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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四章 帝王享受

  由于小路在旁,玲玲尽力压制着自己的兴奋,尽量少哼叫,以免影响自己的少女形象。无奈快感冲击太大,使她时不时地还是叫出来了,那是情不自禁,因为性爱的愉快是无法形容的。
  小路见两人干得昏天暗地,惊心动魄,使床铺都跟着摇,不由地凑近几步。近一些,感受就更深一些。
  小路凑近几步,把两人玩意的战况看得清清楚楚。这使她欲火高升,情难自控,只见如同大茄子一样的肉棒子忙碌地活动着,在一个小巧娇嫩的小穴里出出入人。一出一入都发出声音。那淫水流了好多,犹如尿了一般。
  成刚有意显示威风,偶尔把肉棒抽出来,那小穴已成了个圆窟窿。肉片那么粉红,绒毛跟水洗一般。接着,成刚又扑哧一声插进去,把小穴撑得鼓鼓、大大的,使玲玲啊了一声。那单纯的一声里,表现了无限的愉快与兴奋。
  小路在性爱方面不是一个生手,除了成刚外,她也跟两个男人干过。初恋情人使她失去童贞,认识了什么叫男女之事;而老严虽说功力差些,但也挺会玩。小路在性方面基本上还是知足的,但是遇到成刚就不同了,相比之下,那两个人就像废物一般。成刚让她知道了什么是男人的雄风、男人的威猛、男人的气魄,使她意识到以前的她在胡同里瞎转,现在才是在大街上高速奔跑呐!
  她的经验下少,参加过多次实战,可是充当观众看别人干事,那还是头一次。她当然是看过一些成人影片,里面什么都有,玩出各种花样,包括平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但她觉得那毕竟是演戏,不全是真的。试想,两人做爱,男人怎么可能一干就干上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小时?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剪辑过的。
  人都是肉长的,体力也有限。因为相信那是戏,她每次只当电影看,不当一回事,所以,她受的刺激就打了折扣。今天看真人实战,感觉当然不同。他看到成刚的大棒子插入玲玲的小穴,插得那么有魄力、那么有魅力,使她芳心如醉,不由自主地靠近,真盼望那棒子插的女人是自己。她看玲玲一脸幸福享受,连扭带哼,腿翘得那么高,什么都露出来了也不知道害羞,现在的少女可不得了。
  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在成刚的大腿上掐了一把说道:“成刚,我也要,我也要。”
  那声音甜中带腻,闻之销魂。
  成刚放慢速度,慢而有力地干着玲玲,转头看着一脸骚相的小路,问道:“你要什么啊?这家里好像应有尽有,什么都不缺。”
  小路气得哼一声,掐了一下成刚的屁股,说道:“我要大鸡巴操,我要大鸡巴操我。”
  没等成刚说话,玲玲忍不住笑出声来。小路有点羞说道:“小丫头,你笑个什么劲?你也不喜欢大鸡巴吗?你现在在干什么呢?”
  玲玲娇喘着说:“我在跟我的心上人做爱呢。”
  小路哼一声,说道:“那不就是操吗?装什么文明啊。”
  说着,她又上了床,用身子磨擦着成刚,说道:“成刚,我要嘛,我受不了了。”
  成刚将玲玲的双腿放在肩上,继续干着,不慌不忙。玲玲的一双奶子就随着一晃一晃,非常悦目,成刚便伸过手抓住,一边干,一边揉弄,可惬意了。
  小路看得眼红,抬高声音说:“成刚,你倒是说话?我要你操我。”
  成刚笑道:“我是一个好心人,最能体会美女的难处。你不是很垄让大鸡巴操你吗?那就快脱掉衣服,像一个婊子一样躺在旁边吧,等着男人操。”
  小路可不傻,她抗议道:“成刚,我不是婊子,我是一个要脸的女人。”
  说着,迅速脱衣服,眨眼间已经脱光。她往玲玲身边一躺,等着成刚的宠爱。
  成刚依然玩着玲玲。他让玲玲翻过身,撅起屁股,自己从后面进去。每一次都撞得小屁股直响。玲玲哼哼说:“成大哥,真美,真舒服啊,像是飞在梦里一样。我好爱你啊!”
  成刚猛插着玲玲,双手不时抓奶子,嘴上说:“玲玲,成大哥也爱你,你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成大哥不只在生活中疼你,在床上更疼你。”
  说着,又是一阵猛撞,撞得玲玲飘飘然。
  小路受到冷落,心里不爽,忽地坐起,说道:“成刚,你跟她郎情妾意,怎会把我忘了呢?她是你的女人,我也是,你可别那么没有良心。”
  成刚对她一笑,说道:“不急不急,你再等会。不然,想办法讨我高兴,我就会拔出来操你了。”
  小路气得直喘气,骂道:“你这个坏男人,气死我了。”
  只见人家那么舒服、那么享受,自己太可怜了。想来想去,她还是让步了。她来到成刚身后伸出手,在他的身上抚摸着捏拿,只觉得他的身上真结实,一块块肉像是石头一样硬。她不禁起了爱慕与崇拜之意,不禁伸过嘴,一块块亲了起来,亲得那么动情、那么缠绵,使成刚都大受感动。亲到屁股上时,还把舌头伸到肛门扫了扫,扫得成刚啊了一声,心灵上溅起的浪花久久不能落下。
  小路又转向正面,在成刚的身上亲吻舔吸,使成刚激动得不能安心工作。这一切玲玲都看在眼里。平时,她们姐妹情深,见她如此讨好成刚,不禁也受到触动。在成刚又插了一会儿后,她高潮了。之后,她说:“成大哥,你去跟小路姐玩吧。她也很爱你。”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那你先休息一会儿。”
  向小路使个眼色,说道,“小路,轮到你了,你想怎么让我操啊?”
  小路满面笑容,说道:“我想让你抱在怀里干,感觉你很爱我。”
  成刚笑道:“你这个娘们,想法就是多。好,我是有求必应。”
  说着,他往床边一坐,两脚从床上垂下来。
  小路高高兴兴地凑上去,按着成刚的双肩,跨上他的身子。成刚伸出双手托住她的屁股,使她稳定。小路伸一手调整肉棒的角度,使它对准小穴,穴里的水已经够多了,流遍她的大腿。两人的玩意凑在一起,很顺利地顶进去了。
  小路啊了一声,说道:“真好,真像回到少女时代,上了天堂。”
  她搂起成刚的脖子,扭腰晃屁股,玩弄肉棒子。
  成刚的肉棒子被一个多水的小穴套着,勒得那么紧,真是舒服。他也挺着下身,使自己动起来。两人一起努力,快感越来越多。
  小路肉体上很美,笑得好不得意。她朝玲玲挤挤眼睛,说道:“玲玲,你喜欢干这事吗?”
  玲玲的美目睁开,脸上带着甜甜地笑,说道:“难道你不喜欢干吗?”
  小路扭动着身体,感受着成刚的粗壮跟坚硬,感受着来自肉体的快感,嘴上说:“喜欢、喜欢极了。只是成刚不能天天陪我。”
  玲玲拿过一件衣服遮住三点,说道:“还有我爸爸呐。”
  小路笑了笑,说道:“玲玲,你爸的功夫跟体力都不行,我对他失去了信心了。要是没有成刚时不时地陪我,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呢。”
  说着,加快挺动速度,脸上全是兴奋与激动。
  玲玲说道:“我爸他的体力哪能跟成大哥比啊,可是他也算是不错的。”
  小路说:“玲玲,你回家可得管住自己的嘴,别露了馅儿。”
  玲玲眯眼笑道:“我知道。”
  看着心上人跟别人干,心里多少有点酸意。
  小路说道:“玲玲,休息好了吗?咱们一起玩。”
  玲玲睁大美目,问道:“怎么玩?”
  小路笑道:“让他服侍我们俩啊。”
  成刚也笑道:“我一对二,也不会吃醋的。”
  说着,让小路跟玲玲躺在一起。接着他挺着大棒子过去,扑地插进玲玲的洞里。小路急道:“成刚,还有我,还有我。”
  成刚津津有味地插着说道:“小路,等一会儿轮到你了。”
  插了几十下后又抽出肉棒子,扑哧一下子,插进小路的洞里。
  小路搂住成刚浪叫道:“成刚,你真会操,操得我全身都软了。”
  成刚猛抽猛插,说道:“丁天,我一定操死你,让你不能跟老严发骚。”
  说着,屁股耸个不止,干得啪啪直响,浪叫也不停。
  一会儿,又抽出来去干玲玲。这种风流前所未有,虽说消耗体力多一些,也使成刚大感新鲜和快活。他心想:要是有一天能把我所有的女人来到一起同时快活,那可太好了。记得古代的成人小说里头有不少记载大被同眠,多么令人向往,只是不知道男人的体力能不能吃得消。要是透支过头把小命搭上,那可犯不着。
  他振作精神跟两位美女尽情快乐,玩遍各种花样,可谓只羡鸳鸯不羡仙。
  成刚自从干过第一个女人开始,从不曾玩过群交之乐。今日遇上了,还能不痛快淋漓地干下去吗?再说他想马上收手,贪心的小路也不会答应。作为一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尊严,必须将敢于挑战自己的女人征服,不则以后还怎么在女人面前抬头呢?
  他今天拿出自己的实力来,一点也不掺假。
  跟两个美女同时玩,是多么有趣而销魂的事啊?比如此刻,就够成刚快活的了。他平躺在床上,小路面对面骑上来,骑在肉棒上,屁股起起落落,淫水长流,她的两只奶子跳跳荡荡,像是两根羽毛。小路时而呻吟,时而浪叫,还不时将舌头伸出来,舔自己的嘴唇,以显示她有多么快活。
  再看玲玲也没有闲着。她初次遭遇这种阵仗,本来不知所措,不知如何进入自己的角色。成刚与小路都是见多识广的人,都会指导她。在成刚的建议下,她从成刚的头部方向凑上来,跟成刚亲嘴儿。玲玲甜蜜蜜地将舌头伸到成刚的嘴里,供成刚享受。成刚吮吸着,感觉人生无比美好,他想长命百岁。
  这是皇帝般的享受啊!小路用小穴套棒子,玲玲用舌头亲成刚。双重享受,无限风光。
  只听小路哼叫道:“真好、真硬,真是男人。我他妈的下辈子也当男人,可以澡那么多的女人,哪怕少活十年二十年,也值得。”
  她使劲地摇晃屁股,把头发部甩得飘扬起来,仿佛是她的战旗。
  再看两人的结合部分,更是迷死人。两片肉被肉棒撑得开开,里面的淫水从两人结合的缝隙渗下来,把成刚的阴毛都弄得湿透,并在那里形成小小一团。小路偶尔也低头看那处的风光,每次都看得眉飞色舞,芳心如醉。
  她是一个多么会玩的美女,套弄一百多下之后,又来花样了。以下身为中心,双手按成刚肚子,小心地转动身子,很快的,她的身体前后反转,来个张果老倒骑驴。这次是脸朝成刚的脚,背对他了。妙的是变换姿势的过程中,不拔出肉棒子。这是多么可爱的玩意,谁舍得出来?在里面放着多好,那是女人的快乐之剑。
  成刚光顾忙着跟玲玲亲嘴儿,还没有注意到呢。等到两人嘴分开,他们俩这才看到小路的姿势。玲玲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而成刚乐了说道:“小路,你真是个天才。我说你是婊子和骚货,你还不承认。你说说,这方面,谁能赶上你?你真是太棒了。”
  他望着她飘动的长发及玉背、纤腰、圆屁股,眼睛大为过瘾。为了增加快感,他伸过手扶着她的屁股,猛玩肉棒子。那棒子仍直挺挺地立着,像一根烟筒。
  玲玲看得眼热心动,坐在成刚头旁说道:“成大哥,我该干点什么呢?”
  成刚笑道:“那好办。我想吃你的奶子。来,伸过来,让哥吃奶。”
  玲玲嘻嘻一笑,伸过双手,拄在他身边两侧,再将奶子伸到他头部上空,像两颗苹果一样,垂在成刚的嘴边。成刚张开嘴,含住一个吮吸着,手抓另一个,连推带捏,弄得玲玲不时笑出来。
  玩了一会儿,小路的动作慢下来。成刚用吃奶的空隙说:“小路,让我操几下玲玲吧。我想操她了。”
  小路回了一下头,说道:“不成不成,我还没有玩够。”
  她的双手拄着,将力气运在屁股上,使劲旋转摇晃、或者起落,她感觉那根铁打般的棒子已经插到自己的心上了。
  成刚把两个奶子吃得唧唧作响,玩得玲玲哼哼唧唧,声音都变得温柔妩媚了,她说:“成大哥,我有点受不了。你再玩下去,我会达到高潮。”
  她感到自己的水又流出来,弄湿了脚跟。
  成刚说道:“那好,让成大哥使劲操你一次吧。”
  说着,将小路推开,回过身按倒玲玲,不客气地猛干起来。
  小路在旁边跪着,大声抗议:“成刚,你也太欺侮人了?她是你的女人,难道我就不是吗?你凭什么老干她,不干我呢?”
  成刚笑道:“你急个什么劲,马上就轮到你了。”
  说着,大力抽插,把玲玲的小洞干得扑扑直响。
  玲玲激动得连喊带叫:“成大哥,我爱你,我爱你一辈子。我下辈子要是转世,还要当你的女人。”
  成刚将肉棒子抽至穴口,说道:“好,咱们说定了。”
  然后猛地插到底,接着又生龙活虎地干起来。
  成刚的马力真足,一口气三四百下,玲玲是金枝玉叶,哪受得了这番攻击,于是她在甜美的长叫后泄了身。成刚也松了一口气,扑扑地射出去,滚热的精液全浇在了玲玲的花心上。
  射完后,趴在玲玲的身上轻轻喘着气。小路凑上来说道:“成刚,我还没有吃饱呐。你得硬起来,把我喂饱才行。”
  成刚笑了,说道:“小路,我硬不起来了,怎么办呢?”
  他有意逗她,其实以他的体力,连干几炮也没问题。
  小路推了推他汗淋淋的背,说道:“你想躲避逃窜,不可能。快起来,来干活儿。不然,我今天休了你,我可不要一个没用的男人。”
  成刚冲着她一笑,说道:“可我硬不起来,有什么办法呢?除非……”
  说到这儿,成刚笑了起来,笑得好狡猾。
  小路知道他是什么意嗯,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给我滚鸡巴犊子吧。我还不知道你啥意嗯吗?我才不要舔你那鸡巴玩意呢。我不会。”
  成刚亲了一下玲玲的脸,缓缓从她身上起来,躺在她旁边,说道:“小路,你可说笑了,你又不是没舔过。还装什么?不会?不可能吧?说出来谁信。这玩意没听说会了就忘掉。你当我是傻瓜?”
  小路笑着说:“我是会不假,可好些日子没用了,我啥都忘了。”
  成刚伸了伸懒腰,说道:“随便你。反正你不舔,我就不做,怪不得我。”
  说罢,合上眼睛养起神来,像是随时都可能睡着似的。
  小路可真的急了说道:“你想偷懒,我可不答应。看我的,一定让你硬起来。”
  说着,她来到成刚身边,用手抓住软下的阳具,温柔地抚弄起来,嘴中还说:“快硬吧,别装了,我知道你一定行。”
  成刚偏跟她使坏,努力平静心态,就是不让它硬起来。结果小路摆弄好一会,还是没有效果。
  玲玲坐了起来,看到这种情景,说道:“成大哥,这东西真的不好便了吗?难道真的累坏了吗?”
  成刚一脸认真,说道:“它是累了,跟人一样,睡一觉才能恢复元气啊;要是小路肯亲它,它一高兴又会变成大炮了。”
  玲玲睁大美目,看看男人缩小的玩意,又看看小路的红唇,问道:“会是这样吗?”
  成刚微微一笑,说道:“你不信是吧?我跟你说,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得试试。只要你小路姐动动嘴,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玲玲又看了看拉长脸的小路说道:“小路姐,你试试,我看看。”
  她还没有看过谁给男人口交呢,偷从网路上看到的不算。
  小路也有试验的念头,但面子上过不去。要是没有玲玲在场,她不在乎帮他口交。可是玲玲在旁边看着,她可真有点顾虑,好像自己真是个婊子,真是个贱货。
  小路苦笑道:“玲玲,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玲玲摇头道:“不会。我觉得你是一个好女人,跟我没有什么不同啊。”
  小路高兴了,说道:“好玲玲,我就知道你不错。来,你看看姐姐怎么让他硬起来吧。”
  说着,她跪在成刚的双腿间,低下头,一张嘴将肉棒子含进了嘴里。那种温热感实在好受,成刚本想控制自己丕让棒子那么快变硬,可是小路的嘴真厉害,套弄着又用舌头顶,没几下子,肉棒子便有了反应。
  她扑地吐出来,那棒子已经挺起了一半。玲玲看得分外刺激,芳心狂跳,她心想:生活中真的可以这么玩吗?女人的嘴,男人的鸡巴,太不相配了吧?
  再看小路,一手把着棒身,伸出粉舌,灵活地在龟头上舔起来,舔得那么认真,那么细致,舔得那么干净,早就忘了这东西刚才在两个女人的洞里进出过。她只觉得这味道真好,是真正男人玩意的味儿。
  她的这番动作把成刚快活得直喘气,气喘如牛,眼睛都眯了起来。这娘们真厉害,转眼间,已经把成刚的棒子舔得硬如铁棒,跟刚才战斗时一样大,一样长了,一样威风凛凛。要是不成刚努力控制,早就一射如注。
  玲玲望着小路的舌头在成刚的肉棒上上下翻飞,芳心几乎都要停了,惊讶地说:“小路姐,你真有两下子。这么几下,那玩意就变大了。”
  小路也很高兴,转过头说:“玲玲,想学吗?姐姐以后可以教你。会了这招,男人就是你手下败将,男人还会更疼你。”
  说着,又低头吞吐。
  玲玲看见小路右摇右晃,屁股撅得老高。股沟里的菊花露出来,小穴张开嘴儿流着口水,屁股不安分地一动一动,那小穴也跟着一合一合,似乎呼唤着男人前来征战。
  在这一刻,玲玲也想变成男子汉,长出根肉棒,飕地插入小路姐那散发着雌性味儿的小穴里。
  成刚跟小路又是一番激烈大战。双方你不让我我不让你,似乎要是败了,就会影响自己的形象,看得旁边的玲玲大为过瘾,但心里的那点醋意却始终存在。
  到底是成刚实力不俗,能力超人,终于杀得小路举了白旗。成刚依然保持着旺盛的战斗力、顽强的斗志,继续拼杀,杀得小路哭爹叫娘,频频求饶。在此情况,成刚才决定射了。不过,他没有射进她的小穴里,而要射她嘴里。
  小路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可不想那样子。在玲玲跟前,多难看。你就让我有点面子吧。”
  成刚一边使劲插她,一边说道:“我是喜欢你,才想这么干。说啊,到底要不要?”
  那根大棒子铿锵有力地撞击着她,像大浪撞击着小船,随时都可能把她撞碎。
  小路受不住折腾,只好说:“成刚,我的亲老公,我算服了你,你是我命里的克星。好了,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那声音充满了无奈,又带点撒娇,听起来是那么动人。
  成刚唧地一声,从小穴里抽出肉棒,只见那穴已变成一个圆洞,水淋淋的,肉唇好嫩,上面的豆豆具的硬如黄豆,而下面的菊花也是湿淋淋的,也跟洗过澡似的。
  成刚双手抚摸着小路的如玉美腿,眼睛盯着她的下体,笑道:“小路,你看你,有多么浪?浪得都不行了,还说自己不是婊子,不是骚货。你让玲玲来看看,是那么回事吗?”
  玲玲微笑着凑上来,看了看那里,说道:“小路姐,你的水好多,那里好兴奋呐。”
  成刚点头道:“这回信了吧,自己是骚货婊子。”
  小路坐起来,一捂裆下,说道:“我不是婊子,我不是骚货。我是个淑女。再说,哪个女人被操的时候,还不是都这个样儿?又不只是我啊。”
  她的声音好认真、好正经。显然她对那样的词很在意。
  成刚站起来,一挺肉棒,说道:“来,小路,快来吃糖葫芦。说别的没有用。”
  那棒子挺得高高,像一门大炮以四十五度角翘着。
  小路叹了口气,白了成刚一眼,说道:“你就会欺侮我,我好恨你。”
  说着,往成刚的跨下磨蹭着。
  成刚俯视着她,笑道:“我这哪是欺侮你,我这是爱你。你看,我和玲玲的感情那么好,都没有让她做。这是为什么?还是因为跟你的关系好啊!”
  说着,向旁边看戏的玲玲眨眨眼。玲玲朝他微笑,像是对待得胜的英雄。
  小路嘴一撇,笑骂道:“你滚鸡巴蛋吧,少来哄我。你以为我是玲玲那样的小丫头吗?我才不傻呢。”
  说话间,她已经蹭到了成刚的脚下。
  成刚指自己的棒子说道:“小路,闲言少叙,书归正传。该开工了。”
  小路哼了一声,说道:“我遇上你这个家伙,是瞎子闹眼睛!没治了。”
  说着,跪坐着用手握住棒子。那上面还没有干透,发着腥骚味。棒子真硬,还兴奋着,每一条筋都突出,像一条条青色的蚯蚓缠绕。
  成刚低头看她服务,心里欢喜,说道:“你遇到我,那是庙后面有个洞——庙(妙)透了。你就偷着乐吧。”
  小路一下一下套弄着,不时捏着按着,在成刚的催促下,她才张开红唇,伸出粉舌,在龟头上舔了起来。成刚舒服得直吸长气,感慨道:“真好,真好,宝贝儿,就这么努力吧,干好了,我以后会对你更好的。”
  小路说道:“你要是对我不好,你就遭天打雷劈。”
  说着又舔起来。这次,她的舌头灵活地移动,在棒子的每个角落宠爱着。她的表情是沉醉的,是爱慕的,如同吃到世上最好的美餐。这使玲玲怀疑,难道这东西真的有那么香甜?不然,小路姐为什么这么喜欢呢?以后我也要试试吗?她这么一想,心里头怦怦乱跳,像是怀揣着一只调皮的小鹿。
  一会儿,小路又把蛋蛋含到嘴里玩,玩得不亦乐乎。接着,又将肉棒含到嘴里一下下套弄,使她的长发抖动,这模样别提有多美了。成刚双手摸着她的头说道:“小路,这才像话。这样才是好女人。女人的嘴不只吃饭亲嘴,也是用来舔鸡巴的。”
  她把肉棒吞弄得直响,仿佛小穴吞棒时的样子。
  由于看得过瘾,玲玲都站起来凑跟前瞧了。成刚眯着眼享受,还冲着她笑,喘着粗气说:“玲玲,你要看仔细了,好好学。你以后也要帮成大哥舔鸡巴。成大哥好喜欢这招啊。”
  说到这儿,都有点受不住,声音变弱,像是从嗓子眼挤出来。小路的口上功夫了得,弄得成刚激动不已。
  后来,他实在控制不住,便呼呼地插起她的嘴来,跟操穴一样。他还把着她的头,以免她乱动。抽插是先慢后快的,到快时,真如暴风急雨、猛兽奔跑,插得小路只有从鼻子里哼着。猛烈地干了不到一百下,后脊梁一酥,便扑扑地射了。这次射得好多,一点不剩地进了小路的嘴里。
  只见小路的喉咙一动一动,在咽精液呢。完成之后,成刚抽出肉棒,那东西真干净,龟头像一个红灯泡。小路又凑上嘴来,将肉棒舔了一遍,才算完。
  玲玲看得好过瘾、好刺激,凑到小路跟前,说道:“小路姐,你好厉害,这么快就让成大哥交货了。”
  小路笑了笑,说道:“让你笑话了,玲玲。你要是想学,姐姐教你。”
  玲玲微笑道:“我要是想学,一定找你。”
  成刚往床上一躺说道:“两位美女,快到我怀里,让我疼爱疼爱你们。”
  小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得了吧,差点没把人折腾死。我不去。”
  成刚说道:“你不来就算了。玲玲来吧。”
  玲玲嗯了一声,欢欢喜喜地走过去,两只奶子有节奏地颤着,使成刚打从心里喜欢。只见玲玲贴着成刚躺下来,枕在成刚的胳膊上。肉体相贴,特别舒服。那边的小路见人家相依相偎,自己冷冷清清,感到不是滋味。
  小路说道:“好歹你也是男子汉,已经说了,我也不能拿你的话当放屁。”
  成刚笑道:“当放屁也行,不愿意就拉倒。我的女人多着呢。”
  小路狠狠瞪了他几眼之后,扭肩晃屁股地走过去。她的奶子抖得比玲玲的幅度大,更为好看。当然,兰月若做这个姿势,一定更为壮观。
  三人拥在一起,暂时都不说话,世界恢复安静,原始的音乐已经远去,高潮的余味留在每一个人的心中,真是回味无穷,刻骨铭心。这倒像两句诗形容的: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这天是周五,兰月他们去吃饭,成刚出来寻欢,兰雪要放学后才回家。可她想家心切,惦记着妈和成刚。她见玲玲走了,自己再留下来也没意嗯,便也找个借口请假,骑着摩托车回家了。
  这次回来,她怀着很重的心事,这心事自然与玲玲有关。自从那天看到她跟姐夫成刚混在一起,兰雪的心里就像坠了一块石头似的。她凭直觉认为两人的关系不简单,不过怀疑归怀疑,她并没有什么证据,她看到的只是他们共骑一辆摩托车,并不是捉好在场。要是她问起成刚,成刚可以用一百个理由挡她,使她无话可说。她想来想去,总不能去问成刚。
  有几次她靠近玲玲,想问她:“严玲玲,你老实交待,你跟我姐夫是什么关系?”
  玲玲笑了笑,说道:“兰雪,你姐夫我跟他不熟。”
  兰雪瞪圆了美目,握着粉笔,斩钉截铁地说:“严玲玲,少装蒜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看到了,你还是乖乖承认吧。”
  玲玲学着老外那样耸耸肩,双手一张,微笑道:“你要我承认什么?你哪只眼睛看到了?看到什么?”
  兰雪醋劲儿十足地说:“我看到你坐在我姐夫的摩托车上,还有说有笑的。你说,你们是什么关系?”
  玲玲可是一个稳重的人,不拿出真凭实据,她怎么可能承认跟成刚的关系呢?她是一个有勇气的姑娘,敢做敢当,她不怕什么,但是她爱着成刚,愿意当他的情人,没有什么太高的要求,只求心上人快乐。所以她可不能招供,因为那会给成刚带来麻烦。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暴露了,她自己倒是不怕的。
  玲玲直盯着兰雪冷笑道:“兰雪,你这个问题多么好笑。我偶尔碰到他,他一片好心载我走一段,有什么问题吗?难道说他非得视我为陌路,那才正常?神经病。”
  玲玲的目光转到别处。
  兰雪气得一跺脚,像一只发怒的雌老虎说道:“你才神经病。严玲玲,别演戏了。你还是承认吧,你跟我姐夫关系不一样。你老实说,你是怎么勾引他的?”
  玲玲又冷笑了几声,扬了扬眉,说道:“兰雪,你又不是警察,凭什么问东问西?我还怀疑你跟你姐夫不正常呢?不然,你怎么老是花他的钱呢?包括你常骑的车,不也是他买的吗?还有你的衣服、皮包。姐夫喜欢小姨子,是不是也喜欢过头了?”
  玲玲心想:成大哥,我这么说没有别的意嗯,只是为了打击兰雪。即使你跟兰雪有关系,玲玲也不怪你。
  兰雪大怒,脸红如霞,大声说:“胡说八道,我懒得理你。”
  说着,快步走开。可她心里的阴影还是挥之不去。她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疑惑告诉兰花?作为妹妹,不应该眼看着兰花吃亏而无动于哀。于是她匆匆赶回家,打算跟兰花促膝而谈。
  当兰雪骑车回到家里,发现家里居然锁了门。她觉得奇怪,因为她家很少锁门。她带着疑惑拿钥匙开了门,将车停好在院子里,闷闷不乐地进了屋。她先到西屋转了一圈,上东屋待着了。
  这屋在成刚来之前,她是不愿意进来的。可自从成刚与二姐回来后,这屋对她有了吸引力,尤其是她成为成刚的情人之后,特别想住进这屋里,因为她的心上人在这里休息。她多想有一天能像二姐一样,公开地跟成刚同床共枕,而不是偷偷摸摸的。别看她年纪小想得少,可她也是一个要面子的人。
  一想到成刚,她就生气。这个男人越来越过分了,不只搞了大姐,跟玲玲的关系也可疑。她凭直觉认为自己不会弄错,玲玲就是他另一个情人。如果是真的,那么自己得跟他吵一架。我兰雪可不是随便让人欺侮的。他今天跟这个好,明天跟那个好,凭什么啊?自己对他可是忠心耿耿,自从爱上成刚之后,对别的男性都保持距离。她兰雪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成刚警告过她,不准破坏他们夫妻的关系,制造麻烦。可是玲玲这事不说出来,她心里难受。这如同在她的身上扎了一根剌,若是不拔出来,坐卧不宁。对,得把这事跟二姐说,只要二姐不泄露出去就行了。
  她又想,他们都干什么去了呢?难道出去串门子了吗?即使是这样,也不应该全出去吧?成刚干什么去了?是跟二姐在一起,还是单独行动?这个男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恶。
  要是有支手机多好,随便一拨,就能跟想找的人说话。唉,我是应该有一支。我命不好,可没有严玲玲的家庭条件好,可是,生在哪里是由不得自己。要是自己说了算,我早就选择当公主,呼奴使仆,多神气啊!
  她躺在东屋的炕上胡嗯乱想,一会儿想成刚的好,一会儿想他的坏,不知不觉间仿佛要睡着了。朦胧之中,门一响,有人回来了,把她吵醒了。她揉揉眼睛坐了起来,只见二姐笑呵呵地走进来,说道:“兰雪,今天回来得好早,怎么在这屋睡着?这屋可是二姐的卧室啊。”
  兰雪哼了一声,说道:“你的卧室我就不能睡吗?妈回来了没有?你们是上哪里去了?”
  兰花坐下来,喘了几口气,说道:“妈也回来了。我们上县城里吃饭,县里的视察请大姐吃饭,家属跟着沾光。我们也没有理由不去?不吃白不吃啊。”
  兰雪叹气皱眉道:“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不知道?把我给忘了吧?”
  兰花捏着兰雪的小手,说道:“谁能忘了你啊?你不是在上学吗?我们是怕影响你上课。要是早知道哪个人请客,我们一定叫你。”
  兰雪想到自己的心事,只觉得心里好郁闷。她下炕沿站在地上说道:“我先去跟妈打个招呼,一会跟你说话。”
  说罢,慢腾腾地转身出屋,全没有平时的那个活泼劲儿。
  等兰雪回到西屋时,风淑萍已经换上了家常干活的衣服,虽说土气些,可也干净。兰雪一见到妈,感觉十分亲切,说道:“妈,你们怎么都不在家啊?”
  说着,扑到妈妈的怀里,眼圈都红了,差点哭出来。
  风淑萍拍拍她的后背,温和地说:“兰雪,你怎么了?是不是有谁欺侮你?有什么话跟妈说。”
  兰雪轻声说:“妈,我不想上学了。”
  风淑萍一惊,哦了一声,说道:“兰雪,你在胡说些啥啊?你不上学干啥去?告诉妈,你是怎么了?”
  兰雪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幽幽地说:“妈,你看二姐现在活得多好?她也没有读大学,不是一样活在幸福里吗?我就算考上了大学,受到高等教育,可我将来就一定能得到幸福吗?万一连二姐都不如,岂不是白白浪费大好青春吗?我不想念了。”
  风淑萍将兰雪向旁边一推,冷着脸说:“不行,说啥都不行,你得把书念完。你不念书,你以后上哪儿找工作?像你大姐,还不是因为念书念得好,才有工作?你要是不念书,以后想怎么活啊?”
  兰雪想了想,说道:“那还不简单?要不打工去,要不找个好男人嫁了。一旦嫁一个金龟婿,我这辈子可风光了。”
  风淑萍在兰雪的头上弹了一下,责备道:“兰雪,别再做梦了。你说出去打工?你能干什么?刷盘子洗碗吗?那能赚几个钱?你再看看那些一流大学毕业的,一个月赚多少钱?只要看看你姐夫,就什么都知道了,人家是赚钱不出力。再说嫁人,谁都想嫁个好男人,可是你得有那个福气。兰花嫁了个好男人进了福窝里,可不是所有女人都有兰花这样的福气,好多女人嫁人是进了狼窝啊。就算不进狼窝,嫁个混蛋,要不就穷光蛋,那日子还过个啥劲?兰雪,你还小,不要瞎想,还是老实读你的书吧。”
  兰雪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妈,你讲的有道理,我也不是不懂,只不过我心情很坏,做什么都没有精神。”
  风淑萍耐心地说:“那你有什么心事?只管说。要是妈弄不明白,你也可以去问你大姐、二姐、还有姐夫,他们可都是有头脑的人。”
  兰雪嗯了一声,说道:“妈,那我去跟二姐谈谈吧。”
  风淑萍说:“行,兰雪,跟你二姐好好聊。好些事你不懂,她可懂。”
  说着,爱怜地抚摸着兰雪的脸蛋,又说道,“兰雪,难道你愿意不上学,要回农村嫁人吗?你这么漂亮,脑袋瓜子又聪明,嫁农村人太浪费了。”
  兰雪对妈笑了笑,说道:“妈,你的意嗯我明白了。”
  说罢,又返回东屋。到那屋之后,她又将自己的想法说了。
  兰花也大惊说道:“小丫头,难怪妈要说你,我也要训你。人呐,得有点志气,这方面,你得向你姐夫学习。他的家里那么有钱,那么有门面,可他从来不提自己的家世,向来都是自己打天下。他自己找工作,自己赚钱,自己买房子。他爸给了他一笔钱,他一块都没有动。他说过,要凭自己的本事干事业,绝不当寄生虫。做人得向你姐夫这样的入学。你要是不上学嫁给农村人,你这辈子就完了。听二姐的话,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吧。”
  兰雪听得连连点头,说道:“一姐,我听你的就是了。我好好的上学,不再瞎想。还像以前一样,以考一流大学为目标。”
  兰花开心地笑了,说:“兰雪,这就对了,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兰雪脸上带着苦笑,说道:“还不是因为心情差啊。不然,好端端的,谁不喜欢上大学,有出息?我实在是心情太恶劣了,有时烦得想找个人骂一顿或者打一顿才过瘾。这股气要是不发出来,我都要疯了。”
  兰花安慰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问题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该怎么对待?这还用我说,当然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啊。只要有信心,肯努力,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兰雪点了点头,说道:“一姐,你说得真对,小妹我都记住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闹情绪。”
  接着,她的双眉一扬,抚了一下自己额上的刘海,说道:“一姐,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说,感觉对你不公平;说了,要是让姐夫知道,又会生我的气。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心想:严玲玲,你太欺侮我了,我得想办法挤掉你。你才是我最大的敌人。
  兰花笑咪咪地握着兰雪的手,用另一手摸着说道:“兰雪,咱们姐妹一场,一奶同胞,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有什么话不能说?你就说吧,只管说,说错了二姐也不会怪你。我了解你的个性。”
  兰雪看着兰花漂亮而热诚的脸蛋,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一姐,我跟你说,我看到姐夫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
  接着,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嗯所想,都全盘端了出来。她想像着兰花会怎样的吃惊跟愤怒,或者跺脚、或者拍桌子,至少也得痛骂一番才能安静。
  哪知道,兰花平静得很,一点也不生气。兰花眯着美目说:“兰雪,你也太多心了。你姐夫这个人喜欢跟女孩子来往,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因为他跟哪个女孩子接触,就认为他们关系暧昧啊?那也太武断了吧?你一定冤枉他了。”
  兰雪作了一个深呼吸后说道:“我也希望我想错了,可是怎么可能呢?”
  兰花仍然很平静,像湖面上波平如镜,不起一点浪花。这使兰雪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在她的印象中,二姐不应该这样子,这不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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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集 第五章 村长家里

  兰雪见二姐是如此反应,又急又气,说道:“二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好。你应该知道我的苦心,要不是出于姐妹感情,对你负责,我才懒得管这事呢。他是你老公,又不足我老公。”
  说着,她的心里一阵阵发凉。
  兰花对她一笑,紧握了她的手说道:“小妹的心意我知道了。可你不能凭着那个场面就断定你姐夫出轨,跟别人有关系。他在城市的时候,接触的女孩子就不少,也没有见他出过什么事。这次,你一定是冤枉他了。”
  兰雪急得直拍腿,说道:“二姐,我的傻二姐,难道非得捉奸在床,你才会相信吗?要不要哪天我跟踪他,带你去捉好成双呢?”
  闻言,兰花的笑容消失,说:“好了,兰雪,这件事我知道了。以后不要再管这种事了好不好?你只要专心上学,管好自己,大人的事你别跟着瞎操心。听二姐的话,好吗?”
  兰雪无可奈何,说道:“好了好了,以后我再也不管了。你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有一天你的男人要是被人抢走,你才会想起我吧。”
  说着,气呼呼出了东屋。
  屋里只剩下兰花一个人坐在炕沿上发呆。她望着窗外的院子、院外的民房、上面的蓝天,仿佛看到了成刚的笑脸。她心想:老公,难道你真的又有了相好吗?难道你不只跟姐姐好,还喜欢别的女孩子吗?这要是真的,我这个当妻子的也不能管你。咱们虽是夫妻,可并不完全平等。相比之下,你比我强得太多,我怎么能为了一些小事而令你反感呢?我只是一个农村的姑娘,没有出众之处,能嫁给你已是天大的福气,我还能有什么更高的要求呢?我已经知足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成刚回来了。兰花换上笑脸嘘寒问暖,成刚带着从别的女人身上得到的满足回到兰花身边,他的心里还有那种沉醉感。
  成刚搂着她的肩膀问道:“兰花,你们这顿饭吃得怎么样?怎么没有看到兰月?”
  兰花柔声说:“县里请吃饭还能差吗?听说那一桌饭很贵的,差不多上千块。可是我每道菜都尝了,也没有吃到特别香的。也许我的品味太差,不会欣赏吧。”
  成刚笑道:“那倒不见得,有时候那一千块一桌的跟二、三百块一桌的差不多,只不过差在哪里吃罢了。”
  兰花说:“你不知道,人家可热情、可真诚,说话特别斯文。我现在才知道,当个教师也不错。你不知道,大姐今天有多么风光耀眼。人家视察都说,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老师呢。大姐说话也显得特别文雅,特别得体。那一刻,我都有点嫉妒她,想不到大姐原来这么出色。”
  成刚心里替兰月高兴,说道:“她自然不赖,不然,怎么能跟你表姐相比呢。你也不错,只是没放到对的地方罢了。”
  兰花摇摇头,说道:“老公,你这是在夸我呢。我自己可很清楚知道,我是一个多么平庸的人呐。”
  成刚哎了一声,说道:“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等回到省城生完孩子,我也支持你出去奋斗,去拼自己的事业,而不是在家闲着。”
  兰花笑了,说道:“老公,你真好。我真得谢谢你了。”
  成刚笑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大姐呢?她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吗?”
  兰花回答道:“没有。说是还要去电视台录制节目,晚一点才会回来。这次,大姐的风头可大了。也不白费她这些年在工作上所付出的心血。”
  成刚感慨道:“这就叫多劳多得,种啥得啥。她付出多少,就应该回报多少。”
  说了一会儿话,成刚跟兰花出屋,来到西屋,跟风淑萍打了招呼。再看兰雪,正窝在炕头靠墙坐着呢。屈腿竖膝,双臂环于小腿,还板着脸,撅着小嘴呢。
  成刚觉得有点好笑,忙问道:“兰雪,你这是怎么了?失恋了吗?”
  兰雪一看他,瞪他一眼哼道:“瞎说,我没有恋爱,上哪里失恋?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成刚不着头打量她一会儿,在她身边坐下说道:“难道又看上什么东西了吗?告诉我,我买给你。”
  听了这话,兰雪的严肃减了三分,说道:“不是,我是跟同学不愉快。”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什么事?哪个同学?”
  兰雪的美目中射出激动的光芒,说道:“在我们学校、我们班,跟我不愉快的还有谁?就那个讨厌的严玲玲。这两天,我们班评选最有风度、最有气质、长相最美的女生,也就是班花,她又把我压下去了。你说,这气人不气人?最生气的是,她只比我多了三票。”
  她心想:我跟她的问题可不只这一件事而已。那件事更烦人,可气的是二姐不相信,也没有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当妻子的,怎么可以不关心那件事呢?换了我早就冲出去,抓住那个小贱货一顿骂、一顿打了,让她以后再不敢放肆、胡来。
  成刚跟兰花对视一眼都笑出声来,连风淑萍都有了笑意。风淑萍说道:“兰雪,这点小事你计较它干什么啊?还是干点正事吧,把书念好。”
  兰雪睁圆了美目,说道:“妈,问题是她处处跟我争,就连读书也跟我争,十次有五六次赢过我。我心里不服气,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家里有几个破钱吗?神气什么。我的成绩可都是靠我自己努力来的。”
  风淑萍劝道:“兰雪,你以后心眼大些。你想,你跟对方都是学生。你书读得好,人家为啥就不能一样好?凭啥落在你后面呢?谁都有往前进的资格。再说,没人跟你争,你也没有劲儿啊。”
  兰花也说:“是啊是啊,没有竟争,哪有好成绩。有那么个对手,你不努力都不行。”
  兰雪皱一下眉,说道:“一姐,你不知道,她的实力太强了,我都有点吃不清。只要我稍微松一口气,就会被甩到后面去。”
  兰花说:“只要是公平竟争,就靠自己的努力,人家付出的只怕一点都不比你少。”
  兰雪呼呼地喘几口气,说道:“我真足够倒霉,偏偏遇上她。要是我们班上没有她,学校里也没有她,那么风头可全是我的了。如果她发生点什么意外,比如食物中毒、车祸、生病什么……”
  这话听得成刚心里发凉,很想骂人,可他还是忍住了。风淑萍则是脸一板训道:“兰雪,你不能这么恶毒,她跟你也没啥大仇大恨,你怎么能这么咒人家呢?做人不能这么坏,得讲良心。”
  她的声音不算大,可字字透着威慑的力量。
  兰雪微微一笑,吐吐了舌头,说道:“妈,你还真当真,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你女儿哪有那么坏。”
  接着双手搁膝上,仰脸望着天花板,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兰花微笑道:“这丫头,什么时候能变成大人?她的想法总是孩子气。”
  成刚说道:“也许大学毕业之后,多撞几次墙就长大了。”
  兰雪头一低,眨着美目,说道:“你才撞墙呢,我可不想。”
  成刚笑了,说道:“原来你没有老道入定啊,我以为你的心嗯已经沉浸在另一种高深的境界里了呢。”
  兰雪哼了哼,说道:“说我的坏话,不想让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千里眼、顺风耳,即使是我睡着了,你干点啥坏事,我也都知道。”
  成刚睁大眼睛看她,学着农村人口气,说道:“哎呀妈呀,这么神奇,那你不成了怪物吗?”
  兰雪呼地站起来,伸手就打,嘴上说:“坏蛋,你才是怪物呢。看我不打得你屁滚尿流。”
  成刚连忙躲开。经过这么一闹,兰雪的心情好多了。回想起跟成刚的好日子,心里面还是甜蜜多。但是严玲玲的影子总是挥之不去,总对着她笑着,像是挖苦,又像是挑战。
  次日早饭后,成刚对兰花说:“这辆摩托车发动时有点费力,我去县里找个修车的修一下,你要不要一起去?”
  兰花摇头,说道:“我昨天刚去过,没什么要买的,你自己去吧。”
  成刚答应一声。兰雪凑上来说:“姐夫,我正好没有事,带我去吧。万一遇到点什么好东西,我好买回来。”
  成刚笑了笑,说道:“带你去自然可以,不过,你买东西不必我付钱吧?”
  兰雪眯眼一笑,说道:“我自己有钱,用得着你掏吗?”
  心里却说,不让你掏才怪。我是你的情人,我的花费自然由你出,不然我找男人干什么,难道只是当摆设吗?
  成刚点点头,说道:“这我就放心了。”
  等他费了好大劲发动了摩托车之后,兰雪坐到后面挥了挥手,两人便出了院子。他们走后,兰花觉得没什么意嗯,便跟风淑萍说了一声,一个人出来散步,看看自己熟悉的家乡。
  兰花迈着轻盈的步子出了胡同,先往官道方向走,路两边都是农村的民房,都是些平房,草房已经很少了,每个胡同都是那么宽,不时可以见到牛马的影子。不过这些牛马目前已不怎么干庄稼活儿了,也就是上山打柴,或者去城里时当交通工具。
  兰花走的过程中,不时的可以遇到自己的乡亲。这些朋友们对她都很友好,见到她了或者朝她笑笑,或者跟她打招呼。
  有的则说:“兰花,你大姐兰月这回可真有面子,她可真厉害。”
  有的则说:“兰花,咱们这个村里,顶数你好福气,嫁到省城,嫁了个好男人。”
  尤其是那些妙龄的姑娘们,见到兰花更是亲热。她们将她围在中心,亲匿地向她问东问西,使兰花的心里头感到特别温暖。她自己也感觉自己的命不错。是啊,她的命在三姐妹里目前是最好的了,嫁给成刚这样的男人应该满足才是。但一想到他跟大姐的关系,以及可能跟严玲玲有染的事,兰花不禁叹了一口气,心想:厉害的男人都是风流的吧,一个女人怎么能使他们满意?我既然爱着他,离不开他,自然得承受这样的事。只要他不抛弃我就行。
  她走到官道上,朝前后望望。毕竟是农村,半天也没有经过一辆车。好不容易看到车,不是摩托车就是四轮子,大卡车、大挂车难得一见。她看了一会儿,便转身往回走。
  往回走了不到一半,只听后面喇叭响,同时听到机器的轰鸣声。兰花回头一看,身后停着一辆小房车。开车人黑黑高高,带着乡下人的土气。此刻,他正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呢,表情是激动跟喜悦,一双握着方向盘的手有点颤抖。
  兰花一瞧足以前的男朋友牯子,心里一震,接着向他点点头淡淡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之后仍走自己的路,并不理他。她心想:自己虽然跟他谈过恋爱,但现在已都成往事,还是尽量少跟他接触,以免让成刚知道了起疑心。明明没事,也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牯子见状,连忙开车追上去超过她,然后将车往她面前一横挡住去路。兰花大声道:“牯子,你什么意嗯?你想干什么?”
  牯子从车上下来,来到兰花跟前,深情地说道:“兰花,在这遇上你真是运气。我正要找你呢,想聊聊咱俩的事。”
  兰花后退一步,眨了眨黑亮的美目,苹果般圆的脸蛋带着一层冷漠说道:“牯子,咱们的事早成了历史,还有什么可聊的呢?你让开,我要走了。”
  牯子一脸难过,盯着兰花说道:“兰花,你真的就这么绝情吗?我也没有别的意嗯,只想跟你说些话。我知道你已经有了男人,咱们俩也不可能了。除了找个地方说一说话,还能怎样呢?难道你还怕我把你怎么了吗?”
  兰花看着他一脸的颓唐跟痛苦相,心里一软说道:“牯子,要说就在这儿说吧。”
  牯子看了看周围,露出傻笑说道:“这里叫啥地方啊?还是上我家吧。”
  兰花说道:“不太方便吧?他们都在家,会怎么说话?”
  牯子说道:“我家又不只一个屋。”
  兰花心想:这大白天,他能怎么样呢?再说,他也不是那种人。要真是那种人,在谈恋爱期间用点强迫手段,我不是早成他的人了吗?至少,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可以信任的。
  兰花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就上你家坐一会儿。不过只是坐一会儿。”
  听她同意,牯子的嘴咧开多大,露出里面不太整齐的牙。他拉开车门,让兰花坐在副座,自己接着也上了车。他发动车,不紧不慢地往村长家里开去。到家一看,家里竟锁了门。
  牯子开了院子门,将车开进去,又开了房门请兰花进屋。兰花犹豫了一下,心想:他家里没有人,我这样进去好吗?
  牯子眨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兰花,说道:“怎么了?兰花,我家没有人,就不敢进来了吗?我要是有那个坏心眼,就叫我被老牛顶死,被马踩死,被四轮子轧死。”
  他的声音越说越大,一脸严肃。
  兰花见他说得认真,不禁笑了,说:“别说得那么血淋淋的。”
  她这一笑,犹如春天来临,鲜花盛开,使牯子心一动,眼睛都发直了。
  兰花摇摇头,说道:“看你那个傻样,好像没见过女人似的。”
  说着,往屋里走去。
  这里虽说是村长家,房子好、地方大、装潢好,可它的布局跟一般家里差不多,只是设施远远好于一般人家。比如说,在取暖方面,别人家绝大多数是用炉子和火墙,而村长用的是锅炉跟暖气片子;比如别人家铺地,别人用的是红砖,而村长用的是地砖。
  两人换上拖鞋进了西屋。这里是牯子跟二驴子住的地方,屋里有立柜,有大的彩色电视,还养着几盆花呢。兰花凑近几朵已经开着的小巧花瓣间了闻,抬头说道:“真是看不出来,你们兄弟俩还养着花,原本以为你们是粗人,想不到你们是雅人。看来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牯子面对鲜花般的美人,心神俱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挠挠脑袋,憨笑着说:“兰花,你说这话等于是亏我祖宗啊!我跟二驴子都跟那驴子差不多,只懂得干活种地,哪会养啥花?这花都是我爸养的。我妈常跟我们说,说我爸那个熊样,为啥要养花啊?他又不是什么文化人、城里人,他养花还不是把这花当成了外面的野女人吗?这个老王八蛋,没长副好下水。”
  兰花听了,忍不住又笑了。这一笑更是春光灿烂,魅力不凡,让牯子看得栘不开眼睛,成为石像。兰花见状连忙走开,牯子半晌才醒过神来说道:“兰花,你真好看,比电视上的那些明星们还好看。”
  兰花脸一冷,说道:“牯子,你要是不尊重我,我可要走了。”
  牯子手忙往自己的脸上啪地打一下,说道:“兰花,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你确实跟以前一样漂亮,我还是跟以前一样喜欢你。”
  兰花唉了一声,说道:“还提那些往事干什么?过去的就过去了,没什么意嗯。你也不小了,也该有对象了吧?”
  牯子请兰花坐到炕沿上,自己也坐下,不过却是离得远远的。他低下头,长叹一声,说道:“兰花,你看我这样子,像不像有对象?”
  兰花看他虽穿着一套西装,露着白衬衫,但衬衫领子已经半黑。看他的表情和气质,也不是有内涵的人。她不忍心伤害他,说道:“我看不出来。你虽说不是个人才,可也不差。找个对象总是不难?何况你还是村长的儿子。”
  牯子缓缓抬起来,说道:“兰花,你别提我那这个老爸了。人家都说我不是他儿子,他就信了,从此再不把我当他儿子。我有这样的爹真是倒霉。他只对二驴子好。”
  兰花看他可怜,说道:“牯子,人最重要的是要看得起自己。人不能像猪狗一样活着,得争气,让别人不能小看你。”
  牯子使劲抓着头发,粗声粗气地说道:“兰花,我跟你说。自从你把我甩了之后,我这日子过的都不是人的日子。”
  兰花说道:“牯子,你把我看得也太重要了吧?这个世界上,谁离开谁都能活下去的。”
  牯子睁大眼睛看着兰花,说道:“不不,兰花,我离开你就有活不下去的感觉。”
  兰花说道:“牯子,你别这么说,更不要这么想。男人应该拿得起放得下,你得向我老公学习,他无论在多么困难的条件下,他都很有自信、很勇敢,总相信自己能获得成功,能活得很好。”
  一说起成刚,牯子脸色变暗,说道:“谁能跟他比?他一个城市人,样样都好。我一个农村的土包子,我凭什么跟他比?比不了。”
  兰花劝道:“牯子,你别那么自卑,行不行?一个男人应该自信一点,别动不动像个娘们。你自己要是不争气,哪里还有人会瞧得起你呢?有些方面,你是不如我男人。”
  牯子强调道:“不是有些方面,是样样不如他。我打从见到他那天开始,我就忍不住想,这样的男人是我的敌人,是我最恨的人,我应该杀了他。”
  兰花啊了一声,花容失色。牯子马上说:“你不要害怕,我只是一时的冲动念头。他是你的男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能那么做,我还是一个讲理的男人。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坏人。”
  兰花嗯了一声,说道:“你不但不是一个坏人,还可以说是一个好人。”
  牯子拍了拍大腿,叹气说:“好人有啥用呢?好人净吃亏了。”
  兰花不同意,说道:“不对不对,我相信好人有好报。有个歌不是叫‘好人一生平安’吗?我是个好人,这辈子不当坏人。你也应该像我这样才对。”
  牯子笑了笑,没再反驳,说道:“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倒水给你喝。”
  兰花摆摆手,说道:“不用那么麻烦了。”
  牯子说道:“不麻烦。让我也学学城里人的礼貌吧。你等一下,我很快就过来。”
  说着,朝兰花友好地笑笑,转身出屋。
  兰花坐在炕沿上,看着村长的家里。到底是村长家,跟别人家不一样。眼中所看到的,都是在平房所能看到最好的。目光转来转去,还是返回到那几朵开着的花上。回想牯子的话,便想起了村长跟母亲的传闻。这件事她以前也是听人乱说过,自己根本不信,以自己母亲的人品是不会做出那种事。后来,这种传闻慢慢消失了,更坚定了她的想法。
  她可是知道村长跟不少女人都有绋闻,尤其是跟李阿姨更是家喻户晓,大家都知道村长最喜欢李阿姨。最近,因为李阿姨的事,村长跟老婆闹僵了。兰花心想:作为一个女人,应该要自爱才对啊!
  没过几分钟,牯子拎着一个茶壶,拿着两个杯子进来。在炕上放了个炕桌,再把东西摆上。在兰花面前放一个杯子,杯内底部是一个小狗图案,自己这边也放了一个,图案是一只小猫。
  兰花看了一眼,说道:“这图案挺好看的呢。”
  牯子微笑着说:“这都是别人送给我爸的。他哪知道看这个玩意?他就知道喝茶,跟牛喝水一样。哦,等一会儿才能泡好,这茶也是别人送的。”
  兰花望着这个曾经相恋的男人,说道:“牯子,咱们分手后,你都怎么过的日子?”
  牯子沉默了数秒,说道:“还能怎么过呢?咱们分开了,我去附近的一个城市里干活儿。我没有什么本事,就干点出力活儿,幸好体力好,有得是力气,跟着别人装过货、刷过墙、装修房子什么。”
  兰花说道:“出外工作,不都是那样吗?赚得不少吧?”
  牯子回答道:“赚得不少,除了自己花外,还能剩点钱。本来也能存点钱,后来一想,留钱有啥用呢?对象都没了。于是我就把钱都花光了,每个月都不想剩一块钱。”
  兰花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说道:“你这又是何苦?除了我之外,这世上不有的是女孩子吗?”
  牯子用炽热的目光盯着兰花,慢慢地说:“女孩子有得是,可是在我眼里,谁都不如你。只有你才是我最想娶来当老婆的。除了你,我谁都看不上。这一点,我跟我爸可不一样。”
  兰花摇摇头,说道:“你呀,别那么傻好不好?这世上失恋的人多得是,要都像你这么想,谁都不用结婚了。”
  牯子苦笑着说:“我就是这么一个人,认定了的事就不会变。我在外工作的时候,倒有女孩子喜欢我。那时候我在一家饭店当警卫,那里的一个服务生对我有点意嗯,总向我抛媚眼,可是我没跟她在一起。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别人想进来,想都别想。”
  兰花淡淡一笑,说道:“牯子,这都什么时代了,你应该想开点,有好的女孩子就找一个,别老想着我。我已经嫁人了,不可能再跟你有什么关系了。”
  牯子苦笑几声,说道:“兰花,这些道理我都懂,这些事我也都明白。可是我就是这么个脾气,暂时也忘不了你。我就想,等我把你忘得差不多后,再找对象。”
  兰花嗯了一声,说道:“我只是一个农村姑娘,不值得你那么迷恋,比我强的姑娘多得是,不要因为我而耽误了你一辈子。你要是因为我而影响了终生大事,我心里也会不安的。”
  牯子一摇头,说道:“兰花,你想太多了。我可不要你不安,这些都是我自愿的。”
  说着,将茶壶拿起来,替兰花倒上了半杯,说道:“差不多了。”
  又替自己倒上半杯。茶水在杯里呈铁红色,干干净净,不浓不淡,一股清香味从杯里飘出来。
  兰花凑上鼻子闻了闻,说道:“还真香啊。这茶叫什么名字?”
  牯子说道:“我也不知道,这都是别人送我爸的,听说这茶挺贵,在咱们这边根本买不到。你尝尝吧,听说常喝这东西还能叫人变好看。”
  兰花微笑道:“那可有趣了。”
  说着,轻轻啜了一口。味道甜中透苦,叫人挺喜欢的。
  牯子端起自己的杯子,滋地喝了半杯,说道:“是挺香。我这臭男人也变成香男人了。”
  兰花听了笑,说道:“牯子,想不到你也有幽默的时候。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还不知道你这个优点呢。”
  牯子苦笑,黑脸有点泛红了,说道:“我哪儿懂啥幽默啊?在这方面,我跟你男人差很远吧?”
  说到成刚,兰花笑容满面,说道:“他这个人是挺有意嗯,常会逗我开心,从来没有跟我发过脾气。”
  牯子心里发凉,说道:“这么说,你一定挺喜欢他了。”
  兰花点着头,说道:“那还用说。我对他不只是喜欢,是爱啊,爱得好深。我经常想,为了他,即使是把我自己的命搭上,我也很愿意:水远不后悔。”
  说着,兰花又喝了一口茶。
  牯子听得眼圈一红,心里好酸好嫉妒,说道:“这话真叫我不想活了。”
  兰花哦了一声,说道:“他是我的男人,我爱他是正常的啊。”
  牯子说道:“你爱他当然正常,可对我来说,这是天大的不幸啊,比我爸死了还难受。”
  说着,把剩下的茶也喝掉,又倒上一杯。
  兰花说:“牯子,我说了半天都白说了。我就是想让你把以前的事都忘了,找个好女人成家,好好活着。”
  牯子头一低,深深地喘了一口气,然后抬起黑脸,说道:“兰花,我又不足傻子,你的意嗯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只是性格是不能改了,我这辈子只怕都难以忘掉你。在我的眼里,没有人可以代替你。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有多深,要是没有啥意外,我想我这辈子就是一个人过了。”
  他的话说得很真诚,很有感情,使兰花都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了。
  兰花端起杯,喝了一口茶。牯子又说道:“兰花,你知道吗?我已经见过你男人了。”
  兰花望着这个痴情的男人,心里可怜他。她说道:“我不知道,可我能想像到。这村子才多大,我们夫妻住在这里,会遇上你也是很平常的事。”
  牯子说道:“可是,你不知道,我还跟他到个地方谈过话呢。”
  兰花哦了一声,说道:“还有这事?你跟他有什么好谈啊?他会跟你谈吗?”
  牯子笑了笑,说道:“他本来是不想跟我谈,可我一提要谈你,他还是跟我谈上了。男人嘛,一提起喜欢的女人都会着急的。”
  兰花一脸关注说道:“我有什么好谈的。我是他的妻子,你们还能谈什么。”
  牯子摆了摆手,说道:“兰花,你别紧张,我没跟他打起来,我是个讲理的男人,不会打他。”
  兰花哼了一声,说:“就算你跟他打架,我也知道他不会吃亏。”
  牯子听得酸溜溜的,说道:“为啥这样说呢?我的体格你也是知道的。”
  兰花得意地说:“你只怕不知道吧,我老公可是练过武。一般的男人,十个八个一起上,也都是白费,还好你没有跟他打架。那你都跟他说什么了?你可不要在他面前胡说八道。”
  牯子想了想,说:“我跟他说,我对你有多好,有多真心,我还告诉他,我当年犯错,全是喝酒惹的祸。我还告诉他,那天晚上虽找了小姐,其实啥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提这事,兰花皱起了眉头,说道:“你还提这事干什么?不觉得很可耻吗?”
  牯子站起来,大声说道:“兰花,这件事闷在我心里太久了,都要把我给憋死了。我说的是实话,那天晚上我找了小姐。我喝得太多了,当时什么都记不住,后来我去找那个小姐问,才知道啥事都没有发生。我又去找过你,想跟你解释明白,可是你什么都听不下去。咱们分手是一件事,可我不能背着这个黑锅过一生。我可没有干那个小姐,我得向你说清楚。”
  兰花轻轻摆了摆手,说道:“什么都不要说了。”
  她假装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她的心里也有点乱。
  牯子皱起眉头,激动地说:“兰花,难道你不信吗?”
  兰花说道:“我相信你的话,可是你去找小姐,出发点本身就很可耻,就算没做也不行。就跟强好犯一样,只要你去强好了,强奸未遂也是犯罪。”
  牯子急道:“兰花,我向你发誓,我那晚是喝多了,又有朋友鼓动。再说,我事先哪会知道是去那个地方啊。不信,我把我那个朋友找来跟你说。”
  兰花冷笑了一声,说道:“牯子,有那个必要吗?现在什么都晚了,我也不喜欢你了。我只爱我老公一个人。你还是不要白费劲了。”
  说着,把杯中茶全喝掉了。
  牯子低下头,说:“好,不说这个。我接着讲我和你老公的事。我还跟他说,要他把迹让给我,我还向他下跪,为了你,我啥都不管了。”
  兰花霍地站了起来,面如冰霜,指着牯子说:“你这个人简直是疯了,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走了……”
  时,她突然感到头晕,像喝多了酒一样。
  牯子露出了狞笑,说道:“来了我家,就别想走了。你还是我的人。”
  兰花指了指牯子,想再骂点什么,可是头昏得厉害,往后便倒。牯子连忙过去扶住她,说道:“没关系,我会对你好,不会害你的。”
  兰花气得眼前:化,在失去意识的刹那问,她心想:老公,快来啊,快来救我。
  兰花昏倒之后,牯子抱住她,激动得心直颤,心说:兰花,你终于是我的人了,谁也抢不走。
  再说成刚,根本不知道兰花出事,落入他人之手。他骑着车,载着兰雪向县城跑去。没出村子时,兰雪还有点顾忌,双手后抓,尽量跟成刚保持距离。等离开村子上了官道,兰雪的双手一下子搂住成刚的腰,搂得那么紧,把脸都贴在他宽厚的背上。能够跟他单独相处,兰雪心中的喜悦可想而知。她高兴得暂时连对他和玲玲之间的可疑都淡忘了。
  成刚一边骑着车,一边说道:“兰雪,别搂得这么紧,当心被熟人看见,对你可不好。”
  兰雪不听,说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我是你的人,我什么都不怕。”
  成刚提醒道:“看到别人时,注意点啊。我是不怕,可你还是个学生,传出去对你名声不好。”
  兰雪嗯了一声,说道:“姐夫,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说着,她把腰直起来,头抬了起来,而双手仍搂着成刚,不过没那么用力。
  成刚说道:“兰雪啊,这些日子你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兰雪嗯一声,说:“不是好像,是根本不好。哪像你,一天搂这个、一天抱那个的,活得那么风流,那么快活。”
  话一出口,便开始后悔了。
  成刚回头,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搂谁抱谁了?”
  兰雪连忙说道:“我是想像的。怎么样,也没错吧?”
  成刚哈哈一笑,说道:“小孩子乱说话,以后不准说这种让我生气的话。”
  兰雪哼两声,说道:“姐夫,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可知道,我的身体已经是大人了。”
  成刚目视前方,不快不慢地跑着,微笑道:“应该是接近大人了,跟大人还有距离。”
  兰雪问道:“姐夫,你说我要是发育完全,能不能赶上大姐跟二姐?”
  成刚想了想,说道:“那还用说吗?你至少不会比她们逊色。”
  兰雪笑了,说道:“就是,你可算是说真话了。我自己也是这么感觉,我一定会压倒她们。上天对我兰雪不会那么坏,我绝对不想落到她们后面。”
  成刚说道:“个人的外貌只是一方面,相貌不代表一切。你要是真懂得美,应该注意内在。内在才是人的真价值,相貌会随着时间改变。”
  兰雪不同意,说道:“内在当然重要了,可是相貌也同样重要啊!”
  成刚反驳道:“那可不一定。”
  兰雪哼道:“有什么不一定?比如拿你来说,你看上我,还不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吗?我要是长得跟猪八戒一样丑,你还会对我感兴趣,还会逼着我当你的情人吗?只怕早就躲得远远了。还有,对二姐也一样。要是二姐长得跟河马一样难看,你还会娶她当老婆吗?”
  成刚笑了,说道:“我承认你说得有几分不理。不过除了外貌,你还是有别的地方吸引我。”
  兰雪强调道:“什么不理?我说得就是真理。要是我长得丑,你根本不愿意看我,哪还会去注意我别的方面呢?”
  她的声音清脆流转,如同珠落玉盘,节奏也相当快。
  成刚唉了一声,笑道:“小丫头强词夺理,我有点说不过你了。”
  兰雪得意地说:“那是你没有理,难怪说不过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本来寂寞的路程也变得温情有趣。兰雪恨不得这路能长一些,话可以多说一些,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久一些。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谁也改变不了。
  他们进了城里之后,先把车送到修车行,说好了来取的时间。接着,他们一同逛街。走在笔直的水泥路上,看着两边高高低低的建筑,鳞次栉比的招牌,成刚的心情还是挺愉快的,更何况他身边还有个小美女相陪呢。
  兰雪像一只出山的百灵一样,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一周的校园生活使她感觉自己都跟快乐绝缘,每天是那么单调、那么无聊,她感觉自己都要憋得爆炸了。此时走在街上跟心爱的男人在一起,那种幸福像兴奋剂一般注入她的血液,使她无法平静下来。
  他们边说边走,彼此都感到人生美好。经过一家店门口,见那里临时搭了个台子,大喇叭轰轰响。那么多的人,左一群、右一群地待在那里,不知道有什么热闹看。
  兰雪是个爱凑热闹的人,便往跟前凑去,成刚自然也随后跟了上去。
  到了跟前,一个光头主持人正在台上说话,这才知道,这家化妆品店在有奖促销活动呢。只要进去买二十元以上的东西,就有一张奖券参加抽奖。兰雪看了看广告上写的奖品,包括手机、电子锅、自行车、电扇、暖壶、香皂等等。
  兰雪一拉成刚的手,美目闪着希望之光,说道:“姐夫,咱们去抽奖吧,万一中了一等奖,咱们就省了买手机的钱。”
  成刚摇头说:“兰雪,咱们没有那个命,还是别胡嗯乱想吧?务实点。”
  兰雪甩开成刚的手,吸了吸鼻子瞋道:“你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我就不信我?”
  成刚无奈地说:“好吧,兰雪,那就去试试你的运气。”
  兰雪一伸手,说道:“拿来。”
  成刚眨着眼睛,说道:“拿什么?”
  兰雪板着俏脸,说道:“还能是什么?钱尺。”
  成刚掏了掏口袋,想掏出点零钱,可是掏出的却是一张一百元、两张五十元的钞票。他正想掏掏别的口袋,看能不能找到点零钱。他可是知道自己的钱进了兰雪手里,那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头。
  兰雪看着急,一把抽出张一百元地说道:“婆婆妈妈的,不像男人。”
  说罢,挺胸昂头,威风凛凛地走向店里。
  成刚还不忘了叮嘱一声:“剩下的钱,别忘了还我。”
  他故意气她。兰雪哼了一声,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推开门。
  成刚望着她的小细腰圆屁股,还有那故意装出来的成年人的步伐,不由得笑了,心想,这个小丫头,虽说有时候很让人头疼,可谁能不觉得她很可爱呢?这就是她的特色吧。
  不一会儿,兰雪买了一瓶洗发精出来,她的另一手还捏着一张奖券。成刚凑上去说道:“怎么样,怎么样,中了没有?”
  兰雪说道:“得去看看才行。”
  两人一起往中奖号码的牌子走去。上前一瞧,一等奖没中上,倒中了一个电子锅。
  成刚乐了,说道:“兰雪,恭喜啊,你中了。这回你可便宜了,用二十几块钱,换了一个电子锅。”
  兰雪拉长了脸,一点都不高兴,说道:“他妈的,谁要这个破玩意啊,我要的是手机啊,就像我想要的是一个男人,偏偏来的是一头公牛啊。他妈的,呸呸呸。”
  说着,拉着成刚的手就要走。
  成刚拉住她,说道:“中了总比没中强吧?电子锅有什么不好?拿回家你妈一定很高兴。”
  兰雪点点头,说:“那倒也是,不过还是没有手机啊。”
  成刚安慰道:“手机你急什么啊?这事包在我身上就是了。来,咱们领奖去吧。”
  领奖也不是领了就走,还要上台让大家看一下,恭喜一下,并且还得谈获奖感想。因为兰雪没兴趣,便由成刚替她上台了。等这些形式都走完了,留下他的电话号码,这才让他走。
  成刚抱着锅,跟兰雪离开,嘴上说:“妈啊,得点奖也真不容易。我有什么感想可说啊?我的感想无非是,要是能中一等奖那可太好了。”
  兰雪笑道:“你想得美,一等奖是我中的。一会儿,咱们逛一会儿,我还要再抽一次,不抽到手机,我实在不甘心。我要是抽不到手机,你中午得请我吃好吃的。”
  成刚爽快地说:“没问题,我二十块钱打发你,包你乐呵呵!”
  不久,兰雪真的又回来抽了一次。这次运气不好,只抽到了块香皂,兰雪气得差点没把这奖品扔出去。
  到了中午,成刚说话算话,带兰雪去吃好吃的。当然没去小吃部,而是像样的饭店。两人边吃边谈,正谈笑风生、眉飞色舞,兰月来了电话,使成刚的脸色一变。他这才知道,兰花失踪了。
  他的心立刻悬了起来,这顿饭也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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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集 【内容简介】

  兰花竟然在村里失踪?!心急如焚的成刚与兰家人四处寻找,左思右想之下,把矛头指向了兰花的旧情人——牯子!因缘际会,在玲玲和众人的帮助下,成刚一路追着牯子的脚步来到M市,更恰巧遇上了风雨荷,他跟雨荷能及时将兰花救出魔掌吗?




  第十二集 第一章 失踪之谜

  成刚带兰雪去饭店吃好吃的。兰雪心情很好,正当这个时候,家里打来电话说兰花不见了。这消息使两人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暗自祈祷,希望兰花不会有什么事。
  出了这事,哪还有吃饭的心情?成刚发动摩托车,载着兰雪以及抽奖得来的东西,飞似地向家里赶去。
  到了家,只见风淑萍一个人在院子里焦急地徘徊,时不时地叹气,双眉紧锁。两人忙跑过去。成刚问道:“婶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兰雪则问:“大姐呢?关键时候她怎么不见了呢?”
  她的脸上带着指责,显然对兰月还是有意见。
  风淑萍嘴唇都有点抖了,说道:“兰月出去找人了。她让我在家等着。”
  成刚上前扶住她,说道:“咱们进屋说吧。你要冷静一点,不要激动。”
  兰雪也上前拉住风淑萍的手,说道:“妈,你别紧张,先把事情往好的一面想。”
  风淑萍勉强点点头。三个人进屋去了。兰雪还把自己抽来的奖品给风淑萍看。要在平时,兰雪肯定会被夸奖,可是在这非常时刻,风淑萍也不过扫了一眼,并没有出声。
  喘了几口气,风淑萍才说道:“你们早上走了以后,兰花也出去了,说是在家里有点没意嗯,要去村子里散散步。这一散步不要紧,但直到这时候了,也没有个影子。唉,她这是跑哪儿去了?中午也不回来。这孩子向来是懂事的啊。”
  兰雪宽慰道:“妈,你别急,也许二姐正在谁家跟谁聊天,可能一会儿就回来了。”
  风淑萍唉了一声,说道:“要是真跟你说的一样,那可谢天谢地了。”
  兰雪问道:“妈,大姐上哪儿找二姐去了?”
  风淑萍回答道:“还能去哪儿啊?在咱们这个村子里面。她说,只要在村子里到处问问,一定可以找到。”
  成刚嗯了一声,说道:“这话有道理。”
  风淑萍抬眼望着成刚,说道:“成刚,现在可怎么办呢?”
  见到成刚之后,她的脸色稍稍好转些,心里稍安。她知道这个女婿是个有本事的人。
  成刚想了想,说道:“我看,咱们还是跟兰月一样分兵几路,在村子里寻找。不管找得着、找不着,一会儿大家都回家会合。”
  风淑萍赞成,说道:“行。就这么办吧。”
  兰雪也点头说道:“二姐要是在村子里的话,绝对能找到。”
  说着,便跑出去了。成刚与风淑萍也随后出了门。他们出了胡同,分成三路,仔细地打探消息。
  成刚一边寻找着,一边想着心事。他心想:兰花向来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今天突然失了踪,一定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她绝不会是到谁家作客,这个时候还不回来,以她的个性,会议家里知道消息,至少会打个电话。
  又一想,家里没有电话,可是兰花有手机,打个电话给自己也是应该。
  成刚想到这,便拨通了兰花的手机。没想到竟然关机了,这使成刚更增加了几分担心。他心想:看来没有别的可能,她十有八九是出事了,不然她不会关机的,电池没电的可能性更低。唉,兰花,你到底上哪儿去了呢?
  成刚忧心忡忡地挨个胡同走着,挨家敲门问着。经过几条胡同之后,他开始有点灰心了。他问到的结果都差不多。不错,是有人看到兰花在村里的大路上溜达,也有人跟她说过话,可是后来她的行踪却没有人说得出。
  又走过几家,成刚的心里不禁开始发凉。他坐到一家门外沟旁的一块石头上,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此时,他的心里乱成一团,这种事他可是头一回经历。他经历过丧母之痛、经过父亲重病之忧、经过继母带来的紧张、经过失恋的打击,但那些跟这次不一样。那些都是清清楚楚的事,这次却令人琢磨不透。
  他足足坐了五分钟,心里才稍稍平静下来。他心想:兰花家这个村子的治安向来不错,她们家跟别人家的关系也挺友好,一般村民不会对她不利的,那么谁会对付她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个人,就是她以前的对象——牯子。那小子不是还跟自己谈过话,要自己将兰花让给他吗?这小子被我骂个狗血淋头,他一定还不死心吧?会不会是他绑架了兰花呢?嗯,这倒是很有可能。
  想到这儿,他马上从石头上站了起来,寻嗯一下,急匆匆向村长家走去。到了门口一看,村长家大门紧锁、寂寂无声。成刚双手扒住墙,双脚在地上一蹬,身子一躐高,人便到了墙上。这下子便可看清院子了,里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半个人。
  成刚从墙上下来,站在地上呼呼喘气。他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什么事难倒过呢,这次算是栽了。他心想:要是雨荷在我身边就好了。她不但是警察,而且主意多、脑子灵活,一定可以帮我出点主意。我们俩要是配合起来,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村长家没有人,这可怎么办呢?回去等大家吗?要是没有谁带来消息,那么看来只有报警之路了。他是不希望报警的,他知道那些警察可能帮不了他什么忙。听人说,这小地方的警察能力有限。
  他站了一会儿正要往家里走,这时从胡同口快步走来一人。距离还远呢,但成刚已经感到对方胸前的伟大、走路时的微微颤动了。再看脸,艳如桃李、冷如冰霜,只是看到成刚时,那冰霜突然消失,改为春风和煦。
  成刚忙冲过去拉住她的手,说道:“兰月,怎么样?有消息没有?……”
  个人自然是兰月了。
  兰月看了看周围,忙挣开他的手,说道:“别动手动脚,注意点。”
  接着说,“没找到。有些人曾看到兰花在村子里转,后来的事就没有人知道了。”
  成刚长叹一口气,说道:“兰花可能被人绑架了。”
  兰月望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
  成刚苦笑,说道:“我有那种预感,而且还猜到是谁了。”
  兰月睁大了美目,望着他的脸,一张俏脸充满了疑惑。然后一指村长家的大门,说道:“你也怀疑兰花的失踪跟牯子有关?”
  成刚点头道:“是啊,不然的话,我怎么会跑到这来呢。你呢,你怎么也来了?”
  兰月缓缓说:“我找了半天、问了半天,想到了牯子,想到了村长家,于是就跑来了。我也觉得牯子挺可疑,想过来找他问问。”
  成刚说道:“咱们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兰月淡淡一笑,说道:“这个时候你还挑逗我。要是平时,我一定会给你下面一个耳光。”
  成刚真想说,我可求之不得呢。可是兰花的事像一片乌云笼罩在心头,现在哪有心情说这种话呢?他苦笑了几声,没说什么。
  兰月掠了一下额上的秀发,动作很优雅。一双美目含情地看着他,柔声问:“成刚,现在咱们怎么办呢?难道要报警?”
  她跟成刚又想到一块去了。
  成刚沉默数秒,说道:“要是真的没有线索,只有报警了。也许警察有办法。”
  兰月哼了哼,说:“要是雨荷在,报警还行,她不在,咱们报警的事就得多想想了。”
  成刚的目光在周围转了转,说道:“兰月,咱们不如到村长的邻居家问问,看村长他们都去哪里了。看看能不能从这里找点有用的东西。”
  兰月说声:“好。”
  便进一户人家了。
  成刚没有跟着,而是奔向另一家。过了一会儿,成刚一连打听好几家,都没有什么进展,很失望地返回到原地,只见兰月正站在那里,稳如泰山。见成刚回来了,便说道:“成刚啊,有点眉目了。”
  她美目炯炯。
  成刚哦了一声,说道:“你说什么呢?兰月。”
  兰月说道:“成刚,我刚才到村长家右边那家去,那家的人跟我说,他上午出院子倒水时,看见一辆车开到村长家门口,牯子下车开了门,车又进院子里了。”
  成刚咦了一声,两眼二兄,忙问道:“有没有看到兰花从车上下来?”
  兰月说道:“那人说,他倒完水就回院子里。他还说,牯子这几天经常开车回来,都是那辆车。听说是城里朋友的车。”
  成刚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眉头紧锁,说道:“要是兰花被骗或者被绑架,那么她很有可能就在车上。”
  兰月想了想,说道:“这个牯子是大家公认的好人,他会绑架兰月吗?”
  成刚说道:“是好人还是坏人,有时候只在一念之差。一个好人,情绪反常时一时冲动,也会干坏事的。”
  兰月疑惑地说:“那这个牯子胆子也太大了,大白天就敢干绑票的事!”
  成刚一脸深沉地说:“这人要是一时的脑袋发热,什么事都可能干得出来,这件事我敢说就是他干的。在你们村子,除了他之外,谁还会对兰花不利呢?”
  兰月静静了想了想,说道:“除了牯子之外,别的小伙子也对兰花有意思,但都知难而退了。”
  成刚胸有成竹地说:“这就对了。牯子这家伙,明争争不过我,就使了这下三滥的手段。呸,这家伙,这次要真是他干的,我一定饶不了他。”
  兰月望着那锁得紧紧的村长家大门,说道:“这么说,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牯子的下落了。”
  成刚点点头。要想找到牯子,得找到村长。村长这个时候成了重要人物。
  直到下午村长才回来。成刚带着兰月、兰雪来拜访。成刚直接说明来意,说是要找牯子,要村长说出牯子的下落来。
  村长脸上带着世故的笑容说道:“牯子这小子,我哪知道他死哪去了?他一整天都不在家,哪他妈的有什么正事啊?还不如二驴子呢。你们要是找二驴子,我还能帮你们找到。”
  兰雪急道:“村长啊,我们找什么二驴子,我们是来找牯子的。我二姐不见了,有人看到她被牯子带到你家来了。”
  兰月也说道:“村长叔,兰雪说得不错。你快点告诉我们牯子的下落,如果我们找不到牯子,只有报警一条路了。那时候,你这个当父亲的前途都会受到影响。”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很有分量。
  成刚望着村长少了几分笑容的脸,说道:“她们说得都对,你快点找回牯子吧。至少你得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回来。”
  村长脸色变了,说道:“要是你们冤枉他了呢?要不是他干的呢?”
  成刚毫不犹豫地说:“要真不是他干的,我们向你陪礼道歉好了。”
  村长看了看他们,半晌才说道:“那好,我打个电话给他。”
  村长抄起大块头手机按了号码,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村长大声道:“牯子,你个混蛋,你死哪去了?老兰家的人在找你呢。你他妈的,是不是把兰花给绑跑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得意的笑声说道:“我说爸,兰花是跟我在一起,好好的,啥事都没有。你替我告诉她男人,就说我用几天再还给他。”
  村长显得很不安,骂道:“小王八羔子,你这放的是啥屁?你小子可不能犯傻,绑架人可是犯法的。”
  牯子嘿嘿笑,说道:“谁绑架她了?是她自己愿意跟我走的。”
  村长清了清嗓子,说道:“牯子,开玩笑得有个分寸,咱们可不能犯罪啊!你快点把人给送回来,不然他们要报案了。”
  牯子的声音变得冷漠而坚定,说道:“想报案就报案吧,我不怕这个。我要跟兰花走得远远的过日子,叫你们谁都找不着。等我再回来时,我给你抱个孙子回来。”
  成刚听了,眼珠瞪得老大,在旁边叫道:“牯子,你要是敢把兰花怎么着,我非把你剁了包饺子不可。”
  牯子嘿嘿冷笑,说道:“成刚,就怕你没有那个本事。有本事,你早就找到我了。”
  成刚抢过村长的电话,大吼道:“我一定会找到你的。你上天了,我把你拽下来;你下海了,我把你捞出来;你就是躲到坟里,我也会把你揪出来。不信,咱们走着瞧。”
  牯子哈哈大笑,说:“那咱们就走着瞧吧,反正兰花现在是我的了。”
  说罢,挂断电话。
  成刚将电话还给村长。村长一脸不好意思骂道:“这个小王八羔子,他真是疯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疯过,平时说话都慢条斯理,今天这是吃错药了。”
  成刚直盯着村长,说道:“村长,你告诉我,他那辆车是谁的?他以前都在哪里打工?”
  村长回答道:“他那辆车是县里一个修车行的,他跟那个修车行的老板是朋友。他以前在M市打工,至于干了什么活儿、在哪里干的,我可就不知道了。”
  成刚见问不出什么来,便记了牯子的电话号码,领着二女离开村长家。村长送出门时还哀求道:“求求你们了,看在咱们是同乡的份上,你们可别报警。这要是报警了,我得有多大的麻烦,闹不好,下届村长就不是我了。”
  成刚严肃地望着村长,说道:“那就要看你儿子识相不识相了。”
  村长拍了一下大腿,一脸苦相说道:“牯子这个王八蛋哪是我儿子,他是……”
  突然意识到这话不好听,连忙说道,“总之,我不管他了。”
  说着,气哼哼转身回去了。
  三个人回到家,风淑萍正在屋里等着,见三人回来,忙问结果。成刚摇摇头,简单地汇报目前情况。
  风淑萍往炕沿上颓然一坐,双手直拍炕沿,说道:“这可怎么办呢?这可怎么办呢?兰花落到牯子手里,那不是羊羔落到狼嘴里了。兰花可苦了。”
  她说着,眼泪在眼圈里转。要不是强忍着,早就泪如雨下了。
  兰雪连忙过去坐她身边,安慰道:“妈,你可别这样。那个牯子那么喜欢二姐,他怎么舍得伤她呢?再说,姐夫本事大着呢,他一定会将二姐救出来的。”
  风淑萍抬起头,望着成刚,问道:“成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兰月也用美目看着成刚,说道:“我也想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成刚坐到椅子上,沉思片刻,说道:“这事还能怎么办?我立刻找他去。”
  三女齐问:“到哪儿去找啊?”
  大家都想,世界这么大,你又不知道他躲在那儿,到何处找?再说,牯子也猜到你会找他,一定会故意躲起来,让你找不到。
  成刚站起来,说道:“我先到县城里找找看。”
  兰雪马上说:“姐夫,我跟你一起去。”
  兰月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也去吧。”
  风淑萍也站起来,说道:“成刚,我也跟着吧,没别的用,跑跑腿也行。”
  成刚摆摆手,说道:“不用,还是我一个人去的好,你们都帮不上忙。兰月、兰雪,你们在家里照顾好婶子,我单枪匹马去就可以。你们等我的消息吧。”
  他一脸的坚决与自信,使兰月不再坚持,兰雪也没有再多说。
  兰月含情地望着成刚,说道:“那你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
  兰雪也说:“姐夫,见了那个坏蛋要使劲揍他一顿,可不能便宜他了。这个狗娘养的,真不是人。”
  风淑萍阻止道:“兰雪,别骂人。”
  接着对成刚说,“成刚,你去吧,随时打电话回来。你可一定得把兰花救出来啊,兰花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每一个孩子都是我的命啊!”
  成刚答应一声,向大家挥挥手,像一个将军出征般出了屋,上了摩托车,发动之后向县城而去。这时候天色还早,他也顾不上路的好坏,加快速度向县城骑去。时不时地被颠起老高,要不是他技术好、臂力强,只怕真会从摩托车上甩出去呢。
  他心里是多么焦急啊!他担心兰花,他更害怕牯子会对兰花不利。虽说大家都认为牯子是好人,可是万一牯子一时情绪激动、失去理智,对兰花用强,那可怎么办?不但失身,只怕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会受到伤害。他心想:要是这个牯子敢动兰花,我一定要他不得好死。
  半路上他的手机响了,他以为是家里人打来,一看来电,才知道是玲玲。他停下车,以脚支地接通电话,电话里传来玲玲的娇声细语:“成大哥,我有点想你了。”
  成刚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一点,然后才说:“玲玲,咱们不是刚干过、刚分开吗?”
  玲玲笑道:“我还是想你啊!”
  成刚望着前方的路,心里着急,说道:“玲玲,你打电话给我,不是只为了向我表达相嗯之情吧?我正办急事呢。”
  玲玲说道:“成大哥,是这样的。我经过一家旅店时,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进去了,那女人好像是你老婆兰花,但我也拿不准是不是,就想说打个电话问问你。”
  成刚啊了一声,心中激动,大声道:“玲玲,你快告诉我,那家旅店叫什么名字?”
  玲玲顿了顿说道:“好像叫什么‘利民’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的老婆怎么会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我看你老婆好像不醒人事。”
  成刚问明了具体位置之后说道:“玲玲,我现在非常急,心里非常乱,等我把兰花救出来之后,我再向你解释。”
  玲玲说道:“好吧。成大哥,需要我帮忙的话尽管出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成刚不禁露出笑容,说道:“好,咱们回头见。”
  放下电话之后,他的脸又变得冷峻。他仿佛听到了兰花的呼救声、牯子的狂笑声以及自己内心的哭泣声,他加了速,摩托车继续向前奔去。
  他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县城,直奔利民旅店。到那儿一问,老板说道:“是有这么一对男女,那女的像晕过去了,男的非说是喝多了,根本是扯蛋。”
  成刚急得眼珠子都红了,说道:“我说老板,他们现在在哪个房间呢?”
  老板摸摸秃顶的脑袋,说道:“那个小子他有病,刚开了房十几分钟,又出来退房,抱着那个女的又走了,而那个女的还没有醒过来呢。”
  成刚唉了一声,心想:我运气怎么这么背呢,又来晚了!成刚急问道:“那你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吗?”
  老板眯着三角眼想了想,说道:“我问那个男的干什么退房?那男地说,女的不舒服,他们得坐火车上大医院。妈的,这本地哪有什么大医院,还坐个屁火车啊!”
  成刚不再跟他废话,转身走了,继续寻找兰花的踪迹。
  成刚来到自己的摩托车旁前,开始仔细思索。他想:他们能去哪里呢?既是坐火车上大医院,指的一定不是本地。本地没有大医院,要去本地医院也不必坐火车,一定是去外地!但牯子会去哪里?听村长说,他以前在M市打过工,会不会把兰花带到那儿去了?这不是不可能。
  想到此,他骑上摩托车直奔县里的火车站,到那儿一问,开往M市的火车已经走了一会儿。下趟车要两个小时以后。成刚心想莫非他们就在车上?不管对不对,我得去找找看。
  想到这儿,他打了个电话给家里,告诉他们自己的行踪,然后想着该如何去M市。虽说离那里不算远,可是自己不能骑摩托车去,摩托车只是短途工具,不宜跑长途,还是得找辆车。找计程车那可不容易,得了,还是雇辆车去吧,管他多少钱。
  他在计程车行附近找了个地方,将摩托车牵去寄存,接着去雇车。简单地问了问价,便坐进去了。他跟司机说,自己有急事,请他开快些,多加点钱也不成问题。当然那也得保证安全。
  人哪有个不见钱眼开的呢?只要掏钱,万事无忧。那司机满口答应,将车开得飞快。还别说,他的技术相当不错,连成刚都大为佩服。这车开的果然是又快又好,照这个速度,车到M市的时间不会比火车晚多少。
  成刚心急如焚,不时看着时间。可这车再快,也终究是车,不是飞机。等他到了M市的火车站时,那搭火车的客人已经走光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自己还是慢了十分钟,这十分钟的时间能改变多少事情啊:他失望地从火车站里出来,两眼茫茫不知该往何处去。他在站前的广场里慢慢走着,心情坏极了。不时有陌生男女凑上来,问他住店不住。成刚大声道:“不住,不住,老子今天露宿街头。”
  吓得那些人连忙离他远点,以为遇到了暴徒。
  成刚在广场旁的长椅上坐下,望着暗淡的天色,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办。浩荡乾坤、大千世界,自己到何处去追牯子呢?要不,直接打个电话过去,问他在哪?
  这么一想之后,自己都笑了。他心想:那个牯子明知自己要找他,他恨不得藏到谁家的祖坟里,怎么可能会告诉自己他的位置呢?他又不是白痴。
  想来想去,成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牯子,希望能套出点话来,于是他拨通牯子的电话。接通后,那头传来牯子的声音:“谁啊?谁啊?”
  成刚尽量用着平静的口气,说道:“我是成刚。牯子,我劝你赶紧把兰花送回来。不然等我抓住你,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牯子露出狂笑来,说道:“成刚,我后悔个啥啊?我后悔个屁啊!告诉你,兰花已经是我老婆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这时候,电话里传来兰花的声音:“刚哥,你别听他胡说八道,我可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
  牯子笑道:“现在还不是我老婆,那也快了。今晚咱们就洞房好了。”
  成刚大吼道:“牯子,你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牯子嘿嘿笑,说道:“我等着你呢。你来看看我怎么洞房,过了今晚,她就不是你老婆了。”
  说罢,电话挂断了。成刚再拨时,对方已经不接了。显然这是故意的,牯子不想再跟他对话。
  成刚长吁短叹呆坐十几分钟。这时候,有一个中年妇女走来问他要不要住宿。成刚反问道:“你对这火车站熟不熟?”
  那妇女胖得像一只大猫熊,个子却矮得不足一米五,而她的嗓门又粗又大。她说道:“自然熟了。我生在此地、长在此地,别说火车站,本市主要几个地方,我就是闭上眼睛找,都不会找错。”
  成刚笑了笑,说道:“这太好了。你今天一直在广场上拉房客吗?”
  胖女人说:“不是一天,是下午到现在,上午是我男人的班。”
  成刚心里暗笑,长这个模样的女人还有男人,看来她的男人也帅不到哪里去。成刚微笑道:“你男人一定很帅了?”
  胖女人发出了男人般的笑声,一双眼睛都笑没了,说道:“帅呆了,人家都说他像周润发啊。”
  成刚听了这话,几乎要把前天的饭都吐出来。他心想:这是瞎扯蛋,凭你这个模样,还想找到像周润发那样的男人吗?要说找个像肥猫那样的男人,我倒还相信。他忍住笑,说道:“想不到你这么有魅力,真是佩服。对了,大姐,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眫女人见成刚愿意跟她说话,心里也高兴。要知道,哪个女人不喜欢俊俏的男人呢?尤其是长相不好看的女人更希望帅哥青睐。
  她尽量使自己的声音温柔些,说道:“兄弟,你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成刚看了看火车站,说道:“就在这半个小时里,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经过这里?他们才刚下火车。”
  眫女人笑了,说道:“兄弟,这种男女太多了。你说的仔细点吧。”
  成刚想了想,说道:“那男的有二十几岁,长得黑了一点,一脸土气,穿着西装。女可能还没有醒,自己不能走路,长得很漂亮,才二十出头。”
  胖女人听到这儿,骂了一声:“他妈的,那男的挺不是东西。他抱了一个娘们,挺好看的。他说是喝多了,我看不像,倒像吃了迷药。”
  成刚大喜,忙问道:“你快告诉我,他们去哪儿了?”
  眫女人骂道:“那男的真浑蛋。我让他到我们旅店去,他不肯,结果九通旅店的小娘们拉他,他就跟去了。凭什么?还不是那娘们比我长得瘦,眼睛又会勾人,真不要脸。”
  成刚心里高兴,说道:“九通旅店在哪儿?”
  眫女人看看成刚,说道:“兄弟,我帮了你,你怎么谢我呢?”
  成刚说道:“你们买卖人爱的是钱,我给钱就是了。”
  眫女人嘻嘻笑了,露出了参差不齐的牙齿,使成刚望而生畏。胖女人说道:“兄弟,你真明白事理。得了,你给我五十块钱,我就告诉你。”
  成刚答道:“没问题。”
  说着,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却不递给她。
  胖女人指指旁边路上不时跑过的计程车,说道:“你坐计程车吧,十台有八台是知道的。”
  成刚听了感到自己真蠢,像头蠢猪,早知道这样,何必问她?又何必掏钱呢?唉,自己真够笨的。可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他还是说声谢谢,将钱交给她。
  眫女人紧紧捏着钱,眯着眼说:“兄弟,你真大方,是个男子汉。不只长得好,性格也豪爽。有空去我们的‘化仙子旅店’玩吧。你去了我不收你钱,只要你让我高兴了,我还把这钱还你。”
  成刚听得有点毛骨悚然,连忙说道:“定光顾,一定光顾。”
  说着,转身急走,仿佛后面有老虎追来一样。他心想:别说五十,就是给你五百块钱,我也不打算要了。这样的女人太可怕了。
  他随后上了一辆计程车,直奔“九通旅店”而去。他连声催促司机速度快些,可是城市不比乡村、也不比县城,车流量太大,只要陷入重围之中,半天都杀不出去。原本十几分钟就可到达的路程,居然花了半个多小时。
  车子才停妥,成刚急匆匆跑进旅店。柜台老板是一个瘦子,瘦得像一只非洲的猴子。不但瘦,长相也太差了。成刚正电视上见过不少谐星,觉得跟眼前这位比,那些可都是帅哥。
  成刚说明了来意。瘦子听罢骂起来:“他奶奶的,你说的这男人真不是人呐,都他妈的订好房间进房了,非说我家的房间不干净、床又小。操他妈的,不就是一男一女吗?怎么会睡不下?不行可以上叠啊。”
  成刚听得上火,又问道:“那他们现在去哪了?”
  瘦子摇摇头,说道:“谁知道这个吃错药的家伙跑哪去了?说是要住什么几星宾馆,扯蛋。说不定上街就被车给撞死、送火葬场去了。”
  他越说声越大,面部肌肉已经开始变形。
  成刚见他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在那儿耗着。他出了旅店在路上彷徨,心想:又差了一步。是上天在玩弄我吗?这是对我风流成性的报应吗?我风流归风流,但我并没有做什么大恶之事,老天爷不用这么惩罚我吧?
  现在的他像一只迷途的羔丰,不知该往哪里去了。这时候天已经快黑透了,眼前已亮起灯来。橘红的路灯、移动的车灯、以及周围店铺的霓虹灯等,五颜六色、流光溢彩,把这个世界打扮得那么妖艳、那么神秘,充满了诱惑性。这情景虽比省城逊色,但同样可以触动人兴奋的神经。要知道,在这种灯光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风流场所像美女一样张开了怀抱。
  成刚多希望这个时候有个人陪伴,若是有个美女相伴,若是没有兰花这事,自己该会是多么快乐啊!
  走着走着,他感到肚子咕咕叫,看来他需要吃点东西。他随便进了一家饭店,打算填饱肚子再说。
  他是一个人进来,没必要坐包厢里,于是就坐在大厅里吃东西。东西做得不错,但他却难以下咽。无论怎么宽慰自己,都不能保持心境柔和。这是可以理解的,自己的老婆被人绑架,换了谁也轻松不起来。
  他大概吃了有一半吧,就不想吃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看看周围那些人,无不兴高采烈、笑逐颜开,只有他一个人冷冷清清悲悲戚戚。他心里反覆念叨着:兰花,你在哪里?我究竟怎么做才能把你找回来呢?
  这时候,几个警察走进来,找老板询问一些事情。成刚只扫了一眼,便低下眼皮,继续想心事。哪知道有一个人走到他的眼前,轻轻地啊一声,接着说:“成刚,你怎么会在这儿呢?”
  成刚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这好像是雨荷,这声音在梦里、回忆里不知道响过多少回呢!他一抬头,可不是雨荷嘛:只见悄生生的她站在眼前,一身黑色警装整齐威风,漂亮的帽下,一双美目明星般地照着成刚,使成刚感觉到一种被爱的温暖。
  人在脆弱与逆境中最渴望遇到帮手,成刚不由地站起来说道:“雨荷,你来了,太好了。”
  风雨荷朝那几位警察一挥手说道:“你们先去吧,不用管我。”
  那几个答应一声,迈着正规的步子出门。
  风雨荷将成刚带进一个包厢里去。成刚望着她的俏脸,又是欢喜、又是难过。他头一回感觉自己是那么孤独和无助,需要别人的安慰和帮助。
  成刚收起平时的嬉皮笑脸,变得很正经。他说道:“雨荷,在这里遇上你,真像是做梦。我有点怀疑这是不是真的了。”
  风雨荷爽朗地笑了笑;笑容远胜任何一种鲜花,使人心神俱醉。她说道:“成刚,我刚从省城过来,是有任务的。你呢?看你这个样子,像是不开心,怎么了?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是不是背着老婆会美女来了?”
  成刚唉了两声,皱眉道:“言难尽。对了,你吃饭没有?”
  风雨荷回答道:“忙了一下午,还没吃呢。”
  成刚说道:“好,我请客,来,点菜。”
  风雨荷笑了,说道:“你请客,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咱们可是亲戚呢。”
  成刚看她的样子活泼热情,真想说,当然了,你可是我孩子的妈啊!可是兰花一事令他心情沉重,这话实在难以出口。
  风雨荷点了两个菜。成刚问道:“不喝点酒吗?”
  风雨荷摇头道:“我是想,可是我穿着制服呢,叫人看见不好,会影响形象。”
  成刚也不勉强,说道:“算了,算了,还是我自己喝吧。”
  等到酒菜上全,两人开始吃喝。由于心情不好,成刚也不像平常那么多话,就是一边夹菜、一边喝酒,眉头一直不能放松。
  风雨荷慢慢吃着饭,看着成刚忧愁的脸,便说道:“成刚,让你请吃饭你这么心疼吗?不如这顿饭我来付钱吧。”
  成刚冲她一笑,说道:“你这说什么话。我怎么会心疼呢?你只管随便吃吧。”
  风雨荷眨着一双明亮的美目说道:“你拉长着脸,叫我怎么吃得下?好像我这不是吃饭,是吃你的肉呢。”
  成刚苦笑,说道:“雨荷,你误会我了,我是有愁事啊。”
  说着,将面前的一杯白酒一口干掉。
  风雨荷忙说道:“喂,成刚,有什么愁事,只管对我说。除了找小姐的事帮不上,别的事都可以。”
  成刚望着她真诚热情的俏脸,心里觉得暖和多了、他虽然不能肯定风雨荷能帮上忙,但相信她如果出手,希望会大一点。于是他便说道:“兰花被绑架了,我正急得发愁呢。”
  风雨荷听了,不禁花容失色,激动地抓住成刚的手催促道:“有这种事。你快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的成刚多么需要这样的手相握啊!
  成刚便把兰花的事以及自己追踪的经过仔细地说了。风雨荷站起来,在包厢的空地转了几圈,脸上做思考状。几分钟之后看着成刚,说道:“我想,我应该能帮上你。”
  接着,她详细地询问了牯子的姓名及经历,然后她又想了想说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着话,如一阵风地出去了。
  十分钟过后,风雨荷一阵香风似地回来,坐在成刚对面。成刚忙问:“怎么样?有眉目没有?”
  风雨荷面带微笑,说道:“成刚,你不要着急。我已经让局里用电脑调查牯子的资料,一会儿就会有结果。”
  成刚说道:“雨荷,这次得多亏你了。”
  风雨荷笑道:“这是什么话?就是一个普通百姓遇到困难,我也会尽力解决,何况她还是我的亲表妹。”
  成刚由衷地说:“看着你每次的表现,使我对警察的印象有了很大的改变。我以前对干你们这一行的有成见,现在好多了。”
  风雨荷很正经地说:“可不能因为一条鱼而腥了一锅汤啊。”
  两人说得正来劲,风雨荷接到电话。成刚在旁边没有听清里边说了什么,但风雨荷放下电话后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成刚急问道:“怎么样?有好消息吗?”
  风雨荷思了一声,说道:“经过调查,得知牯子以前在一家大宾馆当过警卫,那家的老板对他很不错、也很照顾他,牯子很可能投奔他了。还有,牯子还在其他一些场所服务过,我会叫别人去那些地方调查。”
  成刚问道:“那咱们俩干什么?”
  风雨荷美目中透着坚定而智慧的光芒,说道:“咱们俩的任务就是进宾馆调查。那家宾馆我住过,还认识那个老板。”
  成刚站了起来,急促地说:“那么,现在走吧?”
  风雨荷微笑,说道:“不急,等我再吃口饭。”
  成刚又坐下来,说道:“好,吃饱喝足,才好办事。”
  但心急如焚的他,恨不得长翅膀飞过去。
  由于有急事,风雨荷也不能再那么从容吃饭。她草草吃过两碗,成刚则将半瓶白酒干掉,热血沸腾,只觉得全身是劲,壮怀激烈,大有当年荆轲刺秦王的气概。
  算过帐出了门,风雨荷又打了几个电话。接着,两人上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奔往那家宾馆。
  那家宾馆十几分钟便到了。下车一看,也不过是一栋三层的小楼。楼为白色,在恰当的部位涂了别的颜色,使它在色泽上不至于太过单调。
  风雨荷带着成刚,迈着方步进去。一进大厅,旁边柜台里的接待小姐立刻热情地招呼:“风警宫好,欢迎大驾光临。”
  风雨荷的脸上是静中含威,问道:“你们刘经理呢?他在哪里?”
  小姐回答道:“我们刘经理他这两天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风雨荷又问道:“那你们的副经理呢?”
  小姐说:“你找他有什么事吗?我们能不能帮上忙?”
  风雨荷强调道:“我想知道他在哪里?”
  小姐回答道:“他在三楼跟一个客人说话呢,一会儿就下来。”
  风雨荷想了一下,说道:“我来你们这里是想办一件公事。我问你,你们这里以前是不是有一个当保安叫牯子的?”
  小姐点头,说道:“是有这么一个人。”
  风雨荷直盯着小姐带着几许稚气的脸,说道:“他今天下午是不足过来?还带着一个漂亮女人?很可能这女的还是他抱进来的。”
  小姐听了脸色一变,说道:“这个嘛,这个,我不太清楚。我刚刚接班。”
  风雨荷严肃着脸,说道:“那好办。把你们的登记表给我看一下。”
  指着柜台上的电脑,说道:“在这里对吧?”
  小姐说道:“我们经理说了,没有他的允许,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给看。”
  风雨荷质问道:“是哪个经理?”
  她的声音有点严厉,像初冬的味道。
  小姐说:“是我们副经理。”
  风雨荷掏出警察证,在她的面前晃了晃,说道:“小妹妹,我是在执行公务,你可知道,妨碍我执行公务有什么后果吗?这个牯子是个犯罪嫌疑人,你们可不要包庇他。包庇犯罪嫌疑人可是有罪的。”
  这几句话使小姐露出紧张的表情,忙说道:“这是我们副经理吩咐的,我们要是不听话,也会被处罚的。”
  双方正争执下下时,那位副经理从楼上下来了。他是一个大胖子,眫得像一只北极熊,一见风雨荷就双手伸过去相握,风雨荷的手只在他的手里停留了一秒便抽了出来,说道:“副经理,我要看登记表,你可以让我看看吗?”
  副经理向后推了推额头上残存的十几根卷发,说道:“风警官,这个可不合规定。我们的登记表属于内部资料,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
  风雨荷直视着副经理,目光如剑,说道:“不看也行。我只问你,那个叫牯子的家伙是不是住进了你们宾馆?”
  副经理一副为难的表情,说道:“这个嘛,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风雨荷冷笑道:“你这个反应就是心里有鬼了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也是刚接班,什么都不知道。”
  副经理皱眉道:“我倒是真的刚接班。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我们的服务生。”
  这时候,楼梯口那边一片嘈杂。一个声音叫道:“成刚哥,刚哥,我在这里呢……”
  声音使成刚几乎跳了起来,这正是兰花的声音、也是自己现在最想听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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