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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ngc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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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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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1章 灾难是好是坏
    那台商再怎么花天酒地,却是不影响他对政府的相信。从到二河市投资开始,他就得到了政府无微不至的关怀。特别是在东南亚金融风暴期间,他的企业受到了强烈冲击,眼看着就要挺不过去了,政府却为他解决了资金链的重大难题,让他冲破了黎明前的黑暗。
    这次绑架案,他依然相信,政府还能让他度过难关。
    当接到绑匪的电话,要他拿钱赎人时,他并非像常委局长说的那么犹豫不定,恰恰相反,核实儿子确实被绑架后,他便毫不犹豫地向政府寻求援助。
    妻子不理解,认为他那是舍不得钱。
    她说,在你眼里,钱比什么都重要!
    她说,有钱你还可能找人给你生,生一打都不成问题!
    她说,你这个畜牲,狼心狗肺!
    那台商说,你要还想要你的儿子,就不要吵?就配合警察。你要不想要你的儿子,就吵吧闹吧!让绑匪知道我报了警,让绑匪撕票把你儿子杀了。
    那台商说,你不是要把你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堂堂正正有责任感的男人吗?先,他自己就必须要经受得住考验。如果,他能经受这次生与死的洗礼,他定能成为一个坚强的男人!
    还不仅仅是这些,还有更可怕的。
    如果,绑匪得逞,完全有可能还有第二次,这些家伙贪得无厌,不把他们绳之以法,那台商认为,他便会遭遇比东南亚金融风暴更加可怕的厄运。因此,他只能再次求助于政府,依靠警察化解这个难题。果然,像他预料的那样,警察在二河公园进行了周密的布防,只要绑匪拿了钱放人,警察便会从天而降。
    虽然,绑匪没有露面,却更让他知道了绑匪的心虚,不管妻子怎么吵,怎么闹,怎么要他甩开警察,都没能动摇他依靠政府的决心。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心慌。
    二河公园失算后,久久等不来绑匪的电话,他就曾经心慌地想,到底哪里出了差错?难道是绑匪知道警察的行动了吗?他觉得不可能,在整个行动中,他一直都像是一个人在跟绑匪交涉,连一个随从也没带在身边。一进二河公园,他就乖乖地按他们的指命办事,他们要他向左,他就向左,要他向右,他就向右,要他在曲拱桥的凉亭停下来,他就停了下来。后来,他们叫他把装钱的皮包扔进一个僻静的垃圾筒里,他也一点没犹豫,就把皮包扔进去了。最后,他们叫他把皮包捡起来,告诉他,更改交易的时间和地点,他还是一句怨言也没有。
    他想,他们还想要他怎么样呢?这还不够老实不够诚意吗?
    然而,公安警察分析失败的原因时提出,问题可能就出在他太老实,太有诚意。他怎么能一点脾气也没有呢?他儿子生死未卜,不可能不焦急,不可能不要求绑匪证实他儿子还平安地在他们手里。
    那台商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想自己真不该事事都顺着他们,想自己该火的时候,还是应该火!否则,那些其实比他还惊恐万状的绑匪会觉得他心里太有底。如果,暗中没有警察,你会那么淡定吗?
    他问:“怎么办?还有能挽救吗?”
    公安警察说:“绑匪虽然有疑心,却并没看出破绽。在三百万的诱惑下,没有充分理由证实警察已经盯上了这笔交易,他们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们还会铤而走险!”
    有那么一会,他对儿子充满了希望,希望儿子能以自救的形式,巧妙周旋,平安地从绑匪手中逃脱出来。这不是没有可能,他就曾在报上看过类似的新闻。他想,他的儿子也一样会那么优秀!
    随着夜幕降临,不仅没有绑匪的消息,同样,也没有儿子的消息。他想,如果儿子能幸运地从绑匪手里逃脱,一定会打电话给他,儿子三岁时,就懂得打他的手机,经常在他母亲的教唆下,打电话叫他回家。
    他在煎熬中等待。他等来了李向东、老董和常委局长。那个从青山市赶来,腿上还有伤的李常务市长让他感到亲切,他说,请相信政府!他说,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绑匪浮头,我们一定手到擒来,一定平安地救出你的儿子。他要常委局长当着那台商的面,一样样说清楚公安警察的行动计划,以及有可能生的突变,遇到各种突变时,公安警察将采取的各种应对办法。
    那台商很清楚,他是在给他信心,在解除他的顾虑。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是养尊处优的儿子能不能与那些绑匪共居一室,他会不会刁蛮无理,无端端招惹麻烦。绑匪不会要他的命,却未必不会拳打脚踢!他想,他那弱小的儿子能经受皮肉之苦吗?他想,那帮绑匪总不该把他儿子打伤致残吧?
    妻子说:“他们都没人性,什么事干不出来?”
    那台商无言以答。
    妻子突然跪在地上,抱着他的腿
    :“我求求你,别再跟警察合作。他们不就是为了钱吗?我们给他们钱。”
    她说,钱对你就那么重要吗?你儿子的命不更重要吗?
    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知道你恨不得我马上离开你,但是,那是你的儿子,你再不喜欢我,再恨我,也不能不要你的儿子吧?
    她说,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能让儿子平安回来,你要我怎么样都行,叫我离开,我就离开。我什么都不要,就这么两手空空地离开。
    那台商把她扶起来,他说,请你相信我,相信我也希望我们的儿子能平安回来。请你相信我,这不是钱的问题,好多事你不懂。
    他们这是在卧室里。他不仅把她扶起来,还紧紧地抱着她。他说:“你怎么会不关心我的儿子呢?他比什么都重要,比我的生命还重要,钱算什么?钱流走了,还可以再赚回来。”
    她
    “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已经记不得他有多久没抱过她了?他抱住她的感觉真好,让她感觉到了温暖,感觉到了依靠。
    他给她擦眼泪,他说,我知道你很委屈,很痛苦,你为我们的儿子做了许多事,为把他培养成不像我这样的男人,想了许多办法。他说,我非常非常感谢你!他说,以后再不要说什么离开的话。我怎么能让你离开呢?你离开了,我儿子怎么办?他离得开你吗?
    她看着他,感觉到他还有许多话要说,也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碍于颜面,一时还说得出口。她便说,别说了,你别说了。她说,我明白,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么说了,她也不说话了,就紧紧地抱着他,用她的吻雨点似地落在他脸上。
    有些事,似乎无法改变,但某一个契机突然降临,不化吹费之力就迎刃而解了。一场莫名的灾难降临到这个家庭,是非常不幸的,但是,它又成了一种催化剂,化解了许许多多平常状况下不可能解决的问题。因此,有时候,很难评定灾难的降临到底是好还是坏?
    妻子并不满足只是吻他,还希望他也能给予她,于是,她一边吻,一边就在他身上摸索,抓住他的手,放在她很想他放的地方。那手果然就很让她心欢地游动起来。
    绑匪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因为太静,因为很不希望有其他的事干扰,那铃声便响得很剌耳。
    有那么一会,妻子甚至不希望他接电话。
正文 第1252章 再兜圈子
    为了便于警察监听,检测绑匪的方位,那台商的手机早就与家里的固话串联了,这样,手机响的时候,客厅的电话也响了,两位像是打着磕睡的警察立时弹了起来。
    那台商也从卧室跑了出来,指着手机说:“他们的电话,肯定是他们的电话。”
    他并没马上接听。他要给警察充足的时间打开监听器,只见一个警察迅把耳机戴好,做了一个ok的手势,另一个警察这才示意他接听。
    那台商“喂”了一声,便听到对方大声叫,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那台商说,手机没在身边。对方说,我看你是不想要你儿子的命了。那台商苦着脸说,我刚上洗手间,手机就响了,这又忙跑回来接。他说,我一直都在打你的手机,你一直都关机。
    对方问:“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给你电话吗?
    那台商摇头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说:“我,我不
    知道。”
    对方说:“你别装了,你当然清楚,因为你报案了!”
    那台商忙说:“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报案呢?我怎么会拿儿子的生命开玩笑呢?”
    对方“哈哈”笑,说:“你的演技真不错,你可以去拿百花奖了。”
    他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边就站着警察,还有警察在监听我们的通话。那台商心里“扑扑”跳,但他非常清楚,这时候,只有死扛下去。他说,没有,绝对没有!他说,请你相信我!他说,今天,你们应该也看见了,我到二河公园去了,我只是一个人去的。我是非常有诚意和你们做这笔交易的。
    对方“嘿嘿”笑,说:“那你是怎么跟警察说的呢?你儿子失踪了,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什么事也没有,说不找了,回家睡觉了。警察会相信吗?”
    那台商说:“警察只是当一般的失踪案处理,来
    了好多人,问完情况就走了,后来,还来了几个大官安慰了几句,也走了。”
    有时候,真真假假比总说假话更可信。他在风月场混了那么久,说假话倒是挺顺嘴的。
    对方说:“我就信你一回。你现在带上钱,开车进城。”
    那台商问:“去哪里?”
    他汲取了上次的教训,不能一味地俯听命。
    对方说:“等会再给你电话。”
    那台商又问:“你们不会还像白天那样不讲信誉吧?”
    对方说:“你可以不用相信我的话,可以不用来。”
    那台商说:“你别挂线,我要知道,我儿子现在怎么样了!”
    对方说:“
    他现在好着呢!我们再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那台商说:“我要听到他的声音。”
    对方说:“妈的,你是不是在拖时间?好让警察查到我们的位置?”
    那台商说:“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怎么知道我儿子在你手里?”
    对方说:“好,我让你听听他的声音。”
    他似乎向某一个地方走去,“咣当”一声碰倒了什么,就听到对方说,把他嘴上的封条撕了,让他叫几声。那台商就听到什么打在身体上的声音,就听到儿子的惨叫声。
    对方在电话里说:“听到了吧?是你儿子吧?”
    那台商吼了起来:“你住手,你们住手!”
    妻子扑了上来,抢过电话,没头没脑地叫,儿子,儿子!
    对方却把电话挂了。她号啕大哭。她说,他们怎么了?他们把我的儿子怎么了?那台商紧紧地抱着她,从牙缝里吐出一句话,畜牲!这帮畜牲!
    站在一旁的警察问那监听的警察,怎么样?监听的警察摇头,时间不够。站着的警察说,他们用的是手机,马上跟移动公司那边联系,锁定刚才通话的位置。手机是最方便的联络工具,但是,只要使用过,就能通过系统监测到对方的准确位置。当然,这种特殊功能只能在特殊的情况下才允许启用。比如,像现在,警察在侦破案子的时候。
    站着的警察十分同情这对抱成一团的夫妇,但是,他更知道时间的宝贵。他显得很冷血地拍拍那台商的肩说,按照他们的意思去办吧!那台商说,我一定要把他们绳之以法,要他们不得好死!他放开妻子,向大门冲去。妻子喊住了他,说,你等等,我也跟你去。那台商说,你还是留在家里吧!妻子说,不,我一定要去!警察说,你去了也帮不上忙。他说,这里还需要你。万一,绑匪直接打电话到这里来,再提出什么要求,你还要应付他们。他一边说着,一边冷静地从沙上拿起那台商遗忘的皮包递给他。
    妻子拉住他的手说:“你小心点。”
    那台商说:“我会小心。”
    妻子说:“你一定要把我们的儿子救出来。”
    那台商说:“你放心。”
    妻子扑上去抱住他,说:“你不能让我们的儿子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那台商拍着她的背脊说:“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儿子的。”他说,你等我,等我和儿子一起回来。妻子说,我等,我等。我等你们父子回来!她可谓是悲喜交加,悲的是儿子生死未卜,喜的是丈夫回来了。本来,她对丈夫就没有太多奢望,只想他能把他在外面消耗的精力和时间均一点点给她,经过这个事,她感觉到,她在丈夫心里的分量加重了。
    那台商提着皮包来到车库的时候,车库门已在遥控的控制下徐徐打开。一直守候在车
    库里的两个警察问,绑匪联系了?那台商说,联系了。警察又问,去哪?那台商说,还不清楚,只是进城。两位警察立时上了车,很快又藏在后排座位上。
    车启动了,缓缓驶出车库。
    那台商的企业在城郊,他那座宽大的别墅就在企业附近。这里离城不到十公里。车跑了一半路程的时候,那台商的手机响了。还是那个声音,你到哪了?那台商说,就要进城了。
    对方说:“你现在去某某娱乐城。”
    那台商心里跳了一下,想难道是娱乐城的小混混干的?他在那娱乐城可没少得罪人,为了争小姐,他曾借着酒疯,和不知多少人动过拳脚,当然,娱乐城的保安都向着他这个熟客,他是不会吃亏的。他曾借着酒疯,找那些不听话的小姐的麻烦,或是用啤酒淋她们的头,或是把她们的衣服扒了。妈咪经理还得冲他陪笑脸。
    他到底得罪过谁?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问:“我在娱乐城什么地方找你们?”
    对方说:“你先别管,到了自然会告诉你。”
    挂了电话,那台商说,我们现在去某某娱乐场。就听见后面的警察对着对讲机说,某某娱乐城。对讲机里说,明白!那台商想,这会儿,警察们一定也迅地向那娱乐城扑去。
    然而,他还没到娱乐城,绑匪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对方说,你现在不用去娱乐场了,马上到市政府大院。那台商蒙了,这帮家伙难道疯了?竟敢跑到太岁头上动土?难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后来,他突然明白了,绑匪还在玩二河公园的伎俩,他们要调动他,如果,他已经报了案,那么,他们调动的就不是他而是警察了。
    如果说,二河公园的调动还只是局限于公园范围,那么,这次却是大范围的,从娱乐城到市政府大院,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几乎横贯整座二河城。
    这会儿,李向
    东、老董和常委局长也在注视那台商那辆车行驶的线路。
正文 第1253章 小保安
    公安局监控指挥中心有一块像一面?那么大的二河市示意图,这会儿,正有一个亮点在示意图城区的位置上闪动。这亮点正是那台商所处的位置。李向东、老董和常委局长三人正盯着那亮点的移动。
    常委局长说:“绑匪又在跟我们兜圈子。”
    李向东说:“看样子,这帮绑匪对二河城区非常熟悉,一个东,一个西都跑到了,下次不会再跑南北吧?”
    老董说:“兜吧!看他兜到什么时候!总不会兜到天亮吧!”
    常委局长说:“再兜一会,他就应该改变方式了。再这么兜下去,他们也知道,如果警察介入,很快就能识破他们的阴谋。如果,警察根本就没介入,这等于浪费时间。”
    话音未落,便见那亮点驶出城区。
    三人开始意识到,这次是真的了,绑匪可
    能确认警察没有介入,指挥那台商驶向真正的交易地点了。
    李向东问:“怎么跑到城郊去了?”
    老董问:“人多的地方不好交易吗?”
    常委局长说:“这帮家伙够狡猾的。”
    他说,他们还是担心会有警察,不管他们在城区怎么兜,只要确定了交易地点,各派出所就能迅赶到。拉出城外荒郊,可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警力调配也一时应付不过来。
    他说,还有一大好处,如果他们在后面跟踪,在这个时间段,很容易就能判断有没有车跟随。
    老董感叹道:“这帮家伙!”
    常委局长对着对讲机问:“确定交易地点了吗?”
    对讲机里回话:“还没有,只是要我们直接驶出城
    郊。”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问:“手机定位检测到了吗?他们是在哪个方位跟那台商通电话的?”
    他想,万变不离其宗,如果确定了绑匪的确切位置,不管他耍什么花招,总还是要回到那个地方,如果,那台商看不到儿子,是不会和他们交易的。难道他们已经潜出了城,躲在城郊某一个地方?
    常委局长说:“手机定位没那么快出来。这帮家伙似乎也知道手机通话会暴露他们的位置,所以,每一次和那台商通话用的不是同一个手机卡。”
    李向东脱口而出,说:“惯犯!”
    常委局长说:“可以初步断定,不是二河市的人干的,或者说,这起绑架案的主谋是外地人。”
    他说,公安内部通报,河南有一伙犯罪团伙,经常在广东流窜作案,他们就惯用这种兜圈子的伎俩。
    他说,或许,这个团伙流窜到我们二河市,与本地人勾结制造了这起绑架案。
    李向东问:“他们会跟哪些本地人勾结呢?为什么选中那台商?”
    这似乎是一个无法能说清的问题。河南的流窜犯怎么就与二河市的人勾结了?那些惯犯,做大案的家伙,能看得上二河市那些打打群架的小混混吗?换言之,二河市能做大案的惯犯也不会看上那些外省人,有哪能耐,还不自己干?自己吞掉那三百万?
    至于怎么选中那台商,也让人匪夷所思,在二河市,那台商还不属最有钱那拨人,花了那么多心思,做了那么多事先准备工夫,要选也选个更大的更肥的吧?
    许多事总有那么点理由的,只是外人未必想得明白,就是当事人也常常在事后才恍然大悟,于是想,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果想到了,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了。
    小保安被炒离开那台商的庄园后,去珠??中心地区找他的同
    学,三几个人在大排档喝着酒聊着下广东的郁闷,有人便说,那些有钱人真不是东西!根本不把我们这些打工的当人看!小保安想起那台商太太,便骂那是个骚贷,以前也像我们一样南下,在娱乐场卖身的,摇身成了有钱人的太太就变脸了,树贞字牌了!这么说时,那被花瓶砸的脑袋就隐隐痛。
    有人说,算了算了,别跟有钱人斗。
    有人说,他们凭什么有钱,凭什么我们就做牛做马?
    有人说,如果,我有本事,一定让那些有钱人不得好死!
    小保安说:“要先奸后杀!”
    他还想着那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台商太太呢!想自己当初应该狠一点,想自己都把她抱住了,妈的,怎么就只是抱住她的腰,怎么就没有一下子抱住她那很挺很挺的???妈的,怎么就不把她一下子按在地上,把她按在地上,她还能抓住那花瓶吗?把她按在地上,还不就由得自己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了?
    他喝了一口酒,嚷嚷着郁闷。
    有人便说,说点大家开心的事。他说,你们知道我们有一伙老乡吗?也是河南的,他们是专门南下来广东劫富济贫的,专门找那些有钱人的麻烦,专门放那些有钱人的血。
    小保安来精神了,问:“都是些什么人?”
    那人就说那伙人的行迹,说他们他们经常在珠??地区流窜作案。说有一次,不仅让有钱人大放血,还把那有钱人的小蜜给*了,七八个人,轮着一起上,差点没把那小蜜奸死。小保安听得津津有味,想那台商的太太也会有那么悲惨的一天!
    他说:“解恨!真他妈解恨!”
    那人说:“有一个人你也认识,是我们的老乡。前两天,在街上碰到他了,一身名牌,戴副墨镜,神气得很。”
    小保安忙问:“谁啊?能找
    到他吗?我想见见他!”
    那人说,是他的邻居,说那天见了面,还给了他一个手机号码。说着就掏出一部廉价手机翻找蓄存的手机号码。小保安说,打电话给他,叫他过来。那人说,他不一定在我们这的,可能早离开了。试着把电话打过去,那老乡却还在他们这座城市,半小时后,就打摩托过来了。
    那老乡似乎也喝了不少,一下摩托就“哈哈”大笑,很大气地说,你们怎么在大排档?他说,他刚在这城市最高级的酒吧喝酒。他说,兄弟们多年没见了,你们还是老模样,混得太没意思了。小保安很不高兴他的大气,却又不得不羡慕他的派头,那敞开的衣领露出一条足有小手指粗的项链。想问那是不是真的?却又不敢问。
    那老乡一??坐下来,就说,今晚你们尽管喝,这单我埋了。他看了小保安一眼,似乎认出他是谁了,一拍他的肩说,你这是怎么了?脑袋让人开瓢了?
    小保安苦笑了笑,说:“就是想叫大哥来给我作主!”
    那老乡手指举到眼前晃了晃,说:“这种事我不管,我可不是打架的小混混。”
    小保安说:“我知道,知道你是干大事的。”
    他说,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这事与有钱人有关。他是一个台湾的大老板,企业有好几千人,住的是大庄园。他说,如果,冲进那庄园,要什么有什么?他说,保护庄园的保安我都熟,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
    那老乡还是摇头,说:“这种冲冲杀杀的事我们不干。按我们老大的话说,我们玩的是智慧,靠智慧走天下。你那种冲冲杀杀,一个回合就被警察铐进去了。”
    小保安问:“智慧怎么弄?”
    那老乡说:“说了你也不懂!”
    他说,不谈这些了,喝酒,喝酒!小保安不屑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不就是干犯法的事,警察又抓不到吗?那老乡
    看了小保安好一会,笑哈哈地说,你说得非常对,非常对!他说,现在不是靠胆大气粗干事的时候,真正有本事的人,应该是能弄钱,犯了法,又不被警察抓住。他说,你们说,那些有钱人不就是这么混的吗?他们赚的都是干净钱?我呸!一样偷鸡摸狗,只是警察不抓他们!
正文 第1254章 你先我跟后
    小保安说,我们也可以不被警察抓啊!他说,冲进庄园把事做了就撤!他说,我熟那里的路,警察会从哪条路来?我都清楚,我可以带你们避开他们。
    那老乡说:“算了,算了。你跑得掉吗?那些人都认识你,只要知道是你干的,你跑得掉吗?跑到天边警察也能把你抓回来。把你抓回来不要紧,马上还会把我们供出来。”
    小保安说:“你太小看人了,就算我被抓,也不会吐出一句真话。”
    那老乡说:“别跟我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你真进了那地方,比叛徒还***叛徒。”
    有人便笑小保安,说他是心里那口气下不去,说他是舍不下那台商太太,想杀回马枪把那台商太太做了。那老乡知道小保安的脑袋是被那台商太太砸的时,便“嘿嘿”笑,说,你也太没用了,让一个女人砸成这样!
    他说,有一次,他们就绑架了
    一个有钱老板的小蜜,心痒痒的想动她又不敢动,见她被绑得难受,好心好意给她松松绑。没想到,她竟拿起椅子想砸晕他逃跑,气得他当场就把她奸了。
    他说,原还以为老大会责怪他,结果,那老板交钱赎人,老大竟命令他们一个个上,把那小蜜*了再放人,老大说,这是给她一个教训,不配合他们的人决没有好下场!
    小保安听了一点不羡慕那老乡,反倒非常钦佩那老大,想他一定能替自己出这口气,于是说:“可以介绍我认识你们老大吗?”
    那老乡说:“你算什么东西?我们老大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
    说着话,他的手机便响了,就见他拿着手机,一点神气也没有了,点头哈腰像是手机里的人能看见似的。他说,是的,老大,是的。他说,我在外面办正经事呢!是正事。我怎么会到处乱说话呢?不敢,我哪敢!他说,我有一个老乡说他以前的老板很有钱,我就过来了,过来听听能不能下手?
    他只是在应付老大,给自己擅自行动和老乡相聚显神气找一个借口,哪知老大却当真了,他回去后,老大提起这事,他只得硬着头皮一五一十把从小保安那了解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事情就那么凑巧,这阵,老大正闲着找不到下手的目标,当下就要那老乡把小保安约去见面。一见面,谈了十几分钟,老大双眼就闪亮光了,想这可是块大肥肉,想小保安对那台商老板那么熟,做这笔生意太省事了!
    第二天,这伙人便开赴二河市。那台商老板的情况不必太费心,只是带一班人熟悉城区的环境,寻找最佳的交易地点。
    老大对小保安说:“整个行动,你的任务就是辨认那台商的儿子,由我们把他弄到手,其他的事就不用管,可以放心躲到一边睡大觉了。”
    他说,怎么说,二河市都有认识你的人,无论如何,你不能露面,就算有人知道你曾回过二河市都不行。
    小保安才不
    想躲在一边睡大觉。他可不是完全为了钱,不好好教训那台商太太,他可不配合他们干这种事!后来,听说,老大的计划是,最后安排那台商太太来赎人。他便觉得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才听从老大的安排了。
    他们一到二河市,就在城区租了一个民房,现在,租民房太容易了,只要租金高抵押款给足,那些城中村的包租婆便笑得见牙不见眼。
    那是两房一厅的居室。老大安排小保安辨认那台商儿子后,就回到其中一个房间睡大觉,另一间房是关押台商儿子的地方,由那老乡看守。小保安想,如果,那台商太太来赎人,定是要进那居室的,那时候,他就可以下手把她做了,那老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他完了事,他一定会前仆后继,说不定,其他人也随着一拥而上,把她折磨得比那小蜜还要惨!
    小保安忍不住把他的想法告诉那老乡时,那老乡竟大吵大闹,说,你不能那么干!我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求色的。小保安一点不卖他的帐,这些天和老大他们在一起,现那老乡其实也就是一个小喽罗,在外面粗声大气很
    神威,在这些人面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
    他说,准你贪色,就不准我贪色?
    他说,我不为钱,就为出这口气,说什么我也不会放过她。
    他说,你不干可以,别阻止我!别到时说我不给你这老乡面子!
    那天,小保安很早就起床了,随老大他们到了那所学校,坐在不远一家早餐店吃早餐,一帮人双眼却不停地盯着那校门。那台商太太曾带小保安出去购物,购物后,载他一起来接她儿子放学。那次,她儿子说,早上,他在学校门口等开门的时候,下了几滴雨,好多人都在外面喊那看门老头,那老头可能耳背,理都不理他们。
    老大说:“我们就在这等那台商儿子没进校门前动手。”
    小保安说:“他不是每天都早到的,每天都在外面等校门的。”
    老大说:“那就一直等,等到他在门外等校门那一天为止。”
    小保安后来才知道,他们不可能进学校,更不可能在学校里绑架,只有选在校门外,那台商太太离开了,校门又没开,这短暂的时间动手才不会太惊动。
    他们很顺利,第一天就等到那台商的儿子在校门外等开门了。老大带了两个人过去,把他诱到校门边的宣传牌下,借助宣传牌的掩护,把他钳制了。在附近一个拐弯处,正等着一辆租赁的带蓬三轮车,骑车人见这边得手,便把车骑了出来,三几个人连搂带抱把那台商的儿子弄上了车。
    小保安只看到了前面那一段,后来那一段被宣传牌遮拦了,只能靠想像去完成这个绑架的过程,想那台商的儿子,一定像一只被擒拿的小鸡,只有蹬腿挣扎的份儿。
    他独自回到那个出租屋,台商的儿子已经弄回来了,蒙了眼,封了口,关在另一个房间里。老大正在客厅里最后一次布置大家的行动。他安排几个人马上离开二河市,要他们往山区走,在离二
    河市二十多公里的路边有一个破旧的候车亭,他要他们在那候车亭等那台商把钱送过去。他和几个人还留在二河市城区,摆迷魂阵,迷惑那台商,不管那台商会不会报警。如果报了,就连警察一起玩。
    他指定小保安和那老乡留在出租屋。那老乡看守台商的儿子,小保安什么事也不干,只管睡大觉。老大对小保安说,不管生什么事,你都不能在街上露脸,不能在那台商的儿子面前露脸,甚至连话也不能说。小保安哪知道,老大对他也不放心,安排那老乡把他也一同看守起来了。
    白天都生了什么事,小保安根本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夜里十二点才行动。老大打电话给那台商,再叫人动手打那台商的儿子,让那台商知道他儿子就在他们手里后,就带着一个人出去了。他叫那老乡把门关好。他说,等会台商太太会来领人。他说,那太太到来前的一刻,他会通知他们离开。他一点也不担心那太太领了人,台商不给钱。在夜深人静,穷山僻壤的地方,谅他也不敢跟他们耍花招!
    那老乡把门关上后,跑到小保安的房间悄声
    问,台商的太太是不是很漂亮?小保安心里就明白几分了,说,当然漂亮。台商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看上的女人会不漂亮吗?那老乡却像是吞了吞口水,说,台商成天在外面花天酒地,把太太闲置在家里也太浪费了。他“嘿嘿”笑着说,我不跟你争,你在前我跟后。

正文 第1255章 百密一疏
    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在老大的掌握中,那台商在城区兜了一会儿转,就听话地向山区驶去了。这会儿,老大正在那路口,看着那台商的车驶去后,便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慢慢地等着,看还有没有车跟上来。
    五分钟左右,有一辆货车开了过来,为了探明虚实,老大要随从他的同伙站在路当中把那车拦停了。司机探出头来破口大骂,说你不想活了?你找死啊?同伙就说,想搭顺风车,问他是不是去宽县?司机说,去又怎么样?去也不搭你。他说,你滚开,好狗别挡道。同伙还是站着不动,死皮赖脸地要搭顺风车,结果,司机一气之下,抽出一根两尺长的铁棍冲下来,挥舞着把他赶走了。
    老大很清楚,这一带,经常跑夜路的司机,车上都准备了那么一根两尺长的铁棍,遇着拦道的,三两人也不怕。其实,那货车刹车时,车身下沉的一刹那,他就已经知道这车的重量了,就知道不是警察的车了。如果车上有警察,这车绝对不会载满货。
    打电话给那台商时,老
    大问:“你已经到哪了?”
    那台商说:“我也不知道。这条路我不熟。”
    老大说:“你就一直往前开,出了二河市的地界再给我电话。”
    那台商问:“你会开机吗?”
    老大说:“从现在开始,我的手机一直开到见到你,拿不到钱,我不会关机!”
    那台商问:“到底哪个是你的手机?”
    老大说:“现在这个号,才是我的手机!”
    在公安局的监控指挥中心里,李向东、老董和常委局长也在迷惑,到底哪一个手机号才能证明绑匪的位置?绑匪虽然不停地和那台商通电话,但每一次都更换手机号。移动公司那边已经确定了前面那几个与台商通话的手机位置。他们在办公桌上铺开一张城区地图,把那几个位置都标在地图上。于是,很清楚地现,
    尽管,那台商跑遍了城区东南西北,但与他通话的那人并没有跟着他跑,而是从一个城中村向外移。到底要移到什么地方?暂时还不能确定。
    常委局长笑着说:“他自以为聪明,以为这样就能躲避我们的定位,但他没想到,不管手机号怎么变,那通话人却没变。所以,现在手机定位的地方,就是那绑匪的行走线路。”
    李向东说:“这叫百密一疏!再滑头也有疏忽的盲点。”
    老董问:“下一步,他会在哪出现呢?”
    常委局长说:“指着那台商驶出城区的路口说,可能会在这个点。”
    他说,他应该会在那台商到这路口前,就赶到了,然后,在那路口,观察会不会再有其他的车跟上去,如果有,断定是警察的车,就说明那台商报了案,警察介入了。
    李向东说:“这个狡猾的家伙!”
    老董问:“交易地点会不会就在城外?”
    常委局长说:“应该不会,从这几个手机定位的时间分析,他们并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最多也是打打摩托。”
    李向东说:“这就是说,交易地点还会在城内?把那台商骗出城郊,只是想知道,有没有警察的车跟在后面。”
    常委局长说:“不用多久,他就会叫那台商掉头回来。”
    说着,三个人从办公室桌上的地图抬起头,盯着那块?一般大的二河市示意图。只见标示那台商的亮点,一闪一闪越来越靠近二河市的市界。仿佛很听指挥似的,那亮点在市界线上停了下来。
    三人不禁互相对视一眼,会心地一笑。
    然而,他们高兴得太早了,对讲机很快传来了声音:“绑匪要我们继续往前开。”
    常委局长问:“开去哪?”
    对讲机里说:“还不知道。”
    三个人脸色都变得严峻了。
    老董问:“干什么?这是干什么?”
    李向东说:“难道要在二河市外交易?”
    不能不说,这是一个逃避他们视线的最好办法。
    常委局长说:“难道等到现在才交易,就是为了赢得时间,把人质转移到外地去?”
    李向东说:“必须马上和兄弟县联系,要他们配合我们的行动。”
    话音未落,常委局长已经指示监控指挥中心主任迅与邻近宽县公安局联系。李向东说,拨打宽县委常委公安局长的电话,我直接跟他通话。二十四小时开手机是一条铁的纪律,何况是公安局长。手
    机很快就通了。李向东拿过常委局长的手机,说:“我是李向东。”
    宽县常委局长不可能不认识他,也知道这时候打电话给他一定是出了什么重要状况。他说:“李常务市长有什么指示。”
    李向东说:“情况紧急,客气话就不多说了。二河市绑架案,你应该也知道了。现在,绑匪已经流窜到你们境内。你们必须协助二河市公安局,将绑匪绳之以法。”
    宽县常委局长说:“我们一定协助!”
    李向东说:“二河市已经跟你们那边联系了,具体情况他们会向你汇报。这件事,你必须亲自挂帅,必须保证人质安全。”
    宽县常委局长说:“请李常务市长放心,我这就赶回办公室,这就指挥行动!”
    李向东放下电话,对讲机又报来了新情况,绑匪直接打电话到那台商家里,要他夫人马上进城。
    老董问:“这又搞的什么鬼?”
    李向东说:“照他们的意思办。”
    他说,迅派出警力,在她进城前上她的车潜伏起来,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他已经不再担心那些绑匪会现警察介入了。其实,一直以来,绑匪都在虚张声势,他们根本没那么多人力,也不可能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实行注视和跟踪台商家人的一举一动。
    常委局长说:“现在,有一种可能,交钱的地点和放人的地点是分开的。”
    他说,那台商在宽县境内交钱,他夫人却在二河市领人。
    他说,他们不可能把人质转移出去。毕竟,他们是流窜作案,他们没有便利的交通工具,如果乘坐公交车或的士,台商的儿子在车上挣扎,就会引起司机的警惕,因此,制约了他们把人质转移出去。
    他说,现在,绑匪已经彻底放心了,以为那台商没有报案,没有警察介入,所以,他们无所顾忌,放开手脚大干了。
    李向东说:“这是他们总攻的时候,也应该是我们收网的时候了。”
    他的视线回到办公室桌上那张二河市城区地图,看着一个个手机通话的定位,指着城中村说:“我估计,人质就在这里。”
    他说,这是他们的居住点,也是他们藏匿人质的地方。今晚的第一个电话是从这里打出来的,整个行动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他说,目前,有三个点,一个是交钱地点,我们暂时还不知道在哪里,但大概可以肯定,在宽县境内。一个点,就是这城中村,藏匿人质的地方。第三个点是那手机移动的地方,我敢肯定,这家伙就是主犯,*纵着整个绑架行动。
    他说,必须先解决城中村这个点。这是捣毁这起绑架案的关健,人质的安全决
    定了我们这次行动的成败!
    李向东说:“告诉那台商,别跑那么快,尽量多拖点时间,为我们解决城中村这个点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虽然分析了整个案情的展脉络,但具体实施还要依靠常委局长周密的布置,整个行动的成败还有赖于每一位公安干警在收网时表现出来的机智勇敢。

正文 第1256章 大获全胜
    好消息一个个传来,先是那台商夫人被老大指点得在城区团团转后,才知道自己确切去的方向。然而,老大哪里知道,这时候,警察已经先一步包围了那间出租屋,也基本摸清楚了屋里的情况,台商夫人敲开出租屋的门时,警察一拥而入,小保安还做着擒拿台商太太的美梦,自己反倒先被警察擒拿了。那老乡听到敲门声,见小保安抢先一步去开门,便站在房间门口想看清楚那太太是什么货色,是不是真像小保安说得那么秀色可餐?没想到进来的却是警察,惊叫声还没出口,便也像小保安一样,双手被警察扭到了背后。
    与此同时,那台商的车停在一个陈旧的候车亭旁,与老大电话周旋。他并没有熄火,做出如果不放人质,随时都会夺路而逃的架势。
    老大在电话里“哈哈”笑,说:“你逃得了吗?你以为,你能冲过前面的路吗?”
    他说,几块石头就能拦住你的去路,这点力气活,我们干不来吗?
    他说,我们只是求财,不要人命。
    他说,你打电话问问你老婆,这时候,她应该把儿子领走了。你总这么跟我通话,你老婆想把好消息告诉你也打进去。
    那台商将信将疑,刚挂线,老婆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她在电话里喜极成泣,说:“我们的儿子回来了,我们的儿子回来了。”
    此话一出,那台商车的车门一开,隐藏在车后排座位的两名警察冲了出来。他们大吼一声,别站,把手举起来。三个绑匪表现各异,有人没举手就跑起来,有人一边举起手,一边跑,有人却呆若木鸡一动不动。警察朝天鸣枪,那两个跑的绑匪便急刹车似地定住了。
    老大根本不知道两边生了什么事。他先打电话给自己最关心的那一边。
    他问:“钱到手了吗?”
    同
    伙蹲在地上,头上顶着警察还冒着热气的枪管,连连说:“到手了,到手了!”
    老大问:“你怎么一点高兴劲也没有?”
    同伙说:“高兴,高兴。怎么会不高兴呢?”
    老大又问:“出什么岔子了?”
    同伙说:“没有,没有!”
    老大还是不相信,问:“真没有?”
    同伙说:“真没有,那家伙不老实,一听说他儿子没事了,就想开车跑,我们追得有点气喘。”
    老大说:“算了,算了,别跟他计较。一下子把三百万送给别人,谁也不心甘!”
    他说,按计划撤吧!
    他说,把那家伙的手机卡扔了,把那家伙捆
    起来,等明天哪位雷锋叔叔路过,再给他松绑吧!那时候,你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说,山里应该没有老虎吧?老虎把他吃了可不关我们的事。
    老大又打电话给那老乡,问他们怎么样?撤到什么地方了?问那小保安没暴露吧?他叫他把手机卡换了,在事先约定的地点等他,他马上过去跟他们会合。老大到了会合地点,等着他的竟是警察冰冷的手铐。
    常委局长说:“总算松了一口气。”
    李向东说:“其实,我比你们都紧张,如果出什么差错,真不知怎么向大书记交代。”
    老董说:“你这是自找的。”
    李向东说:“下次可不敢再这么担风险了!原以为,那些绑匪不过是些闲杂人等,乌合之众,哪知道,他们还真是不是猛龙不过江。以后,再出什么事,还是你老董自己顶住!”
    老董说:“你这话说得我们二河市太恐怖了。”
    他说,像这类绑架案,我这辈子才遇到第一次。
    他说,我们二河市可是一个平安详和的地方!是人民安居乐业的乐土,是不法分子的葬身之地!
    李向东说:“现在,你老董什么话不敢说?半个小时前,你敢说这话吗?”
    常委局长说:“李常务市长,破案的水平可以当公安厅长。”
    李向东笑笑说:“我还是不当的好。这一仗下来,整个人都虚脱了都快散架了。”
    老董说:“这总比招商引资容易有满足感。”
    李向东说:“我倒不觉得,我倒觉得干招商引资更适合我。”
    老董嘴上没说什么,心里
    却想,难道你还想跟我老董比招商引资?你李向东有才我承认,但不可能样样比我老董强吧?我老董别的不行,招商引资却是成效显著,一样样事实摆在那的,你当然不服气,但你又不服气不行!
    常委局长看看时间,说:“两位领导也辛苦了,大功告成,也该好好休息了。”
    李向东笑着说:“这么简单就想把欠打回去休息了?你有所表示吧?都这个时候了,说什么也得请我们吃点夜宵吧?就怎么回去睡,没睡醒,却饿醒了。”
    常委局长便尴尬地笑,说:“这时候,也不知还有没吃的?”
    其实,说吃夜宵,还不如说吃早餐,天已蒙蒙亮了,吃早餐的店还没开门,他们便找了一家简陋的粥粉面不夜店。三个人坐下来,李向东见老董一副周身不自在的样子,便问,有多久没到这种地方吃东西了?老董说,有十几年了,从当市长开始。又补充道,那时还是县长,二河市还是县。
    李
    向东说:“我倒会时不时来这类小店坐一坐。”
    老董说:“这也是跟群众保持一定的距离?”
    李向东笑着说:“那里,那里。只是嘴馋,馋大排档的锅气。”
    说着话,店老板过来问他们吃什么?看看他们三人的神情打扮,坐态举止,便知道不是经常帮衬他这种小店的人,问他们怎么这么夜才来吃夜宵?说是不是打通宵麻将了?说看他们的气色就知道,肯定三人都赢了,而且还是大赢。
    常委局长问:“三人都赢了,哪谁输呢?”
    店老板说:“输的那个人没来,一定输得很惨!”
    李向东笑着说:“是很惨,输得进监狱了。”
    老董、常委局长会意,“哈哈”笑起来,那店老板却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吃的夜宵,回到入住的酒店,天已经亮了,好在窗帘够厚实,关了灯,房间里也像夜晚一样,李向东先打电话给岑秘书长,把绑匪案的事简单说了一下,便说:“现在,我关机睡觉了,大书记、石市长有事找我,不是什么急事,你给解释一下。”
    其他人的电话,他不接也没有关系。
    但如果不关机,这手机却会响个不停,想睡安稳觉是不可能的。
    快吃午饭的时候,李向东却被甄总的电话吵醒了。他倒很能耐地把电话打到李向东房间来了。他说,真不好意思吵醒你,知道你昨晚很晚才睡。不过,也该起来吃饭了。
    李向东说,不是很晚睡,是一早才睡。
    甄总说,是的,是的。
    李向东问,有事吗?
    甄总说,就是叫
    你起床吃饭。
    李向东说,你也在二河市?
    甄总说,就在你住的这家酒店,刚才,在你门口站了好一会,没敢吵醒你,现在,我们在餐厅等你。
    李向东到了餐厅,却见台商老板也在坐,便问,你一夜没睡吧?台商老板说,睡了几个钟,厂里有点事回去转了一下,甄总打电话给我,就过来了。李向东便问甄总,你有什么事?搞得我们都没觉好睡。
    甄总说:“没什么公事,就是过来看看老朋友。”
    李向东说:“你这是雪上加霜,还是锦上添花?我倒觉得在点落井下石。”
    甄总“嘿嘿”笑,对台商老板说:“李常务市长就爱开玩笑。”
    他说,我们太熟了,说什么都不介意。
    他
    说,我这种人,落井下石倒不会,顶多也就干点锦上添花的事,只有李常务市长这样的能人才雪中送炭。
    (!)
正文 第1257章 大众情人
    台商老板便说,这次真该感谢李常务市长,如果,没有你,小儿的性命也不知能不能保得住。李向东说,你言重了。要感谢,也应该感谢那些在第一线的公安干警。台商老板说,刚才,甄总说了许多李常务市长的能事,在地级市时,就很为企业着想,很为我们这些投资商做事。他说,有像李常务市长这样的地方官,是我们这些投资商的福气。他说,鄙人没多少能耐,不过,李常务市长的大恩大德,末生难忘,以后,只要有需要我劳筋伤骨的时候,请不必客气,只管开口。
    李向东笑着说:“你放心,以后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
    甄总:“不客气才好,才显得是自家人。”
    李向东看了他一眼,感觉他那话像是变味了,仿佛有另一层意思。疑惑间,就见他那漂亮的女秘书迈着很有弹性的脚步走了进来。
    台商老板对女秘书说:“你是越来越漂亮了。”
    女秘书脸红了一红,说:“再漂亮,也没你太太漂亮。”
    台商老板说:“不能比,不能比。”
    甄总问:“这话什么意思?听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像还有些猜不透的内容。”
    台商老板说:“家里的太太怎么能拿出来跟外面的女孩子比呢?太太毕竟是太太,那是私人财物。”
    女秘书说:“听老板这么说,我倒成大众情人了。”
    台商老板说:“没有这意思,没有这意思。你怎么是大众情人呢?”
    甄总很敏感,说:“她可不是我的私人财物!”
    台商老板“哈哈”笑起来,说:“你不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吧?”
    女秘书说:“你可不能乱说话,好多
    人都误会我们甄总了,其实,我们根本不可能有那种关系。”
    台商老板说:“我清楚,我清楚,别人误会你们,我会误会你们吗?你是那种正经的女孩子,是那种要寻找和物色真正对你好的男人,我们在坐这三人,虽然也能对她好,但那好是有限度的,不完全,也不彻底的。”
    他说,我们这些结了婚的男人嘛,倒是要加倍呵护好自己的太太!
    他说,经过这次绑架案,我真正体会了太太的分量,太太始终是为这个家着想的,不管她以前怎么样?女人一旦成了太太,遇着什么事,总是会为这个家着想的。所以,我现在感到,我们这些男人,有时候,也要理解她们,也要设身处地地为她们着想,不能只是一味地考虑自己,只想着自己如何贪图享乐,在外面沾花惹草。
    台商老板似乎感概良多,李向东却觉得这个话题有些无聊,毕竟,他不想跟他们这些企业老板谈什么男人啊女人啊的话题,身份、观点根本不一样。
    他问甄总:“你跟台商老板很熟吗?”
    甄总说:“有点业务来往吧!”
    他说,那是以前了。前些年,我们那个企业,什么生意都做一点,只要赚钱就做,那时候,曾弄过几批订单回来,要他的企业帮我们加工。
    他说,这几年,生意不是那么好做了,那种转手生意,赚几个差价的卖买不好做了,业务上根本就没什么来往了。不过,在过去的交往中,我们成了好朋友。现在,完全是好朋友的性质。所以,知道他生了那么大的事,说什么,我也得第一时间赶过来看看。
    台商老板说:“甄总是个实在人,是一个交得过的朋友。”
    他说,在我们的交往中,他从来不计较个人得失,不过,一谈生意,他就一点情面也不讲了,一分钱也要算得清清楚楚。
    他说,他跟一些国企老总不一样,
    刚好倒过来。那些人,在生意上可以不计较,因为赚多赚少都不是自己的,但在个人得失上,一分钱也不能吃亏。
    甄总笑着说:“评价太高了吧?你这么对李常务市长说,他会怀疑你是我的托,在帮我说好话。”
    台商老板说:“没有,没有。我说的是实话,每句都是大实话。”
    李向东想,这能说明什么呢?似乎也说明不了什么吧?再说,你们只是以前的业务交往,现在,他还会这样吗?随着经济活动的不断增加,他这个老总还能一直保持原来的本色吗?不知为什么,李向东一直对甄总不太抱好感,不知是因为他跟石市长的关系太近,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当然,他不能把这些表露在脸上。
    甄总说:“点菜吃饭吧!”
    李向东说:“简单点。”
    甄总说:“再简单,这下酒的菜总不能少吧?”
    他对台商老板说,李常务市长的酒量,我是领教过的,那次,我们几个人都喝不过他。李向东说,你也太夸张了,那是你们让着我。台商老板却来精神了,说,再怎么让,一个喝几个,那酒量也是相当厉害了。他说,甄总啊!你太不够意思了,你怎么叫李常务市长吃午饭呢?应该请李常务市长吃晚饭,我们可以放开来好好喝一场。
    甄总笑着对李向东说:“台商老板是好客之人,喝酒更是豪气,从来是欠人情可以,从不欠酒。从来都是只要有人在,就不让酒留着。”
    台商老板说:“这样好不好?今天晚饭交给我安排,我们还是这么几个人,好好大喝一场,也算是庆功酒,感恩酒。”
    李向东说:“不行,不行。这边的事处理完了,吃了午饭,我要赶回青山市了。家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呢!”
    台商老板脸上就有难色了,说:“李常务市长,你再忙,这顿饭,这场酒,我一定是要请你的。你对我,我
    们一家受你的恩,是永远感激不尽的,你应该让我好好谢谢你,否则,我心里不安!你不会不让我心不安吧?”
    甄总说:“李常务市长,这个事,我就不帮你了。你忙,这个我们都知道,你什么时候不忙啊!只要你肯抽时间,再忙也能腾出时间来。再说,这不仅仅是喝酒,还有台商老板的一片心意。”
    李向东说:“下次吧,下次再来二河市,我一定找你。”
    他说,我还有其他原因,我这腿上的伤还没好,没喝酒就站不稳了,如果再让你们灌几杯,就更站不住了。
    女秘书替李向东打圆场,说:“李常务市长说的是真话,两天前我在医院照顾他,他还不能下床,应该不能喝酒吧!”
    甄总一拍脑袋,笑着说:“我倒把这事忘了,还是我的秘书够心细。”
    他对台商老板说,下次吧!他的腿好了,我一定把他拉过来
    。一定要他跟你好好喝一场。台商老板说,那我就不勉强了。不过,过两天,我这边安排好了,我会带太太和儿子去青山市拜访李常务市长,郑重其事地感谢李常务市长!李向东连连摆手说,不必了,不必了。他说,只要你能安心在二河市投资办企业,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
    台商老板说:“这个一定,但我也得表示一下个人的心意,我得让儿子知道,人家对你有恩,你就得涌泉相报。我这还有教育儿子的意思,让他懂得感恩报恩,小孩子,这一课不能缺。你不能让他缺这一课吧?”
    李向东也不好说什么了,说:“再约时间吧!”
    有些事,当面难于推辞,可以先应承下来,真要定时间的时候,只是在电话里对话,推辞就容易得多了。
    然而,李向东没想到,绑架案的事还没完,又把他拖在二河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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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58章 学生家长声讨
    其实,这个连带事件在李向东还没到二河市,就已经生了,得知台商老板的儿子失踪后,许多家长便纷纷要求追究学校的责任。或许,这些家长从公安干警调查案情时,太过刻意要了解清楚台商儿子是在校内失踪,还是在校外失踪,因此,给他们传递了一个信息,学校在这起失踪事件中,应该承担什么责任?
    学校的态度确实让他们担心。
    生了这么严重的事件,学校不是如何反省自己,如何汲取教训,思考改进工作中存在的不足,而是想方设法推卸自己的责任,一味强调,失踪学生是在校外失踪的。
    对这样的学校,家长能满意吗?能放心把孩子交给他们吗?设身处地想,如果失踪的是自己的孩子会怎么样?这次,失踪的不是你的孩子,但学校不改进,难保以后不会再生类似事件,难保下一次失踪就不是自己的孩子?
    有人说,一定要调查清楚,这孩子是在校内失踪的,还是在校外失
    踪的。如果,在校内失踪,一定要追究学校的责任!
    有人说,不管在校内失踪,还是在校外失踪,学校都应该承担责任。
    这部分人认为,即使孩子在校外失踪,那也是学校的原因,家长已经把孩子送到学校了,只是你的校门没有打开,才把孩子隔在门外的。再说了,校门外就不是你学校的范围吗?搞环境卫生,还要求门前三包呢?在你的三包范围内生的事,你学校能没有责任吗?
    渐渐地,后一种意见占了上风,孩子的失踪,与学校有直接的关系,学校必须承担责任!因此,后来即使知道这是一起绑架案时,知道那孩子在校外被绑架时,大家还是一致要求学校承担责任。
    这对家长,对他们的孩子太重要了。如果,这么严重的事件都不能触及学校的灵魂,学校会有所改进吗?他们的孩子会安全吗?
    有人很热心地组织一群学生家长自费从城区前往台商老板城郊的庄园,去探望抚
    慰被绑架的孩子和他的家长,同时,强烈要求他们据理力争,向学校讨还公道,只有讨还公道,才能触及学校的灵魂,才能迫使学校实施改进。
    台商夫人很犹豫,知道台商老板不会同意她干这种太出风头的事,不会同意她干这种类似于与政府过不去的事。她说,我们家男人不在,说等我们男人回来了再拿主意。她想,自己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想这些人总不会在这里一直等到他回来吧?
    有人便说,其实,这对你们有钱人来说,是一件好事,只有学校改进了,才有可能杜绝绑架案再次生,否则,如果再生绑架案,受害的仍然是你们这些有钱人。
    有人说,这不仅仅是你一家人的事情,这是全校所有家长和孩子们的事情。我们不是要你与政府作对,只是要你向学校提出加强有效的管理措施。
    有人说,我们这么多人支持你,是因为,也涉及到了我们的利益,我们需要你作为受害人的家长,为我们所有的家长讨还公道,要学校,乃至教育部门
    高度重视孩子们的人身安全。
    台商夫人被大家抬到了一个非常高的位置。
    一直都很感卑微的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在大家眼里有多少重要,她想,她这不是为自己,她这是为大家。她不要学校给予他们家什么赔偿,只是希望学校能像大家要求的那样加强学校甚至于学校周边的管理。
    如果说,台商夫人加入这个队伍时,还有些儿犹豫的话,当她在众拥下来教育局的办公大楼时,却一点也不犹豫了。她心里涌动的是一种高度的责任感。
    她一点也没想到,在她到来前,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这些人都是像她一样的学生家长,但这些家长并不只是她儿子学校的家长,他们几乎包括了城区各学校的家长。他们不仅是在援助她的声讨,他们还在为自己声讨,向城区所有学校的学生家长声讨,他们希望教育部门给予他们的孩子最好的安全学习环境。
    绑架事件本来就万人注目,而且,又是一
    个流窜于广东多时做案多起的犯罪团伙作的案,侦破这起案件可谓大快人心,各地媒体的记者早已闻风而动,纷纷涌入二河市,穿行于二河市各有关部门单位之间,希望迅收集第一手材料,希望自己的稿件能以最快的度,翔实的事实报道这起在全省都极具新闻价值的绑架案全过程。
    突闻教育局这边因绑架案滋生了这么一起家长声讨行动,那些削尖脑袋也无法挤进各有关部门了解案情的记者,不禁喜出望外,纷纷转移到这第二战场。
    要知道,这些记者在二河市有关部门遭受冷漠不是没有原因的,一则因为你平时与人家没什么联系,人家不了解你,不信任你。一则因为你不是什么大报记者,在选择先后秩序上,也就把你排到次要的位置。但偏偏这种冷漠却激恼了这些记者,心里憋足了气,想你不把我们放眼里,我们就让你知道我们也是不能忽视的,于是,在采访学生家长声讨中,就更偏向于一种所谓的民意。这场家长声讨行动就成了侦破绑架案背后,留给人们深思的一个社会问题。
    如果,学校管理得当,如果,
    学生不被校门拦在门外,绑匪能得逞吗?
    一时间各报刊,尤其是效率快出街及时的各大网络,在宣传二河市政府如何重视,公安干警如何机智勇敢侦破绑架案的同时,也报道了这起学生家长的声讨行动。
    貌似有这么一个特点,歌颂赞扬的报道往往只是过眼云烟,而关于社会问题的报道,在赞扬声中潜藏的某种不得让人不深思的报道,却能起到过目不忘的效果。
    谁能想得到呢?绑架案的侦破,让二河市,乃至青山市脸上很有光彩,成了全省注目的焦点,但学生家长的声讨行动,却迅使二河市,乃至青山市黯然失色,如果,再把两件事的得失加在一起,大书记觉得得不偿失。
    他说,通过绑架案的侦破,以为可以让二河市,乃至青山市在全省争点面子,这倒好,又搞出一个学生家长声讨行动,面子没争到,反倒丢了面子!
    他说,出现现在这种结果,倒让我不希望二河市什么事也
    没生,平平淡淡,不被关注倒更省心。
    大书记问李向东:“你就一点警觉也没有?在二河市,就没看出点苗头?”
    李向东怎么没看出来呢?
    他一到二河市,在连夜召开的碰头会上,就已经现教育部门与公安部门因校内校外的事争执不休,当时,为了把大家的思想统一到侦破这起绑架案上来,还制止了他们的这种互相指责。然而,不能不承认,他并没想到问题会展得那么快,会造成如此恶劣的影响。
    平心而论,学生家长的声讨行动,与李向东一点关系也没有,你老董才是二河市委书记,你老董掌控着二河市的全局,李向东只是因绑架案而来,注意力只是集中在这个点上。
    后来,李向东了解到,其实,在他到二河市之前,学生家长就已经有所行动了,虽然,那时候,只以为台商的儿子只是失踪。你老董关注这事了吗?采取措施了吗?别说你老董没向李向东汇报这事,就是
    汇报了,解决问题的还应该是你自己。

正文 第1259章 表妹出马
    大书记说,你还在二河市呆下去吧!反正你的腿脚也不方便,别跑来跑去了。等把学生家长行动平息了,你再回来。李向东只得在电话里苦笑。大书记似乎感觉到了,问,怎么?不愿意?想甩手不干?李向东笑了笑,说,我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他说,好像有点把老董的份内事也搅上身了,把分管教育的副市长的工作都干了。
    大书记“哈哈”笑着说:“想推卸责任啊?”
    李向东说:“也不该是我的责任吧?”
    大书记忙说:“不是,不是。你完全是助人为乐!”
    李向东说:“在这官场,处理工作问题,助人为乐可是犯大忌的!”
    大书记说:“我要你干的事,会犯什么大忌?”
    他说,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那,我帮你解释。我想,也不用我说什么,这种时候
    ,你愿意去管那些麻烦事,我看他到有点巴不得。
    他说,其实,细想起来,也不是与你一点干系没有。绑架案与你有什么干系?你说与投资商有干系,所以,与招商引资有关。你不能不承认,这学生家长声讨行动,与绑架案有关吧?你说,这事与你也有没关系?
    李向东只好还留在二河市。
    然而,让他头痛的是,表妹却找上门了。这个让李向东不想接近的女人,进门的时候还有些儿得意,站在门口笑嘻嘻,虽然不说话,那意思却很明显,你猜我是怎么来的,怎么知道你在这的?
    李向东的确愣了一下,问:“你怎么来了?”
    她说:“来看看你啊!”
    李向东说:“你走开了,别墅那边的事谁盯着?”
    她说:“那边的事已经差不多了,也不用老
    盯着了。”
    李向东说:“那你应该跟你表姐回去。你都来青山市那边多天了,也应该回去看一看。”
    表妹有些不高兴了,说:“家里又没什么事,我急做回去干什么?”
    她说,我到青山市这么多天,成天就为你们那别墅忙这忙那,守在那里,哪也没去过。现在可以走开了,你还不让我四处走走,四处看看?你真把我当你们家的工人了?就只是来给你们干活的啊?
    她说,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吃遍青山市的土特产,但一次也没有兑现。
    李向东说:“你也知道,我这些天都在忙,哪有时间陪你?现在还正忙着呢!”
    说着,他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知道,这表妹的出现,又要给他带来什么预想不到的麻烦,想现在他正被那些学生家长,那些记者闹得焦头烂额,她这一出现,不会预示着学生家长声讨行动再度升
    温,甚至展到一种无法控制的地步吧!
    他看着她,那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如果说,杨晓丽的脸呈苹果状,那么,表妹的脸却呈鸭蛋型,想那脸的形状本是一样的,只是表妹消瘦,便拉出了那么一个略显长的脸,而偏偏这状况,让她多了几分清秀,大大的眼睛水灵水灵,小鼻子挺挺的,那嘴唇鲜红鲜红,微笑着,便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这会儿,她不高兴,抿着嘴儿,那酒窝反倒呈现得清晰了。
    李向东想,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哪一次,和你走得近,生点什么事,我这边不是乌烟瘴气的。
    他说:“我是不能陪你了,这还有一大堆事呢!”
    这是在李向东下住酒店的房间里。那是一个套房,他正在会客厅翻阅有关学生家长声讨的资料。
    表妹便站在门口,进来不是,不进来又不是。
    李向东说:“
    你还是回去吧!我叫我的司机送你回去,等我忙完这一阵,再陪你四处走走。”
    这只是一个托词。他什么时候才忙得完?真要忙完闲得下来,你表妹也该回青山市了。
    表妹却说:“没意思,太没意思了。”
    这么说时,脸是冲着门外的,像门外还站有什么人。李向东迷惑地看着她,却见闪出一个人来,定神看,是小郝记者。李向东问,你怎么也来了?马上又明白了,你们是一起来的?他有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原来小郝记者一直都有门外不露面。可能以为,表妹的出现会令李向东大吃一惊,想给他一个戏剧性的效果。没想到,表妹却像吃了闭门羹般。
    小郝记者说:“想不到,你这人那么冷血,以为,你对我不客气,原来对你表妹也这么没人情味。”
    李向东说:“我就觉得奇怪了,她怎么会无端端跑到二河市来?原来是你搞的鬼。”
    他还是迷惑不解,想她们怎么跑到一起了,好像还很好姐妹的样子。记得上一次,在大排档吃宵夜,小郝记者还误会表妹是三陪小姐,表妹心里还很不高兴呢!但他那里知道,那次以后,有一天,表妹上街购买东西,小郝记者从商场出来,一眼就认出她了,跑过来跟她打招呼,且还敢作敢当地向表妹认错。
    她说,那天误会你了。你不介意吧?表妹摇摇头。她便问表妹,要买什么东西?表妹说,也不买什么,只是来看看。她说,不会吧?不买东西,你到这来干什么?她说,你走得那么匆忙,就知道你不是来闲逛商场的。
    表妹脸就红了,却还是不告诉她。
    小郝记者也不知是什么脑袋,怎么想的,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你要买什么了!”
    表妹羞涩一笑,却不相信,说:“我真不买什么!”
    小郝记者说:“这有什么啊?我又不是男人。我们都是女人,有什么不
    能说的。”
    说着,她便把表妹带到一个货架前,指着那些女人每月都用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说,是不是要买这些?表妹便笑了,说,谢??!小郝记者说,谢什么?她还不离开,还问表妹平时用那个牌子?还向表妹推荐似地说,自己平时用什么什么牌子,挺好用的。弄得表妹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以后,小郝记者就常去找表妹,常带她去逛夜市,带她一起去吃青山市区的风味小吃。她说,我对你表姐夫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我一见到你,却觉得我们似乎很久就认识了。
    昨天,小郝记者被李向东赶回青山市后,一早就去向表妹诉苦了,说你那个表姐夫跟我就是冤家对头,见了我,像见鬼一样。表妹忙替李向东说好话,说你误会他了,其实,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说,在市县每个人都说他好。于是,她便告诉小郝记者,李向东在市县的一些事,说市县这一两年,都是因为他的这个市委书记,展才那么快,才生那么大的变化。小郝记者听得将信将疑,想你是他表妹,当然说他的好话了,想你是他的表妹,看到的当然是他
    好的一面了。
    后来,回到报社,听说二河市的绑架案已经侦破了,绑匪无一漏网,她便气得直跺脚,想都是这李向东害的,如果,昨晚,不是他把她赶回来,这第一手资料就是她小郝记者的了。
    然而,冷静下来一分析,小郝记者又不得不相信表妹的话了,想这李向东似乎还真像她说的那样,还真有那么点能耐。再后来,听说二河市那边生了学生家长声讨的事,她就想,这一次,她一定要跟踪这个事,一定要好好看看这李向东怎么化解这个矛盾。
    当然,她很清楚,她再像以前那样硬碰硬找李向东,他肯定不见她,于是,便想到了表妹,想通过表妹,打通李向东这个环节。他可以赶我走,总不会把表妹也赶走吧?于是,她找到表妹,问她想不想去二河市?说二河市那边的风味小吃是全青山市最丰富的。表妹还有不想去的道理?刚好别墅装修的事也不多了,就跟小郝记者一起来了。
正文 第1260章 附加条件
    两个都不喜欢接触的女人一下子站在面前,弄得李向东心情非常不好。他问小郝记者,你又来干什么?小郝记者说,了解事件真相。李向东笑了笑,说,你要了解什么样的真相?是适合你口味的真相吧?他说,你在我这里,不会了解到适合你口味的真相。我说的真相,你是不会相信的。
    小郝记者说:“你怎么就知道呢?如果,我说,你说的真相就是我需要的真相呢?”
    李向东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们更关注民意,更希望听到民声。你们认为,老百姓即使经过你们主观引导,说出来的真相,也比我们说的真相更真实。”
    说话间,小郝记者和表妹还站在门口,李向东还坐在沙上,一点没有请她们进来的意思。
    表妹还是第一次见李向东那么冷淡,那么有官架子,不禁拉了拉小郝记者,示意她们离开。小郝记者却对李向东说:“你连最起码的礼貌也不懂吗?你就是再不喜欢我们,也应该请
    我们进去吧?”
    李向东笑了笑,说:“既然不喜欢,怎么还会请你进来呢?”
    他只是用“你”,没用“你们”,因此,那话里并不包括表妹。虽然,李向东怕与表妹接触,但那只是他个人的一种没根据没来由的感觉,毕竟,她还是表妹。那小郝记者却不一样,带有工作性质,我不想见你,可以不见你!
    小郝记者说:“如果,我心怀恶意,你现在这态度,你刚才那番话,就已经足够做一篇大文章了。”
    李向东笑了起来,问:“做什么文章?因为,我忙工作没有接受你采访?因为,你觉得你的采访,比我手头上的工作还重要?”
    他说,你有没想过,自己是不是找错人了?这是二河市生的事情,二河市的人才更了解真相,包括各有关部门单位,包括老百姓。你向我一个青山市的副市长,而且,还不是分管教育的副市长了解教育部门的情况,是不是找错人了?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
    他说,我不是什么全才,不是什么事都知道,什么事都能解决。各人也有各人的职责范围,隔行如隔山,你要我隔山猜牛,能猜出什么呢?也不现实吧?这不是在消费你自己的时间,也在消费我的时间吗?
    他说,你们新闻记者总希望别人尊重你们,希望采访别人时,别人能给予你们一定的方便,但是,为什么不反过来想一想,你们是不是也应该给予别人方便,应该尊重别人?
    小郝记者气鼓鼓的,反倒赖着不走了,你说我不尊重你,我就不尊重你。她“噔噔”几步走进来,一??坐在沙上。她对表妹说,你也过来。她拍拍自己身边,说坐这里。她说,现在,我们不是工作,我们是走亲戚,是你表妹来找你,我是陪你表妹来的,你总不能赶我走吧?
    李向东说:“那你们随便!”
    说着,又低头看资料。
    表妹
    轻手轻脚地走过来,拉拉小郝记者说,我们走吧?别影响他工作。这会儿,她觉得小郝记者太有点不讲理。她有点明白,小郝记者为什么总说李向东的不是了。有你这么工作的吗?有你这样采访的吗?人家不接受你的采访,你却硬是要采访,这不合适吧?如果,你这么对一个老百姓,人家会怎么对你呢?客气的不理你,不客气的骂你几句,脾气暴躁的打你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她想,其实,你们这些记者也就是欺负当官的,你们一篇文章,一行字,就会给他们招惹莫大的麻烦,因此,他们当官的不敢像老百姓那样对你们狠。
    虽然他们当官的有责任澄清事实真相,但他们难道没有比你采访更重要的工作?你记者采访就一定要人家放下手头的工作?招商引资重不重要?展经济重不重要?他们只是不想费那时间跟你们解释,而且,有时候,他们越解释,越解释不清,越让你们觉得他们那是在给自己找借口。何况,有些工作,也不一定就要向你们记者解释吧?
    表妹没把小郝记者拉起来,反被她一用劲,拉到沙上了,重
    重地坐下去,便出一声巨响。
    李向东看了她们一眼。
    小郝记者不示弱地反瞪了他一眼。
    李向东想起了什么,对表妹说:“你不是要来二河市转转吗?我反正也不出去,叫司机载你转转城区。”
    他打电话给他的司机。司机就住在隔壁,很快过来了。他对司机说,你带表妹出去转转吧。他对小郝记者说,你是不是也应该跟他们出去转转?小郝记者说,我不去。我对二河市的城区没兴趣。
    李向东说:“那你也不能留在这里。”
    他说,你刚才说,你是来走亲戚的是不是?我认你这个亲戚,但我不希望我的亲戚影响我的工作。等一会,我要打电话,我希望你回避,工作上的通话,我不希望亲戚在一边听。
    表妹站起来再次拉小郝记者。这次,却把
    她拉起来了,且还半拉半推地把搀扶出了房间。一出来,小郝记者就责怪表妹,说:“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你要去转城区你去,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
    表妹笑着说:“我算明白你为什么那么气我表姐夫了。”
    小郝记者以为表妹同情她,说:“你都看到了吧?你看看他那态度,你还说他好。哪一点好,就会摆臭官架子!”
    表妹却说:“他正在工作,你进去了,打乱了他的思路,你还想他能有什么好态度?”
    小郝记者说:“我是闲着没事去找他吗?我是去跟他闲聊天吗?我是去采访,那也是工作。”
    表妹说:“那是你的工作,因为,你的工作影响了他的工作,你觉得合适吗?”
    小郝记者说:“有什么不合适?他不应该接受记者采访吗?他一个领导干部,不应该向记者,或者说,向媒体说清事情真相吗?”
    表妹说:“我说不过你,我不跟你说,但我觉得,你就像个不讲理的无赖!”
    小郝记者说:“你当然站在他一边了,你当然帮他说话了。他是你姐夫,你们是一家人。”
    表妹说:“好了,好了,别生气了。等他没那么忙了,我劝他接受你的采访好不好?不过,我不敢保证他一定会听我的劝。”
    小郝记者现自己倒把这事忘了,你带表妹来干什么?不就是想改变李向东对你的态度吗?她说:“你现在去劝他好不好?”
    表妹说:“这怎么可能?就算他听我劝,现在也不会接受你采访。”
    小郝记者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表妹说:“我怎么知道?”
    小郝记者说:“等别的记者把稿
    子都了,我才采访还有什么用?时间对我们记者来说,比生命更重要。”
    表妹笑了笑说:“时间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比生命更重要。”
    小郝记者气得站在走廊上不走了。表妹说,要不,我陪你去其他地方采访,你不会只是采访他吧?等其他地方都采访了,再回来试一试。小郝记者说,别的地方都容易,就是你这表姐夫难对付。她说,我求你好不好?求你去劝劝他。
    表妹是个心软的人,想了想说:“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小郝记者说:“十个都行,一百个都行!”
    表妹说:“你可别答应的口爽爽,到时候不兑现。”
    小郝记者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不兑现呢?你不就是想在青山市玩几天吗?青山市还有谁比我更熟悉?只要你劝你表姐夫接受我采访,我完成了这次采访,我就做你的向导,带你满
    青山市跑,包括下面各市(县)各县。”
    表妹却笑了,说:“不是这要求,不过,可以做为附加条件。有这个附加条件,我会更加用心帮你劝他。”

正文 第1261章 老师的体会
    小郝记者问,不是这要求,还是什么要求?你还能有什么要求?你不会是要我在青山市给你找个男朋友吧?表妹脸色一沉,说,你乱说什么?你自己都没有男朋友呢!瞎*什么心?小郝记者没想到随口这么一句话,表妹脸色却变了,忙说,我不说了,不乱说了,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表妹说:“我姐夫不接受你采访,最主要的原因是,你不相信他的话。你不相信他的话,又要采访他,他当然不乐意接受你的采访了。”
    她说,你为什么不能相信他呢?我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相信他,能站在他们的角度考虑问题。其实,老百姓对待每一件事,多是从自己的角度去考虑,只考虑自己脚下那点利益。我是一个老师,我知道学校有许多难处,只是有些难处说不出口,所以,外人不理解,你们记者也不理解。
    她说,比如说,现在是暑假期间,怎么那学校还有那么多学生上课呢?很明显,那是在假期补习。这种补习别说学校不愿意,就是老师也不愿意,许多家长却愿
    意。有的家长是双职工,孩子放假在家里,没人照看,反而成了一种负担,学校就是不补习,他们也要想办法把孩子送到各种假期兴趣班,说是让孩子多学东西多长见识,其实,也有让人帮照管孩子的用意。有的家长,特别是毕业班的家长,却希望孩子在下一年能考取好成绩,进重点学校,这些家长,对补习更寄予厚望。
    她说,这是应试制度的弊端,学生的成绩好坏,主要还是以考试的分数来决定,虽然,强调学生要“德智体”全面展,但那几乎是一句空话。学校追求分数,老师追求分数,家长学生不可能不追求分数。这不是学校本身的问题,是整个教育制度的问题。
    表妹说:“绑架案偏偏在这个时候生,不用说,我也知道全是负面报道,可谁又理解学校呢?谁又理解教育部门呢?
    她说,我说的教育部门,是地方教育部门。真要追责任,我想,应该追究制订现行教育制度那些人的责任。能追究吗?追究得了吗?所以,这其实是一个地方政府无法解决的问题,也是地方政府不向外解释的问题。
    她说,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在帮我表姐夫说话,不是在帮政府说话,我是以一个老师的身份,熟知教育部门处境有多尴尬,说的这番话。
    小郝记者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敢爱敢恨,却也能知错便改。这会儿,她觉得表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想自己早年考大学,拼死拼活为什么?还不就是为分数?平时你怎么优秀,怎么出息,但考试成绩不行,你说什么也没用,也没你去说的地方。分数是检验成绩的唯一标准!记得,她高中时的班长,各方面都优秀,期末试也好,模拟试也好,都是全校前三,学校班主任都对他寄予厚望,高考却考砸了,差十几分才入重点线。他说压力太大,说高考那几天根本就睡不了觉。说什么都没用,还不是只能去读普通大学?
    她拍拍表妹的肩说:“我当过学生,对应试制度也曾深痛恶绝,但没当过老师,你是不是再跟我多说说老师对应试制度的感受?”
    表妹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要采访我了?”
    小郝记者笑了笑,说:“采访你不行吗?”
    表妹说:“我不接受你的采访。”
    她说,我又不是你们青山市的人,我的感受对你有什么用?我又不是政府官员,完全可以不加考虑地拒绝你的采访。
    小郝记者说:“你是我的好姐妹啊!你怎么能拒绝好姐妹的请求呢?”
    她说,我们只是随便聊聊,我只是想对学校,对教育部门有一个感性上的认识,你不是说,要我理解你表姐夫吗?要我相信他的话吗?你不把你的感受说清楚,我怎么能相信,怎么能理解呢?
    她说,你还想不想我带你跑遍青山市,吃遍青山市的风味小吃?如果,你还想的话,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好好聊一聊呢?
    走廊尽头是酒店的西餐咖啡厅,小郝记者和表妹便在那里找了一张桌坐了下来。李向东的司机见他们暂时没有出去的意思,也
    不好问她们什么时候出去,只好先上车听音乐,也当在那车上等她们。
    快吃晚饭的时候,小郝记者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思路。她想,她不能人云亦云,不能跟着那些人,去写一些表面化的东西,去揭露所谓的社会问题,大家都拥挤在那么一条小道上,也太没意思了,太也平庸了。她应该另辟蹊径,写一篇像李向东这样的官员喜欢的东西,让学生家长们能够全面地了解事情真相,能够给学校教育部门,乃至政府部门多一些理解。
    她把自己的意思告诉表妹时,心还有点儿虚,问:“我这是不是有点拍政府马屁的嫌疑?”
    表妹“咯咯”地笑,说:“是的,就是在拍马屁!”
    小郝记者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说政府的不是,你说不好,现在我要帮政府说话,你又说不好,你怎么这么难侍候?”
    表妹说:“我不难侍候,我就怕我表姐夫不相信,你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很难相
    信你。”
    小郝记者问:“你相信吧?”
    表妹说:“有点相信!”
    小郝记者说:“才有点相信?你应该完全相信我。否则,你怎么帮我劝你表姐夫呢?”
    她看了看时间,说,快要吃晚饭了。她说,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请你去吃河鲜,吃二河市最有名的桂花鱼。她问,你表姐夫会不会跟我们一起去?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采访,连时间也给他省了。表妹说,我哪知道?他在这里,二河市还不请他吃饭啊!
    二河市的老董书记确实是要请李向东吃饭的,但被李向东拒绝了。他说,你就不用过来陪我了,我要在这呆个三几天的,你总过来陪我,你累我也累。他说,我简单吃点就行了,也不用把太多的时间化在吃饭上。老董说,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别怪我不过去陪你。他说,我叫接待办主任过去安排安排。李向东说,安排也不用了,反正我跟我的司机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吃完了,签单
    你认帐就行了。老董“哈哈”笑,说,我会不认帐吗?你能吃多少?还怕你把我吃穷了。
    李向东便问:“学生家长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老董说:“暂时平息了,都劝回去了,但现在这种状况,舆论铺天盖地,很难说他们不会反复。”
    李向东说:“劝劝那台商,叫他回去说服他夫人,只要他夫人不出这个面,事情就解决一半了。再要求各单位管好自己的人,不准在职人员再参加这种行动。这事情又解决了一半,那些没有单位的学生家长,他们也就成不了多大气候了。”
    老董说:“我已经按你的意思布置下去了。”
    他说,我想,明天召开一个新闻布会,把这两天逗留在二河市的记者集中起来,向他们说清事情真相,争取得到他们的谅解,尽最大的能力,把那些负面影响降到最低点。
    李向东说:“这可要
    精心安排,会前要做好准备工作,问题要考虑得更细致,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记者在会上难!”
    他在电话里谈了一些自己的经验,应该注意的事项,最后,吩咐老董不要掉以轻心,成败在此一举。这几天的接触,他已经对老董有了进一步的了解,他是聚精会神搞经济,两耳不闻或少闻其他事的市(县)委书记,总认为经济上去了,一好百好!
    (!)
正文 第1262章 心虚的谎言
    李向东放下电话,表妹便敲门进来了。他问,这么快就回来了?看了二河市有什么感触?表妹说,我们没去转,一直坐在西餐咖啡厅。李向东说,小郝记者还没走?表妹说,你不接受她采访,她说什么也不走。李向东说,她就那么个脾气,死缠烂打,也不知她那记者是怎么当的,谁愿意接受她采访?他坐在一张单人沙上,表妹却也在一张单人沙上坐下来。两人便离得很近,只隔一张窄茶几。李向东往边上靠了靠,尽量离她远一点。
    表妹问:“你腿上的伤怎么样了?刚才也没问你!”
    李向东说:“你们来之前,去医院换了药,这边的医生说,伤口愈合得很好。”
    表妹说:“你自己要小心点,你这么跑来跑去的,对伤口不好。”
    李向东笑了笑,说:“你看到我跑来跑去了吗?我这一个下午几乎就一直坐在这没出门,跟留医住院没什么两样。”
    表妹说:“有件事,我想问问你,你要老实回答我?”
    李向东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老实回答你呢?”
    表妹说:“我感觉,你不会说实话。”
    李向东问:“到底什么事?”
    表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对我不满意?”
    她并没先说小郝记者的事,觉得如果说了她的事,李向东可能会不高兴,如果他不高兴,再提自己的事,他就更不会照直说了。
    表妹说,这阵,你好像总不想见我,不让我去医院看你,又叫我跟表姐回去,今天来了,看你那样子,其实,还不仅仅是不想见小郝记者,也有不想见我的意思。
    表妹说,我表姐还问我,我们是不是闹什么矛盾了?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让你不高兴了。
    表妹说,我想了好久,好像没有啊!如果说,你不满意我装修你们那别墅,不满意那院子里的摆设,但你也没提出什么意见啊!如果真不满意,你可以提出你的看法,我当然会依你的意思去办。那是你的家,应该让你住得开心才是,我是不会坚持自己观点的。
    李向东说:“没有,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意。你误会了,你表姐也误会了。其实,我只是觉得,你到青山市也这么久了,学校又快要开学了,你应该回去了。”
    表妹问:“那为什么不让我去医院看你呢?”
    李向东说:“医院有医生有护士,后来,你表姐也来了,你也帮不上什么忙,何必要你跑来跑去!”
    表妹说:“你还是不说实话。”
    李向东笑着说:“你怎么就知道我没说实话?我说的都是实话。”
    表妹说
    :“我就知道,你没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给我们装修那别墅摆设那院子,那就只有一种解释。”
    李向东问:“什么解释?”
    表妹说:“你怪我,你一直都在怪我。你觉得你那腿上的伤是我害的。”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说:“怎么会呢?我怎么会怪你呢?这哪是哪啊?我怎么会怪到你身上呢?”
    表妹说:“还不承认?”
    李向东就不说话了,想这表妹是不是把他心里那些离奇古怪的念头都看透了?想她心里一直都有那么个心结,总觉得她是她那海员丈夫的克星,难道她也觉得她是他李向东克星?
    应该不会吧?
    他只是窥探了那么一回,难道能跟她那海员丈夫相提并论?毕竟,她那海员是她的丈夫,比他李向东得到她要多得多。如果,
    她是一个??克星女人,她丈夫从她身上吸取的晦气要比他李向东多得多!
    他想,只有他才会有她是他李向东的克星的荒谬想法,她是不应该有的。对于她来说,他李向东那窥探应该不会沾惹什么晦气,说什么她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其实,表妹真往那方面想了,她最清楚,李向东和她那海员丈夫谁得到她更多。那海员丈夫似乎还没李向东看她看得那么清楚,接触她接触得那么多。那个说是新婚之夜的新婚之夜,海员丈夫只是在关了灯的黑夜里摸了她那么一下,便触高压电似地弹开了。
    而李向东却是在灯光眩目的状况下,把她看得一点不剩,且还在慌乱中,把她拉进怀里,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他那最男性化的物件狠狠地戳了她一下,戳的可是她最女性化的地方。如果说,男人是正极,女人是负极,那会儿,他们碰撞出的电流定能点亮灯泡,定能照亮整个夜晚。何况那么亲密的接触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
    因此,表妹认为,李向东的厄
    运与她那海员丈夫相比,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一开始表妹还没意识到,有所警觉的是,他们一起寻找针孔探头那晚,他一直都在躲避她,不敢与她有半点触碰,甚至于不敢正眼看她。换了别人,或许会觉得,他只是在克制自己躲避她的诱惑,那晚,她很狼狈,当喷水花洒淋透了她的衣服时,她几乎再一次*地呈现在他面前。
    然而,表妹太敏感,总觉得李向东躲避她还有别的意思。
    第二天,听说他在宽县被砍时,表妹心里一跳,便想这平白无故的厄运是因她而起,否则,你如何解释?她很认真地回想那次被李向东窥探后,他似乎也走了一回厄运,他就是那时候离开市县去党校培训的,接着又传来许多不利于他的消息。比如,由钟市长主持市县的全面工作,李向东欲调去大专院校任职。后来,李向东因祸得福,调到青山市任常务副市长,想是他命硬,比那海员丈夫的命硬许多!
    表妹在心里问自己,难道寻找针孔探头那晚,他的躲避她,是
    否就是有意识地在躲避她这个??克星?后来,李向东不让她去医院看她,别墅还没完全装修好就叫表姐带她回去,她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如今,见李向东不回她的话,心里是彻底明白了,不仅她有这个想法,其实,李向东也有这个想法。于是,她站起来,从李向东身边那张单人沙移到他对面的长沙上,让自己与他离得远一点。
    她说,我并不想那样!
    她说,我不知道会生那么多麻烦事!
    她说,以后,我会尽量离你远一点。
    表妹说:“别墅那边的装修快结束了,忙完后,我还会在青山市呆几天。不过,那几天你不用管我,我只是跟小郝记者去青山市的一些地方走走。哪天回市县,我会电话告诉你。”
    李向东说:“那只是一种巧合,怎么可能有那么荒谬的事呢?你怎么那么迷信呢?”
    他说,就算有那么荒谬的事,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清清白白的,根本没理由会把我牵扯进去。
    他说,我生的那些事,看似没根没据,但细想,也是有前因后果的。比如,在市县,我不是太有点狂忘自大,我行我素,把地级市的赵书记激怒了,他也不会那么对付我!
    他虽面不改色,但自己也觉得这番话很虚假。
    表妹说:“有个事,我想求求你。你是不是见见小郝记者,是不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她的采访?”
    她说,你说的话,她应该会听得下去,应该会相信的。
    她说,刚才,我一直都在跟她谈学校、教育部门的某些外人未必知道的现状。她对学校对教育部门的处境多少有了了解,多少也有点同情,对这次学生家长的声讨,有了一些新看法新想法。
    她说,她
    会全面客观地写出事实真相,或者说,是有利于政府的真相。
正文 第1263章 盛气凌人
    李向东会相信小郝记者吗?他想,表妹太善良,太容易受骗上当。小郝记者是那么容易改变的吗?这些记者,一个个都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有思想眼光独到,谁也别想能改变他们,而且,他们还把揭露所谓社会阴影面视为正义之举,视为己任,不弄出点轰动效应誓不罢休!
    小郝记者说要偏向政府,只是在我李向东这里碰了壁,学乖了,花言巧语骗取表妹的同情,要表妹帮她说好话!
    如果说,李向东对小郝记者存有某种看法,倒不如说,他是对记者们存在某种看法。在这么些年与记者的接触中,他不是没有遇到他认为好的记者,但那些好的记者为什么会好呢?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他们接受了上面的某项采访任务,不得不进行正面宣传,才客客气气地与地方政府合作。一是他们下来组稿,还带有拉赞助拉广告的目的,争取达到一种双赢的结果,才不得不热心地与地方政府合作。
    除此之外,他还真没遇到什么好的记者,或许说,听话的记者。
    表妹说:“小郝记者为了表示她的诚意,答应请我们吃晚饭,答应一边吃,一边采访,不浪费你的时间。”
    她说,我就不陪你们了,我随便在什么地方弄点吃的就行了,等你们谈好了,吃好了,你再叫司机把我们送回青山市区。
    李向东知道表妹为什么不陪他们吃晚饭,她说过,她要尽量离他远一点。他想了想,说:“这样吧!我接受小郝记者的采访,不过,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她采访完了,你们去吃晚饭。如果需要,我可以叫司机送你们回青山市区,如果,你觉得要在二河市住两天,可以在酒店订个房间住下来。”
    表妹说:“谢谢!”
    说着,便出去了。
    李向东看着表妹离去的背影,觉得好一阵愧疚,想自己嘴里虽没承认什么??克星的事,但自己的言行已经证实了这一点。他想,这是一件多少不可理喻的事?一个受党教育多年
    的无神论者,竟迷信到如此地步。他想,别人如果知道这事,他李向东还混得下去吗?还敢坐在大会主席台上趾高气扬吗?
    他知道,表妹是不会说出去的。这是他们两人的秘密,一直隐藏的秘密。然而,他想,这对表妹是非常非常伤害的,她本来就深陷在??克星的阴影里,自己再一次伤害了她,这无异于在她那无法愈合的伤口上又撒了一把盐。
    当表妹伸手抓住门把就要开门那一刻,他真想叫住她,真想对她说,根本就没那么一回事,他李向东根本就没想过什么??克星的事。??克星的说法一点科学依据也没有,完全是自欺欺人。他不相信,一点也不相信!
    他说,你不必离我太远,你可以跟我更接近。
    他对自己说,为了证明世上本无此事,你完全可以无所顾忌,以身试“法”。
    他又问自己,如何无所顾忌以身试法呢?
    他想,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与她亲密无间地接触,就是紧紧地抱住她。他就不相信,明天,他李向东会遇到什么麻烦事!
    此时,他血液沸腾,激动不已。他憋足气喊:“你等一等!”
    不知为什么,他却没有喊出来。
    门关上了,房间里只有李向东一个人。他坐在那里,好一会都在恍惚中,感觉自己应该是喊出来了,表妹怎么没听见?
    他苦笑着摇头,对自己说,李向东啊李向东,幸好你没喊出来,或者,表妹已经出去了,没有听见!如果,你喊出来,表妹听见了,你只是想抱抱她吗?不会那么简单吧?证明是否有??克星一说,只是抱抱而已?你还想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吧?如果,没有那种实质性的接触,没走到她成为你的女人那一步,能证明什么?会有多少说明力?
    他说,你别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伟大而高尚的人,表面看,你似乎宁可用以身试法,证明这世上
    没有什么??克星,宁可牺牲自己,也要让表妹走出那个阴影,但你真的就是为了让她走出阴影吗?你在自己欺骗自己,说到底,你那臭男人的猥琐劲又蠢蠢欲动了,无意识中,又盯上表妹,想要把她怎么了。
    他站起来,想大叫两声,泄自己心里的郁闷。
    他警告自己,你醒定点!
    他对自己说,表妹是??克星也好,不是??克星也好,都不用你证实!表妹走出??克星的阴影也好,走不出??克星的阴影也好,都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对自己说,以后,你再不能找这种卑劣的借口,为自己的好色找理由讨说法,不管你如何自圆其说,那都是一种自欺欺人。
    小郝记者进来的时候,李向东似乎平静了许多。
    他说:“听表妹说,你想写一篇偏向于政府的报道?”
    小郝记者笑了笑,说:“如果,我不那么做,稿子得出去吗?你能让我们社长把我召回去,不要我在二河市窜来窜去,不让社长签一篇稿子,就更容易了。”
    李向东说:“说句老实话,我们太需要这样一篇稿子,在几乎是一片不叫好声中,我们非常需要这么帮政府说话的稿子。”
    他说,我希望,你这个“指天椒”能真正挥“指天椒”的作用,能异军突起。你不一定要与那些所谓揭露阴暗面,揭露社会问题的人进行面对面的抗衡,我只希望,你能客观全面地反映现实。
    他说,即使,你不写这篇稿子,我也会组织人来写。你很清楚,我一个电话,马上就能成立一个写作班子,而且,写出来就一定能见报,登青山日报头版头条。
    小郝记者说:“你太盛气凌人了!”
    她说,表妹明明告诉你,说我要写那么一篇稿子,你还那么盛气凌人,你是不是一定要跟我过不
    去?一定要我求你心里才舒服才好过?我一个小记者,在你李常务市长面前算什么?我就是求你了,你又能有多少满足感?
    她说,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想写了。你要爱怎么样怎么样?你组织写作班子就组织写作班子,你要登头版头条就登头版头条。
    这么说,小郝记者掉头就往外走。
    李向东便在身后“哈哈”笑,说:“你小郝记者好像不是这么容易被气走的人吧?不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吧?”
    小郝记者回过头来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
    李向东说:“没别的意思。”
    他说,现在我相信你,相信你真像表妹说的那样。说着,他伸出手来,要跟小郝记者握手,表示与她和解表示信任她。小郝记者却不卖他的帐,把手背到身后,我为什么要跟你握手?李向东笑笑说,不握手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合作就行
    。他示意她坐,但在正式交谈时,他说:“我有一件事希望你能帮帮我。”
    小郝记者嘴角挂起一丝冷笑,问:“你李常务市长还有事求我?”
    李向东说:“表妹是一个喜欢旅游的人,喜欢吃各地风味小吃的人。我答应过她,有时间带她四处走走,带她吃遍青山市的风味小吃,但是,这阵,总生些事,忙得什么都顾不上了。再说,我现在腿脚也不方便,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兑现这个承诺。”
    小郝记者说:“这不用你吩咐,我知道怎么做!”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们正式谈吧!”
    小郝记者早就打开笔记本,早就按了录音笔的开关。他们第一次交谈得那么融洽。他们的交谈不知不觉过了李向东规定的半个小时。
正文 第1264章 你老婆火了
    老董听说台商夫人在学生家长支持下,前往教育局讨还公道,气得直拍桌子,说,这台商真不是人,如果,不是公安警察,他儿子能脱离危险吗?如果,不是政府重视,他那三百万早就扔进大海不见踪影了。他说,想当年,你初到二河市的时候,也就一个中小投资商,没有我老董给予你的优惠,给予你的支持,你那一丁点大的企业能展到今天的规模吗?他说,你竟跟我老董玩阴的?在我老董面前泪一把,鼻涕一把地表现得感激不尽,背后却使暗箭,给我来那么一下子。
    那会儿,老董想,网络报纸把二河市说得一团糟,也定是这台商搞的鬼!这种人,***真不能对他太好,太好了,有钱了,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就翻脸不认人,什么交情什么恩德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把台商召到他办公室,铁青着脸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台商愣了好一会,没弄明白老董书记怎么会给他那么一副难看的面孔?他小心翼翼地问:“生什么事了?”
    老董说:“你装得还挺像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好像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台商说:“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大的脾气?我什么地方对不住你了?”
    老董说:“你对不住我老董的地方多着你!”
    他说,你老婆在我们二河市就要成大红人了,就要成风云人物了,比她以前在娱乐场混那会还火十倍百倍!”
    台商老婆什么货色老董当然清楚,当年,台商跟她粘乎得很,请老董吃饭,或老董请他吃饭,他都带在身边。老董不管他这些风流韵事,有人却要管,且把那女人硬塞给老董,向上面反映,说老董经常找三陪小姐陪吃饭,搞得青山市纪委还来调查过。好在,那台商把她娶回去了,否则,到今天他老董也未必说得清。
    台商说:“不会吧?这些年,她都中规中举地呆在家里,很少与外面接触。”
    老董说:“这叫十年不闻窗外事,一鸣惊人天下知!”
    台商说:“你把事情说清楚,我真的一点不知道。”
    他说,今天一早,我就回企业了,后来,去见一个好久没见的熟人,午饭和李常务市长一起,这才散就被你召来了。家里生什么事,我一点不知道,老婆怎么招惹你老董了,我一点不知道。”
    老董说:“不错吗?跟绑匪玩了那么一回,反侦破能力提高了,懂得玩金蝉脱壳了。”
    台商急了,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老董说:“你老婆正在教育局呢!正向政府讨还公道呢!看那架势比绑匪还厉害,非要政府赔偿个三五百万才罢休!”
    台商说:“这不可能吧?”
    老董
    说:“我一市委书记还跟你开这种玩笑?一帮学生家长给她撑腰,一群记者围着她转,照片就要登报纸上网络了。”
    台商跳了起来,说:“这个臭女人,真不能对她好,这才刚对她好一点,就想闹翻天了!”
    这天,台商把儿子接回去,一高兴,一激动,把老婆折腾得舒坦了,又是哭,又是笑的,还弄得他好一阵歉疚,想以后不能太冷落她了。哪曾想,一转身,她就不安分了,竟给闯了那么大的祸!
    他说:“你放心,我这就去泡制她,这就让她滚回家里去!”
    在台商心目中,谁的话都可以不听,但不能不听老董的话,可以跟谁作对,都不能跟老董政府作对。他有今天,老董功不可没!可以说,没有老董就没有他的今天,他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他对那些娱乐场的女人可以无情无义,却不能对老董无情无义。这是他做人的准则,娱乐场的女子图的是钱,钱到了,可以无情无
    义,老董图你什么?一个子儿也不要你的,你就得用情义偿还!
    台商老板从老董办公室出来,就赶去教育局,半路上打老婆的手机,却没人接,看着就到教育局门口了,见那里人山人海,有人似乎还在高呼口号,那阵势,比工人罢工要求老板提高福利待遇还要厉害!
    他没看见老婆,却看见她那辆红色保捷达。于是挤进人群,四处张望,一边就大声叫她的名字,叫得喉咙都哑了,也没人应,倒是有许多人看怪物似地看着他,好像觉得这人高呼口号怎么也不挥动手臂?
    他问身边一个人,看见我老婆了吗?马上觉得人家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谁是你老婆?忙又补充道,一个女人,头烫得很卷的女人。马上又觉得不对,谁的老婆不是女人?头烫得很卷的女人多得是。他说,就是,就是被绑架那学生的母亲!
    那人问:“你是她老公?你是被绑架那学生的父亲?”
    台商连连点头,说
    :“是的,是的。”
    那人便说:“这是被绑架那学生的父亲!”
    好多人围拢过来,便有人跟他握手向他表示慰问。
    有人说:“我们非常同情你,我们坚决支持你,我们保证做你们的坚强后盾,保持支持到你们向教育部门、向政府讨回公道。”
    台商说:“我不是来讨公道的,政府解救了我儿子,我应该感谢政府才是。”
    有人说:“你不要害怕,你看有这么多人支持你,你应该挺起腰杆。”
    他说,我们知道,你是在二河市投资的台湾商人,你不用担心政府会找你秋后算帐。
    他说,有我们这些记者关注你,他们不敢对你怎么样的!
    台商还没回过神来,就有好多采访麦克风举
    到他面前。他在老董面前夹着尾巴大气不敢出,那是因为他觉得这辈子都欠那共产党人的。这会儿,对着这些陌生人,他却谁也不欠,该怎么样,还怎么样!他可不是窝囊废,说到底,他还是几千人企业的大老板。
    他说,你们都走开,离我远一点。
    他说,我跟你们不是一路的,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他说,我是找老婆的,我要带她回去!
    台商拨开眼前的麦克风,推开拦着他去路的人,向教育局那关闭的铁门走去。他对守护在那里的警察说,我找某某局长。每年他都捐资支持教育事业,每年都是尊师重教表彰的典型,跟教育局每一个局长都熟悉。
    守门的警察早就看到了他的一言一行,知道他与那么聚众的人群不是一路人,也没盘问就放他进去了。教育局像是一个四合院,井字型的楼房围了一个小院子,站在那院子里,就听见会议室吵吵闹闹。台商想,他老婆定在那里,定在
    那里和教育局的领导讨还公道。这个臭女人,真他妈活得不耐烦了!
    一进会议室,就见里面挤了几十人,有二河市分管教育的副市(县)长,教育局各位正副局长,还有所谓的学生家长代表,脖子上挂着相机的记者。老婆虽然也在其中,但那些学生家长比她还激动。
    他们说,你们教育部门总得有个交代吧?
    他们说,难道孩子在校门外被绑架就不关你们的事吗?
    他们说,你们敞开校门,孩子会在校门外吗?
    还有许多话吵成一团,根本就听不清说些什么?
    副市长倒冷静,一抬头就看见进来的台商了,笑吟吟地招呼他到前面来。不认识台商的人回头一看,虽不明来者的身份,却也感觉到这人一定不简单,会议室便立时静了下来。
    现在的数码相
    机不费胶卷,因此,记者们一点也不心痛地按快门,闪光灯便刷刷亮个不停。那一刻,台商才体会到老董说过的一句话,你老婆红了,比以前火十倍百倍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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