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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st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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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春又来 (五)师母

  “木兰,洗好了没?等会儿顺便给我拿些烤地瓜。”

  根茂趿着一双拖鞋,嘴里念叨着,敲了下门。

  “就好了,你干啥去了?”

  木兰暗吸一口长气,感觉到阴牝内的那根热棒跳了两下,随即变得更加刚硬了,又缓缓地抽了起来。她心下暗怒,这当口儿你还有心思干这玩意儿,这要是被根茂发现,不是天大的丑事吗?她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公公扒灰并不是第一回了,而且还被自家的儿子捉奸在床,痛打过一回的。

  “嗯,我撒尿来着……”

  根茂却没停留,拖着长长的脚步声,声音渐远。木兰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落下,不免对身后的公公怨恨,突然两只手据着灶台,屁股猛地往后一挫。曾佤子不曾料到儿媳有些一举,一个趄趔,屁股一下子委顿在地,阳具里猛然吐出一股浓稠的精液,呈拋物线形状,抛洒在地板上。

  他刚要发怒,只见木兰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杀气腾腾地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恨恨地说着,“今日不幸被你污了我清白身子,也算是我木兰命苦。不过你若当我好欺负,那是你这老王八走眼了,今天咱们便来做个了断!”

  说罢,手中的菜刀往下压了压。

  “啊!别这样,好媳妇,爸一时胡涂,你别发火,小心菜刀!”

  曾佤子霎时脸如死灰,万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软弱可欺的娇小女子竟这样刚烈,他急忙陪着小心,苦着脸哀求。

  “好!今日便饶了你!咱们都忘了这件事。往后你若再骚扰我呢?”

  “往后我再骚扰你,我是乌龟王八蛋。”

  “你本来就是乌龟王八蛋。”

  木兰铁青着脸,用菜刀背拍着曾佤子的肩膀,“你发誓,今后若再骚扰我,叫你曾家断子绝孙!”

  木兰深知,曾佤子一向对于家族香火传后极为重视,自打大儿子生了丫头片子之后,就把传宗接代的任务转到根茂身上,要他发这样的毒誓,他才会当真。

  果然,曾佤子脸一下子白了,哭丧着脸,“我发誓,今后若是再骚扰你,我曾家断子绝孙。”

  此后,十多年了,曾佤子果然遵守誓言,不再对木兰动手动脚。想不到,而今他儿子刚刚入土,竟是故态重萌,又生淫念。

  “爸,你要没事儿,帮我到庙街买点酱油吧,我这儿忙不开身。”

  木兰指着储物柜里的瓶子,果然所剩无几。

  曾佤子悻悻地抓起瓶子,嘴里咕哝着,走了出去。刚才想趁机揩点油,试试媳妇是否新寡动情,自己也可重拾旧欢。却没想她似乎全无在意,毫不动心,不禁有点灰心。

  木兰凄苦地蹲坐在板凳上。公爹鲜耻寡廉,丈夫虽逝去不久,就又起了坏念头,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愁绪忧思像那远山,浑浑茫茫,虎视着这脆弱甜美的女子。

  前屋传来儿子的声音,似乎是在念着课文,琅琅上口,极富节奏感。木兰的心里暖洋洋的,有了他,人生才不会苍白如纸,自己也才有活下去的勇气。这些日子以来,亮声时不时地在夜里来看自己,有时还会替自己盖上被子。木兰好几次醒了过来,可都是闭着眼睛,生怕儿子知道。可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感受到儿子的温情。亮声每次都是坐了好一会儿才走的,她知道,他是在看着酣睡中的自己。

  失去父亲的亮声好像在这几天成熟了许多。不光是在他唇下茁长的胡髭,还在于他的心境,而这一切的变化,敏感的木兰都能感知到。

  从木兰站着的角度,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儿子日渐高大的身躯,跟坐在旁边的王则相比,也不遑多让。真该多补一下他的身体,正在发育中的男孩子,营养可是不能少的。想到这里木兰有些沮丧,根茂死时,给她们娘儿俩没剩下多少钱,幸好办丧事收了些礼金,没啥亏本,否则这日子更难过了。

  曾佤子回来时,王则和曾亮声正坐着聊天,无非是问他今后打算考什么学校,有啥打算。曾亮声想了半晌,才说不想考啥大学了,想就考个中专,早点出来挣钱养家。曾佤子也赞同孙子的想法,说中专生在咱们那儿也算是高材生了,你爸当年不也是中专毕业的吗?要不是身体不好,不也活得挺滋润的?

  王则摇着头,只说,可惜,可惜,一个大学生的料子就这样坏了。木兰端着饭菜和碗筷从厨房里出来,“我看这样好,要不也考师范学校,子承父业,你爸九泉之下肯定会高兴的。”

  在她心底,丈夫的职业就是天底下最高尚的职业。

  曾亮声看着母亲点了点头,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也就如此。

  “来吧都来吧,吃饭了。”

  木兰招呼着,“阿声,给王老师和爷爷盛饭。”

  “不用客气,我自己来吧。”

  王则站起来要拿碗,被曾亮声抢去了,看了看木兰一眼,就坐在了餐椅上,“亮声,不用盛太多,我早饭吃得晚肚子不饿。”

  他没想到,木兰家里还有个老人,而且这老人对自己似乎有些敌意,爱理不理的样子,不禁有些后悔上她家来。

  曾佤子并不理王则,桌上猪头肉的油腻香气、盐水花生的花椒桂皮味儿和白酒的辛辣气息对于他来说,是个更大的诱惑。多久没闻到这样的香味了,特别是那碗白酒,闻起来就像是老家特酿的烧刀子。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早就察觉到王则的不怀好意,尤其是那双贼溜溜的眼睛老是在木兰胸前转悠着。儿媳妇现在守寡,暗窥丽色的肯定不在少数,按理说,这肥水不流外人田,我曾佤子上不了,你他妈的也别想上。看来我要看紧了木兰才行。

  曾佤子近乎咬牙切齿的样子,在曾亮声看来,却好像急着要啃那块猪头肉,他孝顺地挟起一块猪头肉片,放在曾佤子碗里,“爷爷,你吃。”

  “王老师,你也吃。”

  “大家不用客气。亮声,要不然你下午到我家里来一趟吧,我那儿有些辅导材料给你,还有一些模拟考卷,你也拿回家做一做吧。”

  王则看似关心着曾亮声,其实是在讨好木兰。他知道,自己对曾亮声越好,木兰就会越感激自己,搞上她,是迟早的事情。

  果然,木兰笑得阳光灿烂,“阿声,还不快谢谢王老师。”

  很快,王则就吃完饭了,“我吃饱了,先走了。亮声,记得来哦。”

  王则家住在学校里,一整排的屋子总共十二套居室,白墙红瓦,每套屋前都有围着竹篱的园地。王则住在最西边,离他家不远的是一座破旧陵墓,听父亲说这是学校的开山鼻祖袁庆初的坟墓。当年袁老先生倾其所有,创办了这间学校,后来解放了,他响应党的号召,把这间学校捐献给了政府。不过,也没有挨过毛主席他老人家发动的那场轰轰烈烈极具破坏性的运动,最后上吊自杀。当时官方说法是:自绝于人民。

  起初,王则听说是分给他这套房子,有些不甘愿,但后来校长找他谈话了,说这还是照顾你的,按你的资格还不能分到呢?咱校里还有许多老师都比你更有条件分的。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哼哼……

  言下之意,王则当然明白,二话不说,就和新婚妻子冯佩佩住了进去。不过说来也怪,俩人结婚了这许多年了,愣是没生出孩子来。到多家医院检查了,都说他夫妻生理条件正常,完全可以生育。王则的父亲请了风水先生来看过了,这风水先生说是因为房子紧邻陵墓,阴气太重,阳气不足,所以女人不能成孕。王则半信半疑,可是自己却又没有能力到外面买房子,只好先窝着再说。

  曾亮声来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多钟了。他不敢太早来了,怕老师有睡午觉的习惯。其实,他是极喜欢去王则家的,而且也常常去,主要不是因为王则是他的班主任,他是冲着王则俊美的太太冯佩佩去的。要说这冯佩佩也真的是个美人胚子,有关她的绯闻是层出不穷,说得最多的是关于她和校长的事。人人都讲,要不是冯佩佩,分房子的事八辈子也轮不到他王则。

  打开门的不是王则,是他的太太冯佩佩。“来了,快进来吧,阿声。”

  冯佩佩跟他母亲一样叫他阿声,显得特别亲切。曾亮声最喜欢听她那带着些微磁性的声音,节奏矜持而舒缓,清丽如云。

  潜伏在他意识深处的,是一个含糊的、有点隐隐做痛的欲望,在灵魂的间歇期,那种欲望常常蠢蠢欲动地搔扰着他,以至于他经常半夜里醒来,便偷偷溜进母亲的房间里,看着母亲精致的脸,然后再跑回房间手淫。

  他知道自己是错误的,而且是万恶不赦的。然而那种企慕,那种向往,是一种少男不可名状的新体验的追求,犹如饮鸩止渴般难受。

  就是这个女人,就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冯佩佩,害得他想入非非。此刻她正笑靥如花,典丽清雅,就如画中的观音一般。

  “你王老师呀,被校长叫去打麻将了。他吩咐过我,说桌子上那些书是要给你的,你自己看看是不是。”

  可能是在家里吧,冯佩佩穿得不多,只是套了件衬衫,没有戴乳罩,依稀可以看到她的乳房,她的乳房已经有些下垂了。大概是臀部过于宽大的缘故显得她的腰肢纤细,屁股虽然有点大,却还算上翘,小腿是象牙色的,曲线优美地从腿弯优雅地滑至脚踝处突然地收细,圆形的足踵因为有微微的酡红而愈发得光滑润泽。

  她真美。

  “那,那我回去了……冯阿姨……”

  曾亮声有些依依不舍,手里拿着那些书本和考卷,局促不安的。

  冯佩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怎么这般生分,阿声。来,我这儿有冠生园的糖果,你来尝一尝。”

  她很喜欢这孩子,尤其是鼻脊与嘴唇紧闭时的棱角分明,塑出瘦削的颊骨沉毅风神,别有一种男子气概,这令她想起她的初恋男人。

  “谢谢冯阿姨。”

  曾亮声坐在了沙发上,软软的一下子陷了进去。

  “来,吃吧,挺好吃的。”

  冯佩佩也坐在了他旁边,灵秀的眼睛只是瞧着这年轻小伙子。她向来喜欢曾亮声,一来自己老是呆在家里闲着没事,二来这小伙子善解人意,嘴儿又甜,长得又像前任男友,不比自家的丈夫纤弱。对于学校的风言风语,她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杂言碎语的总是能流入她的耳朵,回到家后难免觉得委屈。有时想想,自己真要是像外面所传的花心,又是怎样的一副情景?

  校长洪浼中垂涎于己是好几年的事了,当初要这套房子,也确实是冯佩佩单枪匹马去要来的。只是过程很简单,远没有外人想的那般复杂。

  那一天正是农历八月十四,中秋节的前一个晚上。冯佩佩提着中秋月饼和一条阿诗玛香烟就去找洪浼中了,她是那种一旦想要做就要做成功的女人,心想就凭我这长相,难道还不能将一个糟老头子摆平?

  事情果然如她想象。洪浼中先是支支吾吾,找了好多理由,后来就开始动手动脚了。冯佩佩躺到了他的床上,把套裙的裙脚一掀,露出了下体葺葺郁郁的阴毛,在日光灯下显得特别的乌黑抢眼。惊呆的洪浼中在一阵的筋软腿疲下,竟然无法勃起,只好趴在她的身上,一味地啃咬着亲吻着,还不时地玩弄着那阴深的狭谷,最后只好在冯佩佩的手指套弄下一溃千里。

  过后没几天,王则就分到了房子。此后,洪浼中找过冯佩佩几次,都没办法成功,那软答答的阳具就是塞不进她的阴牝内,每次都是过过干瘾,终于,没再来了。

  闻着冯佩佩身上传过来的淡淡清香,曾亮声有一点儿心猿意马了。毕竟挨着自己心仪的女人,她的眼,她的唇,她的胸,以至于她的足踝,都是这样完美精致,这样让人惊心动魄。

  “你把眼睛闭上,阿姨给你样东西……”

  冯佩佩把嘴巴凑到他的耳旁,呵出的热气痒痒地打在他的颈边,他一下子都酥了。曾亮声急忙闭上了眼睛,先是耳窝里一阵的温热,接着是奇痒,他的身子一振,顿时僵住了。

  冯阿姨在舔自己的耳朵!

  曾亮声一时之间都吓傻了。冯佩佩找着他的手,喃喃地说着,“阿声,摸摸阿姨……”

  然后把他的手放进了衬衫里,鼓鼓圆圆热气腾腾的两坨肉被他一捏,顿时不成形状。

  “啊……”

  曾亮声啰嗦着,他的手感到暖乎乎的,却又刺得心里头痒痒的不知东西,身子软绵绵的就好像是飘在半空中似的,不上不下,一股气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的样子。冯佩佩的衣服撩起来了,一大段一大段的白,白得晃眼,像雪松,更像夏日里的雪白冰淇淋,可口又芳香,清冽逼人。一瞬间,曾亮声口渴欲裂。

  什么叫羊脂白玉?这就是了,腻腻粉粉,水润泽乡,那一团绒绒绵绵的阴毛正莽莽苍苍地生长在一片粉白的阴阜上,景象淫糜,诱惑着这花季少年。

  冯佩佩把内裤褪掉了,她知道自己阴户的丰肥秀美,足以叫世间男人魂飞魄散,更别说这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了。

  胸脯一阵的麻痒,这是曾亮声在用嘴啜吸着她的乳头,这种性爱技巧不用人教,纯出天然,打任何人出生时就会的。她不禁有些好笑。到现在,他还是不敢把手往下伸,尽管他看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来,摸摸阿姨这儿……阿姨这儿好痒哟……”

  缠绵时的女人嗲嗲地用鼻音挑拨着少年,少年的手覆盖在多毛的阴户上,显得生硬笨拙,寻找不到那销魂的泥泞。

  “傻瓜,把手指伸进去呀……”





春去春又来 (六)采采

  炽热的情欲似乎像长着翅膀一样飞腾在曾亮声初啼莺声的天空里,她的手指正挠着自己的鼠蹊,正是从这里,暖流溯血液冲向头脑。他的脸好红。

  “阿姨,我好热,好烫……”

  曾亮声呻吟着,只觉得心脏跳得好快,好像要奔出胸膛似的,而鼻际飘浮的尽是花粉一般的香气,更是刺激着他勃起的茎体。

  茎体被她握住了。

  “热吗?放进来就不会热了……好弟弟,叫我姐姐……”

  冯佩佩的声音变得懒洋洋的,细细碎碎,茂林深处渗出漱出。

  “啊……”

  曾亮声倒在了沙发上,阳具像擎天柱一样挺立着,膨胀到饱和,她的手指呵得人好痒!她的手好软好绵!他曾多次的自慰,可手淫哪有她纤纤小手盈握的舒服。眼前是艳红的熔岩,自太阳炉中喷薄而出,淹没了他情色的天空。

  冯佩佩提着身子坐了下去,突然之间,她叫出声来。

  她有点讶异于他的巨大,远远超脱他的实际年龄。虽然阴牝里滴着水,但阳茎的茎体仍有部分卡在外面,不能顺着这狭谷长驱直入。伴随她的还有曾亮声痛楚的呻吟,那是一种茎体穿透物质的破裂,像在琥珀的火堆中裂开,一股血丝从他茎体的马眼处渗出,他竟如处女一般流出了鲜红的血汁。

  就在这霎那间,曾亮声就像凤凰涅盘一般,猛然坐了起来,一口噙着了冯佩佩的小嘴,嗫住了她灵巧潮湿的舌尖,舌头交缠处,唾沫暗渡,浑然不知天上人间。

  冯佩佩欣喜地接受着他忽然的开化,这懵懂的少年竟然知道将屁股往上抬,配合着她的起落。她一只手扶着沙发的靠背,一只手按着他的脑袋,阴牝内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快感。

  偷情是愉快的,尤其是与这样的英俊少年,想到他的处男之精桨将要渡入自己的体内,灵魂深处的愉悦是无法言宣的。记得自己的第一次,是被邻街一个糟老头子夺去的。她得到的是一根冰糖葫芦,而这个老人付出的代价却是有期徒刑七年。

  那一年,冯佩佩十八岁。也许正是因为被这一糟老头开苞,她自暴自弃了,对于男女之间的性事变得无所禁忌。王则是她人生当中第七个男人,在这期间,她先后和自己的两个哥哥、邻居老黄父子和初恋男友发生过性关系。

  从起初的惶恐惊惧,到后来的乐此不疲,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这种通向死亡之路上沉重淫縻的释放?这一切好似都是虚幻的,我是在梦里吗?

  曾亮声痴痴地重复着同一样动作,他扶着那雪一般白的肥臀,起起落落着,只觉着那臀肉挤压着自己的丰硕,丝丝入扣,再无半分罅隙。冯佩佩下落的姿态很美,先是缓慢的,如同一曲忧伤的歌,接着又是迅疾的,如同一场狂风骤雨。他闭上了眼睛,脑中想着的是永峰公园里流水河边飘飞的落花,而彼岸,是雪花飘散。

  幻象中,这轻盈的身影化成了一个曼妙无比的人儿,瑶鼻樱口,美目顾盼,竟是母亲深情的释放。母亲特有的颤音摇动着他心底的星辰,在那两瓣粉红之间动荡着他膨胀的银柱,湍流透出缝隙,配合着母亲的啼啭,强烈地震撼着他尚且年轻的心灵。

  他把头埋在那对丰乳深沟,香味沉郁,刺激着他胯间的游鱼,似闪电,似暴雷,击打在她黑夜的林间。粼粼的粘白流成一道性爱的扇面,辅展开来,一面洁亮如新月,一面鲜红似初阳。

  冯佩佩脸色殷红,体下阴沟早成沼地,泛滥成灾。胸腔中仅存的一丝丝歉疚不安之心在这空前的欢乐之中逸走,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是无限欢欣完美。小伙子的热情似乎永无休止,他的头顶上沁满汗珠,俊秀的面孔上一片痴迷,动作也不像最初那般笨拙直接,慢慢地,变成婉转,上下颠簸时,如行云流水,两人之间的交合竟似成亲多年的夫妻一般娴熟了。

  她有一个强烈的感觉,这个性的世界正绽放着一朵粉红殷白的花朵,缓缓地包围着她们,那花苞伸出软绵绵的蕊,深深地侵入了性欢中的身心。

  再没有道德的樊篱,再没有良心的防线。其实,他们此刻就像窗外那对银白的云雀,翱翔在青葱翠绿的田野之间。不管你凝视的是她股间小小的粉红雏菊,还是他胯下令人注目的棕红苍松,这二者之间,那一段流云乳白,暗香浮动——一切都是那样美好。风和日丽。

  很快,他开始痉挛了。

  曾亮声是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的。他是匆匆忙忙离开王则家的,临走时回眸的那一眼,叫他触目惊心——冯佩佩浑身无力地瘫倒在沙发上,散开的双股之间莽莽苍苍着一大片涅白,极似未化的冰霜,又如散落的冰棱。

  呀,这是一片春的树叶呀,抖擞着浓密如彤云的枝叶,也许要过许久以后,才能欣赏到这片绿意盎然。沿路阡陌的风是鲜活的、深绿的,鼻翼之间满是野花的幽芬,还有俯手可拾的娇红浅黄,深蓝嫩青,仍远远不如她股间的晶莹。

  “曾亮声,你去哪儿了?”

  初听到这脆生生的声音,曾亮声不禁有些惊乍。他一转头,只见一个留着短发的女子亭亭玉立在一片油菜地的边缘,一旁淙淙流淌的小河正哗哗地从她背后流去。她就像兀立在她左边的那颗很不起眼的苦楝树一样,树冠尚未逸出绿云,枝干上垂着黄色的种籽,坚硬而结实。

  “采采,你怎么在这里?我去王老师家了。”

  刘采采是他的同班同学,家里处境甚至比他还贫因。最近,她的父亲好像要她退学,说反正就算是考得上也读不起,不如早点帮家里干点活,贴补家用。其实,许多人都知道,她父亲是嫌弃采采是个女娃子,迟早是个倒贴的货。

  “我,我到菜地里摘些菜回去。你,你,是王老师给你补课吗?”

  刘采采的眼里满是羡慕的目光,在她们班里面,谁都知道曾亮声是班里老师的宠儿,书念得好,人又长得漂亮。

  曾亮声走近她,见她的手正捻着衣角,一绺细细黑发披撒在她的额头,衬托着她的脸白皙细腻。大自然其实是最公平的,给这穷苦人以许多有钱人所没有的天然清秀,这是从蔚蓝天空里飘来的云彩,明媚而阳光,是城里阔太太们所梦寐以求的容颜。

  与冯佩佩惊心动魄的一场性爱,让曾亮声彻底地改变了审视女人的角度,他似乎一下子长大了,懂得怎样欣赏女人。怎么以前没注意到刘采采原来是这般好看呢?

  “没有呀,王老师说要给我些复习资料。喏,在这儿,你要不要看看。”

  曾亮声扬着手中泛黄的书本。

  “真好,真的?我可以带回家看吗?”

  刘采采欣喜地看着他手中的书本,满眼艳羡,尽览无遗。

  “当然,不过可有条件的。”

  曾亮声见她这么热中,不禁起了邪恶之心,想看看她衣裳下的那片潮湿,是否也像冯佩佩般的淫縻。

  “什么条件?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给你。”

  刘采采大喜过望,丝毫也没感觉到他的不良用意。

  “真的,你可不要恼我,否则我就不说了。”

  曾亮声眼里透着一股邪气,体内的一团火一直升腾着燃烧着,鼓动他上前贴近她。

  刘采采有些诧异,退后一步,“我怎么会恼?你快说,要我做什么事情?”

  “你让我亲一下嘴,我就给你。”

  曾亮声轻声说着,走向前一步,嘴巴几乎要触着她的脸了。

  刘采采的一张脸登时羞红得像烂熟的柿子一般,身子又退了一步,靠在了那棵苦楝树上,气愤地骂道:“曾亮声,你欺负人!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真想不到,想不到,你……你是这种人……”

  她心中原本甚是喜欢曾亮声,今天见他这样无耻,不禁大失所望,伤心之余再加上恼怒,眼中顿时流下许多眼泪。

  曾亮声见她如此气苦的模样,心下不禁暗自懊悔太过唐突无礼,马上收起轻薄的样子,道歉道:“对不起,采采,我,我只是开开玩笑,你别当真。你……你说过不恼我的。”

  刘采采泪眼涟涟间见曾亮声颇有悔意,心下也释然了,“你,你以后不许再这样羞辱人!我,我虽然贫苦,可我不是那种任人凌辱的人……”

  她顿了顿,哽咽道:“我身后这颗苦楝树是我阿妈陪我栽下的,从苗芽出土到长成材,三年内要经过三次夭折和砍伐,否则就会被虫蛀空,所以苦楝树也叫苦命树。我阿妈说,咱们人穷志不穷,要活得像它一样,坚强刚毅,百折不挠。曾亮声,我以前看得起你,你,你不要叫我失望。”

  望着刘采采义愤填膺的样子,曾亮声愧意丛生,他摇了摇头,道:“采采,你不要再说了,我好惭愧。这样吧,我把英语和数学数据先给你看,语文和化学数据我拿回家,等我们看完了再互相换着看,好不?”

  他诚诚恳恳地握着刘采采的手,轻轻摇了几下,感觉到她的手心潮湿冰凉。

  刘采采“嗯”了一声,“好吧,谢谢你。天色已晚,你,你要不要去我家吃饭?”

  她神色缓和下来,眼中既有欢喜,又有几分感谢。毕竟,他对她是好的。

  “不了,我妈还等着我呢。采采,你有空可以来我家,我那儿还有些书,你也可以看看。”

  曾亮声其实本性并不轻佻,刚才那样子其实也是因为天性中邪恶的一面被挑了起来,被刘采采一番义正辞严,犹如浇了盆冷水,清醒了许多。

  “好的,你先走吧。我还有事要做呢。”

  突然刘采采想到了什么,脸红了,轻轻挣开了他的手,急忙转身跑了。

  曾亮声见她腋下挟着课本,轻盈奔跑之时,姿态优美,不禁痴了。

  乡间的夜雾初起时很轻很淡,于半月梳下的金光中袅袅升腾,如母亲浓睡时发出的阵阵呼吸,那么温柔那么恬适,幽香缕缕,缠绵于路边挺立的水杉、白杨、洋槐以及田畴深处的河网阡陌之间。曾亮声步履轻快,很快就穿过小巷回到家中。

  家门虚掩,曾亮声一推便开了。母亲背对着门,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中拿着针线,正在做活。柔和的灯光下,舔湿了洁白的线,母亲润润地捻细了,送进幽微闪亮的针眼,穿过去,轻轻一扯,便牵扯出来。这一丝一缕,带着绵长的纤细的柔情,也带起了曾亮声儿时绵长的记忆,还有胸中涌动的稚子之情。

  “妈,我回来了。”

  曾亮声柔声地叫着母亲。因为要贴补家用,木兰找了家民政服装厂,引些针线活回家里做,先把一些碎布片缝成搭攀,再把这些搭攀缀在毯子的边缘。

  “嗯,回来了,饭菜都在桌子上,我刚才加热了,快些去吃吧。”

  木兰并未回头,她的手法熟练,全神贯注地对照着纸上描好的图案做,生怕做错了。

  “爷爷吃好了吗?”

  曾亮声没看见爷爷,他装上两碗饭,母亲总是要等着和他一起吃,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木兰站起身来,仔细迭好手中的毯子,“终于做好了。你爷爷出去逛街了,说是在家里闷得慌。”

  其实,她是在说谎,曾佤子是和她吵完架后气冲冲地出门的。起因就是曾佤子要木兰跟那个王则老师少来往,说这小子不怀好意。木兰却是冷言冷语的说,恐怕不怀好意的人另有其人,公公心知肚明。

  这下子曾佤子可是不干了,不依不饶的非要木兰说是谁不怀好意了。他虽是心中有愧,但毕竟是木兰的公爹,在老家,这可是绝对不能挑战的权威。哪晓得木兰自从跟着她老公到了镇上后,竟是变得有些有恃无恐了,全不将他这当公公的放在眼里了。

  木兰嘿嘿笑道:“我说公公,大家心照不宣吧。其实你身子骨也好了,可以回乡下去了吧,婆婆年纪也大了,身体也不好。”

  她想,既然撕破脸了,不如就此下逐客令,省得老是整天的在眼前晃悠着,心烦。

  曾佤子气得是全身发抖,差点就背过气来。他指着木兰连说了几声好好好,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转身把门一甩,就跑出去了。木兰轻蔑地看着他,也没理会他,心想这老家伙也跑不到哪里,等会肯定又灰溜溜的回来。





春去春又来 (七)暧昧春情

  刘采采边走边回想着适才自己激愤的神态,可能把曾亮声吓坏了,忍不住哑然一笑。其实,在她内心深处也是颇有几分欣喜的。原想在他心里,哪有我这穷女孩的地位,没想他竟会把我放在眼里,甚至还来调戏自己。她手里拿着几张数学和英语模拟试卷,这是她一直想得到却不敢想的东西,曾亮声的这份慷慨也叫她心里十分感动。

  对于她来说,家是她不想回却不得不回的那扇门。父亲刘老根人倒是长得五大三粗,大字不识几个,整天就知道酗酒耍酒疯,平时不喝酒时,却又是大话连篇,吹牛吹上了天。刘采采一直闹不明白,怎么母亲会嫁给这种人?

  走到门口还未来得及开门,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在叫着,“二姐,你别进去。”

  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三弟刘多,这是个机灵鬼,嘴巴甜,很讨家里人欢心,又生得胆大,有时刘采采晚上出门,便时常叫他同伴而行。

  “怎么了,你在门外干什么?”

  “你不要进去,爸正跟妈那个呢。”

  刘多一脸诡异,似笑非笑,看着这个年长自己一岁的姐姐。

  “啊!”

  刘采采满脸通红,又看见弟弟一副赖皮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又怎么知道了?你又偷看了?”

  她想起上个月刘多在厨房里偷看父亲和母亲亲热,正好自己到厨房拿火柴,无意当中也看见了那个火热的场面,下身无毛的阴牝不自禁的竟沁出了些粘汁。特别是弟弟那回眸时火辣辣的目光简直像是要剥光了她的衣服似的,令她不由得又羞又怒。

  此刻,刘多不怀好意的目光又来了,放肆而大胆,停留在了她日渐鼓起的胸脯上,黝黑的脸上隐约着若有若无的邪气。她想起了刚才曾亮声轻浮样子,不正是眼前这个坏小弟的神气一般无异吗?

  “姐,咱们再一起看怎么样?”

  刘多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活脱脱的像个小猴子,让她又气又好笑。气的是这小子读书不正经,却对这种腌臜事兴趣多多,好笑的是想起了那次和他一次看的时候,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的滑稽样子。

  “不行,快回自己的房间去。”

  她家有三间厢房,刘多和她大哥刘高住一间,在最右边,她则住在中间,最左的那间正是父母亲住的,然后往北一拐紧邻着厨房。上次细妹就是和刘多从厨房的缝隙偷看到父母敦伦的景象。

  她有点奇怪,怎么刘多刚才没去看,却站在门外等着她。

  不等她狐疑的眼光掠来,刘多就嘻嘻地凑上来,“姐,他们刚进去,肯定没那么快。我瞧妈好像不太乐意。”

  刘采采“呸”了一声,“你又怎么知道妈不太乐意了,也不羞耻,小小年纪懂得什么?”

  她轻手轻脚地进了院落,几只母鸡正趴在地上啄着沙子,那只大黄狗懒洋洋地蜷缩着身子在厨房的门坎上打瞌睡。母亲的房间里若有若无的说话声透过窗户传了出来。

  “我说当家的,你还知不知道羞耻呀?你要做也要等晚上孩子们都睡了再来吧。”

  “这不孩子们都不在家嘛……老太婆,你就让我吐出来吧,憋着难受。”

  “要是他们回来呢?你不识羞,我却识得。”

  很快,房间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起初是压抑的,不太情愿的,接着又是一阵粗浊的喘息,母亲的喉咙似乎是被压着重物一样,又像是受了伤的小兽发出的嘶鸣,然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姐,咱们到你房里去看吧。”

  刘多紧紧跟随着刘采采,他处于少男萌芽阶段,对于这种事其实似懂非懂,只想着这其中的有趣。母亲肥硕的乳房和丰厚的阴牝,高潮时的颤抖和呻吟,让他幼小的心里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吶喊,是一种欲望得以渲泻的快感,随着母亲的身体颤抖而颤抖。特别是和二姐在一起看,更有一种无法表达的邪恶的颓废。

  随着母亲的一声声叫唤,以及父亲歇斯底里般的咤喊,刘采采的手心里攥满了汗汁,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个撕开了裂口的豆荚,熟烂了,化作了四散的碎片。而站在身后的弟弟,似乎成熟了,鼻翼的呼吸像闷雷,又像火焰,潜伏心底的人类本能豁然洞开,所有的黑色邪恶悄悄地泛滥成灾。

  蓦地,刘多的手已按在了她的臀部,缓缓摩挲,她本已激烈的心脏因即将来临的邪性而懔然颤动。她想挣扎,可内心深处似乎又颇为喜欢这种荡人魂魄的抚摸,刚刚被曾亮声调动起来的那丝情欲剎那间又被点亮了,沉埋在下身的那朵鲜花其实急需着露珠的滋润。

  她低垂双眼,晚风随着裤子的下褪微感沁凉,刘多的手已经按抚在了她的阴牝上,蠢蠢欲动的手指正试图往牝洞里探索。她倏忽即逝的理智如闪电般掠过。

  “不能这样,刘采采,你怎么不知道羞耻!”

  她伸手捏住了弟弟的手腕,顺手一推,半蹲着的刘多猝不及防,一屁股地坐到了地上,看见姐姐羞怒的眼神,猛然从突然的惊惧中醒来,茫茫然不知所措。

  房间里母亲再次地传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近乎是一种死亡前的喧嚣,又是一种远处飘忽不定的颤音,恍惚是在扭曲的生命里被这沉闷的运动抽进抽出,越到后面,越是激昂。

  刘采采不理会弟弟,转头奔出了大门,独自站在了围篱的外围,性欲的狂潮如同澎湃的洪流,涌进了她的生命。

  剎那间,她懂得了,曾亮声的眸子那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了!

  窗户开着,微风中有了一丝令人发抖的凉意,晓月的清晖融入了白夹竹桃的光泽。曾亮声伏在父亲留给他的黑木楠桌上,做着下午从王则老师那儿带回的试卷,心思却完全没在这里,犹自沉浸在一天以来的奇特际遇,香艳得像是涂抹一层缤纷迷离的色彩,这个潮湿的下午所发生的一切,莫非是传说中的海市蜃楼?

  一切的一切,是扯断了风帆的离船,悠然飘动的一天。

  母亲坐在身旁,静静地看着他做作业,没有工作的母亲总是喜欢这样悄悄地凝睇着爱子纯净的面庞。她今天穿着一件紫红色的家居便服,白素馨的气息流荡在这间小小的书房里,如露水浣洗的灯光流泻在她的身上,娴雅迷人。

  “阿声,休息一下吧,妈给你炖了只土鸡,现在吃刚刚好。”

  木兰见儿子沉思的样子,似乎有许多难题未解。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但丈夫是个优秀教师,耳濡目染之下,也知道有时歇息一下,许多刚才想不到的办法,会在不经意当中突然而来,令人豁然开朗。

  “哎。妈,你也吃一些吧。”

  曾亮声闻到了一股香味,清醇鲜丽,“是放了水发灰树花吗?”

  他心里很温馨,母亲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每次有了点钱就买补品给他吃,这只土鸡几乎花了母亲一个星期的工资。他也跟母亲说过好多次,可她总是说,你正在长身体,可不能亏了。你不要心疼钱,妈再挣就有了。

  “是呀,你爸最喜欢吃我的树花炖土鸡,每一次都是狼吞虎咽的。”

  木兰想起丈夫,眼眶里不觉又湿了,爱侣已去,那里有天堂,有另一个时代,另一个女人……

  曾亮声见母亲声音哽咽,已知母亲又想起了父亲,心下恻然,想父亲母亲生前恩爱无俦,而今阴阳相隔,可死者已逝,生者却须常常生活在这种思念的煎熬之中。更何况,错综复杂的生活环境,财富、名誉、忧愁,种种负担纷至沓来,又岂是一个弱女子所能肩负?他恨不得立时长大,能替母亲分忧解愁。

  “妈,这块给你。”

  曾亮声把鸡脖子递给木兰,母亲总是喜欢吃鸡爪鸭爪之类的,家里有的话就常常是她承包了去,他和父亲也不跟她抢。

  “嗯,乖……”

  木兰接过鸡脖子,见儿子满嘴油腻,也是心下欢喜,就像是畅饮了多年的醇醪,甘美绝伦。她倏忽想起那晚瞑黑的徘徊,空虚的性欲竟像一条蛀虫,在静夜中啃噬着滋生着自己丰腴的果实,脸一下子红了。

  曾亮声痴了。

  他一直梦想着,坚强的双臂能像雄鹰般展翼,扑向母亲蔚蓝色的天空。这是一种极度绝望的渴望,犹如子夜的流星,试图一头冲进深邃的阴影。可欲望的浮云,总被理智的暴风所驱赶,在道德伦理的光环上,高悬着一把利剑。

  “妈,你真好看。”

  他的话刚一脱口,就有点后悔,深怕母亲生气。

  剎那间,木兰惊诧地看着他,俩人的视线隔着一缕灯花在空中相遇了。她似乎有点不知所措,有点慌张和恐惧,却又似乎有点欣喜,只是把头低了下来,像一朵低垂的雨云。她本该生气才对,起码也要娇嗔地骂他几句小不正经,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如初恋的少女般羞涩害羞?

  时光凝滞了一般,一瞬间,穿越生活的一切,多少亲厚,多少畅谈,多少梦想,多少暗示,纷至沓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只有这份闲散的暧昧泛溢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小孩子懂得什么好看?妈老了……”

  木兰沉默了许久,才略微将目光凝望窗外。透过依稀的枝杈,一轮新月正冉冉升起,好似离人的微笑,更似精灵的舞蹈。

  “不,不,妈,其实你不知道,你长得好看,真好看。”

  曾亮声有些急切地想表白什么,似乎说迟了母亲就不好看了一样。

  他曾经听过邻居的那些妇人私下里议论,这女人长得狐媚之极,只怕她老公会受不了,果然被她克死了。当时他心里好生难过,只想冲出去跟那些长舌妇们吵上一架,可又害怕跟母亲惹事。

  木兰微微笑了一下,“还不快点吃,我去给你烧些热水。”

  她转开话题,只觉得外面好黑,可里边好暖。从那散布星斗的黑暗夜空,彷佛传来了神灵的话语:“我给予你的美丽与温存难道是假的?是空的?莫非要等到人生的帷幕落下,你才悔恨不已吗?”

  可是,可是,他是我的儿子呀!

  她打开门,走向这长夜,启明星的光辉泻流在她瘦削的肩膀上,茉莉花的清香充满了妩媚的诱惑,她的心底响起了疲惫的鼓乐声。她其实是有点害怕,害怕再呆在这房间里会发生什么?儿子火辣辣的目光像镀金的利剑,直要刺透她的胸膛,然后挖出她的心,裸裎在月光下任人阅览。

  现在,她有点明白了,她正在用欲望的火焰来把自己未来的时光烧成灰烬。剎时间,她满脸通红,有如烧透了天的晚霞。

  刚才儿子站起来送她的时候,似乎是碰了她一下,又似乎没有。然而,她感觉到了,只觉得身体发痛,体内有一个声音在有力而执着地呼唤,儿子已经是个男人了!

  曾亮声目送着母亲窈窕的影姿渐渐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心头茫然。他想起前天和母亲一起去土地庙上香时,坐的是一辆农用车,他们坐在车斗上,车斗上装载的是南方来的柑桔。母亲紧紧依偎着他,小鸟依人地静静不动。空气中有种朦胧的气氛,像笼罩着他俩的迷雾。周围一片寂静,衬托得这农用车的马达声异常响亮,一切都像是在等待之中。

  他注意到母亲的手,那只放在大腿上的右手挂着的戒指,那是父亲送给她的结婚戒指,象征着母亲早已名花有主。可现在,父亲去了,是否意味着母亲该摘下这枚戒指了呢?

  母亲看上去非常的美,略微下弯的嘴角骄傲地微笑着,他想着她说话时柔和的圆润的嗓音,是清澈的天籁。他的四肢生硬不听使唤,就像是被蜘蛛网住了不得动弹一样,沉坠在恶梦里,而他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大感愤怒。他想抓住什么东西,使自己摆脱出来,但周围一无所有,没有任何凭借物。于是,他只能把目光凝注在身边的母亲,这唯一的女人身上。

  母亲出门时回眸的那一剎那,哀婉动人,眉梢眼角尽是春情弥漫,女人的味道在此刻最是浓香。他终于知道了,其实小巷中的那些长舌妇们,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





春去春又来 (八)自慰

  日子过得飞快,转瞬即过,快到了中考的时间了。

  “妈,爷爷什么时候回去的?你咋不跟我说一声,我好送送他。”

  “是我叫他回去的,这几天你不是要加紧温习功课嘛。我怕他在这里会影响你。咱们家这么小。”

  “嗯,等我考完了,我再去看看他。”

  曾亮声看着仔细地擦着饭桌的木兰,有些奇怪,又有些高兴。以后,这里就剩下他们娘俩了。他一双黑眸带着古怪而暧昧的目光,凝视着木兰窈窕的影姿,像是在寻找什么。“妈,我去学校了。”

  “好,路上小心点。”

  木兰看了看挂在墙壁上的石英钟,等会还要再煲些粥给儿子补补,这些天可能是念书太累了吧,他明显消瘦了许多。

  与第一次不一样,曾亮声再也没有那种心如死灰和冷嗖嗖的恐惧的感觉了,并且很快有了食骨知髓的滋味。

  来到王则家,他仍在睡觉。“昨晚打了一夜的麻将,现在睡得像头猪。”

  冯佩佩坐在梳妆台前描着一双弯弯长长的细眉,寻思着该用什么颜色的眼影。

  曾亮声有些诧异,心想你这么讲也不怕你老公听见。细细一看,她的脸上似乎是满不在乎的样子,又见她招手叫他过去。

  “我这样子好看吗?”

  她薄唇微启,笑出一排整齐细白的牙齿,唇角带出几道浅浅的纹路,由这几道笑纹,整个微笑竟有着几分羞涩的娇艳和惊怯。

  他听见王则打着沉鼾,果真有几分像猪,顿时胆大起来。心想,隔着一道布帘,也看不见什么。他凑上前,已是将手伸进了她的纹胸里。

  “死样,也不怕死。”

  冯佩佩吃吃笑着,一双眼眸子汪汪的,像要流出水来似的,声音轻轻浅浅,妩媚的露骨。

  “王老师叫我来补课,却说话不算数。只好叫你替他来补一下课了。”

  曾亮声在她面前说不出的轻松,俯着脸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

  “小坏蛋,是补这样的课吗?”

  冯佩佩全身止不住一阵骚麻,尤其是下牝,漾起了红潮的微波。她虽淫荡,但是就在丈夫旁边被一个少年调戏,毕竟还是第一次,心里一霎飞触的撩乱。不过,这种矜持马上消失了,像扯落了的花瓣在和风中飘扬。

  什么是色胆包天,这就是了,这对浓情中的男女顿时陶醉在黑色的魅惑里。

  曾亮声浑身发热,极其烦燥,他放肆地挑逗女人,却又紧张得不得了。胸中一种热呼呼的意识积聚起来,以致他的手腕也肿了,下阴也肿了,微微颤抖,脑子里充满着淫欲的画面,眼睛充血。

  “咱们到隔壁去……”

  冯佩佩话未说尽,嘴唇已被他牢牢地吮吸着,她说不出来,更因紧张和激动,呼吸急促,真要晕了过去。她的内裤很快就扒啦下来,连她也不知道,是自己还是这个莽撞少年扒掉的,只知道,慌乱当中,身下的椅子吱吱嘎嘎的声响,让她的魂儿几乎要飞出躯壳。

  王则突然没有了鼾声,一瞬间,屋里没有了任何声响。冯佩佩一只乳油般柔嫩的手正拎着他乌黑硕长的阳物,空气中夹着她阴牝里沁出的湿草般的懒膻味。

  接着,王则翻了个身,又有规律的打起了熟鼾。曾亮声与冯佩佩相视一笑,猛然又紧紧拥抱在一起,肉贴着肉,唇对着唇,当真是容不得一些儿罅隙。

  过了一会儿,曾亮声蹲了下来,把嘴巴凑在了她潮湿的丛草之中,嗫吸起她的阴牝。“你轻些声,小坏蛋,别咂太响了……”

  冯佩佩气喘吁吁,香汗淋漓,身子骨慵懒地摊在了椅子上。他的舌头游移不定,忽儿吮吸着她的阴蒂,忽儿伸进牝内,一番的搅弄,让她不禁地紧紧挟着双股,牝壁一阵抽搐。

  她想起了失身后的那一个秋天,大哥爬上了她的床铺。窗外,散发出淡红色光彩的知更鸟唱着秋日的歌。可自己的心境,却好像是处于冬天黑濛濛的沼泽地里,哥哥无耻的言语犹在耳旁。你这贱女人,要犯贱也要找家里人才对,怎么能让那个糟老头子占了便宜。你看,你真贱,还没怎么弄就都湿了!

  她真想重新生活,可生活不容她选择了。

  椅子很快就被他们抛弃了,因为响声太大。冯佩佩把双手支在墙壁上,身子呈半拱形,两只长腿张得开开的。曾亮声站在她后边,两手环到前边抚弄着她的阴毛,硕大的阳物猛力地撞击着她肥满的臀部之间。

  在曾亮声气势磅礴的撞击下,充斥着阴影的世界离去了,她内心野性的欲望又升腾起来,她希望这一戳一刺永远这样下去,永不停歇。渐渐地,在他的蹂躏下,她下牝的腥臊在阴壁内化合,竟分泌成一股浓郁的沉香,牝荫深处,尽情承受着他的雨露。

  阴唇像似绽未绽的蓓蕾,他的硕大沿着她的峭壁,长驱直入,无情的触击渐次地把蓓蕾绽放成了鲜花。冯佩佩受不了了,她勉强地压抑着自己粗浊的喘息和呻吟,可这种从神经到感官的麻酥是她所忍受不住的,她的指甲抠破了墙壁上的水泥灰,簌簌地落了下来,有一些洒落在她的脸上,与汗水交织在一起,和着她披散的头发,竟有些恐怖和狰狞的意味。

  曾亮声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是闭着眼的。脑子里浮现的是母亲皎若新月的躯体,充满馨香的呼吸,漫溢在他全部的身心里。早晨临出门时,与母亲身体不经意的相触,实实地震颤了他的心灵。他不知,这种煎熬何日才会停息,他曾一度试图压制,但很快就被打垮了。母亲无处不在,而他,无处藏身。

  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兴奋。这女人发出的沉闷的呻吟和着她丈夫规则起伏的鼾息,无异于是一场家庭交响乐,催促着他进攻的号角,攫取她淫欲的果实。她一点儿也比不上你,我的妈妈!你的端庄贞淑,又哪是这淫荡少妇所能高攀的,可是,妈妈,我好无奈!难道,我能真的像肏她这样,没入你温婉的风躯里?

  不,这太亵渎你了,妈妈。

  他再次把提出来的阳物顶入了阴牝内,刚刚被它带出来的瓣瓣牝肉又没了进去。

  “坏蛋,好老公,我,我快,快不行了……”

  冯佩佩只觉得百骸俱散了,蹲站的双腿好似灌了铅的沉重,更要命的是阴牝的刺痒和酥麻,上传漫射至她的全身,要是在平时,她早高兴得叫了出来。可是,眼下,丈夫随时都会醒来。可这冤家偏生又是这等厉害,弄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射精的苗头。

  “噗噗哧哧噗噗答答……”

  性器交合声并没有隐没在王则的鼾声下,越发的高亢了。时间流过了,曾亮声听着他们性交时这车辘轳的声音,是喧闹里的一种杂音,有一种禁忌的快感,在众目睽睽之下脱衣露体的感觉。他知道,此刻身下这个女人的感受,既兴奋又害怕,其实,这也是他的感受。

  只是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罢了,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和视死如归的傲骨。

  我就是要这样整你,这个淫妇,你夺走了我的处男权,它再也回不来了。在他的心底,这份珍贵,是要留给母亲木兰的,只不过,他不敢这样想而已。

  光线由外及里愈来愈明,斑驳剥落的墙壁均匀地涂上了阳光的颜色。蓦地,王则咳了一声,交媾中的男女也猛地打了个寒噤,曾亮声蓄势待发的炮弹也如水银泻地般倾巢出动。只有一瞬时光,却已足够,他实现了自己,熔化飞散在烈火里。

  王则又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在这间空荡荡的屋子里。木兰半躺在床上。

  隔三丈之远,凝视着那扇半圆形的窗棂。阳光在那里洁白透亮,被图案切成静静的一块一块。白色中不动地嵌着一个花瓣般的字形。

  她心力疲瘁,却不由得心中更是宁静。时间开始了似有似无的生逝,她倒觉得时间从此不再存在了。这个家虽简朴寒怆,但经过她的妙手亲理,乾净齐整,阳光在棂上变幻色彩,那花形的字有时漆黑,有时染红,有时如镀了铜汁,闪烁一线金色。

  薄被微微拱起,呈半山形,她的膝盖顶成了山峰。她阖上眼帘,略感心满意足,轻松的感觉缓缓地盈溢胸臆。一天下来少有的辰光,静谧的气氛如同沐浴般给她以抚慰,这时刻她没有细想松懈的理由,她姣美的嘴角不用劳累,也可休息了。

  蓦地,她打了个啰嗦,嘴角微微翘起,原本抿着的嘴唇挤出了一丝呻吟,这道声音轻得像一根丝……

  紧接着,床铺一阵的颤动,像是不停地踏动碎步,雷声般的一阵阵震颤,轻重错落。薄被掀掉了,木兰的食指和中指正急速地穿梭于她的阴牝之中,频率舒缓有致,春水氾滥而汹涌,在她茂盛的草地上,也使她柔顺的阴毛披上了一层绒缎。继而,她的眼眸浑浊了,嘴里念念有词地嚼着一些语句,稍为注意听的话,还可听到一两句比较清晰的,“声,阿声……”

  她的整个身心都沉浸在了这样独特的品味当中了,欲望像一道长堤上小小的塌口,决堤的洪流,奔腾的血液,还有心崖间一道畅行的长风,她只想,独自享受这氛围,听着自己作词作曲的黑色牧歌。真不该想像,这是儿子的一根长茅,粘牢在凝固的山坡上,瞬间把激烈软化成宁寂,让喧嚣河水变成一泊镜面般的小湖,这是爱的传奇,亲爱的儿子,你知道吗?

  木兰懒懒地歪倚着床板,勾在阴牝内的手指勉力挽回即将逝去的快感,然而快感稍纵即逝,她失落得忧郁,还没有感受到牝海的喧骚,那种浸漫她腐蚀她包围她摧残她的潮汛并没有真正的到来。或许,这要等到那一天,那根巨大长矛,贯穿过她的花期,蘸着浑白的草露,为她的寂寥赋下一篇叛逆的诗骚。

  她的头垂了下去。被孽欲渲染了的牝户潮湿冰凉。屋子里的空气也张扬到了极点,她想动一动都难了,每根神经,体内的每根血管,每根肌肉纤维都绷得紧紧的,显示着她处于超载的危急状态。而随着她的一声轻呼,一股涌浪疾疾奔突直出,她也随之瘫软在床,耳边响起了公公时常唱的歌声,“采不上那花儿心里煎熬,采上嘛有一场磨难……”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抚摸着自己柔嫩如少女般的牝户。她控制不了自己,处于神秘晦暗的精神,时常游走在她的每一个梦和夜晚里,她的眼神酝酿着一种磅礴的力量,那是生命的力量,是热切和浓浓的血的力量。

  昨晚,他又来了。

  黑夜是属于隐秘人群的。他白里透红的脸上富有光泽,略微带点兽性,些微的光线里,他熠熠发光的眼里透露着种种渴求的欲望。他不知道,此时的她的灵魂轻轻地答应着他那响亮透彻的呼唤。

  他先是凝睇许久。然后又轻轻地爱抚她。只有此时,他们是融为一体的,尽管只是在灵魂上。他像是一只年轻力壮的黑猫,无声无息地蹓来,起先并不感觉到它的存在,然后倏忽间就悄然有力地捕获住她。他不是向她的肉体,而是向她体内的某种东西探索,而那种东西在她下意识的黑暗中微妙地响应着。

  她真盼望他是个真正的勇士,披荆斩棘,敢爱敢恨。而不是个只能跪在床前的少年,噏动着苍白的嘴唇,无助的拨动这亘古的双弦,当他们的肉身和心灵被那锐弦和钝弦铮铮錝錝地撕裂时。当他们忍受着原罪的煎熬,也就远离了原始的生存状态,女人和那个隐秘的温暖洞穴。

  黑暗中,热烈,激荡,潜藏着不可抗拒的情欲,这在白天总是隐藏着的黑色情欲。

  这种黑色夜晚的游戏,该到何时才是尽头呢?

  什么时候,自己竟变得如此的浪荡呢?只为了崇拜男人那枝充血的茎体!或许,只为了脆弱的心灵需要雄厚如斧般野犷的抚慰吧?





春去春又来 (九)

  骄阳似火,西晒特别的悠长。木兰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等曾亮声吃完晚餐,抿嘴微笑着,儿子的吃相跟他老子的一模一样,总是这样的狼吞虎咽。

  出门时,落日犹然摇曳着满地的霞光,逡巡在平阳街的边缘。好不容易考完了试,终于可以放松一下长久以来的紧张和疲惫了,曾亮声提议去看一场电影,木兰当即高兴地答应了。

  在她心底,越来越离不开儿子的依恋了。而他呢,总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找借口腻在一起,就算是有同学来找他去外面玩,也是推托着没去。尽管,他们的脸上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们俩现在谁都无法遏制他们内心当中那已被唤醒的某种东西,它使他们的感受更为强烈,使他们的生命更为生机盎然。

  这是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于他们双方都是一种极其美妙极其隐晦的自我表现。他在她面前表现了他的日益不可抗拒的阳刚之气,而她则在他的面前表现得妩媚可爱,越发的不像是他的母亲了,倒像是他的小妹妹了。

  镇上唯一的电影院位于西郊。平时看场电影或者录像,算是小镇居民唯一的文化享受了。与盛夏的室外相比,电影院里显得阴凉许多,天花板上悬挂着的吊扇吱吱嘎嘎地甩出许多凉风来,几扇窗户都被黑布遮得严严实实,让人俨然置身于地下室中。

  影院里面人并不多,他们进来时刚好放映完正片前的纪录片,迎面的大屏幕上闪现出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芙蓉镇其实这部影片他们已经看过了,但不知为什么,他们还是走进电影院。

  或许是因为影片里面那种忘我偷情的一种暧昧吧,在这其中蕴含着某种有限和感伤的东西,似乎在人的灵魂极限里总是企盼着一种无限的感觉。现在这种渴望了解自己最大极限的自我的激情随着影片的层层推进,不断高涨。

  木兰此刻就像一朵颤动在暗室的鲜花,绽放着诱人的香味。慢慢地,她把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而他也不失其时的抓着她的手。沁凉,微湿,像天鹅绒的手掌。

  高低音喇叭里传出的喘息的骚声,撼动着心天,为这无边的春意注加了几分荒情和野趣。木兰忐忑不安。在内心深处,她始终知道自己在玩弄着一场虚假的游戏,为了自己肉体上的满足而接受荒唐的热情,而这道热情竟是来自于自己的亲生儿子!然而,她已陷入了如此一种迷茫和混乱,她又怎样才能解脱呢?

  她恨自己,想把自己踩在脚下毁灭自己。每日里,她的全部生活都是想象儿子宽厚的胸膛里那心跳的声音,向往着在那儿躺下。她羞耻于自己可怕的灵魂,这是以一种幻象来亵渎神圣的母亲形象。

  昨夜他又来了。窗户开着,夜色四合,四围的树影,遮天幕地的朦胧氤氲。一道魁伟的身影巍然地逼近她的床前,重甸甸阴森森,如一尊暗中伺人的怪兽,隐然,有一种潜伏的不安。

  一种介于幻觉和平日世界里充满了激情的混乱又再次袭来,荡涤了木兰的全身。火热的性欲像熟透的果实,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核的包裹,在这火热的季节里,裂了。

  她不由自主的把腿张开了。股间的阴毛潮湿地,撒乱在隆起的阴阜上。

  这是一副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沉醉的淫縻景象!何况是正在成长的少壮呢,而这个少壮前不久刚刚初尝禁果的甜蜜?他已经不再仅仅满足于那种停留于幻想的游戏里,他渴望真真正正地触摸和抚慰,令他魂牵梦萦的牝门,这个地方,就是诞生了承载他魂灵的肉体的神秘谷地。

  他知道,他是越来越离不开它了,要是一天得不到它,他就得苦受一天灵欲的交战。

  他告诉自己,今天晚上一定要亲手抚摸它。再也受不了这份衷心的煎熬。尤其是在今天下午的王则家里,他跟冯佩佩做爱时,她在销魂后跟他所说的:“我恨不得天天能跟你这样,这样的日子真好。”

  “天下哪有不想做爱的女人,除非她有病。”

  “呸,我早上做完有洗的,不然更臊呢……”

  “……好弟弟,你真行。你不知道呢,其实女人就是一张纸,只要轻轻一个指头,就可以捅破它。”

  母亲雕花白瓷般洁净的胴体裸裎在清爽的空气里,阴阜上原本修剪得井然的阴毛在月光的洒泼下像是青藤的影,终于在这午夜的梦魇里解脱了白日的禁锢,开怀地嫣笑,轻轻地晃动婀娜的身姿。

  她好高贵。高雅得像是皇宫里珠围翠绕的妃子,舒展着她柔美的腰肢,微微上翘的嘴角矜持地叩醒了曾亮声懵懂的心灵。他一下子呆住了,如果说,他还残存着一些虚伪的道德锢禁的话,此刻,母亲的娇弱与妩媚竟是如此直白地摧毁了他的堡垒。

  他伫立良久,嘴角颤抖着,双手卑怯地伸了出去,却又不敢前进,停留在半空中,似乎此时的空气竟凝固了一般,生命的钟摆也随着他的呼吸顿止而顿止。

  就在此时,母亲呻吟了一声,白白的大腿张开了,呈一个大字形,中间的那道细缝瑟缩着,像一朵细小的粉红花,光影落在上面像是蝴蝶乱飞,两片阴唇像是天空里眨眼的星星。

  曾亮声的脑子里轰然一声,像是夜游的恶魔瞬间飞过。他抑制不住了,坚强的双腿支撑不住心口无比的疼痛,跪了下来。眼前,一朵猩红的栀子花,花瓣折出波浪纹的迭痕,遍体的颜色苍翠得可爱,可怜……

  他的喉咙有些哽住了,嗬嗬的低沉像是一只困兽无奈的悲鸣,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紫,羞愧惊喜在他这浅尝性事的灵魂内宣战。胯下的神杵膨胀如铁棒,在体内奇异的感觉导引下,这种感觉化成一道奇异的鬼气迅速侵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他双手轻轻地拨开了母亲那朵非凡美丽的花瓣,在这黑夜里,没有白日的拘束,只有黑夜的放纵和恣肆。一切都显得那样的自然,尽管空气是诡异的,房间里也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潮湿,这是盛夏的天气所没有的,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因了母亲体内茵蕴的水气使然。

  他慢慢地,用舌头细细舔着,先是轻点数下,接着用它挤开了两片花瓣,抵在了花尖上那粒璀璨夺目的蒂儿上,滑腻湿润,入口糯软甜香,别有一番风味,不是冯佩佩那种辣辣腥腥的味道。

  母亲轻颤一下,然而鼾息依旧,似乎并没感觉到儿子的侵犯。于是,他再次的放肆了,在吸咂阴牝花心时,双手细捻着她渐渐变硬的乳头,涉事性欲不久的他毕竟欠缺经验,这乳尖的坚硬,其实是性欲勃涨的体现。他不知道,母亲木兰此时的脸早已绯红一片,原本明澈如波的眼,也成了晨间原野里茫茫迭迭的雾。

  木兰的体内早已翻江倒海了,只是心灵深处的欢畅,是无法言宣出口的。此时此刻,任天堂沉沦,地狱开放,也毁却不了蕴含在她心内澎湃的激情。这只是一场梦,梦里依稀神的光临,有冉冉渐翳的金光,像满开着艳红的罂粟。

  原本淑女一般的她对于性事并不是特别喜欢,但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常常作着同样的一场春梦,醒来时,总是下身淋漓,粘液就像酱汁一样的浓稠涅白。

  直到丈夫死后,她越来越感到一种莫名的烦躁,总是闷在心里,排遣不开,就跟后屋边的那臭水沟一样,阴郁郁的,腻在她的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而儿子适时的出现,适时的长大,无疑是一种性欲添加剂,洒在她日渐萌发的寡妇心田里,经过夏夜微风的吹漾,袅娜着她的情丝。

  这薄薄的夜呀,清隽的月光,透过雕镂精细的窗格,泼洒在了木兰柔腻的肌肤上,疏疏的,彩苏的艳晦,刺激着亲生儿子的眼。她知道,此时的后生藉着清夜的轻狂,正肆意侵略着她的领空。可是,自己不能吱声,这场游戏像披着一层薄薄的绿纱面幂一样,永远不能揭开,裸露的母子游戏是不能相玩亵于光天化日之下的。

  有时候,真相就是死亡的导火索。

  终于,他越发的放肆了。轻巧的手指忽而揉搓着她早已饱胀的阴蒂儿,忽而用牙齿啃啮着它的充实,让她一直试图隐瞒的身体竟不随她愿,紧张的肌体充分地裸露了她的渴求,快点进来!她在心底无声地呼唤着。她只感到,自己就快要焚毁于内腔里的那一篷郁怒的灵焰了,然后,永坠于这夜的监牢。

  慢慢地,他吮吸完她碧玉似的牝沁后,又像鬼魅似的消失了。留下几乎虚脱的母亲,四肢无力地调整她自己亢奋的心绪。而床前,一滩浊流流泻在薄薄的地板上,晃得惊人,这是她儿子留给她的。

  银幕上,秦书田和胡玉音正激情缠绵,混浊的喘息,交缠的肌体,曾亮声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心脏呯呯乱跳,似乎要跳出胸腔似的。黑暗中,藉着银幕上衬托出的光影潦乱,母亲木兰身体僵直,似看未看,美目迷离,鼻翼翕张,呼吸间香气浓馥,任电影院里杂乱粗重的汗臭也掩盖不了母亲的体香。他不禁又想起了昨晚,母亲的沁肌透骨的温柔,还有肌间那一片魅人的奼紫嫣红。

  他再次伸出了手,从扶手的间隙里伸了过去,直接触到了母亲的大腿。今日的木兰穿着一件自己设计自己制作的连衣裙,料子是以前结婚时剩下的呢子,浅灰色,质地不坏。

  她要穿着出门时,儿子那欣赏爱慕的目光里,满透着她的骄傲。有什么比自己儿子的肯定更重要的呢?

  裙角被撩起来了,儿子那只烫人的手慢慢腾腾地伸过来了,直接触到了她的大腿,瞬时灼伤了她的流水一般的肌肤。哦!不,不能在这儿,木兰感到羞愧,本能地后缩了身体,对儿子不看场合的悖举有些恼火,又有些儿佩服这小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大胆。

  她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微微颤抖,欲火燃烧在她全身的血管里,她莫名地烦燥,心底漾起波澜,牝心再次收缩起来,沁出了一滩柔媚。

  伸进来了!宽松的内裤里伸进了儿子侵犯的手,执着而强硬,目的很明确,竟是直抵她的牝心!“妈,都湿了……”

  儿子凑在耳边喃喃着他的得意,使她生气,想发火,可又不敢。她全身因为这种无礼的冒犯而颤动,而难受。牝房里,有一股往外溢的冲动。

  她猛地站了起来,不能再顺着他胡来了,而无助的她只能选择回避。

  曾亮声懵了,不知所措地看着生气的母亲往电影院外走,急忙也站起来跟在后面。难道,是自己误会了母亲的心思吗?他心底不停地自责着,恼怒自己的急躁。

  顺着一条平整的胡同,木兰大约走了半里路吧,她停下来,急步赶来的儿子拉住了她的衣服,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妈,对不起,对不起……我、我……”

  “你也太大胆了,也不看看地方。”

  木兰转过身去,看也不看满头大汗的儿子,面前一列白粉墙,高约六七尺,墙上是青瓦盖着脊梁,由那上面伸到半空里去的是几棵枣树儿。

  她蓦然想起,不知不觉地,这是走到电影院的后头荒坡来了。

  见母亲只是责怪他不看场合的无礼,而不是恼怒自己的侵犯,曾亮声顿时欣喜若狂,心花怒放,这是多么灿烂的季节呀!

  他急步向前,从后面抱住了木兰的身体,温暖而颤动,如墙角的野花儿。

  “呸!”

  木兰挣脱开儿子的拥抱,缓步走向前面一间粗陋的农舍,其实也只是用几根木头搭起的棚子,杂乱无章的延伸开去。最外头的那堵墙外是养鸭塘,土岸上散乱着白色羽毛,风把沾满泥土、无处栖身的羽毛吹往堤岸下头的草地和荆豆丛。

  堤岸像一座近在眼前的高墙,这儿挡住了许多视线,只有天空飘浮的云朵,羞羞地看着地面上两个飘然的身影。

  曾亮声甫一进门,就把那扇摇摇欲坠的木板门急匆匆地掩上了,转过身时,母亲窈窕的身姿招展在他火辣辣的眼睛里,这个世界就浓缩在了这间小小的木舍里。

  几丛枯草杂乱地堆在地板上,地上筛着淡黄色的残晖,外面老树上知了在拉着断续的嘶拉之声,象征着这天空竟是如此热烈。而此时此刻,农舍里越发的寂静了。
TOP Posted: 06-15 18:24 #8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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