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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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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东成公司

      来到医院,和父母说了一下岳母要留下来帮忙接送孩子的事,他们也很是感激。尤其是母亲,不住地夸奖妻子一家人,说我找了个好媳妇,亲家母也是个好人,还说患难之中见真情,咱们家有事,人家在外地都赶过来帮咱们,以後要好好的谢谢他们,父亲也一个劲的点头赞同。

  送走了疲累的母亲,一夜无事,我蜷在椅子上怎麽也睡不着,心里胡思乱想着事情,一会是妻子、一会是女儿,还有几位老人热切的目光,一会又是公司的事情,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却是怎麽也睡不下去了。

  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长出了口气,看着还在睡梦中的父亲,我浑身又来了精神。洗脸刷牙,下楼去小花园遛了两圈,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新鲜中还夹杂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我坐在水池边的小亭里,又想起那天在这里和妻子的谈话,我已经给过她机会,可是她却抱着侥幸继续对我隐瞒,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吃完母亲买来的早点,由於挂念着招标的事情,我匆匆来到公司里,今天同事们来得都挺早,离上班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就已经全部到齐,大家也都知道上级公司的领导还没走,关键时刻可不能当那出头鸟。

  我径直来到老刘办公室,敲了两下便推门而入,老刘正在泡茶,看到我来忙打招呼:「小张啊!来来,快坐下。」我坐下便问道:「刘经理,昨天的会到底是个什麽情况?一整天都没见着您啊!」老刘慢吞吞的泡好了茶叶,又回到办公桌後面坐定,停了一会才说:「小张啊,出问题了,上面的领导说收到举报,有人在这次的招标中收受贿赂,暗中将公司的机密文件泄露,致使工程招标形同虚设,还说要大力严查,必要的时候还会报警。」「怎麽会这样?」我惊得目瞪口呆。

  「唉!」老刘叹了口气,接着说:「昨天我可是被训了个狗血淋头啊!」「那……这次的招标?」「还招什麽标!我们初步选定的几家企业肯定是要作废了,就连这招标也不知还能不能进行下去。搞不好是要总公司选定的企业来委托招标了。」我听後也感到事情的棘手,没想到竟然会弄到这般地步:「难道就没有什麽挽救的办法了吗?」老刘幽幽一叹,说:「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和老刘又商谈了一些事情,我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招标的事其实对我影响不大,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用不着我担心,不过收了眼镜的东西却没有办成事,东成公司必然不会就此作罢的,要想个好的对策才是。

  中午下班我正要去医院,可没想到眼镜却正等在我的汽车旁:「张经理,又见面了。」「呦!李经理!你好你好,来了怎麽不去我那坐坐?在这等人呢?」眼镜呵呵一笑,说:「张经理,我正等你呢!有些话想和你说说,可是在办公室人多嘴杂不太方便,所以就在这等你了。」我一皱眉,脸上勉强维持着笑容:「那……要不上车说吧!」见眼镜点头,我打开车门钻进了车里,眼镜也跟着坐在了後排座位上,发动车子,我慢慢驶离了公司。在路上我问:「有什麽事要和我说?」眼镜点了支烟,抽了一口说:「张经理,招标的事情我已经清楚了,可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只是走走过场的呀!搞不好我们公司到最後连根毛都捞不到的,那送出去的钱岂不是都打了水漂麽?这个你要怎麽解释呢?」「这个……李兄,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这都是上面决定的事情,我一个小小的副职,也根本说不上话啊!」「张经理,这件事我们老总也知道了,他很生气,也想见一见你,我想你有什麽难处还是对我们老总说去吧!怎麽样?」我在後视镜看着眼镜,他语带威胁,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充满了玩味,我旋即想到了市面上关於东成公司的各种传闻,不管是真是假,东成公司都不是那麽好相与的,我无奈地点点头,这事情现在已经由不得我作决定了。

  顺着眼镜的指引,我开车载着他来到了东成公司,这是一栋座落在城乡结合部的独立建筑,楼高六层,周围以围墙圈起,院中树木繁茂、绿草茵茵,楼前一块三米多高的巨石耸立,上书「东成」两个大字,一条柏油路环绕巨石而过直抵楼前。

  车行至门前被两个保安拦下,眼镜摇下车窗朝他们点了点头,二人马上立正敬礼让到了一旁,我没再犹豫,脚踩油门开了进去。

  楼前的停车位上停了有八、九辆车,轿车、跑车、越野……无一不是世界名牌,只看那破破烂烂的车牌照就不难猜出全都是走私的套牌车了。

  在楼前停好车,我和眼镜双双下车,眼镜单手一引:「张经理,请吧!」楼里的装修非常气派,处处金碧辉煌,只不过我怎麽看都觉得有些豪华过头了,有种暴发户的感觉。

  刚一进门,前台的接待便起身问好:「李经理,您回来了。」「嗯。陈总在家吗?」「是的,陈总正在办公室会客。」眼镜「嗯」了一声便径直朝电梯走去,我跟在他身後,偷偷打量了两眼这位美丽的前台接待,发现不仅长得漂亮,身材也很惹火,胸前的衬衣竟然开了两个扣,深深的乳沟清晰可见,两枚乳球将衬衣绷得有些变形,据我初略估计,差不多有E杯大小。顾不上多看,我快步跟上眼镜进了电梯。

  电梯在三楼停下,眼镜这时才转头对我说:「张经理,陈总正在会客,就先麻烦你去我办公室坐一下了。」「没关系,不麻烦的。」跟着眼镜进了他办公室,我在沙发上坐定他就问道:「请随便坐,你是喝茶还是咖啡?」我现在也没什麽心情品茶了:「哦,白水就可以,谢谢。」「你先坐,我去向老板汇报一下。」「好,你去忙。」我微微欠身,目送眼镜离开。

  独自坐在沙发上,我开始考虑应该怎样对东成公司的老总谈这件事情,招标的事现在已经没有一点希望了,难不成真要把那钱退回去?算了,还是退吧,这东成公司还是少惹为妙。

  不一会眼镜就回来了:「张经理,我们陈总有请。」我喝了口水润润嗓子,跟着眼镜走到三楼中央对着电梯的门口处,正好从里面走出几个人来。

  打头的是两个彪形大汉,黑色的紧身T恤掩盖不住胸前凸起的肌肉,头戴墨镜,面无表情,胳膊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纹身,一看就属於打手保镖之类的人物;紧跟着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男子,西装革履,皮鞋铮亮,握着身後一人的手客气连连:「陈总,留步留步。」只见随後而出的陈总着一身米黄的休闲西装,个头在175公分左右,身材微胖,头发服贴的梳往脑後,面白无须,眼神锐利,皮肤上透着油亮的光泽,只是左脸上有一道约十公分的疤痕隐约可见。

  送走了中年男子,这位陈总看也不看我一眼,只生硬的撇下一句「进来吧」便回了屋内。我扭头看了一眼眼镜,他对我笑笑并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只好迈步走进了陈总的办公室。

  眼镜跟在我身後关上了门,陈总已经坐到了他那张大办公桌的後面,点着了一根雪茄後说:「坐吧,张经理是吧?」我对他笑笑,点了点头:「陈总,你好!」说完,我有些拘谨的坐在身後沙发上,眼镜为我接了杯白水後也坐到了我的侧面。虽然我在大公司工作了那麽长时间,见过的世面也不算少,可眼前这位乃是本市黑道上的大哥级人物,而且我收了人家的好处还没办成事,心里未免有些忐忑。

  陈总并不急於说话,就坐在那抽着雪茄,只是眯眼盯着我看,让我心里有些局促不安。过不一会,屋里就弥漫开了醇厚的雪茄烟味,虽然我抽不起雪茄,但只闻着味道便知这雪茄定然属於上品。

  冷不丁的,那抽着雪茄的陈总问了一句:「张经理,这贵公司招标的事现在是个什麽情况呢?」「这个……我也不瞒陈总,前天总公司派了人过来,昨天开了一天的会,直到今早我才得到消息,原来拟定的几家公司,包括东成公司在内,可能都要作废了。」「既然都作废了,那你们公司的项目要怎麽进行呢?」「估计是上级总公司亲自组建新的招标委员会,并委托专业的招标公司来运作。」陈总听完猛地提高了嗓门:「那我他妈的钱不是白花了麽?」「陈总,我一个小小的副职,人微言轻,李经理送的那两张卡我回头凑齐了就给您送来,帮不上你的忙我也很抱歉。」最近父亲住院花了不少钱,不过凑齐十万块不是太大问题。

  「什麽卡?我陈东送出去的东西哪有收回来的道理!让道上的兄弟知道了,我的脸面往哪搁?」我为难的说:「这……」「既然你收了我的好处,那就必须给我把事情办好,我不管你怎麽样去搞,我只要结果!」「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根本办不来的呀!陈总,钱我明天就给你送来,招标的事我真的办不了啊!」说完我就起身要往外走。

  「等等,张经理,别急嘛!眼镜,给张经理听听。」只见眼镜自兜里掏出手机,摆弄了几下就放在身前的茶几上,片刻後两人对话的声音传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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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小饭馆

      录音的内容是那天眼镜去公司给我送钱时录下的,声音很清晰。我听完後对着眼镜怒目而视,转过头对着陈东喊道:「你们这是什麽意思?」陈东则笑着说:「没什麽,张经理,干我们这行的,总要给自己留条後路不是?钱,我多的是,给你的那点,说实话我真不怎麽在乎,可是我最讨厌的是收了我的钱却不给我办事!」「那你想怎麽样?」「很简单,你只要让我们公司在这次的招标中成功中标就行。」「这不可能!现在招标的事已经不是我能够干预的了。」「不可能?那我可不敢保证这段录音会不会跑到你们公司老总的办公桌上。

  收受贿赂的罪名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我紧皱着眉,脑中迅速思索着对策:「陈总,把我送进监狱对你们也没什麽好处,招标的事情你们公司照样捞不到。」陈东哈哈的笑了,笑得很大声:「张经理,我永远不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的,既然你那麽执迷不悟,我就再给你看样东西。眼镜。」眼镜点点头,拿过手机摆弄了两下,将屏幕对着我放出了一段视频。

  「嗯……啊……哥,你真……厉害……嗯……哥……你……真猛……啊……啊……」「呵……小骚货,哥……厉害吧?」「啊……哥,你……好厉害……我快……到了……」这,竟然是我和眼镜去锦江酒店做按摩时的视频!

  「你们……怎麽会有这个?」「哼哼,张经理,忘了告诉你,那间会所是我开的。」我颓然倒在了沙发上,心里竟再也提不起半点反抗的想法。打一开始我就被他们牵住了鼻子,一段录音,一段视频,彻底把我绑在了他们的船上。「你们到底想要我做什麽?」「呵呵,张经理是个聪明人,只要能帮我们公司拿下这次的项目,这些东西我会全部给你的,现在咱们是在同一战线上,我也不会为难你,你要做的事很简单,在你们公司里招标的事情上顺水推舟就行。」我看着陈东那透着阴森的笑脸,只能无奈地点头:「好吧,我尽力而为。」「这样才对嘛!眼镜,陪张经理去锦江好好玩玩。」我站起来摆摆手:「不用了,我还要赶去医院。」谢绝了眼镜的相送,我心事重重的离开了东成公司。心里有一股火气怎麽也挥之不去,整日打雁,这次却让雁啄了眼,但是让他们捏着了我的把柄,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行了没多远,在路边找了个小酒馆,我点了几个菜一人喝起了闷酒,由於心里烦闷,没喝多少就有些醉意。

  这时打外边进来两人在我身後坐下,点完菜就自顾自的聊了起来。二人声音很大,我原本心里就烦,让他们这麽一吵,心里是愈发的烦躁,转身就想和他俩理论,可头刚转过去,身子就停住了,背对我坐的那人染了一头的黄毛,胳膊上纹了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我愣了一下又马上转回了身子,怎麽会这麽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只听一人说:「强哥,最近怎麽不见你带那个女老师出来玩了?」「别提了,不知道怎麽的被她老公知道了,现在正闹着呢,我喊了几次她都不愿意出来。一阵子没见,我还有点想她呢!」「不会吧,强哥,难道你动真格的了?」「放你娘的屁,我动什麽真格的?哥玩的女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你见我什麽时候认真过?我只是有些想念和那女人上床时的感觉。嘿嘿!」我坐在他们背後听着他们肆无忌惮地谈论着我的妻子,心里就像在滴血,紧握的双拳让我浑身都在颤抖。

  「哥,下次那女的再出来时能不能让兄弟也过过瘾啊?」「你小子,到时候再说吧!我没什麽意见,就看她愿不愿意了,不过她可不太好说话。」「嘿嘿,到时候她敢说个不字吗?再说又不是第一次了,在城北小院你和老大他们不早和她干过了麽!我听说把她操得都不能走路了。」「呵呵,那次啊,那是因为……」我再也听不下去了,「腾」的站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一瓶啤酒转身就朝那满头的黄毛砸去,嘴里还骂着:「我操你妈!」「砰~~」的一声,玻璃碎屑四散而飞,炸开的啤酒溅了我一身。黄毛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趴在了桌上,血水混合着啤酒浸湿了那一头黄毛,顺着脸颊流到了餐桌上。

  和黄毛同桌的那人在我砸倒黄毛後本能的闪躲到一旁,他显然被我的突然暴起吓住了,伸出手哆嗦着指着我说:「你……你……」我手里拿着只剩下一截的酒瓶口,对他怒目而视:「没你的事,一边呆着去!」那人乖乖的闭上了嘴巴,身子又往後躲了躲。

  我深吸了两口气,心跳得厉害,手也在微微颤抖,毕竟这样的打斗只在学生时代有过,一时还不适应,如今已过去了十多年,骨子里的那点血性更是早已被生活消磨得所剩无几。

  慢慢挪到黄毛的身旁,我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跟上去又是一顿猛踢猛踹,地上一片杯盘狼藉。我看着趴在地上的黄毛,心里没来由的感到失落,打了他一顿又有什麽用?又能挽回什麽呢?

  这时,黄毛身旁的一件东西映入我的眼中,不过被衣服遮住了大半,看不出是什麽,我蹲下身子刚把那东西拿在手中,就在我分神的时候,感觉身旁一股巨力袭来,肩膀被人狠狠踹了一脚,身子失去重心,往旁边一歪倒在了地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眼角余光就看到一条折凳向我砸了过来,我忙双手抱头身子蜷起,护住身体的要害部位。一连串的袭击让我没有半分的喘息余地,匆忙中我将捡到的东西塞进了口袋,接着又抱紧了头部,折凳打在我的身上震得我五脏六腑异常难受,渐渐地我的思绪开始模糊,身上的疼痛也慢慢感觉不到了。

  ……感觉过了好长时间,我慢慢地睁开双眼,昏暗的灯光把房顶照得微微泛黄,艰难的扭头往一旁看了看,架子上的吊瓶正一下一下的滴着,一个满头黑色长发的女子趴在一旁的空床上睡得正香。

  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没有什麽大碍,可随後一阵酸痛自全身上下传来,「嘶……」痛得让我猛一吸气。

  「老公,你醒了?」床边的女子抬起头望着我,一脸关切的样子,那有些红肿的眼睛和神情里流露出的憔悴让人顿时心生怜惜。

  我微微扯动嘴角,算是笑了一笑:「把你吵醒了。」妻子关切的看着我,眼中瞬间噙满了泪水,「哇……」的趴在我身上哭了起来,积蓄已久的感情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她竟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老公,你这一出事可让我担心死了,唔唔……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和晓晓怎麽活啊?唔……」看着趴在我身上失声痛哭的妻子,我可以感受到她内心里对我浓浓的关切,那是一种相濡以沫的深情,已经融入到了我们彼此的骨子里,我现在真想把以前发生的事情彻底遗忘掉。

  「好了好了,不哭了。」「唔……老公,我对不起你,唔……」「不哭了,我这不没事了嘛!」「唔唔……」「不哭了,你压得我有些痛了。」妻子听到後猛然醒悟,连忙自我身上起来,两手擦拭着脸上的泪水:「啊!

  我……对不起,压到你哪了?有没有怎麽样?」看着妻子惊慌的摸样,我忍住心里的笑意,故意板着脸说:「还好,再压一会估计就要伤上加伤了,我现在可是病号。」「对不起,老公,我……我是太紧张你了……」我不愿再继续讲下去,忙叉开话题:「对了,我是怎麽到的这里?不会是和爸爸住在同一间医院吧?」「这是第二人民医院,没和咱爸住一起。你出事後我也没敢告诉家里,就只有我妈知道。你昏迷後是饭馆老板报了警,警察叫救护车把你送来的,还说明早要再来找你了解情况。」我点点头,随後陷入了沉思。

  「老公,你……」我看着妻子欲言又止的样子,知道她是想问我为什麽和别人打架,一直以来我都表现得温文尔雅,以致於在她心里我是那种没有任何暴力倾向的人,可我不想现在告诉她我是和黄毛打的架,我不想破坏现在这种温馨的气氛。

  「身体好酸,我想再睡一会儿。」闭上眼睛,耳听妻子轻轻叹了口气,又给我塞好了被角就没有了声音,慢慢地我也睡着了。

  早上是被查房的护士吵醒的,看墙上的挂钟才六点一刻,量完了体温又把吊针拔下,身体舒服了很多,不再那麽的酸痛,也没有了昨天那种昏沉沉的感觉。

  滴了一晚的吊瓶,醒後尿意上涌,我让妻子扶我起来去厕所,可她不同意:

  「你身体还没好利索,就用尿壶吧!」说完就起身关好门,又从床底下拿出了尿壶。

  掀开被子後,我才发现赤裸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妻子看到我身上受的伤,哽咽着又要哭出来,「这是谁下的这麽重的手?看把你打的。」我总不能说这是她偷的汉子做的,就故作轻松的说:「没事的,都是些皮外伤。」妻子知道我不愿讲,没有再问下去,她一手拿着尿壶,一手扶着我软趴趴的肉虫。可我躺在床上憋了好长时间也尿不出来,妻子看我着急的摸样,用手轻轻抚弄着那条肉虫,嘴里还说着:「慢慢来,放轻松。」由於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它上面,妻子略微冰凉的手指抚摸着我下体的每一个微小动作我都能感受得到,甚至她呼出的气息喷在我的肉棒上面,我也能感觉出来,可气的是它竟然在这种情况下不由自主地慢慢膨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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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章病房内的口交

      看着胯下的肉虫在慢慢膨胀,我心想或许是把它饿得久了,现在稍微一有刺激它就已经蠢蠢欲动了,可这也来得太不是时候,我现在可是浑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

  妻子同样也看到了她手中的变化,脸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一抹红晕爬上脸颊,不过旋即就微笑着扭头看了我一眼,那笑容里充满了妩媚,还有些小 女 孩的狡黠,看着看着竟让我有些迷离了,妻子的这种神色让我有些陌生,可却又有一些期待,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体会。

  胯下的肉棒越来越大,可小腹里也涨得难受,奈何现在就是尿不出来,我对妻子说:「不行,我躺着尿出不来,这都快把我憋死了,你扶我坐起来。」妻子扶着我坐在床沿,我两脚撑地,感觉这个姿势还好一些,「嘘嘘……」妻子竟然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小声吹起了口哨。

  妻子等我方便完後,又拿过床头的湿巾为我清理了一下,当那冰凉的湿巾碰触到我龟头的时候,我本能的一哆嗦,妻子也察觉到湿巾有些凉了,只匆匆擦拭了几下。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竟像是在呵护着一件宝贝一样。

  就在我刚要准备往病床上躺下的时候,妻子却按住了我的大腿不让我转身,张口把那又变小的肉虫吸进了嘴里,软绵绵的肉虫被妻子吸扯着在她嘴里进进出出,重新一点点的膨胀起来。

  这可是在医院的病房,门外走廊上人来人往,可以清晰的听到那一个个走过的脚步声,如果这时有人推门而入可怎麽办?我很想推开妻子,可是身体本能的却又不舍得离开那个温暖的所在。

  精神上的紧张和身体上的舒爽现在就像在博弈,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同时冲击着我,让我的思绪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我眼睛盯着房门,不时的低头看一下蹲在我胯间卖力吞吐的妻子,她现在怎麽会变得这麽胆大了呢?放在以前她是绝对不敢在公共场合做这种事情的。每次做爱时连我把灯光调亮一点她都不愿,现在她却在这个早上,在医院病房的床前为他的老公口交。

  这变化委实有些大了,虽然以前我也希望自己的妻子在做爱时可以更主动一些,更奔放一些,可现在妻子的所为却让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感觉她现在的这种淫荡是由黄毛一手造成的。自己的妻子,却让别人调教成了一个荡妇。

  我双手扶着妻子的头,很想把她推离自己胯下,可她却依旧卖力地舔弄着,「小惠,停一下,这可是在医院里。」我说,妻子吐出了已经坚挺的肉棒,只留舌尖在龟头上游走着,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神情里满是淫靡。

  只这一眼,我的防线便崩溃了,肉慾战胜了理智,我也不再去管是不是在医院里,用两手撑住慢慢後仰的身体,开始享受妻子对我的服务。

  坚挺的肉棒已经披上了一层妻子唾液做的外衣,舌尖游走在上面异常顺滑,更有一些已经流到了我的卵蛋上。她用手向上扶着肉棒,灵巧的舌尖已经滑到了卵蛋上面,把我的两个睾丸时而吸进嘴里,时而舔来舔去,巨大的刺激让我舒服得险些喊出来,只能压低了嗓子哼:「哦……哦……嗯……」妻子熟练的技巧让我舒爽不已,可内心里仅存的一丝理智又让我时刻不要忘记她背着我所做的事情,这让我迟迟不能找到射精的慾望,痛并快乐着,这大概就是我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妻子好像也感觉到了我心里的变化,见我的兴致在慢慢降低,她手嘴并用,对我的肉棒发起了更为猛烈的攻势,妻子张大了嘴,慢慢地将我的肉棒一口口往里吞,直至她的鼻尖碰触到了我的阴毛,她竟然将我的肉棒全部含进了口中。只觉得我的龟头顶到了她的喉咙处,有些硬,又很紧,心里说不出的舒爽。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一波连着一波的攻击逐渐把我推到了顶峰,她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套弄着肉棒,张大嘴巴,舌尖顶在了马眼处,准备迎接我最猛烈的炮火。

  「呃……」一声低吟,喷涌而出的精液冲向了妻子张开的口中,更有一些溅到了她的脸上。

  发射过後的肉棒渐渐地平复下来,妻子又用舌尖将龟头上残余的精液舔舐乾净,本以为她会将口中的精液吐掉,可她却一仰脖就将满嘴的东西吞咽而下,让我坐在一旁看得吃惊不已。

  我重新躺在床上,看着妻子用纸巾将嘴角残余的精液清理乾净,心里五味杂陈,而她却好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神情异常平静。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间里安静得有些压抑。

  不一会儿,一阵敲门声打破了沉静,妻子起身开了门,是两名警察,而且其中一人我还认识,是父亲以前的老下属,叫赵刚,现在是城北派出所的副所长。

  一见是他,我赶忙撑起身子打招呼:「赵哥,怎麽是你?快请坐。小惠,倒两杯水。」赵刚在床下拿出个板凳在我床边坐下,另一人则坐在旁边的床位。

  赵刚亲切的对我说:「兄弟,好点没?」「好多了,没什麽事,都是些皮外伤。」「那就好。对了,老领导现在怎麽样了?最近所里事情多,我也抽不出时间去看他老人家。」「我爸现在好多了,恢复得挺快的。」赵刚点了点头,又问我:「兄弟,昨天是怎麽回事,谁把你打成这样?告诉哥,我逮着他非要他好看,竟然欺负到我兄弟的头上了。」赵刚说的话让我心里暖暖的,没有枉费父亲以前对他的照顾,听他话里的意思,黄毛两人在把我打昏之後就跑了。我笑了笑,说:「没什麽大事,最近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我心情不太好,在那个饭馆里吃饭的时候和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於是就动了手。」赵刚说:「那好,例行公事,我们来做个笔录,你就把昨天在小饭馆发生的事情说一下。小王,你作一下记录。」我把昨天的事情大致上说了一边,又在笔录上签了字。

  赵刚接过笔录粗略看了一遍,抬头又问:「兄弟,你还记得那两人长什麽样吗?或者有什麽比较好辨认的特徵?」我看了下坐在床另一侧的妻子说:「小惠,你去买些早点,我有点饿了。」又转过头对赵刚说:「赵哥,你们吃了吗?要不多买点在这一起吃。」「不用不用,我们吃过了。」待妻子走後,我又想了想,到底该不该把黄毛告诉给赵刚呢?他那样的人在警察局肯定是挂了号的,如果抓住了黄毛,他把小惠的事情泄露出去怎麽办?这可不是我想看到的,可是不狠狠整整他我又有点不甘心。

  现在暂时先不要把他说出来,等以後看情况再决定该怎麽办。

  心中思定,我对赵刚说:「赵哥,我当时也喝了不少酒,迷迷糊糊的,具体的什麽长相我当时也没留意,现在一时还真想不出来。」赵刚点点头,对我说:「根据後来报案的饭馆老板说,当时那人把你打倒後就马上拖着他的同夥跑了,那饭馆老板被吓得躲在後厨没敢出来,具体的容貌他说得也不是很清楚,这可有些难办了。」「赵哥,这事其实也没什麽,我不是也没吃亏嘛!」「放心吧,兄弟,我会尽快把那俩家伙揪出来的,再怎麽说这医药费也得让他们出。」见赵刚如此说,我只好说道:「那我就谢谢赵哥了。」「见外了不是?」赵刚说着站起了身,自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兄弟,你在这好好养伤,要是想起来什麽就给我打电话,过两天我再去看看老领导。」「赵哥,先别把这事告诉我爸。」赵刚对我点头一笑,带着他的副手小王转身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重新又陷入了安静之中,我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再去上班了,得向老刘请两天假。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手机,那里还放着我昨天在黄毛身下拿出的东西,那是一部手机,超大的萤幕,入手还挺沉,可能昨天被摔了一下,现在已经关机了。

  我打电话向老刘请假,现在他那边忙得焦头烂额,一听我请假就向我大倒苦水,说平时工作怎样,洁身自好什麽的,还一直追问我请假的原因。我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只说是妻子的家里有事情,就请两天,最後他才带着勉强的口气同意了。

  我猜他肯定是忙着在补窟窿,毕竟他干了这些年的采购部经理,身上肯定不乾净,现在上级公司的工作组还没撤,表面工作是要做足的。

  刚挂上电话,妻子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我开口问道:「买的什麽?」「买的小笼包和小米粥。」妻子把食盒放到床头柜上,拧开盖子拿出上面一层的几个小笼包,顿时小米粥的热气带着那浓浓的米香味就弥漫开来。闻着那米香,舌上的味蕾忍不住的跳动起来,我忙坐起身子,接过妻子递过来的一个小笼包就一口咬下……正当我品味着浓稠的小米粥时,无意间抬头看到了妻子坐在对面的床上正望着我出神。透过朦朦的热气,她的面孔有些模糊,可是那神情我却看得真切,似无奈,似委屈,又似其内心感到对我的亏欠。

  吃完早点,我对妻子说:「小惠,你去上班吧,我自己在这里就行。」「我请了假,这几天就好好陪陪你。」看她说话轻松的样子,就好像之前的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而我,内心里也希望把之前的那些事情尽量看得淡一些,可却总是感觉有那麽一根刺卡在心里。

  长久的沉默,让我们彼此感觉都有点尴尬,就像是当年我们第一次约会时的情境。

  我在等着她,等着她先开口。

  妻子好像是下定了决心,慢慢地抬头凝视着我说:「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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