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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花八门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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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4 床中有囊

  “他老婆死的时候,气应该到了喉间,一句话只怕都说不完整了。”

  这个问题,张五金本来不想说,但李轩却提了起来,问他:“小张师父,这棺床除了妨女妨孙女,会不会妨其她女人,例如我那老婆子,做女的时候,身体蛮好的,嫁给我以后,尤其是生了李昂后,身体就不行了。”

  说到这里,他回想了一下,道:“尤其有个怪,她不睡这张床,身体就要好些,我记得有一年,我岳母娘病了,来我这里,我婆娘在东边屋里招呼她,晚上要起夜,就在那边睡了半年,结果那半年,她身体好好的,什么病也没有,但后来睡回来了,又慢慢的不好了。”

  张五金点点头,道:“伯母临过世前,是不是说话特别难,就是气短的样子,一句话要分做几句说,甚至说一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气。”

  “是这样的。”

  李轩一脸惊讶。

  李昂也叫了起来:“我娘就是那样子的,后来我给她买了山参,吊着气,要好一点,否则一句话都说不完,起个身就冒虚汗,到最后人都动不得了,就坐在那里,人却象在水里泡着一样,一身的汗。”

  “气虚。”

  张五金点点头,指了指床:“这床,助男而妨女,小说里,不是有采阴补阳之说吗?这床就是这个理,所以李伯伯身体好,中气足,李伯母却气短早衰。”

  “我当时也猜。”

  李轩顿足,一脸懊悔之色。

  “烧。”

  李昂咬牙切齿。

  “烧。”

  李轩这下再无半丝犹豫,年轻人,总想着离婚很痛快,老年人才知道,没有个伴,人生是何等的孤独凄凉。

  李轩亲自动手,李昂上前帮忙,父子俩先把铺板取下来,什么盖也好底也好,不管了,抱到后院,堆成一堆,然后把床架子也拆了。

  拆床架子的时候,脚头的榫眼缺了一截,里面有一个布囊,李轩好奇:“难道是我那老婆子留下的?”

  他拆开锦囊,里面有张纸条,打开一看,勃然大怒,痛骂出声:“谭木匠你个王八蛋,我要去掘了你坟。”

  李昂张五金几个都不知道他发什么火,拿过纸条来一看,上面一句话:“李轩,就算你娶了桂枝,也休想跟她白头到老,送你一张棺床,天天在床上日鬼吧,谭。”

  秋晨也凑过来看,道:“这是什么呀。”

  李昂同样怒气勃发,道:“桂枝是我娘的名字,这个姓谭的,是个木匠。”

  他能猜到一些东西,不过有些东西还是不明白,看着李轩,李轩白胡子颤抖,道:“姓谭的跟我争你娘,是我赢了,他说帮我们打喜床,没想到,却是做床来害你娘,这什么棺床,就是用来害你娘的鬼床。”

  张五金本来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李轩再一解释,全明白了。

  李轩和谭木匠争李昂他娘,李轩赢了,谭木匠不心甘,做了这张棺床,哄李轩说,睡这张床,男睡当官,其实根本的目地,是心里憋着气,要让李昂的娘睡床如睡棺,中途早死。

  “这也太过份了。”

  张五金暗暗摇头。

  然而想到自己最初做第一张春床,还不是为了报复,又想到给阿里里做床的那个木匠,把鲤床说成龙床,还不是一样。

  他一时间怵然而惊,记起张虎眼在笔记中反复的叮嘱:“春床为大技,不可挟技而狂,逆天道,罪鬼神,最终必得报应。”

  “是啊。”

  他在心中暗叫:“人有了一点本领,就总会自以为了不起,稍不如意,就会挟技害人,其实有什么用?”

  “那个谭木匠现在在哪里?”

  李昂眼珠子发红,满脸狞恶。

  “帮人起屋,给大梁砸死了。”

  李轩脸上不知是哭是笑:“当时就有人说,他是故意害人,嫌那家招待不好,故意弄鬼,但结果时辰没算对,把自己砸死了。”

  “算他死得早。”

  李昂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们家还有什么人,有子女没有?”

  “那没什么用。”

  李轩摇头:“几个农民而已,算了,用不着你。”

  他说到后来,却有些凄然,老泪潸然而下:“只可惜了你娘,当年也是一枝花,嫁给我,却没过几天好日子,谭木匠你个王八蛋。”

  说着说着,他又骂了起来。

  这么闹了一气,更把那张床恨到了骨头缝里,堆到后院,李昂甚至要往上浇汽油,李轩忙阻止他:“还要烧了灰给娇娇喝呢。”

  李轩亲自点火,直烧了一个早上,把一张床彻底烧成了灰,然后张五金撮了一点木柴灰,用白开水化了,让白杨给李娇娇喂下去,果然效验如神,水一下肚,李娇娇肚里咕噜噜一阵响,本来闭目如死的李娇娇立刻睁开了眼晴,急火火的上厕所去了。

  秋晨在一边看得目瞪口呆,对张五金道:“姐夫,怎么这么快,这还真是神了啊。”

  “其实就是气。”

  张五金摇头,见秋晨茫然不解,道:“还是用公路来解释,人身上的经脉如公路,本来是畅通的,但在这张床上睡了一下后,床气堵塞了某一条经络,就如某条主公路堵了一样,然后就出现了各种毛病,而床灰下肚,刚好可解床气,就如交警梳通了公路,马上就通畅了,大致就是这样。”

  “真是不可思议。”

  秋晨要懂不懂,摇头惊叹。

  李娇娇好了,李轩却病了,自然是给气的,李昂还想着要报复谭木匠的子孙,不过这会儿也只好先顾李轩的病,连夜一起赶回春城,把李轩送进医院,又给张五金道谢,让李娇娇当面道歉。

  李娇娇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张五金忙打哈哈:“年轻人闹着玩嘛,没事,我那天也冲动了,不应该那么粗暴对待女孩子的,是我应该道歉。”

  他心里未必这么想,但话得这么说,这就是人情世故了。

  他这么一说,李娇娇到是胀红着脸说了对不起,秋晨在中间一搅和,这事也就过去了。
TOP Posted: 06-23 20:36 #89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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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5 真的丢官

  张五金回来跟秋雨一说,秋雨惊道:“难怪说一些木匠师父会害人,原来真的是这样,那个谭木匠,太过份了。”

  张五金摇头轻叹,冥冥中,仿佛又看到了张虎眼幽幽的眼晴:“师父,我会记住的。”

  秋晨呆了两天才回来,对张五金道:“姐夫,你说娇娇的爸爸到底会不会有事?”

  “你真信啊。”

  张五金听了笑。

  他现在却是不信了,床有气,形成的气场,可以对人的经络起作用,能让人生病,这是物理效用,但说能影响到人的气运,能让人当官或者罢官,这也太玄了,他相信绝不可能。

  但诡异的是,没过十天,秋晨突然打电话来,尖叫:“姐夫,娇娇的爸爸给双规了。”

  “啊。”

  张五金一听,也愣了半天:“难道居然是真的。”

  一时间百思不得其解,去翻张虎眼的笔记,也还有类似的气运的记截,但都语焉不详,说不出个道理。

  “到底是真的,还是凑巧呢?”

  这个问题,让他怎么也想不清楚了。

  买彩票,或许有个概率之说,打麻将呢?一圈四个人,有时输就输死一个,你进八方不糊,人家七小对单独绝张自摸,这到哪里说理去?

  气运,气运,真的说不清楚。

  不过张五金也懒得多想,管它呢,秋晨到是兴致勃勃的,说要张五金也学着做一张棺床,然后试一下,到看睡的人能当官不,结果秋雨听到了,把她揍了几板屁股,也就消停了。

  张五金看着她们姐妹笑闹,小妖精叫得媚,他未免有些腹中发火,晚上跟秋雨欢爱,要了个后入式,时不时的,就在秋雨圆臀上打一板,秋雨便有一声没一声的媚叫。

  张五金突然想,要是在后面这么操秋晨,她会怎么叫?

  他本来一直收着点儿阳气的,这么一想,阳气收不住,小六金一下胀大了一圈儿,秋雨脖子顿时就挺直了,长声嘶叫:“好人---要死了。”

  张五金一时也兴头起来,真个把秋雨弄得死过去一次。

  虽然给秋雨压制了,秋晨并不甘心,老是给张五金打电话提议:“试一下嘛,姐夫,找个人试一下嘛,到看能不能当官。”

  “怎么试?找哪个?这个人得是单身,你不想他老婆早死吧,然后这人最好没女儿,再然后还得是个官,你到哪里去找。”

  张五金确实也有些动心,也确实是想试一下,不过这样的人难找啊。

  秋晨就提议:“要不姐夫你自己试一下嘛。”

  张五金气死:“你是让我一个人睡?好啊,回头我告诉你姐,看你姐揍你不?”

  秋晨就咯咯笑。

  秋晨事也多,慢慢的也就不提了,张五金到是担心她中的惊鼠,可又不好问,因为他还没确定呢,秋晨那样子,风风火火的,实在不是象中了惊鼠后,胆小如鼠的样子。

  不过关系也不大,便算真中了惊鼠,无非是胆小,秋晨即然胆子不小,那就无关紧要。

  这天,张五金跟尚锐几个在一家新开的酒楼喝酒,这边地势不错,可以看江景,长天一色,秋风送爽,再来点儿冰啤酒,那叫一个爽。

  这时他忽听得隔壁传来一个女子的叫声:“不要。”

  包厢虽然隔开了,但密封性不好,吵吵闹闹的情况下,尚锐等人可能听不到,但张五金耳力变态,却是听得到的。

  这个女子的声音有些熟,只是一时之间对不上号。

  “这是谁呢。”

  他留了心,一边敷衍着尚锐几个,一边凝耳听着。

  那女子叫了一声,没声音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我们换种喝法,这样好了,你用下面的嘴吸,这杯中的红酒,下去一分,我买你一套房,怎么样?”

  还有几个男子,听到这话,顿时哄笑起来。

  张五金心想:“难道是个售房小姐,可我听声音这么耳熟呢?”

  现在全国房市不景气,春城这边也差不多,有些售楼小姐,为了把房子卖出去,难免就会牺牲色相,这也正常,尤其是你情我愿的事,别人还真管不着。

  这时那女声道:“马老板,你说话算数。”

  那男子道:“我姓马的说话,从来没有不算数的。”

  边上便有人道:“马老板说话,素来是千金一诺,李小姐,今天就看你的本事了。”

  又有一个人笑道:“你爸爸吸金的本事,我们都是知道的,今天就看你的。”

  先前那马老板笑道:“财政厅长的女儿,吸金的本事,自然是家传,大家伙都瞧好了。”

  他的话,引发一片笑闹和起哄声。

  张五金一直没能从那女子的声音里辨别出人来,但财政厅长,加上一个李字,让他脑中闪电般一转:“李娇娇。”

  前不久,他无意中听秋晨说过一嘴,说李昂双规后,白杨也给押起来了,李娇娇受李昂的事牵累,给电视台除了名,不知所终。

  “难道是李娇娇,她没了工作,做起了售房小姐,可听这些人的语气,他们是认识李娇娇的,这纯粹就是羞辱她嘛。”

  张五金对李娇娇一家,都没什么好感,而且这种感觉,首先就是从李娇娇身上来的,可这会儿,他心中突然生出一股冲动,腾一下站起来,扯开门就到了隔壁,一下扭开门。

  包厢里,坐了四五个男子,左侧角落,李娇娇站在那里,正在脱黑色裤袜,她是侧对着门的,长发垂下来,拦着了半边脸,张五金开门太急,有响动,她扭过脸来,与张五金四目对视,她顿时愣住了,随即一张脸胀得通红,身子也摇摇欲坠,还好扶着了墙壁,没有跌倒。

  看到她这个样子,尤其她脸上那种羞辱,张五金心中不知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脸一扭,道:“谁是马老板?”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猪头男子昂着头:“我是,怎么了?”

  张五金手一伸,劈手把他揪起来,正手反手,连抽了他十几个耳光。

  马老板几个同伴顿时燥动起来,其中一个叫:“我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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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6 你是第一个灌我春药的女人

  这几个就要冲上来打张五金。

  张五金突然往这边包厢来,尚锐几个不明所以,自然也跟过来了,余山子走在最前面,一抬脚,一下就把这人踹了个跟头,尚锐也冲进来,把另一个跃跃欲试的扇翻到一边。

  边上还有两个,一看情形不对,张五金这边五个人,个个凶神恶煞的,忙抱拳陪笑:“诸位,诸位,有话好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马老板哪里得罪诸位了?”

  张五金抽了姓马的十几个耳光,没意思了,抓过桌上一瓶红酒,瓶口插进马老板嘴里,全灌了进去,这才把马老板一推,转脸看李娇娇:“娇娇,你到这边来。”

  李娇娇这时已经把裙子放下了,听到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咬着嘴唇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张五金哼了一声:“那好啊,我把这姓马的,从楼上扔下去好了。”

  伸手又要去揪那马老板,先前红酒灌得急了,马老板软在地下咳,听得这话,脸吓白了,一面咳,一面抱拳求饶:“我错了,这位兄弟,饶我这一次。”

  又对李娇娇抱拳:“娇娇小姐,我错了,你饶我这一次。”

  李娇娇拿起桌上一杯红酒,照着他脸泼了过去,杯子一丢,扭头走出了包厢。

  张五金跟着出去,李娇娇走出几步,突然回头,一脸激愤的看着张五金:“现在你看见了,你开心了?”

  她情绪不对,张五金摇摇头:“我没看见什么。”

  他这话,让李娇娇更加激动:“你不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吗?难道你是来帮我的,哈哈,太新鲜了,自从我爸爸倒了台,一个二个,全是来踩我的,今天居然看到个帮我的,太稀奇了啊,我到是想要问问,张先生,张主任,你凭什么要帮我啊?”

  马老板一帮人中,有两个跟了出来,似乎想报警,但听到张主任三个字,手又缩回去了。

  商人眼晴都贼,张五金五个,一看就不象普通的混混,再听到李娇娇亲口叫出张主任三个字,就更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商不与官斗,况且理亏在先,还不知道谁吃亏呢,自然得缩。

  而张五金听到这话,也理解了李娇娇的激愤,李昂倒台后,平时那些求着李昂的,反过来踩李娇娇,而李娇娇发病,也是从张五金灌她春药开始,估计李娇娇心里,还认定张五金是一切祸根之始呢,所以情绪才这么激动。

  张五金摇摇头,看着她眼晴,道:“因为我跟别人不同。”

  李娇娇愣了一下,嘴角掠起一丝冷笑,初见面时,她斜着眼晴看人,嘴角边经常就是这样的冷笑,不过那会儿是高高在上的娇小姐,这会儿却是在社会上讨生活的弱女子。

  “你又有什么不同了?”

  李娇娇冷笑:“对我来说,无非就是个男人而已,怎么样,你是不是也想看我用下身吸酒啊,我还真有这绝招呢,秋晨也知道。”

  看着她激愤得有些失常的脸,张五金心下暗暗叹气,看着李娇娇眼晴,道:“我当然跟别人不同,因为,你是第一个灌我春药的女人。”

  听到这话,李娇娇愣住了,呆呆的看着张五金,眼泪慢慢的涌上眼眶。

  她扭过身子,洒下的泪,扬起一条弧线,掩着嘴,飞快的跑走了,张五金也没有去追。

  他只是路见不平,不过也就是不平一下而已,随后尚锐几个问起,张五金大略说了,余山子感概:“是这样啊,倒台的官员,自己进了局子还好,最难过的是他们的子女,除非远远逃开,在熟悉的地方,几乎人人踩,日子特别难过。”

  张五金点头,从今天李娇娇的情形来看,他可以想象,李娇娇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

  下午的时候,张五金刚想回去,秋晨打电话来了:“姐夫,你陪我去看个人。”

  张五金几乎立刻可以猜到,秋晨是要陪他陪她去看李娇娇,想一想,也没有拒绝。

  开车到电视台接了秋晨,秋晨说了个地名。

  “李娇娇的家?”

  “是。”

  秋晨也知道他猜得到,点头:“她们家的房子都给封了,这是她妈妈以前单位的房子,因为她妈妈帮着单位拿了点好处,所以房子一直没收,现在娇娇就住那里。”

  张五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李娇娇家里具体的情形,他并不特别关心,不过想也想得到,单位提供的,十有八九借势就会收回去,而自己买的,可能还在查封中,李娇娇能有个地方住,不错了。

  秋晨看他一眼,道:“姐夫,今天你的表现不错,有两个地方可圈可点。”

  “啊。”

  张五金看她一眼:“我只找到一个圈圈啊,你能找出两个来?”

  秋晨咯的一声笑:“帮了娇娇,这是一个。”

  “我知道,还有一个呢?”

  秋晨不说话,直到张五金扭头看她一眼,她才咯的一声笑:“我先打电话给姐了,说我姐夫啊,还行,在外面跟一帮狐朋狗友喝酒,居然没有叫小姐。”

  “哇。”

  这一点到是张五金没想到的,大喜。

  “你猜,我姐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

  张五金一脸期待。

  “我姐说啊。”

  秋晨笑:“呸,他外面女人多着呢,只是看不上这些小姐罢了。”

  这个答复,可不是张五金期待的,一时间脸都绿了,秋晨却笑得象个妖精。

  张五金明白了,咬牙:“你又骗我,你姐才不会这么说话的。”

  秋晨笑得更厉害了。

  说说笑笑间,车子到了一个有些老旧的小区,没有电梯的,秋晨带路,上到三层,敲门。

  张五金注意到,猫眼里有光闪了一下,很显然,李娇娇是先在猫眼里看了一眼,这才开的门。

  “哪怕是旧单位,她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太好过。”

  站在老百姓的立场上,贪官子女遭报应,应该高兴,可张五金现在是官,虽然他从没贪过一分钱,但官场中就是那么回事。

  这就是一个大染缸,你不把自己染得变了色,根本站不住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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