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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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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第三十八章(下)01

询问是否记得大补汤的秘方,白颖一愣,点点头。

随即我让她将它写着纸上交给我,她照着做了,揣上药方,接上她和孩子,并没有直接回龙山,而是开车到毛式药铺。

白颖见我来药铺,以为我是来抓中药,脸色一变:「你来抓药,是要熬大补汤?大补汤不能喝。」

「为什么不能?你是故意写一张假药方给我…」我面色一寒,「还是你一早就知道大补汤有问题。」

「我一开始是真的不知道,是前几天何晓月告诉我的,就是你假装丢项链那晚,你让何晓月送我回房,她就是在那时候告诉我的。」白颖解释道,「郝江化教给李萱诗的大补汤秘方是不完整的,每次郝江化都偷偷告诉何晓月加什么,这样才补齐大补汤。我真的不知道不完整的大补汤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会让你…对不起,老公,我以前真的不知道…」

「好了。」我不冷不淡叫停她,过去的事情,于事无补,郝江化存心要我断子绝孙,大补汤这笔账,我肯定会讨回来。白颖对秘方的事情应该不知道,何晓月的说法算是个旁证,而从我的主观分析,大补汤是郝江化的神器后盾,什么祖传那是狗屁,甚至李萱诗也被蒙在鼓里,但这样的判断根据还不够充分,早晚会从郝江化嘴里得到证实。

「还有,何晓月…她来找我合作。」白颖将她和何晓月合作说出来,打算用大补汤这个理由赌我的嘴,这的确具备一定的基础依据,她和白颖合作,多一条退路,这也没什么,但她居然在我眼皮底下不动声色达成目标,在我和白颖间,正如她在李萱诗和郝江化间,都留了退路。这样的女人,真的能轻易控制?也许她只是选择利益,未必如我预想,如果有谁出价更高,大过她需要承担的代价,那么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头。

「很好。」我清冷的态度,让白颖以为我在听闻何晓月谈合作的淡漠回应,其实她不知道,这两个字算是对她的肯定。

白颖当着岳母面,跟我交代只是冰山一角,还有隐瞒,但多数应该是些细节,也有比如把柄什么的,她只是含糊地说是照片,我并不这样想,能够让郑群云都想搞到手的把柄,会只是郝白的裸照?但我没有点破。这不能说她骗,因为有照片是必然的,岑筱薇也说过李萱诗拿白颖的照片给她看过,虽然这时间上的矛盾让逻辑难以成立,但总会捋顺的。至于白颖,如果她能变好,我还是乐见的,其他白家也有个交代,更重要的是岳母她…应该也会好过一些…

将车停在临街车位,人往店里进,白颖则是两手领着孩子,也跟着走进来。

毛道长一看我,脸色一喜,店里没什么生意,正耷拉着无聊:「来复诊的?」

我淡淡一笑,算是吧。其实,主要还是求证一件事。

毛道长心热,招呼内堂的老婆去泡茶,瞧见白颖领着孩子站在我身后,咦语一声:「这是…弟妹吧?」他的眼眸有所迟疑,见我没有否认,便知道我们夫妻目前还没离婚。

白颖不认识毛道长,见我也没有介绍的兴趣,便只好依着年纪喊声大哥好。

「我姓毛名道,别人叫我毛道长。」瞧着这弟妹几眼,微微叹口气,坐监多少也知道些事,可惜了。

「毛道长?」乍听这个变调的读音,不免愣了一下。

「这长呢,是因为…」毛道长本欲解释,估计是想到我上次说到二兄弟长个头的事情,觉得他这长已经不够长了,便话锋一转,「你就左京一样,叫我道哥,来来来,别站着,到里面坐着,喝茶聊天。」

招呼一行坐下,趁着等茶的功夫,毛道长抓过我的脉搏,把脉后,面色一沉:「心火魔气还这么旺,你是不是就没听我说的,你得排啊,我不是说过,你的阳元太充盈,心绪繁杂,越压抑越容易反弹,必须要想办法泄出去,你抓紧去找几个小…」说到这,又给闭嘴,原本想说找小姐泄火的事,当着弟妹的面,他就不做声。

「实在不行啊,再放点枸杞。」我淡淡一笑。

「枸杞你妹!」毛道长忍不住骂娘,又瞅瞅白颖,再瞅瞅我,「有人都不用,挺犟的,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白颖自然不清楚我和毛道长在聊什么,纳闷时,又听毛道长道:「妹子,顺道我也给你号号脉。」

白颖低头,将手递过去,毛道长在她的腕背垫上脉枕,手一搭脉上,眉头一皱,渐渐深锁,脸色时而狐疑,时而凝重。

「她怎么了吗?」我感觉不对,毛道长上次给我把脉,也没有这样悬难神色。

毛道长久久不语,连白颖也觉得奇怪,等到他老婆将茶摆上旁边的茶桌,忽然被叫住:「师姐,你帮她号号吧。」

说罢,起身让出位子。

我也是一愣,毛道长的老婆居然还是他师姐。

「毛家悬术传男不传女,到我爸这代才收女徒弟。」毛道长在旁解释,她老婆已经坐下,给白颖搭脉寻相,很快她脸上也是一变,竟然和毛道长先前一样表情。

「是不是欲气?」毛道长一问。

他老婆点头:「的确是欲气。」

白颖忍不住问:「是说我心情郁闷么?」

「不是郁闷之气,而是邪欲之气。」毛道长沉下心道,「我还是第一次号到这个脉象。」

他老婆摸着脉门,感受脉搏走过的变化,过了一会儿:「你有没有吃过很特殊的药?」

白颖一愣:「偶尔脑热胃痛,会吃一些,其他没了。」

「这就奇怪了,不吃药,怎么会有欲气。」毛道长想不通。

见这两夫妻煞有其事,我也不得不关切,鬼知道这一号脉,号出什么来。

他老婆起身示意白颖跟着她,两人就往内堂的里屋去,应该是聊些私密的话。

「道哥,什么情况?」

「你老婆应该是中淫毒了。」

「我跟你说过,中医有一邪一魔,你是心肝魔火,而邪气有内外,多数是邪气入体,人本身不会产生邪气,但会因为服用某些有毒物质,造成体内积累,渐变到一定程度会产生变化,也就是体内气息的变化。」毛道长道,「你练了呼吸法,应该知道气是怎么回事,弟妹这股欲气,就跟外邪在体内积压产生变化的一种气息,你练呼吸法越来越旺,她呢,是中淫毒越来越深。」

「淫邪毒物导致欲气产生并在丹田积累,影响内息,而昼夜呼吸,也就是新陈代谢…这股欲气会影响大脑、脾胃等。」毛道长想了想,「你们有没有听过明代有名的红丸案?」

「红丸是给男人吃的,跟女人有什么关系?」

「历史上的红丸,是取处女经血加上露水、乌梅等阴寒物,煮成药浆,再加毒物炮制而成,邪秽跟着丹毒进入体内,因为药性阴寒,皇帝用来做性药,如果没有及时调和,很容易出事。」毛道长道,「毛家世代行医,祖上也有几位入过宫廷,对其中的药理也记载在毛家医册里。」

「红丸是副作用很大的春药,必须在事后想办法化毒,而现在的很多性药,虽然也有副作用,但成分和含量都是经过严格标准化,不会在体内滞留太久,会及时消化排除…这么说吧,伟哥是治疗性的药物,但本身也可以算是一种春药,正常来说,男人服用后会通过性交消耗药力…而在某种极端状况下,有些女性患者为了治疗其他疾病,不得不服用伟哥这类药物…但时间一长,她们一样会出问题,倒不一定是淫毒。我说了,西药在药物成分和分量的把控是很严,但中药很难标准量化…如果不是成药,而是偏方土法,那么药毒性更加超出标准更多。」

我掏出白颖誊写的药方,交给毛道长:「你看看这个方子,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毛道长接过一看,脱口道:「缺德方。」

所谓缺德方,并不是一张药方,而是一类方。毛道长解释,过去大宅院里勾心斗角,不乏害人的方子,比如堕胎、失心疯、性无能等等,毛家先祖也收录不少秘方,眼前这种方子就曾经收在毛家医册。祖宗收录这张缺德方,记名为『断子绝孙缺德汤』,因为它是从另一张『龙精虎猛大补汤』里化过来的,省去几味辅药,原本性温的补汤,一下子变成性热的毒汤。

「过去深宫宅院害人,不能药效急的,这个『缺德汤』给别人喝了,看起来跟『龙精虎猛大补汤』一样,大兴房事,其实是折损阳元根本,就像是手淫一样,开始会舒服,时间一长,人就废了。把『缺德汤』给人喝,就是想让人断子绝孙,这在过去是为了争家产。」毛道长道,「文革那段时间,这种害人方大多跟着违禁品一起被焚毁,我爷爷那时候偷记下一些。后来毛氏药铺重新开业,爷爷还收过一个叫南耿的小徒弟,人是机灵就不学好,偷拿铺里的药材,顺走几本医术,还把药匣里的药方给顺走了。」

「这小子加入一个天塘会的邪教,四处骗人入会,还下药迷奸女信徒,有次失手被人发现,直接把男根给割了,后来反迷信运动把这个邪教组织取缔了,他也不知是死是活…带走的药方和医册从此下落不明。」毛道长叹道,「可惜了,要是把『龙精虎猛大补汤』给补齐,搭配呼吸法,一个健体,一个练气,那效果要好多了。」

「你是说,大补汤和呼吸法是配套的?」

「毛家的札记里是这么写的,不过这个南耿被割以后跑路找不到人,我们毛家的秘方找不回,搭配也只是想想而已。」毛道长叹了口气,「对了,这张缺德方你是从哪里找到的。」

听着毛道长的话,我忽然想到郝江化有个师傅,会不会就是毛道长所说加入过天塘会的南耿,因为被割了所以才做了和尚,何晓月好像提到郝江化叫和尚无根僧。无根,是呀,割了,不就是无根嘛,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山庄,找个机会探探。

「她中的淫毒,跟着补汤秘方有没有关系?」

「不能说没关系,但不是主因。大补汤是提升男性的性能力,强健身体,也能曾经双方求欢时的快感,它或许能激化淫毒的反应,但这属于性的范畴。」

「举个例子,看到美女,可能会让你的身体起反应,和美女做爱,你会更兴奋,更卖力,对方也会因为你更出色的表现而获得更好的体验。」毛道长想了想:「但你不会因为看到美女有反应后,就不顾一切冲过去强暴她,不是么?强暴行为是出自对性的满足欲,而不是勃起反应的必然。」

和我猜想差不多,大补汤即便是会影响女人痴迷于性,但不会起决定性作用,原本就对何晓月竭力归咎于大补汤的事情不予认同,现在更是启人疑窦,再加上白颖吐露跟何晓月合作的事情,我对何晓月的动机有另外一种猜测。

「还有种汤药叫养颜汤,是给女人喝的。」我继续说。

「中医给女性调理,滋阴养颜的补汤确实不少。」

「我的意思是,既然缺德汤加些药材进去就变成大补汤,那么养颜汤能不能加些东西进去,比如针对女性欲望的…春药?」

「是有这个可能,春药跟随汤药进入到异性体内,随着交合过程激荡。是药三分毒,有些土制春药,即便交合到体力透支,还是会有余毒留在体内,过去炼丹所成的丹药往往服用者体内积累丹毒;老话说,日久生情,它一样也能日久生毒。」

如果这个构想成立的话,那么何晓月除了补齐大补汤外,也在给女人服用的汤药里动过手脚,增加能刺激性欲的药物,犹如火上浇油,越烧越旺。这些女人就算撑过大补汤,也在性药迷心的状况下沉沦其中,一个也能自圆的行为逻辑。之所以推给大补汤,等于是减低罪责,毕竟她可以推脱不知情辅药药效,但加入成品春药就不能说她不知情,恰恰相反,她是明知助纣为虐,为了孩子和金钱,不惜帮着郝老狗实现淫女成痴的目标。这只是猜想,暂时我还不可能证实。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不一定都是在汤药里动手脚,其实人也可以。」毛道长提到另一种可能。

「人?」我心神一动、

「你想,不是每个女性都喜欢喝中汤药,就算会喝,也不见得经常喝。除了混在汤药里外,如果男人服用土制春药,他还服用大补汤,大补汤供给元气,那么土制春药的药毒就会在交合时随男人所泄的阳元进入女人体内,便是所谓的淫毒,毒入五蕴,必须要通过交合来缓慢化解。」

「男人自身服春药,通过交合解毒并将余毒导进女体,按练气的说法这种叫渡气,尤其是在大补汤的作下用,强大的性能力将未消化的性药余毒输送到女人体内使其产生欲气,欲气不消,欲望难平,只能通过交合化解,但这个男人又服用春药,结果就是循环往复,淫毒不仅不消减,反而越来越深,这欲气便日积月累。」

在毛道长的讲解下,我渐渐明白过来,郝家女人沉迷郝老狗这个又老又丑的原因之一,是的,只是之一。

郝老狗的性能力很强不假,但世上性能力强的不只有郝老狗,找几个大棒倪哥也不是难事,这些女人为什么选择一棵树上吊死,这是我先前始终未想明白的。现在似乎能梳理出来,大补汤能提升郝老狗能力不假,但不至于让女人这般沉迷,真正让她们在性事上欲罢不能的其实是性药,而性接触中渴望性释放却又被郝狗持续渡气使得淫欲积累,循环往复便会生出一种错觉,仿佛只有郝老狗的狗屌才能给她们真正的满足,即便后来不用药物引导,但习惯已经形成。

而白颖的腐化程度区别于其他女人,这在几个女人给我的反馈以及我的感受上,我能感觉到却又不可理解,如果说李萱诗毕竟她和郝狗已经八年多,再怎么偏颇也能说得通,但白颖却是沉陷最深的几个,郝家女人能供郝老狗淫乐的时间远比白颖跟充沛,即便是王诗芸和郝老狗偷奸,她对黄俊儒的伤害远不如白颖对我的伤害,那几乎是极尽羞辱和恶意欺骗。

「你想问性交次数多的反而没有性交次数少的沉迷?」毛道长想了想,「这也不难解释,因为男人不能一直吃性药,等有需要再使用,否则会折损自己,所以后续性交行为多数是正常的,而女人自身的淫毒郁气会逐渐消退,但她们对这个男人的性依赖已成习惯;至于性交次数少的,把这个服用性药的男人理解为药人的话,女人在性交后淫毒更深,她的沉迷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对药的依赖,而不仅是性。」

我若有所思:「那长时间不接触性,她的郁气会慢慢消退么?」

「淫毒一旦成瘾,用自慰的方式可以宣泄欲气,治标不治本,如果没有药物辅助,单靠意志力压抑,最后可能反弹更强烈…中医可以调理,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或者你也可以帮忙,只要你肯狠狠干她,次数一多,她的郁气会消退,你的走火入魔症状也会缓解,问题是你愿意么…」

「你不会愿意。」毛道长手戳着心口处,「你的问题在这里,你自己明白。」

是的,我不愿意。出狱后,我和徐琳做爱,搞过何晓月,上过岑筱薇,也和吴彤日后再说,唯独没有肏过王诗芸和白颖,甚至拒绝和王诗芸发生关系也不是顾忌什么图谋,而仅仅是她长得和白颖相似,看到她我就会联想到白颖,所以我不愿意。毛道长说的没错,我的心是打结的,一旦松开,就会疼痛得痛不欲生。

郝家女人尤其是白颖身心沉沦,有关于「身体」的部分,似乎有脉络可寻,一是郝老狗的性能力确实较强,二则是郝老狗有药物辅助加以控制,无论是下在养颜汤里还是混在大补汤中服下以自身作为药去荼毒女体;然而,「变心」才是让人最不可承受之痛。无论是大补汤还是养颜汤或者性药,核心只是性,无论是性依赖还是药依赖,它都无法解释那些女人「变心」的本质,答案只有她们自己清楚。

哪怕是成瘾如吸毒,或许戒掉很难,或许是彻底戒不掉,但是否选择强制戒毒,选择权在她们。甚至她们还远不到那个程度,而白颖,无论我多想用其他原因解释那不是她的错,很遗憾,我真的找不出,即便毛道长这样解释,但补汤性药的确哪怕影响到人的理智但也不会是决定性的作用,尤其白颖还是个医师。

是的,她是个医师!在人民医院正儿八经挂牌的医师!一个医师倘若不能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状况,不要说上瘾,哪怕只是一种倾向,她在事后会一无觉察?!无论她怎么被胁迫,摆脱不掉对性的需求,最根本是她的思想、她的情感,如果不曾发生改变,那事情无论如何都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白颖的背叛,身体出轨的部分必然有郝老狗的原因,我不能把这部分抹掉,强行去指摘她本性淫荡下贱,这样会有失公允;但她的「变心,是真实的,哪怕她醒悟了,至少它发生过,岑筱薇再怎么跟郝老狗胡搞,我相信她内心是爱恋我,可是白颖呢?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就像是另外一个李萱诗,她们将我的情感践踏和凌辱,在强行解释的「不得已、身不由己」之外,她们沉沦不舍的真正原因,藏在内心的深处…

我渴望答案,我必须要寻求答案,在实现报仇的同时,真相,我被「舍弃」的真相,我一定要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儿子,一个丈夫,我可以接受失败,哪怕我多么不情愿,可是,她们应该给我一个理由,而不是哭泣奢求原谅,我要知道我为什么败,否则…我会死不瞑目。这是我在死前,必须要完成的事情,我不想带着被一条狗打败的失败记录,然后毫无理由和答案,绝望离世!

沉默,毛道长给我倒了茶,还是搁了枸杞,断断续续几杯下肚,等到他老婆领着白颖出来。

白颖看看我,然后低下头,坐到我身边。毛道长老婆则从药柜抓起药,然后扎成药包。五包一扎,共两扎,装在手提纸盒。

「妹子,你和左京一人一份,调理用的,我贴了标签,走的时候带走。」

将药放在白颖身边,他老婆语气温和,白颖连忙感谢。

在药铺又待了一段时间,四人将这壶茶喝得八九不离十,叫过两个小孩,起身告别。

毛道长夫妻将我们迎送到门口,药放在车上。

「大姐,她人很好。」驶了一会儿,白颖忍不住道。

「唔。」我淡淡应道。

「大姐她…给我做了检查,还帮我针灸…」白颖窥视着我,「她说我中毒了,所以…」

「所以你想说这不是你的错?」稍微降速,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

「别忘了,你是一个医师,身体出状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白颖说不下去,是的,哪怕有身中淫毒,欲气难消的理由,但她是医师,身体出状况,她不应该不知道,这一点,她绕不过去。

辩解不了,眼泪却无声无息,翔翔和静静连忙喊着『妈妈,不哭』,小手去抹眼泪,可是眼泪止不住,像极一个受委屈的小媳妇。

委屈,你还觉得委屈…我很想发火,随即吐纳呼吸,强行让怨怒暂时熄火。还不到我和她、和那些女人对决的时候。

想到岳母临行前的良苦用心,想到白家对我的情义,终究还是心一软。

「白颖,不是你的责任,我绝不会迁怒,但是你的责任,我也不会当它不存在。」我想了想,「我很高兴,你这两天跟我说了一些事,虽然不多,但我知道你没骗我。这是好事,起码你有一些改变,你不再是一味地辩解…我知道你还有隐瞒,你还有时间去想…」

「你也清楚,还欠我一个答案,但我不希望听到一个不真诚的回答…你听明白了么?」

「我知道。」白颖抹了眼泪,「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彼时的她,想着母亲,这个最大的助力,找寻一个更为妥善的时机,就将她所经历的一切包括十六年前的那个秘密,全部都告诉我。然而,事情往往不遂人意。

白颖最终还是因为私心,做出一件错事,也间接促成我和佳慧的开始,当下我是愤怒的,但事后,久久回想,如果不是她做了这件错事,可能我和佳慧也不会发展到后来,从这点上讲,我应该感谢白颖,只是随着我和佳慧关系的变化,这也导致我在白颖的处理上,难以决绝。

这次回龙山,特意带上两个孩子,这也是我的一项测试。白颖并没有觉得突兀,以前就带着孩子去郝家沟,理由是领着去探望奶奶,而实情…一想不免有些悸动,不愿深想。我倒是想看看郝老狗看到孩子会是什么样,以为他亲昵孩子,或许是掩饰和白颖的奸情,如果这次他很冷淡,那说明他认为孩子是我的,反之他就是明知真相,在瞒着其他人之外还动过手脚,孩子已经五岁半多,那么他动歪心思,可以算在六年前,也就是说,在白颖以为六年前的不怀好意,四年半前的借酒强奸前,郝老狗就已经实施图谋,而孩子就是他刻意造成的结果。

从勾搭李萱诗、未婚怀孕、奉子成婚、侵吞我左家的资产、不仅李萱诗连连产子、甚至白颖也是被算计怀孕生下两个野种…而我更是被断子绝孙缺德汤给害得成为弱精绝种的蠢蛋,这一切都显得那么奇幻而不可思议,而这又和郝老狗密不可分,很难想象,一个从穷乡僻壤出来的老农民会有这种阴谋诡计,真应了那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郝老狗就是个居心叵测的恶犬,更是一头恩将仇报的豺狼。

路上,我拨了一个号码:「你可以开始准备了。」

「好。」简单明了,只有一个字,那是刘瑶的声音。

没有人会预料到,我这次回来,第一个出事的,并不是郝小天。

这不是我的报复,而是一个女儿向母亲的愤怒,我已经拖了一阵子,也是时候处理。

回到公司,换回车,进到山庄,不久便接到李萱诗的来电,旁敲侧击地询问岳母,我只淡淡说岳母陪着白颖和儿子两天就回去了。我能感受到李萱诗似乎松了口气,我又提到这次孩子来,她倒是很欢喜孩子,希望能带到郝家大院,毕竟那里保姆多,方便照顾。

方便?只怕是以此为借口,诓骗白颖过去,打算再给郝白整上一出鸳鸯戏水…我心中暗冷,想起吴彤所说李萱诗要操办郝老狗六十大寿,还要定制一批阴环,那么这阴环里,是否就有白颖的一份,就像是郝老狗曾经定制的三条项链,而且李萱诗还要去陪郑群云睡,她这么做,不用说也是为了郝老狗,那么再坑一次白颖,做这种事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大不了。

白颖询问是否要熬补药,我拒绝,并让她带孩子先回房间。我则是回房,放一缸热水,我需要好好泡个澡。

我给徐琳打了电话,她和我扯着闲,有意也在打探岳母来长沙的事情,我只说晚上来我房间谈,还准备一瓶红酒。

晚上八点,不见不散。正常来说,晚上八点是个很糟糕的时机。

「看样子你憋得很辛苦。」徐琳有所取笑,她肯定知道我很难和白颖做那种事,理解为我憋得辛苦。的确,我是憋得辛苦,毛道长也劝导我要懂得宣泄,虽然这和我执着复仇的想法有所冲突,但放在徐琳身上,倒是一举两得。

晚饭过后,或许是坐车太辛苦,两个孩子很快便熟睡,白颖便去洗澡,换一件短身睡衣,裹不住她丰满诱人的胴体。想着白天,道哥老婆跟她说的那番话,自己之所以沉迷郝江化,很大原因是因为中了淫毒,所以才…想要解毒,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性交去消减欲气…再配合药物调理,身体也会逐渐恢复…而且左京好像也是因为压抑太久,好像练什么气…越压抑越难受…左京的身体也有点问题,同样需要性交去泄火…既然这样,那自己和他…刚刚好,不是么?

不用理郝江化,母亲已经说过,把柄的事情她会想办法,至于性…也不是只有郝江化…白颖想起先前左京发烧那晚,自己趁机偷偷和他做爱,那股强大到几乎被贯穿的滋味…应该就是所谓的练气吧…鸡巴变得又粗又大…真想它能再次进来…自己需要解毒,左京一样需要发泄…他已经和别的女人做过了…道哥老婆说的很清楚…左京需要多次性交才不会走火入魔…这样的话,自己应该也能帮忙…多做几次左京说不定就原谅自己了…

白颖心里越这么想,体内的欲气渐渐起了反应,只觉得娇躯微微发烫,忍不住抚摸起来。好在孩子已经熟睡,只要克制一些,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半敞的睡衣,那丰盈的雪乳,左手托握着一只,轻揉着乳肉,幻想左京的爱抚,手指捏着乳头,敏感的酥麻,唇齿不由轻咬唇瓣,呼吸微微重,一想到左京正在玩弄自己,便觉得下体一股湿热,右手伸进内裤里,寻到穴口,白皙玉指便轻轻探进去…低低的娇喘,两颊红霞微微…

不行,越来越想他进来。白颖情不自禁地从床上起来,来到墙边,这样可以离左京更近一些,曾经听到他和女人在隔壁疯狂…嗯?!现在也有声音?!听到小小的呻吟声,好象是女人的,可惜听不清楚。

难道,左京在跟谁做爱?!白颖不知道上次左京故意让他偷听,才抱着岑筱薇靠着墙边做爱,所以声音很清楚,现在正在床上忙活,声音就小了许多。白颖只好将耳朵贴在墙面,渐渐她听出来刚才的呻吟是徐琳的声音。

真骚。白颖不由腹诽,知道徐琳跟左京发生过关系,但一墙之隔,这个做长辈的女人,居然还跟闺蜜的儿子搞在一起,白颖不免有些吃味,倒不是真埋怨,而是渴望成为徐琳,因为徐琳抢走她原本的工作。

房间里,我正用粗壮的龙茎抽干这徐琳的淫穴。

「徐琳…我干得你爽不爽…你喜不喜欢被我干…」

「爽…爽死了…嗯…我喜欢被你干…上次被你干过…我就巴不得每天被你搞…哦,京京的大鸡巴,我的骚穴已经受不了了…」

徐琳一面摇晃着她的娇臀,一面被干得娇喘不已:「唔啊…真好…京京…你…大鸡巴好厉害…真的…你的…大鸡巴…真是好棒…搞得…我…爽死了…我就想被你这么粗的大鸡巴干…喔…对…用力干…狠狠干…喔…」

「徐琳…你真是太淫荡…你的屄还是这么紧了…真是又骚又浪…怎么肏也不松…」听着她的浪语呻吟,我还是得称赞她,然后继续铆足马力,将阴茎狠狠插干她的骚屄。

「啊…京京…你的大鸡巴好厉害,不行了…我要爽疯了…喔…」她的淫浪呻吟,使得房间充满情欲激荡的氛围。

徐琳用狗趴的姿势趴在床上,不时扭动她丰满的肥臀来配合我的抽插,丰满成熟的躯体上随着剧烈的性交开始沁出汗水,每次我将胯下二兄弟狠狠顶撞到她的阴道深处,直抵花心,撞击花穴口的软肉,骚穴便压迫得更紧,夹得我通体舒畅,而那对傲人的大奶子则随着我们的酣然交战而晃动,让我忙里偷闲也会抓起来捏几下。

「京京…你好厉害…哦…搞得我爽死了…爱死你的…大…鸡巴了…哦…又粗又长的…大鸡巴…肏得我爽死了…」

随着情欲高涨,她已经无暇顾及形象,只能任由秀发凌乱,香汗淋漓,妩媚的脸上呈现淫荡的神情,骚浪地扭动屁股,尤其两个悬空的肉弹,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而她高高翘起的雪臀浪股,让我发起更猛烈的的抽弄,用大鸡巴狠狠地干她。不仅如此,交合处上的阴核也被连连刺激。

床笫间的交战不止,呻吟和喘息此起彼伏,附耳在墙上的白颖,只听到隔壁若隐若现地呼喊:「京京…再用力一点…操烂徐姨的骚穴…喔…好爽…大鸡巴,想要…被京京的大…啊…大鸡巴…一直肏……呀…受不了…又要泄了…」

隔壁两人肏屄越来越激烈,白颖的心里又难受又渴望,一想到和左京做爱的人不是自己,她就觉得很难受,恨不得冲到隔壁,把徐琳换下来,自己撅起屁股,央求左京狠狠肏她的嫩屄。当然,也只能这样想想,不过听着隔壁的浪言浪语,白颖忍不住伸手在自己滑嫩的肌肤上抚摸,以此稍解高亢的欲气所带来的温热感。

想到左京和徐琳就在隔壁做着各种羞人动作,还有不断涌入耳膜的呻吟声,尤其徐琳被大鸡巴肏弄到愉快时的动情呻吟,白颖越来越渴望得到左京的肏弄。隔壁还在继续,今晚将会是持久战。

徐琳肆无忌惮地淫荡,不断呻吟高亢,这让白颖愈发悔恨,明明是自己享受性爱的权利,却被另一个女人占据,这实在是种折磨。她只能换一种方式,尝试幻想隔壁的那个女人是自己,此刻在呻吟的自己,不断喊着被大鸡巴肏得爽到爆的自己,正在用自己娇嫩的身体,用各种姿势和体位迎合左京,难以言说的情欲便在心里扎根。

徐琳的淫浪娇声似乎也正是她想发出的声音,白颖感同身受,不由自主地想到,如果现在被左京压在身下,被那根粗壮的大鸡巴狠狠肏屄,一次又一次的强力顶撞,她会不会像徐琳一样,呻吟娇喘,把自己最淫荡的一面表现出来。

白颖已经迷醉了,她沉醉在自我的臆想世界,竭力迎合小京。每一次的深入,每一寸的肌肤,她尝试用任何部分去讨好左京,只希望能挽回那濒临破碎的夫妻情,她的两根手指已经在屄穴口抠挖着,沉浸在左京对她的淫辱中。

「噢!老公,你肏死我吧!我不行了,要来了,要泄出来了,啊!」

在隔壁放荡的呻吟声中,白颖用自我满足的方式,宣泄欲望,她也沉醉其中。

彼时,我和徐琳的缠斗仍然在继续,不过已经换了好几次体位。徐琳已经连着泄两次高潮,大鸡巴在她的骚穴里反复抽插着,虽然容不下我尽根没入,但也一干到底,每次都顶到花心,约莫十几下便冲击子宫颈,在里面冲撞起来,野蛮不适合寻寻这样初经人事或者吴彤这种性经历相对少的,徐琳的骚穴简直是完美的发泄地,没有伦理的阻碍,所谓的长辈也仅仅是称呼上的叫法,没有什么顾虑,我肆意享受她的私密,仿佛她是我的私有物一般。

在徐琳又一次泄身后,她的身体已经显得无力抵御,然后我便将她抱起,托住她的大屁股,不是面对面的方式,她已经没有气力再去夹紧我的腰部,所以我从她的臀下大腿抱起,像大人给小孩把尿一样,只不过我将她的双脚也抱压在两腿,胯下的二兄弟则在疯狂地抽插,撞到臀瓣啪啪,屄穴的唇瓣也被干得外翻。

「京京,这样…很羞耻。」徐琳有些不自在,作为银行高管,她从来没有被这样对待,即便是郝老狗面前,她也没这么失态的方式进行肏屄。

「你不喜欢么?」我发狠猛干了几下,把她的腿跨分开,以W的形态朝外,整个阴户一览无余,尤其大鸡巴不断进出,疯狂捣浆的画面,是的,从阴道花心流出的淫水越来越多,不断外流,而在穴口处则因为被大鸡巴的蛮牛冲撞给磨成白浆。

「喜、喜欢。」徐琳已经没得大长辈的格调,只能任凭我为所欲为。

于是,我开始抱着徐琳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同时不忘记将大鸡巴往她的骚穴深处持续抽插。抱着人肏,虽然很累,但也很爽,事实上我觉得吴彤的娇小最适合用这种姿势肏,好在徐琳因为保持健身的关系,体重控制得还不错。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起,不过我没理会,我知道她是谁打的,时机也差不多。

这样连着又干了几分钟后,徐琳的屁股一次次下落,而我又抛起,她的骚穴套弄我的阴茎,大鸡巴贪婪得被淫水浇灌,阴道紧紧包着我的大茎柱,花心深处不舍地吸吮着我的大龟头。

我很清楚,绵密的抽插,即将把徐琳又一次推上高潮,于是我抱着她走到房门口,她还没察觉到我这样做的用意。

「被我的大鸡巴肏…是不是爽到爆…是我的鸡巴大,还是你老公的鸡巴大?」

「你的大,他根本就不行,废物一个…他只是我名义上的老公,你才是我的大鸡巴老公。」

「这话你也跟郝江化说过吧,你是不是答应他要把你的女儿献给他肏!」

「好端端…你怎么还提这事。」

「你还打算把你的儿媳也打包给郝江化搞,让她们姑嫂一起给老男人搞。」说着,我大力地狂顶,爽得她直翻媚眼,「是不是,快说!」

「是,我是想把刘瑶和晴秋送给郝江化这个王八蛋搞…对不起,京京我错了…我让她们给你搞,好不好?」

徐琳显然没想到她已经落入圈套,她即将要高潮了,不过我也快高潮了。

「徐姨,我快要射了…」

「没关系,就射到里面吧…怀孕也没关系…」

被这个美妇言语一激,我狠狠地干了几下,直接扎进子宫,然后将一股滚烫的热精喷射出来,浇洒在子宫里,反正我已经弱精无法使人受孕,也不用再顾忌,干就完了,将一腔精华尽数打在她的子宫深处,在这个女人体内留下浓浓的一笔。

然后,我果断地握住门把手,将门一拉,徐琳的脸色登时大变,门外,赫然站着两女一男。

「啊!」徐琳被惊吓到,想要躲闪,很可惜,她被我死死地抱住,正用一种极其羞耻的方式,将她的私密处呈现在三人面前,而我的大鸡巴正插在她的屄穴里,并不舍得拔出,而是当众再狠狠地干起来。

「京京,停下,不要…」徐琳慌忙喊叫,「瑶瑶,不要看,你不要看…晴秋,你不要…啊…」

或许是这种猝不及防的突发状况,又是以这样羞耻的姿态没,让她的羞耻感爆棚,刺激到极点,她的尿道旁腺骤然喷出一股透明的液体,直接喷在眼前男人身上。

他的脸涨得通红,双手攥拳,到底是没冲动抡砸下来。

但有人已经先一步,一巴掌拍在徐琳的脸颊上,委实是魔女的作风。

「不要脸!」刘瑶忍不下去,即使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存着出卖她和嫂子的想法,还能以这样羞耻的姿态出现,甚至还淋了父亲一身。

「瑶瑶…」徐琳羞愧难当。

「不要叫我,我没你这种妈。」刘瑶拉着同行而来的女人,「嫂子,我们走。」那个女人看了眼徐琳,满是失望离开。

唯一还留着原地,被徐琳潮吹的液体淋到的男人,正是她的丈夫刘鑫伟。

「徐琳…我们离婚吧。」刘鑫伟一脸冷漠,眼中根本没有正在肏着徐琳骚屄的我。

离开前,他只留下这样一句冷淡淡的话,等我拔出阴茎,放开徐琳。

「啪!」徐琳一巴掌拍在我脸上,我没有躲,算是还她当初在杭州抓奸前安慰我的恩情。

「左京,你毁我!你他妈毁我!」徐琳大声一喊,人便蹲下来,痛苦起来。
TOP Posted: 09-04 17:13 #75樓 引用 | 點評
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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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第三十八章(下)(02)

「我没有毁你,毁掉你的,是你自己。」我不觉得做错,「你应该清楚,这么做对我没什么好处。」

徐琳在流泪,流泪是因为哭泣,谁害她哭泣,她又为谁而哭?相信她心里会有答案。

徐琳是个精明的女人,一个精明的女人,不会让自己哭泣太久、留太多眼泪,这样做于事无补。

「地上很凉,需要我把拖鞋拿过来么?」见她哭了一阵,我些许不忍。

「不用。」徐琳抹了把眼泪,并没有看我,依稀还在哽咽。

我微微俯身,还是选择将她抱起,她的体力早已透支,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力。

美妇悲戚,坐落在床沿,我将她的衣服拾过来放在她身边:「想要挽回或者解释,你还有时间…」

「挽回?解释?」徐琳扑哧哭笑,这种时候任何补救都来不及,然后又是一闷:「给我一支烟。」

「你不是抽女士烟么?」我摸出半盒白沙,正欲打开取烟,却被一把抓过,利索地拿上打火机,手上夹着一支烟,烟已经点上。

沉香屑不绝,袅袅自生烟。现在虽然没有沉香,但有香烟在手,似乎也逐渐平静下来。

白沙烟香浓郁,烟气醇和,限于低价烟的成本,品质谈不上好,抽烟会有几许杂气,像徐琳这类轻奢时尚的都市女性很难抽得惯,她被呛了几次,还是忍着将这支烟抽完,湮灭。

徐琳将自己枕靠在床,抬眸凝视我一眼:「上来。」

想想还是爬上床,我不会以为她要我趴在她身上,而是如她一样,枕靠在床。这一幕,让我有些似曾相识,吴彤好像也用过这个套路,难不成她们习惯这种沟通方式?

「是瑶瑶的主意?」徐琳显然想到了。

「换做是我,不会这么做,不过她这样选择,我也尊重。」

「尊重?你要是尊重她,就不该让她们看到这种场面。」徐琳吐着清冷的字音,「你不该把她们卷进来。」

「把她们卷进来的难道不是你嘛,从你在郝江化面前说出那些话,就应该预料到她们会被卷进来。」

「我只是开玩笑,不作数的,我没想过把她们拉下水…」

「你可能是在说笑,但郝江化不是,他一定会当真。从他开口这样要求的时候,你就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存有这种想法,可是你还是答应了…你这本身就是一种背叛…」我不为所动,继续说道,「你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心情有些不安,这骗不了人。你也不确定时间一长,会不会就把女儿儿媳献给郝江化淫乐,不是么?」

「毕竟,在你之前,李萱诗已经这么做了,瞒着她的亲生儿子,容忍儿媳和郝江化乱搞,甚至她有没有一起参与其中,婆媳两人共侍一夫!」

徐琳一时说不出话,低头沉默,半晌,她才抬眸,神情黯然:「所以,你选择告诉瑶瑶?」

「我当然会告诉她,因为我不想她成为第二个我,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出卖!」

徐琳张嘴欲言,却吐不出只言片语,还能辩驳什么呢。

刘瑶的做法有些极端,本来她还有后手,不过徐琳潮吹喷在刘鑫伟身上,这一幕落在眼里,已经足够了。

母亲背叛在先,刘瑶决定后发先至。这份魄力并不简单,的确有一股徐琳的飒爽劲。我不禁想到,倘若寻寻的确患那种病,而我也真利用寻寻去和郝家人发生性关系,那么刘瑶一样会对我进行报复。

所谓魔女,在被冒犯到珍视的底线时,她会毫不留情进行反击,不管对方是谁,她有她的情和道义,漠视感情的人,不会被她当做亲人。就像现在,徐琳,已经被刘瑶一击命中,惨遭出局。

我知道徐琳心里有疑问,索性也不藏着话:「我在长沙的一家酒吧偶遇瑶妹,才知道她是酒吧的老板,再之后,我就把你告诉我的转述给她,然后她便有报复的想法,说报复也不恰当,应该是及时止损。」

「你和刘叔激情不再,他已经不行,而你需求性,你们只是表面恩爱,在家里也只是同床异梦,离婚才是最好的选择。」

「对于你和刘叔感情变得淡薄,瑶妹不是不知道,她只是装不知道,这些年不怎么回家,也是怕你们尴尬。但你不该在郝江化面前说这些话,说了,你就伤害到她…」

「所以,你就帮她,帮她抓她妈的奸。」徐琳喃叹道,「你还亲自下场演出,也正是难为你了。」

「其实也不坏,你和刘叔也能解脱,瑶妹和她的哥哥嫂子也不会被你坑到,挺好…」

「挺好?好个屁。」徐琳愤怒地骑到我的身上,「谁让你告诉她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家毁了,我的两个儿子,我的儿媳和女儿,她们会怎么看我,会跟我断绝关系,你没听到鑫伟说嘛,他要跟我离婚!我现在是孤家寡人!」

「但这样做,瑶妹的家能保住,她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嫂子。」我平静道,「你不是很喜欢被郝江化搞嘛,郝家反正都有你的位子,你要是过去随时都能当二夫人,你和李萱诗不是姐妹情深嘛,没有婆媳共夫,姐妹共夫也不错。」

脸上的戚色还在,她已经说不出话来。

「穿上衣服走吧。」我轻叹一声。

徐琳看似默然,突然做出一件令我想不到的事情。微微起身,我以为她要起身,结果她一把扶住我的龙茎,然后屁股一沉,便将我的阴茎大半塞进阴户屄穴里,那坐得敦实,将鸡巴吞纳进阴道,龟头更是被挤撞在花心,然后肥美的肉臀便在我的腰腿根扭动起来,越来越疯狂…

「徐琳,你…」徐琳这一手出人意表,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被骑上,瞧她脸上的痛苦和疯狂,显然不理会我的意见,而且扭动时,两团巨乳随着疯狂摆动而波动,这种亲身目睹的波澜壮阔,实在是惊艳,但…

我本能伸手去推,她索性抓过我的手,压在两团丰硕软肉上,心生些许退缩。她的肥臀骑在我的腰胯,真要强行起来,不想得先把她掀翻不可。

眼前的徐琳,不只是女骑士,更像是一头发情的母狮子,原本透支的体能在被抓奸时的羞耻感和家庭破裂的打击下,情绪上的疯狂,渴望发泄,不管不顾,就这么骑上来。

我是可以轻松推到她,甚至还能扇个耳光,踹她下去,但我没有这么做。这一刻,她需要性,她也只有性了。

这次抓奸,我确实配合刘瑶,在执行她的报复计划,同时我也的确借机享受一把徐琳,并且是当着她的家人面,这次戏我演得很投入。所以效果出来了,徐琳不管怎么做,她和刘瑶一家裂痕已经出现,再也没有拉她们下水的可能。

徐琳的情绪很不稳定,她的疯狂也无关性欲的索取,而是自我的放逐。同样是抓奸,那次在杭州宾馆前夕,我已经预感到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在我深夜买醉的时候,徐琳给了我关怀以及情感的亮光,虽然我后来还是决定去抓奸,并连夜追击郝老狗,赶到郝家沟捅他三刀。但如果没有她当时出现,也许我的戾气会很重,我可能在事后自我终结生命,谈不上拯救,但的确没让我绝望到死。

也因为这份情义或者是孽缘,我不忍心在这时候去推开她。她帮我一次,我得先还她。

然而徐琳并不给思考的时间:「你跟瑶瑶搞过吧。她是不是又骚又浪,淫水又多?」

我不禁勃然一怒,将她一下掀翻,猛地骑跨上去,一手便扼在她的脖颈:「有种你再说一遍。」

「生气了?我说错了么,她是我生的,我是大骚货,她就是小骚货。」徐琳一声戚笑,「大小骚货都被你搞过,你很得意是不是!」

「小骚货勾搭奸夫,联手坑亲妈,是她把这个家毁了。」即便我已经扼住她生命的咽喉,她依然在挑衅,「有种你就干死我。」

「好,我就干死你!」松开她的喉颈,随即掰开她的双腿,猛然把降魔杵捅进她那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肉穴。

花径满是滑腻,从深处分泌的蜜液增加润滑,使得粗实的大肉棍能肆意地蹂躏嫩穴,鲜嫩的肉壁压裹着阴茎,再加上淫水润补,让我没有遭遇阻碍,顺畅地抽插起来,二兄弟疯狂地挺动,次次挑中花心软肉,磨得徐琳又酥又麻,不由得又是一阵急促的娇啼狂喘。

原本哭戚的脸庞,染上性欲的艳红,徐琳被我压住身下,一番抽插,鼻息逐渐转促,娇喘连连:「唔…你行不行…不是要干死我嘛…来呀…我看你怎么干死我…」

也许是连番的交合让她阴道里充满大量的淫液,不会因为粗鲁的动作而受伤,相反她享受到性交的快乐。

我迅速调整策略,一鼓作气,不再是小打小闹,而是长枪硬上,直接把花心软肉冲撞开,挺破宫口。不只是外宫口,而是直接突破宫颈,粗大的龟头贯穿内口,进入子宫腔,不是前段,而是直接冲到中后段。如果说子宫是生命的禁区,这里就是禁区中的禁区,距离撞壁也只有半寸之遥。

我伏在她身上,使出这强力一刺,她真实感受到疼痛感。这本该是生人勿进的地方,还是第一次被人长驱直入,这种疼痛让她有些难以招架,却又不得不忍受。

多数男性的生殖器是无法进入到子宫,那不仅仅是长度的问题,关乎宫口大小,角度,还有阴茎勃起的硬度,力度等等,甚至还需要些运气,同时女方还不能太过于紧张。郝江化的肉屌虽然腥臭,但仗着尺寸优势,有几次凭借绵密的性交最后冲破花心,攻破外宫口的第一道防线,进入子宫颈区域,然而他也仅止于此,他并没有做到突破宫颈从内宫口再突破到子宫腔。

郝江化虽然精力还行,但他太老了,老人的生殖器哪怕粗长,但它不够结实,不够硬更不够力,尤其郝家那么多女人,哪怕是大补汤,日复一日的损耗,疲态早已显露。也许还能满足小姑娘们甚至还能硬撑几个钟头,再想几年前群芳嬉戏根本做不到,更不用说他最巅峰的状态也只是够到第二道防线,但没想到左京居然突破这道防线,不是在宫颈,而是直接冲到子宫腔里。

徐琳感到痛的同时,心里不自主地紧张,企图抓撑些安全感。

「吱溜」一声,又一次全根没入,不再留力,也不管她是否受不受得了,相比以往几次性交,现在我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而是随性的施虐,七寸多的肉棍全部进入她的体内,两颗睾丸都被带得撞击在门户附近。

「疼…轻点…」徐琳心里泛起一种不安全感,这么深入的私领域,她也有些惶恐。

但,做错事要付出代价,挑衅也要承担后果。我的动作无疑比以前狂野,蛮牛要冲撞,野猪撞树上,不顾一切地干!

反抗不了,那就学会享受。但徐琳濒临绝望,她已经泄过好几次,原本就到强弩之末,强撑着身体化身女骑士发出挑衅,故意用言语刺激,其实是自暴自弃,希望左京愤怒之下怒揍一顿,没想到迎来一顿长枪捅刺,这一捅竟然还干到子宫腔。

「京京…我错了…你放过我吧…」眼前的左京仿佛一头发狠的狮子,她无法预料会怎样,只好停止挑衅,选择求饶。

野性一旦被唤醒,没有到累的时候,又怎么会轻易地停下来呢。徐琳只能任凭我在她的体内横冲直撞,任意驰骋。

一次比一次的猛烈,力度不曾消减,微微的抽退,紧接着便是强猛地突刺,徐琳张着嘴,却说不出话。

她的内心或许在喊叫,但我却兴奋起来,撞到了!结结实实地撞到阻碍,二兄弟一路杀伐,它终于抵到最后。龟头在宫底撞到宫壁,这项千难万难的成就,居然在这种极端狂暴、不追求性爱欢愉而是用性惩罚的情况下解锁了。

是的,我在徐琳身上完成了撞壁的壮举。是在她的子宫里,不是碰触到左右两侧,而是抵在最深处的宫底,龟头顶到她最脆弱的子宫壁。那种触及浆膜的欲望和感受,不同于冲破一个处女的处女膜,但同样弥足珍贵。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我都没有抽离子宫,只在里面活动,一旦退到花心外,还能不能再次触底,我并不是很确定。在火热粗大的肉棍狂乱攻袭下,徐琳早已瘫软,而我在一声低吼过后,苦战已久的大龟头在子宫的宫底颤抖起来,一股又一股滚烫的白浊浓精射在她的宫壁,射出的精液量有些出乎我意料,子宫根本装不下,鸡巴不得不退到,抵住宫口,马眼喷射出多余的精液随着她花心分泌的阴精混合着淫水淌在阴道里,先前射出的精液则被堵在子宫里。

或许是二兄弟太兴奋了,马眼并没有停止射精的意思,直到持续快两分钟,龟头才平缓下来,这波射精才停息,而多余的精液和淫水从阴道的缝隙处慢慢往外沁出。

倒也奇怪,我的射精量一向普通,尤其被郝老狗的缺德汤害的变成弱精男,绝子绝孙,也不知道是不是跟着毛道长学练气的关系,弱精归弱精,射出来的精液量倒挺多的,可惜没什么意义。

徐琳有如被救上岸的溺水者瘫软躺着,不过我不会给她惬意休息的时间,直接将她翻身,又白又肥的圆臀后翘,仍旧坚挺地坚守岗位的大鸡巴,再次从阴唇的蜜穴里捅了进去,继续新一轮的征伐。

既然她用性发起的挑衅,我就用性来欲罚,在达成惩戒目标的同时,顺带也消减自身的心头火。这也是理智不再压制欲望的原因,毛道长说过想要化解走火入魔,第一个方法是我必须停下来静养,但这不可能,我的复仇正在关键时候绝不能停下,而第二个办法则是通过性交的方式宣泄…从这个角度讲,我虽然在惩罚徐琳,但她也是我眼前的解方,不是唯一,但总好过去找隔壁,那个女人我真的很难再下屌。

徐琳下身淫泞,不情不愿,我毫不留情地在两片臀重重地拍了几下巴掌,雪白的大屁股上多出几道火辣的手印子,「啪啪」之后,「啪啪」又起,一对赤裸男女,还在进行战斗,整个房间充溢着靡秽的气息,不断的传来女人的求饶声…

这一夜,很漫长,徐琳累,而我也累了,在凌晨的某个节点,在释放最后一次后,我也不得不鸣金收兵,躺下睡去。

清晨六点多,我醒来时,徐琳就靠在旁边,正在抽着白沙烟。估摸她醒来已经有段时间,不得不说,这女人在事后的恢复力真是强悍。

「多抽了你两根烟。」徐琳淡淡一笑,她的精神头比我想象要来得好。

「你肯定不知道,昨晚是我做最久、泄最多的一次。」她吐了一口烟,沉默几秒,「我今天会去找他谈离婚。」

「唔。」我不便发表意见,只能用语气词回应。

「我们家一家六口人,我和鑫伟的那点事,你已经知道了。说说其他人吧,大儿子喜欢四处流浪,已经十年不回家,二儿子是个形婚主义者,虽然娶了老婆,其实是个GAY,瑶瑶呢,从小就是魔女,我们也管不了她,儿媳晴秋是瑶瑶的闺蜜,应该也是个拉拉,所以瑶瑶把她介绍给老二。」徐琳若无其事地说道,「我们这一家人其实都不太正常,硬凑在一起也挺没劲的…这家散就散了吧…」

「有一点,你说得没错…如果拖下去,也许我会把她们拉下水…」徐琳略一停顿,「可以的话,帮我跟瑶瑶说声对不起,她现在已经不接我电话。」

得到我的应允后,她仿佛松了口气:「一起洗个澡吧。」

一起?我微微一怔。

「做都做一晚了,洗个澡还怕什么。」她不以为意,掀开被子,我这时候才发现胸膛还有胳膊,有不少指甲爪过的痕迹。至于床上更是惨不忍睹。

卫浴间足够容纳两个人,不过没有泡浴缸的雅兴,而是选择温热的淋浴。大战连捷虽然过瘾,但少不了清洗,徐琳顺便帮我抹洗后背,沐浴液抹在身上,尤其她的手掌抚摸下,摩擦润滑的白沫,洗着洗着,她的手又摸到某个不该碰的地方,虽然昨晚接触得已经足够多,但她这么盈盈素手一握,二兄弟又不安分起来。

于是她蹲下,又帮我一点忙,说算是给瑶瑶传话的报酬,我就不再推辞,这时候再装君子真没必要。

我隐隐有再来一发的想法,不过她是真的挨不起炮火。

对于徐琳,我的容忍度算是比较高,一来她和郝老狗有任何性关系,与我无关,和李萱诗亲如姐妹,同样随她,我唯一不确定的是她在郝白事情上扮演什么角色,否则她顶多是池鱼之殃,看在瑶妹的份上,我的确想过放她一马,不是放过她,而是给她一条能骑马逃跑的机会。

不是因为肏屄才于心不忍给她机会,我只是践行我的标准,如同郝小天、郝杰、郝燕一样,我也给了徐琳一个机会,只是她未必会听,虽然不是由我亲口说出来,但还是希望她能听进去。

瑶妹的报复,策划抓奸行动,看似摧毁家庭,其实恰恰保证她珍视的加人,至于那些枯藤烂枝索性就舍弃。从结果来看,预期的目的已经达到,但相比于计划,还有个步骤没完成,原本瑶妹想要借机要挟徐琳辞去银行职务,加上她手里有些东西,但因为意外潮吹喷到刘鑫伟,那种情况下不适合她发飙和谈判,只能草草了结。

徐琳走后,我去敲白颖的房门,今天还有些事情要做。开门后她的脸色有些白。

「昨晚没休息好?」我微微皱眉,暗示她等会儿补个妆。

「孩子被吵醒好几次,我忙着哄他们睡觉。」白颖低着声音,似有所指,「呃…那个…」

「怎么了?」

「你要是…很想要…不用这么辛苦徐琳…」她娇咬玉唇,「我也可以过去…多个人…帮忙也是好的…」

「八点钟,我来接你们去郝家。」原本我是打算带上白颖她们直接去郝家,估计这会儿能赶上郝老狗吃早饭,恶心他也好。但瞧见白颖尽想美事,我决定先晾晾她,独自去餐厅。

昨晚隔壁的动静有点太大,白颖贴着墙根听了很久,那阵阵磨人的呻吟和体能,左京跟徐琳肏屄至少得有四五个钟头,把徐琳都干得求饶,这样的性能力实在出乎意料,上次趁着左京高烧弄过一次,但毕竟他是昏迷状态,还没有表现出真实的体力和持久力。还有刘家人来抓奸时,这把她给吓坏了,没想到左京和徐琳回到房间居然继续肏屄,折腾大半宿,这边孩子也醒过来几次,闹腾,她也就没有再听下去。

掏出化妆包,准备稍微遮瑕,起码脸色看起来能好些,不多久,何晓月登门而来。

白颖的脸色愈发难看,直直盯着何晓月,何晓月莫名一慌:「怎么了?」

「都是你干的好事!」白颖冷声道,「中医说我种了淫毒,你不只是在大补汤里动手脚,还在我们喝得养颜汤里下药,你偷偷加了很多春药、性药下去,是不是?是你害得我们这些女人个个迷了心窍,遇到郝江化就跟吸毒一样!」

何晓月彻底慌了,连忙跪下给白颖低头认错:「药是我下的,是郝江化给我,我不敢不下,就算没有我,他也可以找阿君、阿蓝、阿文她们,随便找一个丫头,这事都能干,我只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身不由己啊。」

「你身不由己,难道我就活该倒霉嘛!」白颖恨不得给何晓月几个耳光,终究忍下来,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现在再追究她也于事无补,「起来再说吧。」

何晓月挣扎起身,这位堂堂白家大小姐,李萱诗的儿媳妇,郝家的小夫人,她要是想要报复,自己是一点辙也没有。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往大补汤里下药,你最多只是把不完整的汤药补齐,不能说你害我,我还得感激你告诉我真相。这样你不仅跟我合作,多一条退路,而且还能安全靠岸,养颜汤里下药的事情就没有人知道了。这样郝江化、李萱诗、还有左京和我,每个人都当你是自己人,你就如鱼得水,好处都拿。是不是?」白颖沉声道,「如果我现在去告诉李萱诗和徐琳,是你帮着郝江化在女人汤药里下春药,搞得我们个个以为被郝江化害得都染上性瘾症,你说她们会怎么对付你?」

「别别别,白颖…啊不,大少奶奶,你就放过我吧,我就是一个工具人,真凶是郝江化。」何晓月道,「对,郝江化信我,他以为我是他的人,我能帮你,帮你和左京,我们一起对付他,你就原谅我好不好?我有孩子要养,没办法呀…」

白颖心里厌恨何晓月这个毒妇,为了捞钱养孩子,就帮着郝江化给郝家一帮女人下药,真狠啊。气归气,又能怎么样,反正大家都中了淫毒,无非谁多谁少,何晓月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工具人,郝江化这个王八蛋好色玩女人居然还玩下药这招,对了,他好像就懂下药,郝家女人多数都遭到下药迷奸,之前怎么就没往这方面想过呢?笨,真笨,自己居然没有觉察到。

「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解药。」白颖气愤道,「如果有,你就拿出来,这样也算你将功补过。」

何晓月面露难色:「这春药哪有解药,本来就是男女做爱提高性品质才下的。我听郝江化说过,这玩意吃不死人,也不伤脑子,就是多肏几次屄,这药效就退了。郝江化以前怕你们发现这个秘密会离开,所以经常下药,你们就中淫毒了,他帮你们解毒,又害你们继续中毒,等你们都觉得非他不行,依赖形成,药也就不怎么下了。」

「你想要解毒,千万不能再找郝江化,他不一定通过我下春药,他要是自己先吃,也能害你们中淫毒。」何晓月提醒道,「你想解毒,倒有一个法子,左京现在那方面很厉害,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壮得像头牛,你和他是夫妻,性交一段时间,这淫毒就慢慢减轻,不药而愈。」

「问题他现在根本不愿意跟我做爱,就算我低声下气,给他认错,求他跟我肏屄,他也不乐意。」说到这里,白颖盯着何晓月,「左京不碰我,但他跟你已经肏了好几次屄,你是不是给他下了药?」

「这个真没有,我发誓!」何晓月连忙解释,「左京之所以不碰你,是因为你特别,他跟我肏屄,因为我是个外人,他没什么负担,可是你不一样,你是他老婆,他不碰你,多半是因为那个疙瘩还在…不过他能陪你们在长沙玩两天,说明他还是念着你的,你跟他道歉,再把汤药的事情解释,他就知道你也是受害者,早晚你们还是会和好…他就是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台阶,又抹不开面子,不愿意就这么算了。」

「只要你能想办法,让他肏一次屄,你再花点功夫,让他肏爽了,把这口怨气消了。你是白家大小姐,人又漂亮,活再给他整舒服,肏屄哪有一次就不想的,只要肏过一次,他心思一放开,你说他还会不会舍得不碰你嘛,估计他天天晚上都要肏你几个小时才会消停。」

「左京要是肯肏我一次,我当然有信心,他会再肏我。」白颖对自己的诱惑力还是相当自信,「可是,他怎么肯肏这第一次,才是关键,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办法倒是有,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白颖急道:「什么办法?」要是能挽回左京,任何办法她都得试试。

「郝江化以前给的那些药,我怕药下多了,留了一些下来。」何晓月道。

「你让我给左京下药,这…这不太好吧。」白颖迟疑道,「单独给他下药,他怀疑怎么办。」

「不用单独下,这药无色无味,下在汤药或者菜汤里都行,到时候你们一起吃,他就不起疑了。」何晓月道,「你反正已经中了淫毒,也不差多吃一次药,你们一起吃药,这性欲高涨,孤男寡女,干柴烈火,这事不就成了吗,只要你让他肏爽了,他享受到了,又怎么会怪你呢。」

「那…药呢,你什么时候给我。」白颖想想还是先把药到手再说。

「晚点我找给你,你找机会再用。」何晓月道。

对于白颖跟何晓月的图谋,原本我以为拿捏何晓月,两人合作的事情也败露,没想到何晓月会献计给白颖,这也给白颖可乘之机。事实上,我的确中了圈套,不过白颖未能如意,一番心思,反而为她人做了嫁衣。

八点钟,接上白颖和孩子,开车去郝家,正好碰到郝老狗要去上班,他的脸色很难看,不过没有像上次来时冒然动手,彼此目光对视,都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且有的斗。不过看到白颖领着孩子下车,老狗的脸上变挤出恶心的笑容。

「颖颖…」郝老狗本能迎上去,白颖连往后退,他才收心神,「我就是想看看孩子。」

白颖怀里抱着静静,这翔翔落了单,被郝江化抱起,还在原地,转了一个大圈。

「翔翔,有没有想爷爷啊?」郝江化亲昵得令人作呕,翔翔连连摇了摇头,这么丑陋的老脸有什么好想的。

爷爷?我心里一哼,翔翔要真是我儿子,他的爷爷是左轩宇,何时轮到郝老狗,不过他先前那句想看看孩子,已经道破秘密。没错,翔翔和静静就是郝老狗的孩子。他一心让左家绝户,怎么会有心气对左家孩子这么疼爱,无非是父子亲情作祟。

抱孩子的功夫,李萱诗等人也迎出来,郝江化放下翔翔,两孩子随即扑飞到李萱诗身边,一口一个奶奶叫嚷着。

见我带着孩子来,加上赶着上班,郝老狗坐上车便走,同座还有岑筱薇,作为她住在郝家,新区项目启动工作已经到关键时候,她不得不给这个老文盲多讲解一些,以免到时候掉链子。郝老狗再大的色心,也不得不先按捺下来,副县长不能总不干事。

岑筱薇看我的眼神,显然有想交流的意思,不过看在别人眼中也没什么,她对我的心思,在郝家也不是秘密。

「别站着了,进去聊吧。」李萱诗这么一招呼,我们便跟着进到堂内。李萱诗叫保姆们把好吃的糖果点心摆出来,招待她的孙子孙女,其实轮起来,应该是她的继子继女,不过白颖毕竟还没跟我离婚,这关系还是有些混乱。

王诗芸和吴彤也在。大家坐着闲聊一会儿,郝萱不知从那里跑出来,亲昵地往我身上蹭,李萱诗让她别赖着我,多陪陪左翔、左静玩,她便带着两小孩玩开了,这三个同父异母的姐弟妹,若不是知道底细,谁能想到会是郝老狗这个丑八怪的种,郝家就那两双胞胎随郝老狗,连李萱诗也不怎么待见,或许是羞于见人,反倒是这三个孩子,不晓得这姑侄辈是同一个爹,以后会做何感想。

聊了几句,李萱诗接到一个电话,紧接着整张脸变了颜色,不时朝我看来,神情阴晴不定,凝重倒是真,几个语气词作为穿插,听了得有好几分钟,她才挂断电话,然后看着我。

「京京,昨晚在山庄,刘鑫伟带着女儿和儿媳堵门,你和徐琳被抓奸了?」

她这一问,登时把王诗芸和吴彤惊到了,我则是没反应,白颖也不意外,昨晚有些的动静,被听到一些也不奇怪。

王诗芸看着我,不知在想什么,吴彤倒是没在看我,但我留意到她嘴颊的小酒窝,这小妮子显然是抱着看一出好戏的心理。

「徐琳说刘鑫伟知道她跟你开房,受不了她跟侄子辈乱搞,所以才带女儿儿媳来抓奸,昨晚提出离婚,徐琳现在就赶去民政局,这婚是离定了。」李萱诗看着我,又瞥了眼白颖,继续道,「你还给他们开门,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还和徐琳睡在一起,也不知道早点告诉我,徐琳到今天清早才从你房间离开。」

「又不是没做过,有什么大不了。」我不以为意,「既然他们要离婚,离就离了,徐琳反正也不愁没人要。」

「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颖颖,你这样对她公平么,别忘了,你们还没离婚…」

「妈,你是在提醒左京跟我离婚么?」白颖这时插话,然后宛然一笑,「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为儿媳抱屈,没什么的,真的,左京有这个需要很正常,这只能说明我不够好,麻烦徐姨帮忙照顾。妈,既然我们都不是当事人,这事还是让左京和徐姨自己看着办,你说呢?」

李萱诗一愣,随即叹口气:「行,我不管了,你们看着办。」

我没有贸然回应,而是琢磨李萱诗那番话,到底是徐琳替我遮掩,而是李萱诗故意歪曲事实。明明是瑶妹策划,她设计将刘鑫伟和晴秋带到山庄,我则是予以配合,那些个话也被听得清清楚楚,然后开门真相大白。但李萱诗的表述,是刘鑫伟发觉不对,才带人来抓奸,如果是李萱诗故意,她根本没必要,我是亲历者,白颖可能听到,而王诗芸和吴彤又不是关联方,唯一的解释是徐琳隐瞒实情。她没有说我在配合刘瑶,是怕李萱诗知道她出卖女儿儿媳那些话,从而联想到我?担心我报复的意图暴露,别逗了,这些女人谁不这样猜想我会报复,单从这件事无非是我帮着瑶妹小整徐琳而已。我只是好奇,徐琳为什么不跟李萱诗实话实说呢?

王诗芸这时将话题岔开:「大少爷,上次你帮我们设计的建议文案,董事长已经批准,我负责跟进,网络渠道我们完成注册,一周内就会上线,我们还签约一家网络直播公司,她们有几位流量不错的主播,可以宣传我们的产品,后续我们也会自己进军数字媒体;另外,你提议用无人机进行产业升级,我们也认为可信,已经跟大疆这家公司订购了农业无人机,这两天开始试行了,你要是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们的产业园区。」

「好。」我没有拒绝,「产业园区离这里远么?」

「不远,就十分钟车程,不过面积挺大,逛下来要花不少时间。」王诗芸道。

我表示可以现在就动身,起身时我又一问:「对了,吴秘书,办公室的金鱼还活着么?正好我也想去看看,要是养死了,我再送几条过来,省得害你被扣工资。」

吴彤微微一笑:「大少爷你放心,董事长很宝贵金鱼,我也会用心照料。」

「彤彤,你也跟着一起去吧。」李萱诗淡淡道,「正好我和颖颖,我们婆媳也得好好聊聊。」

就这样,我们三人坐上车,去产业园考察,这车就得王诗芸开了,我坐在后排,吴彤则坐在旁边,为我简单地讲解文案送到李萱诗手里,王诗芸稍加整合后,年度改革的企划书便审批通过等等,通俗点就是用文雅的言语,当着王诗芸的面,给李萱诗慧眼识人,大少爷才智了得,一通彩虹屁的夸赞,言语间没有丝毫媚俗,这就是能耐。

而在王诗芸注意不到的地方,吴彤将小脚从高跟鞋里抽出,就在我的脚踝往小腿肚磨蹭。这个小妖精,一身白衬衣,黑色修身裙,然后是长筒轻薄的白丝袜,炎炎夏季,这么明目张胆地撩骚,我却不得不隐忍,预备寻机向她打听雅室的事情。

郝家大宅,李萱诗和白颖又一次面对面,只不过这次,仿佛多了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你这次回来,根本不是为了左京,你也不是为了找那几张照片。」李萱诗盯着白颖,「你妈为什么会到长沙,你,还是你们白家想拿他当替罪羊,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害他的。」

「明明是你害他吧。」白颖冷冷一笑,「骗了我这么久,还想骗左京,想挑拨我们夫妻感情,你做梦!」

「你做的那些事,还需要我挑拨?原本我以为你是真心悔改,我倒真希望左京能原谅你,这样你或者白家起码不会针对他。」李萱诗咬牙道,「你回来,是为了郝江化回来,因为左京出来了,你不得不来,你猜到你爸妈肯定会找左京,到时候你干的那些事,就遮不住,所以你才卖惨卖同情,连我也给骗了。」

「我骗你什么了。」白颖恨恨道,「我还没说你,你反而倒打一耙。」

「不认识你的人都以为你是白莲花,傻白甜,只有我知道你有多邪恶,多疯狂,颖颖,你就是疯子。」李萱诗冷面如霜,「你以为你隐藏地很好,结果我一试,你就是露出马脚了…我让你回来照顾小天,你二话不说就回来…在房间里堵到你,你说找把柄,什么把柄,区区几张照片么…颖颖,你到底隐瞒多少事…就算当着京京的面,你也不会说实话…」

「因为你根本不爱京京…你回来是因为离不开,不是离不开京京,而是离不开郝江化。」李萱诗道:「你的郝-爸-爸…」

「你胡说什么?」白颖有些慌乱。

「我胡说?那看看到底谁胡说,你还记不记得在医院里发生什么?」李萱诗平静道,「郝杰在医院把郝小天断根,京京都差点受伤,郝江化不相信京京会救郝小天,可是警察提供了监控视频,最后给京京公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颖沉声询问。

李萱诗淡淡一嘲:「我说了,你还记不记得在医院里发生什么?我指的不算郝小天住的病房。」

「你…」白颖脸色骤然一白,她忽然明白李萱诗的意思。

「没错,我说的就是郝江化住院那次。」李萱诗冷冷淡淡,「如果不是郝杰搞这一出,警察调取监控,我都没往这方面去想。既然郝小天的病房有监控,那么郝江化当时的病房一样有监控,真是万幸,监控视频要十五天才会被覆盖,所以我靠着一点手段,拿到监控视频,你猜我在里面看到了什么?」

「颖颖,你还真是好儿媳啊,隔了一年回来,还在医院给你的郝爸爸打飞机…还特意带着京京来,是觉得这样才刺激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妈,我错了,我是被逼的,我那时候是想骗他,我想把东西找回来。」白颖连忙解释。

「找东西?什么东西,照片,还是视频?好像都不是吧,你到底隐瞒多少,是我不知道的。」李萱诗道,「他们都以为我是个恶毒婆婆,是我把你推下水,我承认,这里面有我的原因,但你堕落的这么快,令我触目惊心…如果不是京京捅了那三刀,我也不会惊觉自己错得一塌糊涂,但你假装知错,肚子里却另有目的,你一直在骗我儿子,现在还想拿他堵住你爸妈的嘴,甚至是拿他命堵住白家的漏洞!」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想改,但我需要机会!我一定要把它们拿回来!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它们是什么!总之,我不会再伤害左京!」白颖平复心情。「妈,我还是这么叫你吧,我要是回到左京身边,这声妈早晚还得叫!」

「妈,你说我要害左京,我要是害他,不用我动手,郝江化就不好放过他,真正要害左京的人,其实是你,是你才对!」

「如果不是你卷跑左家的钱,如果不是你改嫁给郝江化,如果不是你给郝江化建大宅,开公司,扶持他当村长、做镇长,还干上副县长、如果不是你给他找了徐琳、岑筱薇、王诗芸、何晓月、吴彤…如果不是你给他找了一屋子的保姆丫头…如果没有这些如果,郝江化就只是一个郝家沟的老农民,什么都不是!是你,是你壮大郝江化的野心,是你把他培养成一个贪财好色的畜生!是你害得我们这些女人都被这个畜生玩弄了!」

白颖一连串的话,让李萱诗的心一阵发寒:「你说是我害的?」

「当然是你,是你把我推到郝江化身边,你为什么会找王诗芸来?因为她长得很像我。以她的能力去任何公司都能发光发亮,但你花高薪把她留在郝家沟,为什么?还是因为她像我。因为你知道郝江化他妈的想搞我!你给他找这么多女人,就是预备给他搞的!」白颖盯着李萱诗,「你知道我是左京的老婆,你还一再邀请我到郝家沟,给郝江化这个王八蛋制造机会,我就傻傻被你坑了!」

「医院里的事情,是我没想好,随便你怎么想,总之,我没想害我老公,我承认,我对不起左京,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害他!」白颖原本打算将心里话说个通透,她做错太多,对不起左家,唯独在害左京这件事上,她做不到李萱诗那样,残缺版的大补汤是李萱诗亲自传授给她,左京就是服了这个东西,越来越差,以前左京明明有十八的规格,为什么表现也不尽人意,而现在却突飞猛进,现在是因为练气,那以前呢?也许李萱诗很早就偷偷给左京喝残缺版的大补汤,使得左京中看不中用。不过她还是忍着了,何晓月这张牌,现在还不能打。

从民政局出来,徐琳和刘鑫伟彼此相望,还是找了个空旷的地方聊些话。

快三十年的夫妻情缘,就这么烟消云散。

「如果十年前,我们就离婚,也许就不会这样。」刘鑫伟最后再给妻子一个拥抱,「对不起,我耽误你太久了。」

徐琳摇了摇头:「是我对不住你们刘家。」

「别恨孩子们,她们不懂。」刘鑫伟浅浅道,「我昨晚是生气,但也没真那么生气,我生气是因为我知道,藏不住了,这一切该结束了。」

徐琳虽然不忍,经过昨晚那羞耻的一幕后,她反而觉得轻松下来,可能是觉得再也不会有更糟糕的情况了吧。

「走之前,给你个建议,可以的话,还是辞职吧。」

前夫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徐琳不明白,他笑了笑,挥手离开。

「对了,左京那小子,他不是在害你,他是在救你!」

这大概是徐琳在自由世界里最后一次听到前夫的声音,因为就在这个下午,刘鑫伟申报婚姻变更状况后,有人匿名举报了他。

举报理由是,利用职权勾结他人违规变卖国家财产,徇私枉法,牟取不正当获利等等。

刘鑫伟第一时间被拘留,不久后,郝龙的修理厂被贴上封条,他的账户也在第一时间被冻结。

「妈的!」郝龙愤恨不已,自从郝杰切了郝小天,眼看到手几百万分不到,自己的家底反而被查封、冻结。

「龙哥,要不晚上飙一场?」一辆非法改装车停在郝龙面前,「你来事,哥们负责找人,怎么样。」

「行!」郝龙一甩烟头,「山道口,十一点半。」

午夜,一辆车摔下山道口,翌日,郝奉化家,大丧。

倘若屠龙者终成恶龙,那么至少得先屠一条恶龙。我一样给了他机会,他可以选择,去或者不去。

很遗憾,他选择了去,去往另一个世界。而囚徒的故事,正在继续…
TOP Posted: 09-04 17:15 #76樓 引用 | 點評
月色诡异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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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徒归来】第三十九章(上)

顺着山径往山丘开,盘山公路是李萱诗捐资兴建,这一大片都是茶油树承包区,漫山看去就是一个个山头。

听着吴彤的讲解,我的心情不算太好,这些都是用左家的钱铺就,李萱诗靠着钱承包农林地,成立金茶油公司,所为的造路,一方面是方便将来承包地的育种、管理、收获等环节的便利运输,另一方面则是为了郝江化的官场晋升道路。

当年就是凭着「开垦山林、造路富民」的口号,郝老狗从村长晋升到镇长,就是靠着李萱诗用钱砸出所谓的政绩,就连往上面活动关系的钱,每一笔都有左家的印迹,父亲辛劳一生的财富,全被李萱诗拿去资敌,几年的功夫就养出一头凶犬豺狼。

南方多丘陵,山林地一般坡度不大,但结构复杂,就像水稻一样,也需要因地制宜,具体到产品各环节的情况,王诗芸比吴彤跟熟悉。下了车,场地上有工作人员正在整理器材,远处还有人正在调试飞行器。

「我们的茶油承包区,有不同的茶油种,像是攸县油茶、常山油茶等,这一片是茶油果树,茶油是周期性管理,我们进行区域管理,播种、扦插、嫁接、整地、休耕等,这样可以保证每年都能有一定量的收获。」

「目前我们茶油公司年产一千吨,除掉一些经济型茶油,我们的优良茶油也有五成的保底量,浙江、江西、河南、湖南、广西五省去年茶油产量也只有二十万吨,从市场营销上来说已经算很不错。」王诗芸道继续道,「在产量和需求没有进一步拓展前,向高端化产品转型,提高利润,用网络渠道提升知名度,尤其是主播直播和短视频宣传,你的建议确实很精准。我先前也想过降低成本,不过茶油各环节需要很多人力,好在本地人力充足,而且有无人机的加入,在施肥和降雨温控方面,我们很快就能把人力降下来。不过,具体采摘的时候,还是需要请一大批有经验的临时工。」

「采摘期在什么时候?」我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采摘时期并不固定,因为品质不同,不过我们的茶油种主要是果种,成熟期是夏季到霜降前后。」王诗芸道。

「也就是最佳采摘是十月份。」我想了想,「只剩下两三月,临时工万一出问题,会不会延误采摘。」

「怎么会呢,这几年都是惯例,乡里乡亲都知道。」王诗芸不以为意。

「那就好。」我淡淡一笑。

远处的无人机飞过,顺带给我们三人一段高空航拍。王诗芸打算留作公司网页的视频宣传,我表示无所谓。

粗略参观后,王诗芸表示,可以让吴彤先带我去看金鱼,她还要巡视几片油茶林区,等看完再回来时间也来得及。

车往公司方向开,坐在副驾驶位的吴彤,不时用脚撩拨我,越发不安分。

「别学岑筱薇那一套。」我不免动几分火气,好的不学,尽学怎么勾搭人。

「我不是想跟你赔罪嘛,怕你觉得我自作主张。」吴彤一改往常谈笑温怡的姿态,反而露出小委屈的模样。

「行了,我又没怪你。」瞧她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我倒是不好教育了。

我知道她指的是跟郝老狗说郝思凡不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情,引得老狗去问责李萱诗,虽然后来证实猜测是错误的,老狗也没有追究。但这个行为是存在风险的,如果诱导别人以为郝思凡的身世有问题,那么吴彤这么冒然爆料,无疑会打草惊蛇,让李萱诗产生怀疑。

「李萱诗要我去传话,郝江化想占我便宜,我这不是情急之下,没其他办法了嘛。你总不能要我真让郝江化那个什么吧,你舍得…」

「我有什么不舍得,唉,不是…你这话里话外,好像是我逼着你去一样。」我叹了口气,「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去之前先给我打个电话,通个气,也许能避免一些事。」

「整天在她们面前演戏,我都快憋死了。」吴彤小有抱怨,「我演了好几年,也就跟你一个人能说说心里话。」

「筱薇不是你的同伙嘛,你找她聊聊不就行了。」

「那不一样,我只是帮忙她,筱薇姐这个人没大心眼,我要是说了,在郝家肯定藏不住。」吴彤唉声叹气,「就像李萱诗骗她说白颖要是跟你分了,就撮合她跟你在一起,她就当真了。我倒真把她当姐姐,不过有些事该瞒还是得瞒她。」

「对了,筱薇姐跟我说,她之前交给你一张日记页,其实不是她撕下来的,她虽然是想偷偷找日记,不过被李萱诗发觉了,那一张日记页是特意撕下来的,李萱诗不会给她一整本。」

「日记页里什么内容,筱薇姐没跟我说,不过我也能猜到,肯定是跟白颖有关,不然李萱诗没必要飞这个心思。要说郝家女人里谁对白颖最有成见未必是筱薇姐,但要说谁最希望你跟白颖分开,那筱薇姐肯定是头一个。」吴彤侧身看着我,轻笑道,「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

「以秘书而言,你算是聪明。」这个略带活泼属性的吴彤,让我有些无奈,未见得是她的真性情,人在某些情境里会有不同的性格,不是人格分裂,更像是一种保护色,而吴彤的活泼,是真实,还是伪装,对我的伪装?以便让我放松警惕。

我略一思虑,吴彤却变了颜色,收起笑容。

「你在怀疑我。」声音转淡。

「你想多了。」我随口应道。

吴彤似乎生气了:「你这是在质疑一个女人的直觉。」

我只得停下车,淡笑道:「有这么神么?」

「轻视女人,是你最不该犯的错误。你在女人身上吃的亏还少么,盲目自信会害你的。」

我沉默几秒:「是你告诉我不要相信郝江化身边的任何人,也包括你。也是你说,我们是交易关系,无关信任。」

「我是说过这些话,我生气,不是你怀疑我,而是你骗我!」吴彤看着我,「我们有过约定:说出口的,不允许欺骗,不能说的,可以先隐瞒。你怀疑我,但你想要否认。你…违约了。」

的确,我错了,不是怀疑错了,而是明明怀疑,却在否认;而另一个错,就是吴彤提醒,我好像真的有轻视女人的心态,傲慢与偏见似乎也在心里滋长,自以为囚徒计划算准一切,但在细节着墨的地方,我会不会被仇恨蒙蔽眼睛,低估郝家女人?起码,在吴彤和我谈交易前,我没看透她,起码何晓月背着我和白颖合作,我一样没预料到,如果我不保持警觉,这样的事情一多,会不会阴沟里翻船?囚徒的计划不会受到影响,但却影响到我是否能亲眼看到郝家覆…

「对不起,是我没违约了。」我郑重向吴彤道歉。

「我生气了,道歉没用,你得赔。」她噘着嘴,「违约要接受处罚。」

「合理。那你想怎么罚。」

「没想好,先欠着吧。」吴彤话刚出口,又变了主意,「不行,你会耍赖,唔,那这样…」说着,勾出尾指,「拉勾。」

拉勾?!我有些无奈,孩提时跟李萱诗拉勾,我又跟瑶妹和筱薇拉过勾,最近还跟郝萱拉过勾,这实在很儿戏。

吴彤却仿佛当真,勾过我的尾指,就是拉钩上吊又不能不许变的说辞,末了还用她的大拇指压在我的大拇指上,说是加个盖等于画押。

「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明知道是骗人的把戏,还搞这么正式。」她淡淡一叹,「郝家大院那些龌龊事,你只是猜的,但我是亲历者。见惯成人世界的卑鄙和脏脏,就会渴望孩子的纯粹,总觉得大人就算再坏,再恶…总不会骗小孩子吧…」

「你就先把我当小孩子吧。」吴彤的眼眸黯淡下来,「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吧。」吐纳呼吸,顺便调整心绪。

「我知道你的目标不会只有郝江化,郝家,应该还有她们,当然也包括我,我们的交易关系是暂时的。」她若有所指,「你会给我什么样的结局?」

「为什么你会怎么想?」

「都说了,女人的直觉。」落寞里强颜一笑,「我知道她们中有人想乞求你的原谅,没用的。」

「这不是一句原谅就能结束的事情,我甚至觉得,你连你自己也不会放过。」

「所以,你又怎么会放过她们,放过我呢。」

我的心一沉,女人的直觉,真是匪夷所思。

「你这两天有些变化。」我跳开话题,「好像没什么安全感。」

「你有没有听过炸山的声音?我小时候听过。」吴彤没有直接回答我,「我家后面就是一座山,经常能听到有人埋炸药去炸山石,轰隆隆,很吓人,后来山给封了,不再让炸山采石子了,可是那种爆炸轰山的声音,我一直记得。」

「山脚下有朵小花,它的旁边长着杂草,可是我不觉得它是草,它就是花,比起温室里的花卉,这朵小花很好养活,一点阳光,一点雨露,它就生长得很好,后来这山被人埋上炸药,经常炸山采石子,这朵小花生根在这里,靠它自己是逃不掉的,我就在想呀,这山要是被炸,被炸飞的石头会不会一下子飞过来,把小花砸死、压死,就跟其他杂草一样被埋在下面,然后腐烂、发臭…」

「这么多年来,我对危险很敏感,所以格外的小心,也许直觉便是这么养成的。」吴彤凝声叹息,「你在郝家沟埋了累,郝小天、郝燕、郝杰…谁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埋的雷,可是这引线就攥在你手里,你随时都会点燃它,然后郝家就不复存在了。如果谁也不了,能不能别让石头压到我,我不想烂在地里,也别让我做第二个郝燕。」

沉默,又是沉默,良久,我才叹了口气:「你太悲观了。」

「谁也不知道爆炸的后果是什么,也许它是哑弹,也许它是原子弹。我也给不了你想要的承诺。」

「只能保证,在你听到郝家沟响起爆炸声,在郝家被炸弹轰飞的时候,我会站在你旁边,除非…你提前终止交易。」

吴彤的性情,两副迥异的转变,我也是在后来尝试寻找吴彤,才从她的家人里有所了解。温顺的小女孩会因为环境的变化成长为小大人,她可以像大人一样承受很多事,但内心她其实是个小女孩。在被郝江化得手那年,她才二十一岁,在人生花期最好的时候花却凋零了,小女孩没有大人的坏心思,所以郝虎暗讽她当时不谙处置,而当她在郝家这个大染缸,看着一干女人被染脏、染黑,污秽不堪,渐渐她就明白了,以她的方式生存着,夹缝求存。

山沟里出凤凰。在吴彤向我讲述的鸡窝故事里,她就是丑小鸭,即使飞不走,她也从不觉得自己应该是只鸡,也正因为这样,她看到白颖从一个天鹅掉进鸡窝里,可以飞却不飞走,不免几分唏嘘。后来,这鸡窝被拆了,满目疮痍,看着一地的鸡飞狗跳,谁也没想到,沉闷的丑小鸭决定展翅高飞,像一只天鹅飞出郝家沟,带走一样特别的宝贝。

吴彤调整心情,算是恢复秘书本色:「你叫我出来,不是听我说闲话,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我便向她打听雅室,并没有提到白颖的事情。

「雅室?听名字狠雅,据我所知郝家并没有这样的房间,不过如是是地下室一类的建筑…」吴彤想了想,「有次徐琳住在郝家,她和李萱诗睡在一起,我在房间外偷听,好像她们有提过雅室…所以徐琳是知情…你们的关系…不找她问问?」

我知道吴彤在提我和徐琳被抓奸的事情,没有纠缠在这上面,我继续问道:「除了徐琳,还有谁知道可能?」

吴彤表示她也不清楚,她虽然是李萱诗的秘书,但在郝家的工作和生活作息都很刻板,也就是晚上靠着听墙根才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至于郝家偷建雅室,她根本掌握不到。

「筱薇姐不可能,她要是知道肯定跟我说了,何晓月在做山庄行政主管前是郝家的生活管家,她最有可能知道。」吴彤提出她的看法,「另一个就是王诗芸,原因,你应该能猜到。」

我的脸色一僵,吴彤说到王诗芸,那话里的意思,她已经联想到雅室和白颖存在关系。

一个只有郝李徐三人知道的雅室,现在忽然被提起,郝李不会说,徐琳是知情的,那么比如有第四个人吐露,吴彤推断是白颖,按图索骥,这雅室最有可能做什么,那最相似白颖的王诗芸,便存在知道雅室的可能。

车继续朝公司开,既然说要看金鱼,这流程还是要走的。在李萱诗的办公室,我看到那缸金鱼。

悠闲自在,吴彤将它们养得很好。扯进去一包鱼料,金鱼觅食。

「公司有很多监控,不过这间办公室没有,她也不会把重要东西留这里,所以很安全。」吴彤从手包里掏出一个小袋。

登时感到脸颊的肌肉一跳,她居然又拿出一包跳跳糖。

「你还欠我一次,就现在补吧,看金鱼哪有这个好玩。」吴彤眯着眼,温柔一笑。

我大抵是知道她想要找些安全感,想想便坐在李萱诗的办公椅上。

然后,吴彤便在我的两腿间跪下来,下拉拉链,将粗壮长实的鸡巴掏出来,在往嘴里倒了跳跳糖只会,吮上龟头便开始吃起来,那灵巧的舌头,活跃的糖星子,噼里啪啦,又酥又麻,被俏舌一舔,很快便进入状态。

也许是早上被徐琳淋浴时撩拨,也许是练气后的日常坚挺,又或者毛道长提议我需要时常泄火,原本比较抗拒的欲,在不影响理性的情况下,我还是适当地开闸解压。这些可以是借口,但也是实情,相比枯燥欣赏金鱼,确实不如享受额外的增值服务,顺带换一次欠账,总是没错的。

吴彤的进步很快,相比先前的生涩,已经熟练很多,懂得如何利用舌头的灵活去触碰鸡巴的敏感处,尤其是龟头和马眼,成为重点照顾对象,人在糖星子最欢的时候,一下深喉吞咽,让我有一种膨胀的爽点,龟头卡在喉穴,因为吃得太猛太急,不自主地翻了白眼,但没有慌张,也没有被呛到,喉穴深情锁着龟头,任由糖星子对着阴茎体激烈的爆茎。

可能是吴彤的口舌技巧表现出色,又或许因为在李萱诗的办公室做,让我涌现一出特别的兴奋感,我似乎投入其中,开始狂干吴彤的樱桃小嘴,在跳跳糖的狂轰乱炸下,整整十几分没有松懈的肉棍,继续捅插着她的喉穴。

美人窒息,鼻间的气息急促,知道她承受有些辛苦,又继续干了一分多钟,感觉马眼被喉穴裹吮刺激到酥麻,也到了爆发的时候,跳跳糖润过的嘴腔和喉舌确实太甜腻了,一时情不自禁。

「快要射了。」出声提醒,我微微抽离,准备退出来,没想到吴彤看了我一眼,然后埋首在跨间,一口将鸡巴吞得更深,我便知她心意,索性按住她的脑袋,没有控制舒爽的节点来临,而是在抵达前,做最后的有力火力输出,「呀」一声低吼,将一腔浓浓的白浊射在她的嘴里,龟头在温润的嘴腔跳动,抵着喉穴,马眼里喷出精浆,这一波持续几十秒的口爆,除了一些射进喉穴被吞咽下食道,更多则在嘴腔里积蓄,然后被她的小舌一卷,混着糖星渣子,囫囵吞下去。

吴彤吞咽着满口的浓稠精液,喉咙发出咕咚咕咚响声,直到嘴腔里一滴不剩。马眼尽情释放,直到它偃旗息鼓,我才松开母亲,拔出被唇液浸润透亮的肉棒。

她没有起身,而是继续跪在面前,不容分说张开小嘴,很用心地舔起来,直到确认肉棒上没有粘稠的精液残留,才轻轻放回,并拉上拉链。随后她起身在倒杯清水漱口。

「你喜欢吞精?」我不由感慨。

「只是气氛到了,想这么做而已。我不喜欢做扫兴的事。」

在吴彤的要求下,我们还和金鱼拍了几张近身照,脸上还得温情一些。她表示要上传到朋友圈,这也是给李萱诗看得,希望潜移默化下,身上那些嫌疑会被过滤掉。

我并没有解释昨晚抓奸的事情,那是瑶妹的家事,即便我和徐琳关系如何,那也只是我们的事情,和旁人无关尤其我还没明白李萱诗为我遮掩是何目的。

开车回到茶油果承包的山坡,看着王诗芸各种调度,落实着各项工作,不得不说李萱诗若无这个女人,单凭自己是撑不起能扶助郝老狗青云直上的知名企业,就算可以也做不到这么逍遥自在。

我没有问雅室的事情,王诗芸和李萱诗以及郝老狗的关系,从哪头算起来,也都比我亲近,问也白问。

忙活上午,我们回到郝家,一进门,我就有种荒诞感。

临近午饭,李萱诗教人摆满丰盛的菜肴,她和白颖聊得亲热劲,仿佛有一种姐妹茶话会的感觉,郝萱领着翔翔、静静也是三人不亦乐乎。

「老公,妈教人做了很多菜,都是你喜欢吃的。」白颖上前挽着我,在我和同行的王诗芸间抢下一个身位。吴彤淡淡一笑,她喜欢把自己处于稍稍落人于后的身位,不显眼也不碍眼。

「老郝中午不回来,就我们吃吧。」李萱诗招呼入座。

以前白颖挨着李萱诗,我坐在白颖对面,而现在,白颖挨坐在我的一侧。而我则坐在李李萱诗对面。

她微微一笑,不以为意,我面上不说话,心里却对她和白颖,这对曾经在郝老狗面前共侍一夫的婆媳姐妹,没有我以为的激烈争吵,而是相亲相亲?在长沙,白颖当着我的面,可是直呼其名,不知她们又玩什么花样。

用餐结束,李萱诗搁下餐具,谈到郝小天,她决定下午就办理出院,接他回来。

她环视一周,将目光落在吴彤身上:「彤彤,你下午去接小天吧。」

「我…」吴彤微微一怔,随即淡笑:「好吧。」

李萱诗大概对吴彤真的心生怀疑,也或许想再观察一番,所以把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交给吴彤。

郝小天本身就不干净,因为脏病住院,前面已经通过关系把丑闻给盖住,但郝杰在医院把他去根,使他成为无根人,这消息委实太劲爆,想要遮盖也不现实,县医院那么多人,谁都可能漏口风,甚至有记者去采访。

堂哥把堂弟的命根子给割掉了,这样的新闻最容易起话题,虽然郝江化通过关系,以案件涉及刑案尚在调查的理由,电视台和报纸都不允许报道,但论坛和小道消息私下已经传开,有好事者打听出,这堂哥之所以割堂弟命根,是因为叔叔撬他女朋友,猥亵并试图强奸,至于堂弟为什么会住院,据知情人士从医院了解,这个堂弟未成年便染某种病不得不把龟头给切了。

这一连串除郝燕的事情不为外人知,其他的添油加醋,再加上有心人放料和引导,倒也有个六七分似模似样,在这两天传了好几个版本。这件事是在我在长沙这几天发酵的,没有人会疑心我。

明面上记者被赶走,但为了防止有人混进医院采访,院方建议家属尽早接走郝小天。

虽然传闻的故事里被隐去真实姓名,但还是流传有模有样,郝江化更是被郑群云又一通教训,不过郝江化表示李萱诗同意陪他一晚自己会尽快促成,总算让他消气几分,再三交代不能出纰漏。郝小天必须尽早出院,但郝江化不能去接,以免又多一笔新闻。

多事之秋,李萱诗权衡一二,决定让吴彤去接。郝家上下这些女人现在谁都不想沾这个霉头,她自己肯定不愿意,这事太不光彩,副县长不方便去,副县长夫人同样不方便,如果派阿蓝阿君这些人,再不济那也是郝江化的儿子,叫保姆去同样不像话,王诗芸和何晓月分别管着公司和山庄,岑筱薇得给郝江化忙事,只剩下吴彤,而且作为她的秘书,还是有代表性的。

「还是我去吧。」我这时开口。

李萱诗有些诧异,因为白颖的事情,我和郝江化闹成这样,还去接郝小天出院,实在是…

「怎么说他已经也叫我一声哥,我代表你去接也没什么。」我沉顿一声,「而且,他现在是全切,还要挂接整副尿管排泄系统,还要接上尿袋,你让吴秘书这样的女孩去,多少有些不合适。」

李萱诗想了想,便同意我去,吴彤也算松口气。金鱼毕竟不是白看的。

一个病人抱着一个尿壶,使用后一股子尿骚味,郝小天的情况,他将要永远抱着尿袋,吃饭、洗澡甚至是睡觉,否则他就会尿裤裆,因为命根子全切,起码在完整的人工泌尿系统植入前,辅助系统只是确保撒尿,而对于想要撒尿的感知会弱很多或者接近于无,换言之他的身上需要常挂尿袋,这样的人,哪个女孩乐意亲近。

坐上车后,白颖也跟着上来,表示要一起去。

我眉间一蹙:「不陪孩子?」

「兄妹俩和萱儿玩得挺好,家里有这么多人。再说,还有妈在呢,交给她带,没事的。」白颖道。

「你心还真大。」我也懒得废口水,随她了。

又是婆媳又是姐妹,郝老狗的私生子女还能交给原配带,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开出一段路,我有些不冷不热:「你跟李萱诗聊什么了,她在日记里这么写你,在长沙你都直呼其名了,现在又好得跟姐妹一样,一个上午的功夫,你又改叫妈了。」

「我们就聊些家常事,她要打听你的态度,我不得装得亲近些,你在李萱诗面前叫她妈。我这也是随你叫。」白颖解释道,「她怎么看我不重要,日记的事情,婆说婆有理,我和郝江化的糊涂事,一开始是郝江化害我,她已经嫁过去了,她也有为难的地方,我呢,也有我的责任。」

「难得,你还给她开脱。」一声哼笑。

「这不是开脱,一个巴掌拍不响,我也有我错的地方,所以需要反思。」白颖沉声道,「我妈教训过我,不能推卸责任,如果老是觉得自己是受害人,满肚子委屈,责任全是郝江化或别人的,那就是反省不够,现在我认识到错误,不会逃避去推卸责任。」

「李萱诗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亲妈,再恨再气,也必须承认这一点,法律上也没有断绝亲子关系的说法。老公,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离婚,这是我的态度,我想努力挽回你,虽然这很难…如果可以重新开始,我就必须放下过去的一切,她还是我的婆婆,我还得叫她一声妈。」

「说这些,不是要你理解,而是我不想因为我对她的态度影响到你。你有你的看法,我不能让你因为我的错误去恨她。可能,她也后悔了,也跟我一样想要挽回,如果你再给她一点时间…她是能回头的。我瞒着你,跟她瞒着你,出发点都是害怕你知道…一开始就错,越隐瞒就越错得多,错得离谱…」

「你放心,不该说的,我没说,她不知道你会对付郝江化,算计郝家,但想她肯定有猜测,郝江化也一定这么想。」

「原本我这次回来,是想学小卒子过河,在郝家卧底,找到把柄,再想办法对付郝江化。我妈说我这是昏招,是羊入虎口,让我不要瞎搞事,乖乖听你的话。老公,我以后都听你的,绝不胡闹,好不好?」白颖的眼里满满都是羸弱者的期盼。

「你知道就好。」我淡淡一叹,这话呀,模棱两可。

沿途的风景,美么?不重要,谁会在意沿途的风景。再美,也美不过抵达目的地见到的那一瞬,心旷神怡。

白颖的美貌,美么?不重要。谁会在意旧人的光鲜。再美,也美不该眼见郝家陨落群芳啼哭时,彼岸花开。

左京的冷淡,让白颖不禁生出一种感叹,到底自己这样做,对不对?

在郝家,面对李萱诗,几乎是水火难容,却在左京身上找到妥协的支点,还真是可笑。

过去的姐妹轻声,基于郝江化的多角平衡,而现在的婆媳亲昵,却是奢求左京的谅解。

「日记是你故意栽赃给我的。」上午,在郝家,白颖曾这样指责李萱诗。

「日记是筱薇偷得,但是我故意让她偷。」李萱诗大方承认,「说栽赃?难道我写错了,这些事你没和他做过?!」

「我是做过,可不是你写那样的。」白颖恨声道,「你想给我泼脏水,让左京厌恨我,你骗我说要劝和,其实是想让岑筱薇取代我。」

「你说错了,筱薇不可能取代你,不管是在郝江化还是京京面前,你都是独一无二的。」李萱诗叹道,「郝江化看重你,因为你是左京的妻子,白家的大小姐,左京看重你,只是因为你是他老婆,我曾经希望你和京京能够和好,所以你和郝江化打得火热,我劝过你很多次,你肯听劝么?」

「现在我也一样希望你和京京和好。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站到左京身边,你会护着他,保住他。」

「我很清楚,事情一旦爆出去,你爸妈再怎么生气,说到底你是白家的女儿,他们肯定会站在你这边,你要是铁了心帮着郝江化,京京不管做什么,他都赢不了,白家想要盖住你跟郝江化乱搞的丑闻,最好的办法就是灭左京的口。但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做,我一定会保住京京。」

白颖不信:「那你还搞这么多事?」

「是你在搞事,在医院你能帮着郝江化打飞机,我怎么敢保证你不会反水害我儿子。我这么做就是想告诉你,不止郝江化有你什么把柄,我也有我的黑材料,郝家是我出资盖的,山庄也是我建的,在我陪郑群云睡的那天晚上,你和郝江化两个人去山庄干什么,不用我再提醒了吧。」李萱诗冷声,「照片和视频,郝江化有,我一样也有,而且更多。」

「你!」白颖气得说不出话。

「我没想过威胁你,所以我手里的东西,郝江化也不知道。」李萱诗冷声道,「我只想给我儿子留一条路,说到底是你们对不起他。」

「那你还帮着郝江化,你为什么不帮着左京。」白颖不信,「你既然这么为左京着想,还这么坑我,哪有婆婆拉儿媳妇下水。」

「至少我没想过拆散你们。」李萱诗不想多做解释,「我不会让你们害京京,但我也不会让京京毁掉郝家。」

「颖颖,今天我跟你说句实在话,千万别学我,上错船就再也下不来了。是选京京,还是选郝江化,你只有一次机会。」

白颖瞧着李萱诗不似说假:「你到底想怎么样?」

「京京想怎么对付郝江化,对付我,那是他跟我们的事情,你可以帮京京,但绝不能帮郝江化,否则我一定要你后悔。」李萱诗沉声道,「如果你能安心跟京京过日子,以后重新做人,到时候我的那些日记,就会帮到你。」

「帮我?」白颖一愣,「什么意思。」

「以后你会明白。」李萱诗长叹一口气,「教书二十年,还多花了十年时间,才学会怎么看人,知道人心险恶,是怎么一回事。」

白颖若有所思:「因为…郝萱?」

李萱诗身体立时一震,眼眸说不出的讶然。

这天上午,李萱诗和白颖聊了很多,或许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白颖从口中吐出『郝萱』这两个字,让李萱诗渐渐明白是怎么回事,而白颖也依稀寻到些李萱诗的秘密,尽管只是这个女人身上诸多秘密的皮毛,但也让她生出许多想法,诸如同情、怜悯…女人有时候很奇怪,上一秒互相讨厌,下一秒却互相体谅,也许感性使然,也许同是天涯沦落人…都登上一条贼船,难免同舟共济。唯一的差别是,白颖仿佛是下船了,而李萱诗只能陪着这船往远处的冰山撞去…

李萱诗和白颖因为某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原本的对立又开始缓和,在确认左京不知道郝萱身世的真相,李萱诗请求白颖不要告诉左京,作为交换,她也会隐瞒白颖在医院给郝老狗手冲的事情。至于围绕郝萱身世的始末,李萱诗怎么也不肯说,只是表示一切错在她自己,和左京无关。

郝萱身世的真相,一直到郝江化被Poy囚禁后,才逐渐浮出水面,然而郝萱的身世并不是真相的全部,相反她只是一个开始,这也促使李萱诗后来洞悉到郝老狗的阴谋后留了一手,也让我在审讯郝老狗时,给他真正的一击,彻底粉碎这个野心勃勃的老混蛋最后的希望。自此,郝家正式宣告断子绝孙。这是后话。

到医院,给郝小天办理出院手续。由于全切,只需要做外伤缝合,伤势没有想象眼中,几天就能恢复。

白颖帮忙去取多开的辅助器和尿袋,这排尿的辅助器,三天换新一次,尿袋更不用说,这属于日常耗材。

「为什么是你?」郝小天问了一个特别傻的问题。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呢。」我淡淡一笑,「我说过送你最后一程,先接你走,才能送你走。」

「你想玩死我?」郝小天看着我。

「玩死你的,不是我。」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跟我玩,你还不够资格。」

郝小天自然不服气,当着我的面,肯定不敢骂出声来。

接上他,和白颖一起回去,上车的时候,白颖不禁皱了皱眉:「好臭呀。」

「不是臭,是尿骚味。」我扣上安全带,示意白颖坐副驾,后面留给他,慢慢整理身上的破管子和尿袋。

「是不是漏出来了?」白颖提了一嘴。

郝小天连忙低头检查,小声道:「才一半,没漏出来。」

「是这样啦,夏天,天热,尿骚味就重,早叫你别来,你不听。」我看似随意地说,「等把人送回郝家,还要去洗车,不然味道太重。」

郝小天脸色骤白,说不出话。

「当面说是不是不太好?」白颖心领神会,开始送刀子了。

「当面说才好,这样方便他早点习惯,他是郝家的大少爷,以后还要出来见人的,别人说两句就受不了哪行。」我继续说,「还得多挂几个尿袋,万一不够用就糟糕了,不过天气越热,身上的尿骚味就重,到冬天就好了,撒尿也不用担心会冻伤小鸡鸡。」

郝小天咬着牙,整张脸耷拉下来,偷偷摸了摸挂在身上的尿袋,两个尿袋,应该够用…

「别捏了,小心捏漏了。」

冷不丁一句话,吓得他连忙松手,生怕尿袋真会漏。

我淡淡一笑,一脚油门,心气总算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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