去後,是我变卖了一头大耕牛,才厚葬了父亲,所以,父亲的遗产,即使不写遗书,也理应属於我!”
  “不,”阿二已经气极,毫不相让:“不,父亲遗留的田产,凭什麽都是你的?”
  “是我的,就是我的,我有父亲的遗书!”
  “我有父亲的手书!”
  兄弟二人一手各握着一张文书,互不相让,吵闹之声传遍了四邻,族长赶来相劝,无济於事;地保出面协调,毫无结果;吵来吵去,兄弟二人你拽着我的衣襟,我扯着你的衣领:
  “小二,既然家里解决不了,走,咱们见官去!”阿二毫不在乎,全然忘记了自己都干了些什麽十恶不赧的大罪,还敢登官府的大门:“哼,去就去,有什麽了不起的!”
  说话间,兄弟两人便推推搡搡地来到官府大堂。
  “什麽事情,休要吵闹!”县官蓝鼎元正襟危坐,看到阿大兄弟两人这副德性,冷冷地说道:“大胆,无理刁民,怎敢喧嚣公堂!”
  “报告大人,”阿大用手指着阿二道:“父亲留给我的土地,他却想擅自卖掉!”
  “不,报告大人,”阿二摇着手中的纸条:“父亲已经把土给我了,我有证据!”
  “……”
  “嘘……”蓝鼎元沉下脸来:“尔等一一道来!你先说。”蓝鼎元指了指阿大。阿大急忙上前,递出父亲的遗嘱:“报告大人,家父有薄田数亩,故去後,这份田产应该属於我,我有父亲的遗嘱为证!”
  “哦,”蓝鼎元接过遗嘱,漫不经心地放在桌案上,又冲阿二道:“你,现在,该你说啦!”
  “是!报告大人,”阿二迈前一步,递上父亲的手书:“父亲的田产,白纸黑字写明是留给我娶亲的,大人,我这里有父亲的手书为证!”
  “豁豁,”蓝鼎元又接过阿二的手书,与遗嘱并排摆放在一起,煞有介事地瞄了几眼,然後,往旁边一推:“不错,你们说的都对,并且都有字据在手,看来,责任完全在你们的父亲身上。他是怎麽搞的?一会立个遗嘱,一会又弄出一份手书,出尔反尔,看来,是你们的父亲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弄得亲兄弟两个打到了公堂,来人呐……”
  “在……”左右应道,蓝鼎元抓起遗嘱和手书,极为认真地吩咐道:“去,把阿大、阿二父亲的坟墓给我刨开,劈开他的棺材,问问他,这是怎麽回事!”
  “嗯?”左右衙役迟疑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是!”
  “啊,”阿大两兄弟慌忙跪倒在地:“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啊!万万使不得啊!”
  “哦,”蓝鼎元瞟了两兄弟一眼:“怎麽,刨坟劈棺,折腾他个天翻地覆,沸沸扬扬,多热闹啊!什麽,不好意思,让人家笑话?呵呵呵,你们也知道害臊哇?嗯,亡父骨未寒,你们就争讼起田产来,还闹到了公堂,真是可恶啊!这样的儿子,还有什麽孝道可言?”
  “这……”兄弟两人惭愧地低下头去:“大人,这……可是,田产,的确应该属於我啊!”
  “不,属於我!”
  “得,得,”蓝鼎元没好气地摆摆手:“请恕我才疏学浅,孤陋寡闻,头脑愚笨,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来了断你们兄弟两人的案子。我看这样吧,你们每人伸出一只脚来,我要将其合在一起上夹板,你们兄弟两人,如果谁能够忍受住板夹而不叫痛,这份田产就属於谁。嗯,怎麽样,我的办法不错吧?”
  “啥?!”兄弟两人同时惊呼起来,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似乎都在心里嘀咕着:这是什麽糊涂县官啊,哪有这样断案的?
  “哗……啦……”兄弟两人正在发怔,哗啦一声,衙役已将一副让人打悚的夹板抛在他们两人的面前。蓝鼎元问道:“怎麽都不伸脚啊?嗯,再不动弹,我可要自己作主了,不过,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左脚怕痛,还是右脚怕痛?我再给你们几分钟,你们自己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舍出左脚呢还是右脚,权由你们选择,我绝不勉强你们,不过,你们可要快点,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闲心陪你们玩!”
  “大人,”兄弟两人同时答道:“都痛的,左右脚都会痛的!”
  “呵呵呵呵,这就怪了!”蓝鼎元站起身来:“原来,你们两只脚都会痛的啊!”蓝鼎元又捶了捶兄弟两人的胸脯:“看看你们的身体,就像你们的父亲一样,你们的两只脚,就像是你父亲的两个儿子,”蓝鼎元低下头去,手指着兄弟两人的脚掌:“你们自己看看,你看自己的右脚,就像是你们的父亲看阿大,再看看自己的左脚,就像是你们的父亲看阿二。你们尚且怕痛,舍不得其中的一只脚来上夹板,而你们的父亲就忍心舍弃两个儿子中的一个麽?”
  “这……”兄弟两人面色臊红,无言应对。
  蓝鼎元摆了摆手:“让你们舍出一只脚来上夹板,你们又怕痛,这案子,我实在断不了,过几天再说吧!”
  “好吧。”兄弟两人转身欲走,蓝鼎元正言命令道:“且慢!”说着,蓝鼎元大手一挥,衙役拎过来一条铁索,拽过阿大兄弟两人的手臂,地栓在一起,县官大人又亲手贴上封条,言称未经他的许可,谁也不得擅自启开封条,然後,手掌一挥,将其投进牢房:“你们再好好地想一想吧!什麽时候想通了,就喊人找我!”
  一条铁链将阿二与哥哥阿大死死地缠绕在一起,行动极为不便,开始,兄弟两人怒目而视,过了一会,又各自转过头去,背对着背,一言不发。
  “干麽!”阿二欠了欠身,阿大气鼓鼓地问道:“你瞎动弹什麽,没看见人家在睡觉麽?”
  “我要撒尿!”
  “烦人!”阿大不得不站起身来,慢慢地蹭到房角的便桶处。就这样,兄弟两人,有一个想做某件事情,两人必须同时行动,要站,就一起站起来,要坐,也得一起坐下去,你想小便,我也得陪你去。几天下来,兄弟两人的脾气都和缓下来,也不再横眉冷对了,吃饭时,甚至还互相谦让起来。
  “哥,”阿二真诚地说道:“县官的用意,我领会了,这官司,我不打了,这地,我也不要了!”
  “弟,这地,我也不要了,”阿大推让道:“我想通了,你还没有娶媳妇,父亲想得对,这地,应该留给你成个家!”
  於是,兄弟两人传话给县官:撤销诉讼,兄弟和解!
  “豁豁,”县官蓝鼎元命人解开阿大兄弟两人的铁锁,重新将其唤上公堂:“怎麽,听衙役说,你们想通了?”
  “想通了!”
  “想通了什麽啊?具体点说!”
  “报告大人,”阿大答道:“小人愚蠢,当初并没有领会大人的用意,这几天,我们在牢中想了许多,终於悟出了‘兄弟如手足’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大人让我们舍出一只脚来,我们谁也不肯,自己的脚尚舍不得,那麽,兄弟的骨肉亲情,就更不能随意抛弃了。大人又将我们兄弟两人的手臂栓在一起,几天下来,增进了我们的手足之情,大人的用意,真是让小人倍受感动啊!”
  “豁豁,”蓝鼎元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脸上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嗯,说得不错,看来你们是真心领会了。啊,我的心思没白用哇!”
  “大人,这地,我不要了!”於是,兄弟两人在大堂上诚恳地谦让起来。
  蓝鼎元察言观色地听了一会,突然问两人道:“你们兄弟两人可否成家,有儿子麽?”
  “报告大人,”阿大迈前一步:“弟弟还没成家,我已娶妻,并生育有两个儿子。”
  “哦,”看见阿二执意要将田产让给哥哥阿大,蓝鼎元突然打断了阿二,冲衙役道:“去,把阿大的两个儿子都传来!”
  “是!”很快,阿大的一对乳子胆怯地站在蓝鼎元的面前,县官“啪”地一拍惊堂木:“统统给我关起来!”
  “啊……”小哥俩顿时放声大哭起来,阿大无比委屈地嘟哝道:“大人,孩子何罪之有,为甚要收入监牢?”
  “阿大,”蓝鼎元对阿大解释道:“当年,你们的父亲真是糊涂啊,他就不应该生育你们兄弟两个,结果,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倘若你父亲只生你们其中的一个,那麽,田宅就理所当然地归一个人所有喽,又何必讼至公堂呐!”
  “阿二,”蓝鼎元手指着一对小男孩道:“你把田地让给哥哥,的确表现出了大度,可是,你想没想过,你的哥哥不幸也有两个儿子,将来,等你哥哥年老了,死去以後,这亲哥俩还得像你们现在这样,为了争夺田产而打到公堂上。你争我夺,要砍要杀,没完没了!唉,我深为他们感到忧虑啊!所以,为了消除祸患,我不得不采取断然的预防措施,阿大的两个儿子必须舍弃其中的一个,以免日後为了田产起讼,弄得兄弟情意尽无。”
  说完,蓝鼎元掏出笔墨,唰唰唰地写了一张字条:“巧了,圣上要招用一批小太监,阿大就舍出一个儿子来,送到宫中去,伺侯娘娘吧!呶,”蓝鼎元将字条递到阿大的眼前:“这是收据,你可以凭这个去领钱。阿大,你再好好地想一想,两个儿子,愿意舍弃哪一个?想好了,就告诉我。”
  “不!”阿大执意不肯接过字条,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地哭诉起来:“大人,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了,这官司,我不打了,这地,我不要了,全给阿二兄弟。大人,求求你,不要把我的儿子送进宫中当太监!大人,我求求你,我给你磕头了!”
  “阿大,”蓝鼎元收回了字条:“起来!”
  “是,”阿大应声站起,抹了抹鼻涕道:“大人,我知罪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不敢什麽?”
  “我把田产让给弟弟,到死都不再争夺。”
  “不,”阿二摆手道:“我光棍一人,哥哥拖家带口,着实不易,父亲的田产,我一寸也不要,全都让给哥哥!终身不悔!”
  “哎哟,”蓝鼎元咧了咧嘴:“看你们兄弟两人又是起誓,又是发愿,痛哭流涕,可是,我看你们都不是真心,我不敢相信你们!”
  “大人,”兄弟两人同时跪下叩头道:“我们是真心实意,如有反悔,天打五雷轰!”
  “阿二,你光棍一根,当然好说了,”蓝鼎元将目光移到阿大的身上:“阿大,可是你,即使有这份谦让的心意,你的老婆却不一定同意,我看,你还是先回家跟你老婆商量商量吧,叁天後再作定论!”
  第二天,阿大领着老婆,并邀请乡保族长、邻居亲戚等人,兴师动众地来到县衙大堂,要求撤讼,阿大、阿二并排跪在大堂上,郑重其事地说道:“报告大人,我们兄弟两人愚蠢,不晓得礼仪亲情,是大人费了仁爱之心,今天终於如梦初醒,心中羞愧极了,只恨自己悔悟得太晚。我们兄弟两人都不愿意拥有这份田产,请大人作主,施舍给佛寺长老吧!……”
  “且慢,”蓝鼎元突然打断了阿大:“阿大,你说什麽?嗯,你们真是不孝啊,居然说得出施舍给和尚的话来,真该用板子打死啊!”
  “大人,”阿大有些茫然:“怎麽,我们又错了?”
  “唉~~”蓝鼎元唉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父亲流血流汗,辛勤劳作了一生,才积攒下这份产业,容易麽?可是,你们兄弟俩却鹬蚌相争,争来争去,到头来却让秃和尚得了渔翁之利,你父亲在九泉之下,能瞑目吗?”
  “大人言之有理,可是,我们应该怎麽办呐,请大人全权作主!”
  “做兄长的就应该让弟弟,做弟弟的就应该让哥哥,如果实在推让不得,那麽就还给你父亲。好吧,我来作主,现在,把这田产作为给你父亲典祭的资财,兄弟两人轮流收租祭祀,子子孙孙永无争端,这叫做一举多得啊!”
  “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兄弟两人以及族长、乡里们纷纷叩首:“谢谢大人明断!”
  阿大兄弟两人其乐融融地返回家,当下无话。
  ***********************************
  《采花淫贼历险记》写作脚本如下:
  都察院为以男装女,魔魅行奸异常事。该直隶真定府晋州奏:
  犯人桑冲供系山西太原府石州李家湾文水东都军籍李大刚侄,自幼卖与榆次县人桑茂为义男。成化元年,访得大同府山阴县已故民人谷才,以男装女,随处教人女子生活,暗行奸宿,一十八年,不曾事发。冲要得仿效,到大同南关住人王长家寻见谷才,投拜为师,将眉脸绞剃,分作叁柳,戴上(打不出来!)妆作妇人身首,就彼学会女红,描剪花样,扣绣鞋顶,合包造饭等项,相谢回家。
  比有本县北家出任茂、张虎,谷成县张端大,马站村王大喜,文水县任方、孙成、孙原前来见冲。学会前情,冲与各人言讲:“你们到各处人家出入小心,若有事发,休扳出我来。”当就各散去讫。
  成化叁年叁月内,冲离家,到今十年,别无生理,在外专一图奸,经历了大同、平阳、太原、真定、保定、顺天、顺德、河间、济南、东昌等府,朔州、永年、大谷等,共四十五府州县,及乡村镇店七十八处,到处用心打听良家出色女子,设计假称逃走乞食妇人,先到旁住贫小人家,投作工一、二日,使其传说引进教作女红,遇晚同歇,诳言作戏,哄说喜允,默与奸宿;若有秉正不从者,候至更深,使小法子:将随身带着迷药,喷於女子身上,默念昏迷咒,使其女子手脚不动,口不能言。行奸毕,又念解昏咒,女子方醒。但有刚直怒骂者,冲再叁赔情,女子含忍。或叁朝五日,恐人识出,又行那移别处求奸,此得计十年,奸通良家女子一百八十二人,一向不曾事发。
  成化十叁年七月十叁日酉时分,前到真定府晋州地名聂村生员高宣家,诈称是赵州民人张林妾,为夫打骂逃走,前来投宿。本人乃留在南房内宿歇,至起更时分,有离宣之媚赵文举入房内求奸,冲将伊推打,被真文举将冲摔倒,在炕按住,用手揣无胸乳,摸有肾囊,将冲捉进晋州,审供前情是实。
  参照本犯立心异人,有类十恶,律无该载,除将本犯并奸宿良家子女姓名开单连人牢固押法司收问外,乞敕法司将本犯问拟重罪等因,具本奏奉圣旨都察院看了来说,钦此钦遵。
  臣等看得桑冲所犯,死有馀辜,其所供任茂等俱各习学前术,四散奸淫,欲将桑冲问拟死罪。仍行各处巡按御史挨家任茂等解京一体问罪,以儆将来。及前项妇女,俱被桑冲以术迷乱,其奸非出本心,又干碍人众,亦合免其究。成化十叁年十一月二十日掌院太子少保兼右都御史王等具题。
  二十二日,於奉天门奏奉圣旨:“是这情犯丑恶,有伤风化,便凌迟了,不必覆奏。任茂等七名,务要上紧挨究,得获解来,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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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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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回 曹老板重金聘伴娘,贼阿二伺虚得淫欢

  婚床软软阔又宽,主仆融融叁人欢。
  月色皎皎响淫声,庭园茵茵映奇观。
  山杏悠悠行好事,翁婆窃窃窥门栓。
  憨大嗷嗷纵声吼,新妇咻咻气不还。
  娘家忿忿击冤鼓,剖棺榷榷蜡面黄。
  重操旧业的阿二经过一番浓妆艳抹,又以女山杏的身份搔首弄姿,满脸顾作含羞之色地站在受雇之人当铺老板曹万发的面前。曹万发是个五十开外的汉子,谢顶,五短身材,也许是营养丰富的缘故,此人容光焕发,且大肚便便,一对充满商人特有灵气的小眼睛叽哩咕碌地盯着男扮女装的阿二:
  “山杏,能不能自我介绍一下,你都会做些什麽家务活啊?”
  “老爷!”山杏献媚地一笑,瞅处曹万发身上直泛痒疙瘩:“奴家什麽都会做,会烧饭,会炒肉,会料理家务,尤其是我的针钱活,不是妈家自己瞎吹,谁见谁夸啊!呶……”说着,阿二又故计重施,又掏出自己的得意之作,大肆炫耀一番。
  可是,曹老板对阿二的绣品并不感兴趣:“哦,哦,不错,我看到了,你收好吧。哦……”曹老板似乎心思满腹,可是却吞吐吐:“山杏啊,你,除了家务活,还会做些什麽啊?譬如,做没做过伴娘什麽的?”
  “噢……”山杏细眉一挑:“做过啊,老爷,当姑娘的时候,我可没少陪庄子里的女伴出嫁啊,各种场合,我都见识我,都能应付自如,老爷,你问这个做什麽啊?”
  “山杏,”曹老板接下来的问话,更是让山杏弄不懂他的葫芦里装的是什麽药:“可是,你做过贴身的伴娘麽?”
  “嗯,这个……没,没做过,老爷,奴家不明白你的意思。”
  “山杏,”曹万发试探性地讲述道:“不知你晓得否?我听说,现今公主出嫁,新婚之夜均有伴娘相陪,教授公主如此圆房!”
  “哦,”山杏面呈羞色:“老爷,奴家蠢钝,没有念过一天书,更不知晓皇宫里面的事情,请老爷原谅,不过……”山杏神地问道:“听老爷的口气,看老爷的面容,老爷似乎有什麽难言之处吧?老爷,请你不要见外,有什麽话,尽管跟奴家说,有什麽难办的事情,只要奴家能够做得到,一定效力!”
  “好,”曹万发面露喜色:“山杏,你很聪明,也很爽快!那好吧,我直说吧,唉,是这样……”曹老板收起了喜色,叹了口气,开诚布公地向山杏讲述了一件颇为难堪的事情:
  “山杏啊,我曹万发自出道以来,商运亨通,财源广进,家境殷实,不过,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虽然无比的精明,可是,养个儿子,不仅丝毫没有承袭我的机灵劲,却又憨又傻,长着个酱块般的大脑袋,混混噩噩,一天到晚除了肥吃海喝,便是蒙头大睡,其他的事情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哦!”山杏深表同情地点点头,心中暗道:原来如此,曹老爷的儿子是个傻憨大啊!
  “唉,这个傻小子,我跟他,可操够了心啊!”曹万发继续感叹道:
  “这不,眨眼的工夫,憨大就到了娶亲的年龄,知道底细的,没有人愿意嫁他,谁家好姑娘愿意跟傻憨大过一辈子啊,唉,真愁人啊!眼瞅着自己一天比一天地老了,等我和老婆都死了以後,谁来照顾这傻小子啊?於是,我仰仗着雄厚的家资,一定要为傻憨大说个媳妇,一来可以照顾憨大的生活起居,二来还可以生养几个儿子,待憨大老了以後,也有个依靠。我不惜狂抛重金,终於为憨大娶了一个即漂亮又伶俐的儿媳妇董氏。”
  “好啊,老爷,恭喜你!”听到曹万发的讲述,山杏已经明白其中的用意:哈哈,老爷一定是让我给董氏当贴身的伴娘,教他的傻儿子如何过夫妻生活吧!
  嘿嘿,好菜送上门来喽!
  曹万发接下来的话,完全验证了山杏的猜测:“恭喜个什麽啊,媳妇是娶到了家,可是,这个傻憨大啊,男女之间的事情,一窍不通,媳妇娶到家已经半年了,到现在还没圆房呐!这,这……这可愁煞了我们老两口啊!”
  “那……”山杏淫念大起,而表面上,却又心怀鬼胎地怂恿道:“老爷,憨大不懂男女事,那你就手把手地教他呗!”
  “嗨嗨,山杏啊,这种事情,哪是我们公婆能做得来的啊!”曹万发令山杏忍俊不止地续说道:“起初那阵子啊,我扒着憨大的耳根子,反覆地告诉他:儿子啊,吃完晚饭,别倒头便睡,你要骑媳妇!憨大听了,直点头:行,爹,我骑她!晚上,我把憨大推进新房,然後,就和老婆扒着门栓,低声地告诉憨大:儿子,千万可别睡觉啊,快骑你的媳妇啊!”
  “哈哈哈!”山杏笑道:“老爷,他骑了麽?”
  “唉!这个傻小子,”曹万发哭丧着肥脸:“骑是骑了,可是,唉……”曹万发感觉有些细节在女面前实在难以启齿,山杏则不以为然:“老爷,既然是这样,公公着实不妥,可是,婆婆进屋指导指导也未尚不可啊!”
  “不可,不可,”曹万发频频地摆着手:“我老婆进屋过几次,可是,儿媳妇怕羞,一见婆婆进来,就蒙住大被,说死也不肯露头,唉,可愁死我喽!所以啊,山杏!”曹万发以近乎央求的口吻道:“今天,咱们就挑明吧,我曹某之所以想雇你,就是想让你给我儿媳妇做贴身的伴娘,教我儿子成功地与媳妇圆房!
  生孩子。“
  “哟!”山杏先是一番狂喜,而表面却故意流露出尴尬之色:“老爷,这,这,我一个女人家,这,这……”
  “山杏,”曹万发一拍胸脯,开始重金笼络:“我知道,这的确有些难为了你,可是,我也是没有办法,山杏,如果你把事情搞成,我一定重重地赏你,如何?”
  “那好吧,”这种好事,山杏正是求之不得啊,同时,还有重赏,山杏爽快地答应道:“老爷,那,我就试试吧!”
  於是,山杏喜滋滋地挎着那只小竹篮,跟在曹万发的身後,扭腰拧腿,欣然来到曹府,迈进雕梁画栋的深宅大院。一个肥头大耳的白痴神气活现地半卧在花缦绕下的竹床上,床边的竹桌上摆满了香气飘逸的瓜果,蠢猪般的大白痴一手抓着一只甜瓜,一手握着一只白梨,涎液横流的大嘴巴左右开弓,一眨眼的工夫便将两只手的瓜果吞进高如山丘般的大肚皮里。
  曹老板皱着眉头向山杏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孺子憨大,唉,家门不幸啊!”
  “呸,苦,苦哇!”曹万发的白痴儿子捧起圆西瓜喀哧就是一口,却呸到了地上:“苦,苦啊,我不要!”说完,憨大手掌一抬,啪地将西瓜推翻在地,摔个粉碎,绿莹莹的西瓜皮溅得到处都是。
  一个体态轻盈的少妇,默默地走了过来,她蹲下身子,拣拾着地上的瓜皮,憨大突然纵身跃起,咕咚一声骑在少妇的背脊上:“哈哈,驾……驾……”
  “相公,”身单体薄的少妇哪里能承受得住憨大公猪般的重量,柔软的胴体平展展地瘫卧在水淋淋的瓜片上:“相公,别闹,压死我了!”
  “我愿意,我愿意,哈哈哈!驾……驾……”憨大乐悠悠地骑在少妇的身体上,曹万发见状,急忙冲上前去,一脸怒气地吼道:“畜牲,休得无理,还不快快下来!”
  “爹,”憨大却振振有词:“我要骑,我要骑,爹,你不是说,娶来的媳妇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麽!”
  “滚!”曹万发猛一用力,将憨大推向一旁,山杏趁机扶起了少妇,曹万发陪着笑脸:“媳妇,对不住你了,这小子太混蛋,看我好好地收拾他,呶……”
  曹万发指了指山杏:“这是我特意给你请来的保姆,她什麽活都会干,尤其是手工活,做得很出色。山杏!”曹万发又向山杏介绍道:“这就是我的儿媳妇,董氏!”
  “你好,少奶奶。”山杏极有礼貌地给董氏行了大礼,一双色眼直勾勾地扫视着董氏姣好的面容。但只见:
  美少妇素雅淡妆,清秀目饱含忧伤。
  怜玉风轻抚盈体,飘逸出沁人芬香。
  好漂亮的小美人啊,山杏不禁大喜:看来,又有好花采喽!山杏神万分地冲曹万发挤了挤眼睛,似乎在说:老爷,放心吧,看我的,我一定让她在今夜,把身子破了,至於谁来破麽,这就由不得老爷你喽,嘿嘿!
  “山杏,”曹万发回山杏以会心的一笑:“以後,就由你来照顾少奶奶的生活起居吧!”
  “没说的,这是我份内的事情,少奶奶,”山杏拉起了董氏的白手:“少奶奶,你的身上都弄脏了,走,奴家给你洗洗去!”
  将满腹委屈的董氏扶进内室,山杏便深藏淫心地开始给董氏宽衣解带,待衣服一件件地剥脱下来,望着赤身裸体的董氏,山杏馋得口水横流。若问董氏其何美艳,有诗赞曰:
  美妇粉面羞达达,肤白肌嫩锦似佳;润腻双臂掩酥胸,如霜两乳竟无瑕。
  深陷脐眼藏春情,娇莲叁寸休等闲;销魂尤物在胯间,黑毛紧簇腿中夹。
  “哇!”山杏手抚着董氏的手臂,由衷地赞叹道:“少奶奶你长得可真漂亮啊,绝对是一等的美人!”
  “唉!”董氏手掩着嫩乳叹息道:“有什麽用啊!”
  “呵呵!”山杏听出了董氏的话外之中,原来是个寂寞难捺的小怨妇,於是挑逗道:“大少爷生在福中不知福,如此漂亮的鲜花却不会采!”
  “他,”董氏面呈不屑:“除了吃,还知道个什麽!”
  “少奶奶,奴家说句话请别介意,你这朵鲜花却插在了猪屎堆上!”说着,山杏扒着董氏的耳朵,将曹万发雇自己的真实目的向董氏和盘托出了,直听得董氏面色红胀,呼吸急喘。末了,无限怅然地叹息道:“唉,我命苦也!”不知山杏底细的董氏,抚着山杏的手臂,如涕如诉地向人妖坦白了自己的身世:
  “家父贪图当铺老板的资财,却全然不顾及女儿一生的幸福,将女儿嫁给这样一个白痴,唉,爹爹还不如将女儿嫁给一条狗!他……”董氏越说越激动,细手指向窗外还在大嚼大咽的憨大道:“他连狗都不如,小狗都比他有灵气!”
  “是啊!”山杏附和道:“好狗还会讨人喜欢呐,你瞅他那德行,除了吃,什麽都不懂。他啊,就是一头蠢猪!”
  “猪,”董氏补充道:“猪,也是头阉猪!”
  “呵呵!”两人一见如故,谈得甚是投机。山杏又施展出屡试不爽的看家本领,抓过一条丝巾,轻抚着董氏的玉体,手掌故意向董氏的胯间移去,一边帮助董氏洗涤着身上的泥土,一边轻抚着董氏迷人的胯间,手掌所过之处,将个董氏缭拨得欲火中烧,樱桃小嘴喷射着情愫的火焰:“好渴啊!”
  “给,少奶奶。”山杏将茶水送到董氏的嘴边,胯间的鸡鸡已是奇痒难捺,在欲火的燃烧之下,山杏再也不能自己,手掌一抬,趁着董氏埋头饮水,无暇所顾,便一头扑向董氏的胯间,叉开董氏的大腿,吐出舌尖,忘乎所以吮舔起来。
  於是:
  董氏叉腿展,豁然见穴眼。
  蜜液溢荷片,细绒亮闪点。
  指尖轻撩拨,洞开嫩肉显。
  淫贼淫心荡,滑舌频吮舔。
  “啊……”董氏慌忙扔掉茶杯,小手按住胯间,怔怔地盯着山杏:“你,这是做甚?”
  “少奶奶,我……”山杏呼地站起身来,还想使用过去的老招法,在陌生的少妇面前突然亮出硬梆梆的鸡鸡,乘少妇茫然无措之机,强行求欢,把生米烧成熟饭,至於以後麽,死猪不怕开水烫,愿意怎麽着,就怎麽着吧!我阿二这个无家无业的光棍汉,还有什麽可怕的,可牵挂的呐?可是,窗外却传来曹万发夫妇教诲憨大的声音,山杏感觉不妥,不敢贸然行事,只好又悄悄地系好裤带。
  “少奶奶,”见董氏一脸迷茫地瞅着自己,小手依然捂着胯间,山杏假惺惺地奉承道:“刚才,少奶奶的美色,实在让我着迷,於是,控制不住,我就亲了几口!嘿嘿,少奶奶的身子,可真香啊!”
  “哟唷!”董氏有些得意地在审视着自己的裸体,对於山杏的轻薄也不在乎了,任由山杏在身上肆意乱摸;同时,嘻嘻地微笑着,感觉颇为有趣,可比与憨大在一起幸福多了。
  山杏强按住淫邪之心,一番戏嬉之後,总算给董氏洗完了澡,接着,又搂住董氏,如漆似胶在黏合在一起,装模作样地交流着女红之技,当太阳滑下西房的瓦角时,山杏和董氏俨然成为无所不谈的知心朋友了。
  “山杏,”见山杏与董氏相处的如此融恰,曹某也是满心欢喜,用过晚餐,曹万发神兮兮地将山杏唤到了自己的房间,只见曹夫人拎起一块白巾,笑吟吟地走到山杏的面前:“杏啊,真是让你费心了,今天晚上他们夫妻两人圆房的时候,千万要把这个垫在我儿媳妇的身下啊!”
  “是,”山杏接过白巾瞅了瞅,自言自语地嘟哝道:“这麽快,今天晚上,能成功麽?”
  “山杏,”曹万发急不可待地催促道:“今天晚上,一定要让他们圆房,山杏啊,我可等着早日抱上孙子呐!”
  “豁豁!”山杏以训斥的口气,盛气凌人地说道:“老爷,夫妻圆房,不是配猪,弄到一起就干,这首先要培养感情,大少爷脾气粗暴,这你比谁都清楚,所以,对於他,需要晓之以礼,动之以情。”
  “好,好,”曹万发听得心服口服,可还是捺不住性子,是啊,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做梦都想抱上孙子啊:“山杏啊,圆房的事,就全靠你了,你就见机行事吧!越快越好啊!”
  “好吧,老爷,”山杏手指着白巾:“明天早上,你就等着见红吧!”
  山杏拎着白巾,款款走出门去,迳直返回少奶奶的房间,将手中的白巾平展展地摆放在床铺上,董氏见状,明白了几分,却又故意装糊涂:“杏儿,这是作甚?”
  “嘿嘿,”山杏放浪地笑道:“少奶奶,夫人发话了,今晚要我帮你与大少爷圆房!”
  “他啊!”董氏瞅了瞅刚刚吃饱喝足便开始昏昏欲睡的憨大,掩面而笑道:“如果阉猪也能配种,那麽,太监也可以娶亲生子喽!”
  “呵呵!”山杏搂住董氏,又肆意亲吻起来,董氏已经习惯於山杏的抚摸和亲吻,更热衷於这种亲密接触,两人紧紧地相拥着,长久地亲吻着。
  夜色渐渐地黑沉下来,一轮弯月悄然无声地爬上柳树枝头,焦急万分地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彷佛在催促着:快啊,好戏咋还不上演啊!
  绿草茵茵的院落里响起知了别有用心的嘶鸣声:看啊,快来看啊,曹万发家上演精彩3P喽!紧闭着的房门发出“吱吱呀呀”的杂响,这是曹万发夫妇又值班似地扒到了门栓上,正你争我抢地从孔眼处往屋子里窥视呐!曹老板发出与山杏预先约定好的暗号,急切地催促着山杏:快啊,山杏,快啊!心怀鬼胎的山杏为了不让曹万发产生疑心,慌忙推开董氏,又故意熄灭了油灯,然後,开始剥脱少奶奶的内裤。
  听到房门的响声,董氏难为情地嘟哝着:“山杏,这,太寒碜了!”
  “那,有什麽办法呐,谁让大少爷什麽也不懂呐!”
  “那……”董氏扒着山杏的耳朵,嘀咕几句,山杏咧了咧嘴,心中暗道:是啊,你嫌翁婆躲在门後碍眼,我还讨厌他们坏我好事呐!可是,有什麽办法啊,人家是主人啊,是老爷啊:“少奶奶,这个,我可不敢说,要说,你去说吧!”
  “唉!”董氏也没有胆量执意让翁婆离开房门,只好低垂着头,任由山杏扒掉自己的内裤,悄悄地背对着房门。
  “大少爷,”山杏推了推身旁的憨大:“大少爷,起来,快起来!该骑大马啦!”
  “哈,骑大马,”憨大揉了揉困眼,扑楞一下坐起身来,肥墩墩的肉体便往董氏的身上压:“骑大马,骑大马,我要骑大马!”
  “嗨……”山杏虎着脸,推了憨大一把:“慢着点,别胡来,呶,”山杏拽过面庞冲着窗扇的董氏:“少奶奶,过来,快过来!”
  山杏故意将董氏身子面对着房门,分开董氏的大腿,手扒着董氏绒毛散布的私处,藉着皎洁的月光,皮笑肉不笑地指给憨大看:“大少爷,这是啥啊?”
  “喔……喔……”憨大傻乎乎地摇着酱块脑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不知道!”
  “嗨,你啊,”山杏抬起手来,用指尖点划着憨大的脑门:“大少爷,你什麽也不懂,我来告诉你吧,这是!”说着,山杏用手指拨开董氏的肉片,露出一个粉红色的孔眼,山杏双指并拢,淫邪地触点着董氏浑圆的肉眼,发出清泠泠的声响。
  董氏背倚着山杏,不可自制地呻吟起来:“哦啊!杏儿……轻点哦,好痒痒啊!”
  董氏扭动着腰身,光溜溜的胴体臊热难当,望着她那如饥似渴的淫态,山杏真恨不得一头扑到董氏的身上,肆意狂操一番,怎奈门外有曹万发夫妇目不转睛地督战,山杏不敢造次,只好继续按捺着:“大少爷,记住喽,这是!”
  “!”憨大楞头楞脑地附和着:“!”
  “对,!”
  “!”
  “大少爷,来,把你的内裤子脱下来。”幽暗之中,山杏一边继续触点着董氏的肉眼,一边掏出憨大的鸡鸡,藉着月光,仔细地审视着:与憨大肥壮如猪的身体形成强烈反差的是,憨大的鸡鸡竟然如此之小,并且,尚未发育,那长长的包皮裹着短似茧蛹的鸡鸡,无论山杏如此揉抚,却没有丝毫的反应。山杏叹了口气:难怪董氏称他谓阉猪,此话有一定的道理,这的确是一块死肉啊!
  “大少爷,这是什麽啊?”
  “鸡鸡。”憨大总算还知道自己有个鸡鸡,尽管它丝毫也不中用。山杏咧了咧嘴,手指掐了掐憨大死肉疙瘩似的小鸡鸡:“大少爷,你的鸡鸡是用来做什麽的啊?”
  “撒尿,”这个问题憨大回答的非常爽快,他自我感觉应当是完全正确的:“撒尿的!”
  “大少爷,你的鸡鸡除了撒尿,还能做什麽啊?”
  “嘿嘿!”始终扒着房门的曹万发眉飞色舞地冲夫人道:“有门,有门,这个山杏,的确有两下子,正慢慢地给我儿子引路呐,嘿嘿,有门!”
  “还能做什麽……”这可难住了憨大,他低头瞅着鸡鸡,想了半晌,实在搞不清楚自己的鸡鸡除了尿尿,还能做些什麽:“不知道,不知道,它好像就能撒尿吧!”
  “不,”山杏指了指董氏的淫液漫溢的肉眼:“大少爷,你的鸡鸡除了尿尿外,还能操你媳妇的!”
  “操?”憨大倍觉困惑,怎麽,鸡鸡还能做这种事情,这真是一个新课题:“操?”
  “是啊!”山杏的指尖悄悄地滑进董氏水汪汪的肉洞里,一种美妙的滑润感令山杏喜不自胜,手指快速地抽拉起来,董氏依然不可控制地呻吟着。
  山杏一边抽拉着,一边拽着憨大的鸡鸡:“对,大少爷,娶媳妇,就是要操媳妇的啊!所以,你的鸡鸡应当操她的,你看,就像我手指这样,用你的鸡鸡操!”
  “嘿嘿,操!”憨大咧嘴开巴,一边傻笑着,一边伸出手指,模仿着山杏的样子,也将手指塞进董氏的肉眼生硬地抠捅起来:“嘿嘿,操!嘿嘿,鸡鸡操!鸡鸡操!鸡鸡操!……”
  在憨大粗野异常的抠捅之下,董氏不再美滋滋地呻吟,而是尖声厉气地大叫起来:“哎哟!哎哟!好痛啊!轻点,轻点!”山杏的手掌按在董氏的肉丘,以抵挡着憨大过份凶猛的抠捅,一双色眼死盯着董氏的肉洞,那里已是淫水横漫,混合着鲜红的处女血,地流淌着。
  “哈!”看见儿子对媳妇的发生了兴趣,曹万发大喜过望:“哈,我儿子知道操了!”
  “是麽?”对於傻儿子憨大这历史性的进步,曹夫人有些不肯相信,她推开了丈夫,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孔眼:“不对啊,他只是用手指抠啊,咋不用鸡鸡操啊?山杏,”曹夫人轻声唤道:“快教我儿子怎样用鸡鸡啊!”
  “是,夫人,我这就教大少爷怎样用鸡鸡操!”说着,山杏抓住憨大的鸡鸡,卖力地揉搓起来,可是,憨大的鸡鸡实在不争气,无论山杏怎样努力,却没有任何反应,还是那麽短,那麽小,那麽软。
  “唉,这可如何是好啊!”山杏失望地叹了口气:“大少爷,你到是硬一硬啊,总是这种样子,如何才能操啊!”
  “山杏,”门外的曹万发急得直拍大腿:“山杏,快给我儿子想想办法,事成之後,我一定重重赏你!”
  “唉,老爷,他自己不硬,我有什麽法子呐!”山杏把憨大的手指从董氏的肉洞里拽出来,将董氏布满血丝的肉眼推到憨大面前,然後,让憨大把可笑的鸡鸡贴在董氏的私处,用软哈哈的、裹着长包皮的鸡鸡头研磨着董氏的细毛:“大少爷,怎麽样,能不能硬起来啊,能不能插进去啊?”山杏的努力是徒劳的,憨大的鸡鸡始终也无法勃起,山杏又推了推憨大的屁股:“用力啊,大少爷,用力操啊,操少奶奶的啊!”
  “唉!”在山杏和憨大的折腾之下,董氏羞愧难当地闭着眼睛:“不行,不行,山杏,他就是不行,你还不信我的话!再折腾一宿也是这样!”
  “少奶奶,”山杏令憨大仰躺下去,又抱起嘟哝不止的董氏,将董氏娇嫩的胴体摆放在憨大的身上,手指扒开董氏的肉洞,试图将憨大的鸡鸡塞进去:“少奶奶,向下,向下!”
  “没用,没用的。”董氏胡乱扭动几下,憨大的鸡鸡只在董氏的肉洞外面摇头晃脑,就是不肯钻将进去。
  “唉!”山杏忙活得通身是汗,憨大的鸡鸡依然如故,山杏绝望地瘫倒在床铺上:“这个死鸡巴,我是没招喽!”
  “嘿嘿!”鸡鸡虽然不中用,憨大却困意顿消,他兴奋不已地跨到董氏的腰上,又老生常谈地骑大马了:“驾……驾……骑大马,驾……驾……”
  “下去,下去,压死我了!”董氏没好气地推搡着憨大,憨大彷佛没听见,依然我行我素,越骑兴致越浓,而有关鸡鸡操的事情,早就抛至窗外树梢上那轮弯月中去了:“驾……驾……骑大马,驾……驾……”
  “唉~~”曹万发夫妇倚门长叹:“唉,憨大啊憨大,你什麽时候才能懂事呐!”眼见再也没有什麽希望,曹万发夫妇悻悻地抛门而去。山杏见状,顿时精神抖擞,准备欲行不轨:啊,机会来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想到此,山杏滚碌一下爬起身来。
  “呶,呶,大少爷,下来,听话。”山杏佯装着制止憨大,身子有意向董氏贴靠,憨大又耍起了驴脾气:“不,不,我要骑,我要骑!”见无法说服憨大,山杏索性爬到董氏的脚下,双手拖起董氏的叁寸玉莲,贪婪地亲吻起来。
  “哦,少奶奶的脚真香啊!”山杏一边吻着,一边抚摸着,指尖刮划着董氏的脚心,搞得董氏轻声地呻吟起来:“哦啊……好痒啊!”
  吻够了董氏的小脚,山杏将憨大往前推了推,将胸脯紧紧地贴在憨大的後背上,同时,又悄悄地掏出自己的鸡鸡,对准董氏的私处:“哎,大少爷,你的鸡鸡好像硬了,现在可以操了!”话音未落,山杏的鸡鸡早已顶进董氏的肉洞里,欢快淋漓地抽送起来:“进去了,进去了,大少爷的鸡鸡进去了!”
  “嘿嘿,”憨大乐悠悠地大作着:“驾……驾……”
  “哦唷!”董氏突然呻吟一声,肉洞内产生一种奇妙的肿胀感,双腿胆怯地抽搐一下:“好痛!”
  “少奶奶,不要怕,忍一下就好喽!哦,进去喽,进去喽!”山杏拽着董氏的大腿,疯狂地抽送着鸡鸡,董氏的胯间发出清脆的淫声,嘴里不停地呻吟着:“啊唷……啊唷……哦……哦……”
  “驾……驾……”董氏的淫叫似乎剌激了憨大,他更加有力地动作着:“驾……驾……”
  “哦……哦……”漆黑之中,董氏的小手无意间触到憨大的胯间,当她摸到憨大毫不中用的鸡鸡时,登时惊叫起来:“啊,这是怎麽回事?”
  “少奶奶,”正躲在憨大背後大捅大插的山杏握着鸡鸡淫笑道:“嘻嘻,是我啊,少奶奶,既然大少爷的鸡鸡不中用,我就只好代劳了,嘻嘻!”
  “啊!”董氏羞得满脸通红,欲从憨大的身下爬起来,怎奈憨大过於沉重,董氏一动也动弹不得:“山杏,你,到底是什麽人?是女的,还是男的?”
  “少奶奶,我当然是男人。少奶奶,我操得舒服吧?”
  “你……”董氏训斥道:“你好大胆,敢作这种营生,就不怕我告诉翁婆,把你扭送官衙治罪麽?”
  “嘿嘿!”山杏一边大作着,一边耍起了泼皮腔:“少奶奶,既然想做这种营生,性命早已抛之身外了。你告啊!愿意怎麽告就怎麽告,我有一颗脑袋,什麽都够用了。可是你呐,治了我的罪,你也名声扫地了,你翁婆家更是抬不起头来,弄不好,翁婆没准还得休了你呐!嘿嘿!”
  “唉!”董氏长叹一声,无言以对。山杏不知哪来的一股蛮力,咚地将憨大推向一旁,他一边继续狂操着董氏,一边俯下身来,搂住董氏的汗淋淋的粉颈,讨好地说道:“少奶奶,别生气,我这是爱你啊,少奶奶,你知道麽?我是多麽的喜欢你啊!少奶奶,整天跟这个蠢猪在一起,有什麽幸福可言呐?”
  “喔,喔,喔……”董氏拚命推搡着山杏凑过来的厚嘴唇:“别,别……别这样,山杏,憨大虽然傻,可是看着咱俩这个样子,也会向翁婆学的!”董氏欲将山杏推向一边,操在兴头的山杏哪里肯依:“少奶奶,等一会,等一会,我马上就要射了!”
  “嘿嘿!”看见山杏搂着董氏的面庞又是亲,又是啃,憨大也前来凑热闹:“我要啃,我要啃,给我,我要啃!”
  “大少爷,给你!”山杏将董氏的玉脸送给憨大,自己则专心操着董氏的,憨大时而亲啃着董氏的面庞,时而又瞅瞅疯狂大作的山杏,山杏冷冷一笑:“大少爷,你的媳妇,让我给操了!”
  “嘿嘿,好好,”浑然无知的憨大嘿嘿傻笑着:“好,好,嘿嘿,操得好,操得好!”
  “滚!”董氏闻言,哭笑不得:“憨大啊憨大,你算是傻透腔了,自己的媳妇让人给操了,不但不生气,不着急上火,还一个劲地叫好呐!”
  “嘿嘿,好,好,操得好,就是好!”憨大按住气咻咻的董氏,董氏一边呻吟,一边冷言冷语地谩骂着憨大,同时,又与山杏恣意调情:“山杏,你真好,操得我真舒服啊!”
  “少奶奶,舒服吧?”山杏乐悠悠地动作着。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突然,憨大收住了傻笑,可怕地吼叫了起来。不知是山杏的动作激怒了憨大,还是董氏的言语声剌痛了憨大,只见憨大醒狮发作般地吼叫起来,一堆沉重的肥肉咚地压向董氏。董氏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伸出手来,欲推开憨大,可是却怎麽也推不动,憨大压在董氏的身上嗷嗷狂吼着:“驾……驾……骑大马,驾……驾……”
  “啊……”董氏呼吸无力:“饶了吧,快下去,我受不了喽!”
  “嗷嗷嗷,嗷嗷嗷,驾……驾……”突然,憨大凶相毕露,双手死死地按在董氏的脖颈上,混沌的面庞充满了原始兽性:“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叭嗒!”在憨大的按掐之下,董氏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後,叭嗒一声,双腿一蹬,断气了。
  “啊!……”在憨大屁股後面捅得正欢的山杏,摸着董氏渐渐瘫软如泥的肢体,顿时吓得魂飞天外:“不好啦,少奶奶断气了!”
  “不好啦!少奶奶断气了!”山杏将沾满处女血的鸡鸡草草地塞进内裤里,胡乱系上裤带,然後,不顾一切地冲出房门:“不好啦!少奶奶断气了!”
  “什麽?”听到山杏的嘶叫声,曹万发夫妇一前一後冲进儿子的房间:“什麽,什麽,断气了?媳妇断气了?”
  “老爷,”见董氏直挺挺在仰躺在床铺上,山杏躲在曹万发的背後,手指着浑然无知的憨大:“老爷,大少爷下手太重,楞把少奶奶给掐死了!”
  “哎,造孽啊!”曹夫人点上油灯,只见董氏雪白的肌肤抓痕满布,如脂的粉颈上呈现着明晃晃地手掐印痕,曹万发气得直啪大腿:“哎呀,这下可完了,出人命喽!”
  “当家的,”曹夫人环顾一下房屋:“当家的,别声张,你不怕让邻居听见啊?”
  “怎麽?”曹万发充满恐惧地望着老婆:“怎麽,不让我吵吵,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还想隐瞒麽?”
  “当家的,”曹夫人心存侥幸:“反正这屋子里也没有外人,不要声张,趁着天还没亮,还不给媳妇穿着衣服,然後,在脖子上套根绳子,对外面就说,媳妇不愿意跟傻儿子过日子,上吊自尽了!”
  “唉,看来……”曹万发无可奈何地叹息道:“只能这样喽,否则,我的傻儿子就得偿命去啊!”
  “山杏,”曹万发拿出一锭黄金塞到山杏的手中:“拿着,这是你的酬金,山杏,我待你不薄啊,今天的事情,你就不要乱讲喽!”
  “是,老爷,”山杏接过金锭,允诺道:“我一定守口如瓶。”
  自以为用一锭黄金就能堵住山杏嘴的曹万发夫妇,开始假造现场,然後,又唤来家丁,准备董氏的丧事。望着身穿盛装的董氏,以及堆积如山的殉葬品,性欲得到满意的山杏,不禁又起了贪心:曹老板可真有钱,如此厚葬儿媳妇,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妒忌啊!
  打发走山杏,曹万发夫妻给董氏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可是,刚刚将董氏下葬完毕,董氏的娘家却找上门来,无论曹万发怎样央求,董家人就是不肯相信自尽之说。於是,曹万发只好施以重金,哪逞想,曹万发允诺的金银越多,董家人的疑心越重。结果,闹来闹去,便闹到了官府,县官大怒:开棺验!
  当衙役们掘开坟墓,撬启棺盖时,眼前的一切,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住了:躺在棺材的里,哪是什麽董氏的体,而是一个中年男子的体!
  “这是怎麽回事?”县官手捻着山羊胡,满头雾水:“嗯,怎会如此,女居然变成了男?”
  县官命衙役将男从棺材里抬出来,只见男的头上、肩上、背脊上,有十余处铁斧砍过的伤痕。
  “闹鬼了,闹鬼了,真是闹鬼了!”曹万发一屁股瘫坐在地:“这是怎麽回事啊!儿媳妇的遗体怎麽变成了臭男人的身?”
  “是啊,”仔细查验完神的男,县官走到曹万发的身旁:“曹万发,我正要问你,这是怎麽回事?走!”县官命人将曹万发捆绑起来,带回县衙慢慢审讯。
  而董家人则哭成了一团:“女儿,你死得好冤啊!连个首,都找不到喽!
  呜……呜……呜……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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